天下八州太平道弟子的呼喊聲響徹寰宇,引得洛陽震動!
劉宏聽得從各州報上來的消息,頓時感覺原本穩固的江山崩塌了,他覺得這偌大的龍椅似乎生了刺一般讓他坐臥不安。
“黃巾蛾賊一夜之間震動八州,諸卿,這該如何是好?”
何進率先出聲道:“陛下勿憂,不過區區蛾賊罷了!大漢江山四百年豈是區區一群蛾賊能撼動得了的?”
慌亂的劉宏看著何進,隻得病急亂投醫:“朕命何卿為大將軍,統率三軍鎮壓黃巾守衛京師。”
何進聞言心中大喜:“臣何進領命!”
一旁的張讓聽聞眼皮直跳:陛下要任命何進為大將軍,怎麽都不和我等商議一下?
何進領命之後立刻建議:“現在各州黃巾響應,而我方兵力卻遠遠不足,臣建議下放榜文,令各地自行組織鄉勇對抗黃巾!”
“準!”
“陛下,北地太守皇甫嵩有奏。”
“說。”
“臣懇請陛下解除黨禁,拿出皇宮錢財及西園良馬贈給軍士,以提升士氣。”
劉宏聽得解除黨錮之時,腦子瞬間清醒了過來:原來如此!你們為了解除黨錮真是煞費苦心呐!竟不惜推動黃巾造反!
正待劉宏出言拒絕之時,又有人出列上奏:“黨錮久積,若與黃巾合謀,悔之無救!”
“這……”正待劉宏難以取舍之際,不由得看向張讓,卻見張讓也無奈地微微點頭。
他隻覺渾身生出一股無力之感:“準!”
他看向朝堂諸公,心中生起一股恨意,但這股無力之感更甚,他想換掉這群屍位素餐之人,但他做不到……
“另外,速速通知盧植舍棄鮮卑回防,撲滅幽州黃巾,而後直下巨鹿廣宗。
遷皇甫嵩為左中郎將,朱儁為右中郎將帶領北軍五校,招募三河騎士及精兵勇卒撲滅潁川黃巾!”
劉宏看著滿堂公卿,竟發現再無知兵之人,他思慮許久,終於想起了另一個知兵之人:“遷河東太守董卓為東中郎將,率其部鎮壓兗州、徐州黃巾。”
……
劉宏之令出得洛陽,天下英雄響應。
詔令行至幽州代郡,第一時間就被藏匿於此的李俊、李默、張遼三人得知。
張遼見得此書,心中大喜,對李俊二人道:“這定然是元貞口中的天時!建功立業,便在今日!”
他轉頭對李俊道:“君偉,你速將那剩余的兩百金取出,購置兵刃、皮甲,招收流民,訓練鄉勇!”
在洛陽呆了三年的李俊已經脫胎換骨,不僅有了字,也不像之前那麽怯懦了。
他聽聞張遼之話,問道:“兩百金可買不到幾套甲兵,文遠打算招收多少流民訓練成義軍?”
“兵貴精不貴多,我等依元貞之言,幽州買馬冀州買糧,現在所屯之馬足夠招收一百七十八名騎士,數量就按照這個來。”
“那也不夠啊,甲太貴了!以前的一副皮甲就要一金,現在只怕會更貴。”
“那就先買兵器,槍便宜,剩下的再買甲!而且我們手上的是黃金,現在黃金的漲幅不會低於甲兵,能買!”
“只有如此了!”
此時,沉默不語的李默突然說道:“我記得元貞有一位趙伯父在縣寺的鐵官中做吏,或許找他商量,讓鐵官幫我們打造,再幫我們引薦本地武庫,屆時可能會便宜一些。而且我家中有些存金,我可取出再招收些流民,
以湊個兩百整數!” 張遼大喜:“如此甚好!元貞讓我們去冀州幫助中山無極甄氏,屆時必然會再有好處!”
……
正在張遼三人為此準備之時,涿縣的張家桃園之中,有三縷青煙飄向天空。
神壇前,有三位英雄於此結義:一人身長七尺五寸,兩耳垂肩,雙手過膝,目能自顧其耳,面如冠玉,唇若塗脂;一人身長九尺,髯長二尺;面如重棗,唇若塗脂;丹鳳眼,臥蠶眉,相貌堂堂,威風凜凜;一人身長八尺,豹頭環眼,燕頷虎須,聲若巨雷,勢如奔馬。
……
茫茫草原之上,有一隊數百人的騎兵在奔馳,其前方是另一群鮮卑騎兵,不過看其慌亂的模樣就知這群鮮卑騎兵只是潰兵。
追逐片刻之後,他們看見後面的追兵放慢了腳步,正疑惑之際,見得周圍景物卻明白了過來——他們已經接近了彈汗山王庭,卻是不敢再追了。
鮮卑潰兵中有人說:“走!我們去稟報可汗,讓可汗為我們報仇!”
“走,去找可汗。”
“走……”
就在一眾鮮卑潰兵去往鮮卑王庭時, 在其後方,那隊漢騎兵卻遠遠地目送著他們。
其為首者卻是身著魚鱗甲胯下玉龍馬的唐正,以及趙雲荀攸三人。
唐正看著敗回王庭的潰兵,疑惑不解:“檀石槐到底是在想什麽?我等已攻滅了這麽多個聚落,放了這麽多鮮卑潰兵回去,他怎麽還是無動於衷?”
“也並非全是無動於衷,盧公傳來消息,有兩千鮮卑遊騎在附近遊走支援,但也只是做做樣子罷了,他們主要實在接收被打殘的鮮卑聚落回彈汗山。”
“兩千?這兩千僅僅是檀石槐兵力的零頭吧?”
“檀石槐不動,這該如何勝之?”
唐正苦笑,試探道:“聯合鮮卑諸部,一起進攻檀石槐?”
荀攸捋著短須,若有所思:“也不是不行……”
“何解?”
“檀石槐見死不救,所作所為已經背離了他建造的軍事聯盟的理念。他有著想借我等之手打殘鮮卑諸部,最後吞並其余十部的想法。若我們憑此聯合諸部共擊檀石槐也未嘗沒有這個可能。”
“但檀石槐可能有此念頭,但其余諸部卻不敢出頭,更不會與我們聯合,不然草原上再無其容身之地!”
趙雲聽聞此策無實施的可能,搖頭感歎:“好狠的檀石槐,滅十部,合一部。”
“可若如此,那他苦心孤詣建造的軍事聯盟可就瀕臨破碎了,想要重新建立就太難了!”
唐正對此十分詫異,檀石槐怎麽會如此不智?要知道,信用這種東西,崩塌很容易,但想要建立起來可就難上加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