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 沈清藝的見面禮雖然不薄,但也只是初步給了江明月的好感,可談起生意來,還得在商言商。
“我只是李牧的代理人,這些丹藥的價格,我只能複述給你,但無法進行更改。”
江明月取出李牧給她的黃皮葫蘆,放在了桌上:“沈小姐,李牧說了,這些丹藥是築基丹,能夠讓修士築基有成,跨出修行中最為關鍵的一步,煉製的非常不容易,其中的藥材獲取極難,根本就不是咱們這個世界能夠孕育出來的。”
沈清藝點頭道:“來之前,邵老師已經給我說了。”
“那就好!”
江明月不知道沈清藝口中的邵老師是誰,但想來肯定是特事局的大人物,對於這些人,她不想知道,也懶得知道。
反正她隻管做生意,成與不成,對她來說,也沒啥損失。
“李牧說了,毅力築基丹,換取一座山,外加一千畝良田。”
江明月將李牧的要求講給沈清藝:“山必須是那種有靈氣的山,荒山野嶺他可不要。田地也得好田地,而且必須也交換的山頭挨著,以後正好作為山頭的產業。”
沈清藝眼睛瞪大老大,失聲道:“一粒藥,一座山?這怎麽可能?”
她穩定了一下心神,道:“至於田地,倒還好說,現在的農民種田的積極性普遍不高,朝廷回收他們手裡的田地,應該沒多大的阻力,可是一座山,那就太過分了!一兩個荒山野嶺的小山頭還行,大山怎麽可能交易給你們!”
江明月眨了眨眼,道:“又不是那種方圓百裡的大山,秀氣點的小山頭也行。”
“那也不行!”
“沒得商量了嗎?”
“完全沒得商量!”
“那好吧,今天的交易就此打住。我還有事,咱們改日再聊。”
“你等等,我給上級領導請示一下!”
不提江明月與沈清藝兩人如何交易,
單說李牧。
他與江明月分開之後,身子便破開虛空,施展了一門金光遁術,破開虛空,轉瞬間就返回老家,陶城市內。
其實從他上次離開陶城市,返回文城,放在現實世界中,也就幾天的時間而已。
可是對李牧來說,這幾天的時間,他已經在大殷朝經歷了普通人一輩子都經歷不到的種種事情,對陣神仙,衝蕩幽冥,活的精彩無比。
這次來到老家,憑空生出幾分時空變幻的滄桑之感,似乎自己是多年不歸家的滄桑老人一樣,頗多感慨之情。
他出現的地方,是在陶城市的郊區,靠近西環路一側的路邊,不遠處就是陶城一中,那是他高中呆了三年的地方。
現在的陶城一中依舊是整個陶城地區教育水平最好的高中,每年都會有學生考上銘牌大學,是整個地區所有家長都希望自己子女能夠考入其中的地方。
“差不多十來年沒來這裡了!”
李牧站在路邊,看向不遠處的學校,忽然就升起來悵然之感。
這裡有他的青春印記,有他記憶中很美好的一幕一幕。
“老二好像就在這裡教學。”
李牧在上高中的時候,是個不安分的主,私下裡經常跟人打架鬥毆,好在學習成績不錯,又加上李海川在陶城有幾分面子,倒是沒有被學校開除,但幾乎每年都會站在學校廣場的高台上,被當眾批評。
他在學校裡有五六個志同道合的朋友,因為意氣相投,便很狗血的斬雞頭,燒黃紙,拜了把子,俗稱把兄弟。
總共六個人,號稱一中六害,其中李牧是老大。
他們六人學習成績都不錯,體格也都很棒,上高中時正是一輩子最熱血最狂妄的年齡,自然也少不了跟人起衝突,打上幾場架。
可以說,他們六人是學習成績好的學生中,最能打架的,又是喜歡打架的學生中,學習成績最好的。
後來高考結束,六人分別報考了不同的大學,各奔東西,也就逢年過節的才能聚一次,但有時候就連過年,都未必能湊齊人數。
大家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除了老二韓紹龍在老家教學外,其余人都定居在別的大城市裡,如非必要,很少會返回老家陶城。
想到了老二,李牧便邁步向一中大門走去。
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了門衛室裡走出了一個老頭,那老頭盯著李牧看了幾眼:“大壯?”
“老張?”
李牧笑道:“你還沒死呢?”
老頭大怒:“你們這幫混小子都沒死,我怎麽可能先死?”
