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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你的,你還當真了?”
見對面的高胖青年一臉迷惘,似乎真有點相信自己出家了,李牧哈哈大笑:“我這好好的,出什麽家啊,我要是真出家,早鬧出大亂子了。”
對面的高胖青年就是李牧的表弟袁毅成。
兩人半年多不見了,袁毅成個頭沒變,但體重明顯增加。
明明過年的時候,他還是個高高瘦瘦的帥小夥,現在起碼胖了三十斤,也不知道他經歷了什麽。
“嗐,真嚇我一跳!”
袁毅成籲了口氣,笑道:“你這裝束也太像道士了!哥,你幹嘛這麽一副打扮?”
他跟李牧關系非常好,小時候就是李牧的跟屁蟲,平常沒少聯系。
大學時談戀愛沒錢開房,都是厚著臉皮向李牧借錢,反正沒錢就找李牧,也不說還錢的事,當然,李牧也不會給他要。
都是從學生過來的,李牧知道年輕人開個房有多難,好不容易說服女友出去住,真要是因為沒錢不能滾床單,那特麽也太悲哀了。
在外面打野戰的一群學生,有一部分是為了刺激,但也有一部分人真的是為了省錢。
李牧光是想想就心疼他們……
“你哥我從小的髮型就是短發,不是光頭就是平頭,現在我決定體驗一下留長發的感覺。”
“那也不用這麽長啊,還挽起了發髻,你這叫道髻好不好?竟然還用了簪子。”
“既然留了長發,為啥不能挽個道髻玩玩?這多清爽,不比披頭散發好多了?”
“這倒也是!不過你這裝束,太有點與眾不同了,走在大街上,回頭率肯定高。”
袁毅成嘖嘖稱奇:“表哥,我一直以為你是個鋼鐵擼漢子,沒想到還有這麽騷氣的一面!”
李牧笑罵道:“這叫騷氣嗎?這叫個性!這叫領先潮流!你等著罷,以後大街上,挽道髻的人會越來越多!”
袁毅成有點不信:“我不信!”
他說到這裡,湊近李牧,眼睛看了看大門外面:“哥,外面那些門崗是幹什麽的?什麽時候,你們家也有崗哨值勤了?”
自家門口有警衛站崗放哨的人,無一例外都是大人物。
現在李牧家門口也有了崗哨,這讓袁毅成很是好奇。
“唉,你姑父現在是朝廷的大人物了!”
李牧歎了口氣:“至於什麽級別,你就別問了,問就是機密,不能告訴你。”
袁毅肅然起敬:“沒想到姑父竟然成了朝廷高官!”
河東省官本位思想極其嚴重,其實不但是河東省,應該是夏國北方大半個疆域的民眾,都有很嚴重的官本位思想。
很多老人眼中,什麽百萬富翁,什麽成功商人,那都是閑散無業人員,只有公務員才是正經工作。
月薪三萬的企業白領,在老人眼中,還不如月薪三千的公務員。
這種思想甚至還會遺傳,年輕一代也有不少認同這個觀點的。
小姑娘找對象,也喜歡找有朝廷編制的人,她們寧願找收入低的在編人員,也不願意找有錢的上班族。
民風如此,難以改觀。
袁毅成也深受這種觀念的熏陶,他畢業後就開始了考公,考了幾次沒考過,這才死了心。
但骨子裡對朝廷人員的敬畏,卻一直沒有消失。
今天聽李牧說,李海川也成為了朝廷中有編制的一員,還是高官,袁毅成大生敬畏之感。
兩人從小就親近,見面了自然也不陌生,說了會話,袁毅成也不囉嗦:“哥,我是專門來借車的,二姑給你說了吧?”
李牧笑道:“真淪落到了相親的地步了?”
袁毅成鬱悶道:“不然還能怎樣?我在珠城待了這幾年,也跟幾個女的談過,可是沒車沒房的,人家說沒有安全感,都是玩玩可以,結婚免談。”
他已經不複昔日意氣風發的模樣:“越是見識的女人多了,就越能體會到錢財的重要性!”
