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之世,末法年代,靈氣乾涸,神通不顯。
別說是諸多神通手段,就連煉體武道,氣功修行,都難以持續。
在這種環境下,即便是李牧為李海川提供靈藥,助他修行,但也只是杯水車薪,難以持久。
況且九轉元功對修煉環境要求極高,李牧在大殷朝修行時,能凝聚周天靈氣,匯集到自身周圍,以無窮精氣來洗刷筋骨肉,才能在短時間內修為狂飆猛進。
他一夜練氣,凝聚的靈氣,足以抵胡芸娘十年之功。
由此可見九轉元功吞吐靈氣到底有多麽恐怖,如果在現代社會,修行這種神通,怕是修行百年,也不會有什麽收獲。
李承祖就是一個活著的例子。
他今年已然九十高齡,六歲學文,七歲習武,十二歲學醫,期間家傳武功天天修行,從未有過一日間斷,但也只是落得個老來康健,百病不生。
除此之外,再無特異之處。
李海川更是一個骨灰級功夫發燒友,好武成癖。
他身體條件也好,苦練家傳武功幾十年,又學了摔跤、泰拳、螳螂、太極等門派的功法,練武不可謂不用功,但最後也只是止步強身健體而已,最多比別的武者厲害一點。
最後還是向生活屈服,繼承家傳醫術,依靠開診所賣膏藥過日子。
家傳武功並沒有為李家子孫帶來多大的助力,但只要好好修煉,最起碼有了一個好身體,這點已經算是不錯了。
但想要突破人體限制,邁入真正的武者殿堂,幾乎沒有可能。
尤其是李家的九轉元功,在現代社會,更是沒有修行的條件。
因此李牧第一時間否定了李海川想要修行家傳功法的念頭,倒是胡芸娘得到的赤炎劍經反倒是可以嘗試修行。
其實按照李牧的推斷,只要有充沛的靈氣和丹藥,現代社會中流傳有序的很多修行法門,都能修行成功,不單單是李家的九轉元功,別家的功法傳承,一樣能行。
“老爸,我這劍經也是修真法門,需要的靈氣太大,殺伐威力也太強,萬一你真的練成了劍氣,一揮手把人弄死了,還得跟人打官司。”
李牧站在院內,對李海川笑道:“不如這樣,我先給你和爺爺築基,等打好基礎了,你就可以修行任何一家功法。什麽少林、武當、崆峒、峨眉什麽的,都有練氣傳承,這些傳承都不比我這劍經上的法門差。”
李海川道:“百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跟別人學,哪如跟自己兒子學?跟別人學,學不會,還要被人罵,跟你學,學不會,我還可以罵你。我何必放著舒服找罪受?”
李牧:“……”
自家老子果然是人間清醒,如果他是李海川,他估計也會這麽乾。
“誒,我這是做了哪輩子孽啊!”
李牧仰天長歎,一口氣還未歎完,李海川一腳踢來:“少做怪樣!趕緊著!”
李牧躲開李海川的踢踹,垂頭喪氣的看向爺爺李承祖:“爺爺,您也不管管您兒子!”
李承祖笑道:“小牧,別墨跡了,你爺爺也想感受一下煉氣士的感覺。”
李牧無奈:“伱們都在這裡等著,我去把陣法啟動!”
他剛才得了黃袍傳承,已經知道自家這祠堂正好建立在一座聚靈陣的陣眼上,這聚靈陣聚集八方地脈精氣,將之傾瀉到祠堂之內,以保祠堂內的鎮廟神像靈氣不散。
同時李家的傳承黃袍也能在靈氣中保持靈性,
千載不變。 可能是千年以來,天地間靈氣乾涸,這聚靈陣聚集的靈氣近乎於無,因此李家祠堂中的神像才會破敗開來,連當初的小孩子李牧,都能把神像損壞。
李牧在院內走了一圈,心中默默計算,來到廟門口一側的狻猊旁,這狻猊高有兩米多,張牙舞爪,十分凶猛,重達幾千斤。
李牧伸手輕輕一抓,將這狻猊抓到一旁,抬腳輕輕踏地,地面猶如波開浪分,緩緩裂開,露出一個三米深的坑洞。
坑洞內埋著一塊白玉雕龍,龍嘴大張,口中銜著一枚明珠,此時這龍嘴內的明珠已然黯淡無光,化為灰白之色。
李牧取出一壇靈酒,輕輕一抖,酒壇內近乎黏稠的金黃色的酒液化為一道酒箭,撲在了明珠之上。
吼!
