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哇!”
那夜遊神被人面大網拖入虛空之時,禁不住發出一聲吼叫:“大日純陽體!我詛咒你!我……”
他聲音戛然而止,如被利刃猛然割斷,再無聲息。
整個巨大的身軀被拖入到了一個詭異的空間之內,消失不見。
“好險!”
看著夜遊神被人面大網托走,李牧一顆心怦怦直跳:“鐵磨城到底是什麽地方?怎麽這麽恐怖!這夜遊神被拖入鐵磨城內,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掙扎出來!”
他站在原地,掃視四周,只見院內多出了兩個巨大的腳印,深達一尺左右,有四尺長短。
“這夜遊神的腳丫子真大!”
李牧皺眉看了看這大腳印,緩緩吐出一口火氣。
他剛才驚怒之下,體內真元急速運轉,將自身化為一座人形熔爐,生恐夜遊神在有別的手段對付自己,因此絲毫不敢松懈。
但體內真元沸騰之下,頭頂如同蒸籠,精氣狼煙化為一道氣柱,直刺蒼穹,此時方才將精氣回縮,收斂精神,恢復到原來模樣。
他此番與夜遊神交手,到夜遊神被人面大網托走,其實也不過耗費了片刻時間,可就在這片刻之間,李牧卻第一次遭遇到了致命的危險。
剛才他若是反應稍慢一點,怕是三魂七魄都要被拽到鐵磨城中,成為那城池中萬千厲鬼中的一員,至今思來,依舊後怕。
其實對於任何針對靈魂的攻擊,李牧都不怎麽在意,畢竟他精神深處還藏著一口青銅小鍾,若是真有極其厲害的精神攻擊,相信定然會激起青銅小鍾的反擊。
那青銅鍾連一個大活人,都能帶著破開兩界壁壘,任意穿梭,可見必定是神話傳說中的絕頂法寶。
真要是有神通手段能引起青銅小鍾的反擊,怕是大羅金仙施法,都未必能經得住。
但這只是李牧的猜想,這青銅小鍾到底會不會在危急時刻護住李牧,這一點誰也不知道。
除非有朝一日他能煉化小鍾,所有謎題自然會迎刃而解,如今他縱有萬般猜測,現實之中依舊是一個普通修士,還得一步一步踏踏實實的修行下去,沒有絲毫捷徑可走。
至於日後能成長到哪一步,那就看自己的機緣造化了。
將院子收拾了一下,李牧收了長槍,正準備返回臥室時,忽然紅光一閃,落在了院內,化為胡芸娘的身影。
“老爺!”
胡芸娘手持長劍,站在李牧面前:“你還好麽?”
她一臉關切,目光掃視四周:“剛才奴婢看到一尊巨神降臨院內,被老爺真火焚燒,您與他的爭鬥,神威凜凜,波及四周,奴婢竟然不能靠近。”
李牧見她面露驚駭之色,笑道:“剛才來的巨人,說他是陰司夜遊神,巡視雲州一地,主管福禍休咎,嘿嘿,牛皮倒是吹的厲害!”
“夜遊神!”
胡芸娘驚道:“夜遊神也分職位大小,城隍下轄的陰兵鬼差,其實也可以算是夜遊鬼兵中的一種。但真正的夜遊神,乃是陰司正神,有的主管一州之地,有的主管一府之地,共有日遊和夜遊兩種神位,他們手持冥界法器,監察人間事務,稟報天庭地府。”
她說到這裡,看向地面上的巨大腳印,驚歎道:“這般大的腳印,上面還有神威留存,這夜遊神大人定然職位不低。”
一把小劍從她腰間升起,緩緩飛向巨大的腳印上方。
這小劍剛停在半空,便見這地面上的腳印上符文一閃,
飛出一道青光,打在了小劍之上。 砰!
小劍猛然一震,被打的跌向遠處,其上附著的妖力被這道青光洗刷一空。
胡芸娘嚇了一跳:“呀!”
她看向李牧:“老爺,這夜遊神大人殘留神威,都一至於斯,老爺竟然能將逼退,著實令芸娘感到難以置信。”
李牧笑道:“這夜遊神畢竟是陰司正神,我與他擺事實,講道理,他自覺理虧,便羞慚而去。臨走時,還送了我一件法寶。”
他說到這裡,摸出一個一個木牌來:“呐,你看這牌子,倒是不凡。”
這木牌之前拿在夜遊神手中,大如門板,但被李牧持有之後,卻只有巴掌大小,上面“夜巡”兩個字在李牧真氣衝刷之下,化為淡淡金色,明滅閃爍。
“夜巡神牌!”