袁毅成對李牧大倒苦水:“我特麽好歹也是正經大學畢業的學生,可現在竟然只能勉強解決溫飽問題,車子房子都特麽買不起,養活自己都覺得累,哪有精力找女友結婚啊?就我這情況,家裡人還老是催婚,唉……”
李牧笑道:“你這麽大怨言,怎麽還乖乖回老家了?一個人在珠城不是很爽嗎?”
袁毅成:“爽什麽呀爽,現在連個女友都沒有,整天跟五姑娘為伴,身子都給我整虛了!”
李牧哈哈大笑:“咱們家的適齡女性可也不好應付!”
袁毅成在李牧面前毫不見外:“我知道咱們老家彩禮高,女人要求也高,可不是有姑父給我撐腰麽?我是這麽想的啊,姑父不是人脈廣嗎,看看姑父能不能幫我找個在朝廷的編制,臨時工也行,只要跟朝廷體制沾點邊,說出去就有面子。
咱家這邊的女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你是公務員,沒錢他們也願意給你處。我只要工作穩定了,女友估計也應該能穩住,到時候,也能給我爸媽一個交待。”
陶城市以前是一個全國貧困地區,現在經濟發展好了不少,但依舊不怎麽富裕,尤其是農村,幾乎沒有任何產業支柱。
年輕的農村小青年,幾乎都是外出務工,只有在逢年過節到時候,才返回老家暫住。
這裡收入低,消費可不怎麽低,因為窮,反倒在彩禮上要的更高,不但彩禮高,而且還得在市區有車有房,還得兄弟少才行。
李牧一度不理解這種奇怪的現象。
更不明白那些有勇氣結婚的男性到底圖什麽,結個婚,小一百萬出去了,而且有將近一半的人在三五年內,都會離婚。
所以說,你耗費這麽多錢,這麽多精力,就是為了這三五年的居住權?
“其實我也不想來咱們老家相親。”
袁毅成唉聲歎氣:“咱們老家的風俗,別說外地人,就連我也受不了!媽的,結個婚,動不動七八十萬,誰特麽有這麽多錢啊?有這些錢,我在二線城市買個小房子不香嗎?”
李牧笑道:“那你為什麽還回家來相親?”
袁毅成:“我也不想啊,這不是被父母催的麽!我家就我一個男丁,我爸媽想抱孫子都快想瘋了!只要我一回家,我爸媽就給我嘮叨這件事,唉,看著他們臉上皺紋越來越多,我是越來越不忍心。”
他對李牧說:“哥,你比我年紀還大,你家還是三單傳,我這種情況,你應該了解才對。”
李牧撓了撓頭,對袁毅成這句話深有同感。
要說催婚,李牧的壓力比袁毅成要大得多。
前兩年他之所以不敢回家,就是不想面對來自父母的逼婚。
好在今年得了奇遇,有了穿梭兩界的能力,又將家傳功法修煉到了很高的境界,成仙作祖,也未嘗不可。
到了他這般地步,家裡人對他的催婚這才算是告一段落。
畢竟修仙是正經事,相比結婚,修仙了道才更為重要。
可即便如此,李承祖、李海川父子,還有袁青花,還是希望李牧早點結婚,好生幾個兒女,也算是李家開枝散葉,有了血脈傳承。
袁青花之所以會介紹王金瓶給李牧認識,那也是相親的一種。
所以李牧很理解袁毅成。
“行了,啥都別說了,哥理解你!”