這酒水撲在了明珠之上後,有隱隱龍吼聲從地下響起,灰白色的龍珠眼見著變成了黃褐色,整條龍的龍眼都變得有神采起來。
一壇酒完全傾倒在龍珠之上,這龍珠開始發出蒙蒙黃光,整條白玉雕龍也變成了土黃色,龍鱗龍須緩緩起伏,恍若真龍。
李牧仔細感應之後,將土坑合上,再將狻猊雕像重新壓在原來的位置上,隨後又來到祠堂台階旁邊,從台階下掏出一個大洞,從裡面拿出一個青銅蟠龍大缸,又往大缸內倒滿了酒水,再次將大缸蓋好,放回原地。
隨後身子飄然而起,來到了祠堂屋頂處,祠堂是典型的人字形屋頂,屋脊上有雙龍戲珠的陶塑,李牧取出一道聚靈符打在中間的龍珠上,又傾倒了一壇靈酒,眼見著龍珠將靈酒吸收完畢,這才跳下院子,來到了李承祖兩人面前:“成了!”
李承祖和李海川眼看著李牧以驚人巨力,將狻猊石像推來推去,混若無物,身不作勢便能飛到屋頂,兩人都是又驚又喜。
李海川喃喃道:“我也快有這本事了!我很快也能有這本領了!他媽的,以後誰再敢說傳統武術不能打,老子打的他滿地找牙!”
他這一輩子的精力都耗在了家傳武學上,此時眼見李牧展露出這般本領,幾千斤的石像拎著如同稻草一般,更能高來高去,身輕如燕,說不羨慕,自然是假的。
李牧說要傳他武學,哪怕他能有李牧現在十分之一的本領,也能揚眉吐氣,為傳武重新正名。
李牧落地之後,一張張符文從他身上飛出,散落在院內各處,緩緩融入地面和牆角處,隨後整個祠堂所在的院落裡,有符文開始閃爍遊走,隨後緩緩消失。
“現在這大陣已經重新啟動,一般人不可能進入祠堂。”
李牧伸手指向不遠處的少陽山:“咱們院內的大陣氣機與少陽山脈相連,除非來人有移山之力,否則便破不開我這禁製。”
他向李承祖和李海川解釋了幾句後, 嘿嘿笑道:“趁著大陣複蘇,正好可以借大陣之力,為你們伐毛洗髓,易筋鍛骨。”
噗噗噗!
他隨手揮灑,幾道勁氣從指尖發出,打在了李承祖和李海川的幾處竅穴上,兩人同時驚叫出聲,身子發軟,向後倒去。
李牧伸手虛抓,一股勁風發出,將兩人籠罩,隨後指尖揮灑,一道道劍氣發出,打入兩人周身竅穴。
李承祖和李海川猶如扯線木偶一般,身子劇烈顫動,雙腳離體懸浮,一道道細細的黑血從他們七竅內緩緩流出,渾身汗出如漿。
隨後一壇靈酒飛出,酒箭在空中化為兩團霧氣,將兩人籠罩起來,順著周身毛孔,滲入兩人體內。
“運功!”
靈酒滲入兩人體內之後,他們的皮膚同時紅了起來,猶如蒸熟的大螃蟹,李牧生恐兩人醉酒,降服不了酒力,當下一聲爆喝,將兩人震的神智瞬間清醒。
他們沉淫家傳武學幾十年,打坐練氣,入定存神,都已經成了本能反應,比李牧都要熟悉,聞言當即運轉體內氣息,順著幾十年練氣的經脈路線緩緩運轉,片刻之後,便進入深沉的入定之中。
等到兩人身子震動,皮膚上浮現出瑩瑩光澤,由外呼吸轉為內呼吸後,李牧方才將兩人緩緩放下。
“可惜我父親的修煉資質了,他若是早修煉二十年,怕是現代社會已經多了一個陸地神仙了!”
李牧看著李海川頭頂升騰的白氣如柱,心中大感可惜:“好在大殷朝多有靈藥,大概能彌補老爸多年的虧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