他轉身返回門衛室,從裡面拿出一根防爆叉,向著李牧狠狠叉來:“老子插死你!”
李牧大驚,轉身就跑:“老張,你怎麽還是這狗脾氣啊!”
老張邊追邊罵:“老張,老張,老張也是你喊的嗎?我他媽比你爸年紀都大,你一口一個老張,對老子一點最起碼的尊重都沒有!”
這個老張就是一中看大門的,在李牧考入一中時,他就在看大門,當時好像五六十歲的樣子了,一臉褶皺皮,為人很死板。
因為一中是寄宿製學校,采取了全封閉的制度,只有周末才能讓學生出門,每四周才放一次假。
這對荷爾蒙爆棚的小青年們來說,被圈禁在校園一個來月,簡直是一種殘忍。
因此像李牧這種不安分的家夥,便暗中跳牆出去玩。
那幾年網吧火爆,網絡遊戲風靡校園,李牧經常跟一群同學跳牆出去上網,沒少跟學校的老師保安們鬥智鬥勇,其中跟老張頭打交道打的最多。
那時候的李牧塊頭高大,身材壯碩,因此被有的人稱為大壯。
直到大學時遇到江明月,李牧才對自己的身材進行了一番管理,身高又長了三厘米,這才不顯得那麽粗壯,臉型也從圓臉變成了長方臉蛋,比以前英俊了不少。
只是沒有想到,自己剛到一中門口,就被老張給認了出來,還被他端著叉子在後面追。
“哎呀,老張,別生氣,別生氣,你要是一激動,厥過去了,那可就麻煩了!”
李牧跑了一百多米,在路旁一個小賣部裡拿了一瓶礦泉水,扔給了老張:“先喝點水,休息一下。”
“你讓我喝我就喝啊?我不要面子嗎?”
老張將防爆叉拄在身前,伸手接過李牧扔來的礦泉水,呼呼直喘:“我給你講,要是放在十年前,我肯定追的上你!”
他擰開礦泉水瓶蓋,瞪了李牧一眼:“今天來學校想幹啥?”
李牧笑道:“我這不是路過這裡嗎,順便過來看看。”
老張哼了一聲:“你一來,肯定就沒好事!我還不知道你?十年前,我保安室裡的茶水被換成尿水,是不是你乾的?”
李牧急忙否認:“不是我!我這麽好的人,怎麽能辦這種缺德事?”
老張極其懷疑的看向李牧:“不是你,誰還能這麽壞?肯定是你!”
李牧一臉被冤枉的表情:“你這可是冤枉我了,我哪敢做這種事啊,肯定是老黑那一幫人乾的!”
老張聽到“老黑”這個名字,臉上神情一陣變幻,忽然歎了口氣:“老黑那群孩子,有一大半都被關進去了,前幾天老黑送孩子上學時,路過這裡,還跟我說起了這件事。唉,不好好學習,整天打打殺殺的,能有什麽好下場。”
當年在一中,李牧把兄弟和老黑一群人,是學校裡鬧騰最歡的兩撥人,只是高中畢業後,大家都很少聯系了。
李牧把兄弟六人,學習成績都還行,都考上了不錯的大學,現在混的人模狗樣的,勉強都算得上中產階級,白領一類人。
而老黑一群人,則完全是混混刺頭,無心學習,高考後,無一例外的落榜,有的複讀,有的則去了技校,還有的就留在了老家,做點生意,或者出門打工謀生,還有的乾脆直接混社會,搞些邪門歪道。
“老黑他們都被關進去過?”
李牧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很是驚訝:“老黑的孩子都上學了?這家夥多早結的婚?”
老張道:“他高中畢業就結婚啦!人家孩子小學都畢業了!”
他問李牧:“你呢?現在哪裡工作?家裡的醫院這麽賺錢, 你竟然出去討生活,真不知你怎麽想的!”
李牧笑了笑,並不回答。
“你今天來了也好,要是再晚幾天,就看不到我了。”
老張神情有點蕭索:“我年紀大了,這個保安乾不了了,過幾天就去文城養老。”
他對李牧道:“我兒子在省城安了家,這幾年一直讓我去他那裡住,我一直不同意,現在不行啦,攆人都攆不上了,叉子都快要拿不動了!人不服老不行。”
李牧有點感慨:“我們長大了,你們也老了!對了,韓佐不是在學校裡當老師嗎,他在哪個班?”
老張道:“韓佐啊?他最近被學生打了,正在醫院裡治療呢,怎麽?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