胡芸娘驚訝的張大了嘴吧:“老爺,這是夜遊神大人的巡夜神牌,怎麽落在了您這裡?”
她結結巴巴道:“這是冥府神器,牌在人在,牌走人亡!這……”
胡芸娘是狐狸精,腦筋轉的極快,看到這巡夜神牌,已經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不由得小臉煞白,湊近李牧,低聲道:“老爺,您把夜遊神大人給——”
她立掌如刀,虛虛切砍:“——哢嚓了?”
李牧哈哈大笑,道:“你這是什麽動作?什麽表情?夜遊神大人羞慚離去,送給我一件冥府神器,這有什麽奇怪的?真是少見多怪!”
胡芸娘將信將疑,但既然自家老爺說了,她也不敢多問,只是心中驚駭不已:“老爺現在竟然連陰司正神都敢打殺,果然是聖人轉世,神威不減!”
她服侍李牧脫衣洗腳之後,看著李牧沉沉睡去,便見星光精氣,匯集到臥室之內,頃刻間形成靈氣浪潮,淹沒整個房屋。
胡芸娘驚喜交加:“老爺功力大進,這吞吐天地元氣的速度也快了這許多!”
在李牧身邊修煉,獲益之大,不可想象。
一夕修行,足抵過去十年之功。
次日清晨醒來,李牧用過早飯,吩咐胡芸娘道:“我有些事情須得盡快出城辦了,此次出城,少則一月,多則半年,家中大小事務,你要多多費心。”
胡芸娘道:“老爺,三月後,便是秋闈之日,你若是回來的晚了,錯過大考,怕是又得等上三年了!”
李牧道:“錯過便錯過吧,本不是什麽大事情,我修行儒家功法,要的是勤修自身,明心見性,何必非要官家承認?昔日夫子開創儒學一脈,卻也沒見他考過什麽功名。”
胡芸娘道:“老爺說的是。”
李牧將夜遊神的巡夜牌遞給胡芸娘:“這牌子頗有就幾分神異之處,我已經將內中精神烙印洗刷了乾淨,如今已然是無主之物,給伱拿來防身。
若是遇到難以匹敵的高手,便以此牌對他,想來普通修士,擋不住這牌子的勾魂攝魄之力。”
胡芸娘遲疑了片刻,方才將巡夜牌接過,顫聲道:“老爺,咱們若是用了這冥界法器,怕是要與陰司結下大的因果。
到時候事情發了, 酆都震怒,奴婢區區妖物,折損了倒沒什麽,老爺您是聖人之體,可不要與冥界鬧出大矛盾來。”
李牧道:“你盡管用,出了事,推在我身上便是。”
當下命胡芸娘將之前收集的諸多藥材和一些田黃、翡翠,還有一批金絲楠木家具,全都送到院內。
文昌帝君送他一百壇美酒時,裝在了一個儲物袋裡,這儲物袋空間不小,足有三丈方圓,堪比一個倉庫。
這袋子文昌帝君並未討回,連同百壇美酒,一並送給了李牧,現在正好用來裝這些藥材和玉石。
他將這些東西收入袋子裡,將袋子一抖,這儲物袋化為一個小小的香囊,被他系在了腰間。
臨走之時,一道道符文從他袖內發出,貼在了臥室的門窗、牆壁之上,對胡芸娘道:“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得進入我這臥室,膽敢入內,生死自負。”
胡芸娘道:“老爺放心,家中仆人,絕不敢入內。”
李牧不再多說,取出一個紙鳥傀儡,將其化為一隻猛禽,馱著他衝天而起,須臾間,消失不見。
ps:好幾個書友說起兩個世界的時間流速,指出我前後不一致的設定問題。
嗯,我發現確實有前後矛盾之處。
現在決定更新設定:現代世界一天,大致相當於大殷朝的一月左右,以後如有別的變化,會在書中說明。
另,鄙人家中事多,更新不給力,但一直堅持不斷更,深夜還要發文,確實不容易。
大家能支持一下,還請支持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