李牧不想跟袁毅成深談此事:“我這下面車庫裡有好幾輛車子,你來挑一輛吧。”
李海川當初修建診所大樓的時候,特意設計了一個地下車庫,以方便其拿來就醫或者購買膏藥的人停車。
這個車庫修建時,別說李承祖,就連袁青花都覺得多此一舉,花冤枉錢,甚至連李牧都覺得這車庫修建的沒必要。
要知道十來年前,夏國的汽車保有量還很低,也就是這六七年,汽車降價,甚至零首付,才極大促進了民眾買車的熱情。
即便是陶城市這個貧困地區,民眾對於汽車的持有率也達到了很高的程度,廣大農村地區,也有將近一半的百姓家裡有車。
現在很多人出門,都離不開車了,就算只有幾步路也開車去。
這樣一來,李海川當初修建的車庫,就排上了用場。
由於車庫佔地面積很大,還是兩層,醫院的員工根本用不了,前來看病的病人和生意夥伴也佔用不了,多出的車位,便被租了出去。
李海川特意隔開了一個小區域,成為了自己的專屬車庫,這個車庫就在院子前方的地底下。
“好幾輛車子?都是豪車嗎?”
李牧在前面走,袁毅成在後面緊跟著:“那我得好好挑一輛!”
兩人在靠近車庫時,李牧念頭動間,放在儲物袋裡的飛馬汽車被他放了出來,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前面的車庫裡。
“應該也算是豪車吧。”
李牧隨口應道:“你到了就知道了。”
兩人走到地下車庫之後,看著車庫裡排著的三十多輛豪車,袁毅成的眼睛頓時就直了:“我靠!”
他緩緩上前,湊近眼前的一輛輛豪車:“我靠!”
好半天他才緩過神來,苦笑道:“這些車子,好像最便宜的也得三百萬網上,最貴的好像差不多一個億,有錢都不一定買得到。姑父這是發大財了啊,這些車子加起來,起碼十來個億啊!”
他腦子有點眩暈:“這些車子我也沒法開出去啊!稍微蹭破點油漆,我都賠不起!”
袁毅成人又不傻,他這次只是去相親,又不是去鬥富,眼前的這些車子未免太貴重,尤其是那十來輛跑車,哪一個都得好幾千萬,根本就不是他能開得起的。
人貴有自知,袁毅成不認為自己開著這種豪車,就能提升自己的身份地位,況且這種豪車,普通女性也未必認得,就算是認得,也不會認為是自己買的起的。
他還不如老老實實的開一輛相對一般的車子。
“這些車子你隨便挑一輛就行,我送給你。”
李牧大手一揮:“這些車子沒什麽意思,你姑父一米九多的個頭,這些跑車根本就沒法開,擺在這裡,只能當擺件玩具,沒有什麽實用價值。你能開一輛出去,也算是物盡其用。”
袁毅成:“……”
這是什麽虎狼之言?
拿這個考驗幹部?
這誰能撐得住?
“我……這個……那我可真挑了哈!”
袁毅成在停車場了瞄了半天,最後將目光停留在李牧的飛馬汽車上:“哥,我感覺,我能勉強駕馭得了的,也就這輛飛馬了。”
李牧點了點頭,把車鑰匙扔給袁毅成:“行,開走吧!”
“啊!?”
袁毅成慌忙接住鑰匙,有點茫然:“這可是一百多萬的車子呢!萬一磕碰損傷了……”
李牧擺手道:“這車子剛買的保險,你可勁兒造,不過下一年的保險得你自己買了。”
袁毅成喃喃道:“這車子一年的保險我也買不起啊,我還是暫且借著開幾天吧。”
他腦袋自始至終都很清楚,這種豪車他現在根本駕馭不了,以他現在的收入,完全養不起。
“這次來姑姑家借車,真是腦子進水了!”
袁毅成有點後悔來借車了。
李牧的這些車好是好,但未免也太好了,這麽好的車子自己開著去相親,偏偏自己的家境女方都知道,這就有點像是打腫臉充胖子似的,很不合適。
袁毅成拿著車鑰匙糾結了半天,最後對李牧道:“哥,要不這樣吧,你要是這幾天沒事的話,開車送一下我吧。你這的車子太好了,我開著太不合適。”
李牧笑道:“行啊,我還真想見識一下你的相親對象,給你把把關。”
袁毅成松了口氣:“那就這麽說定了啊,明天你就陪我去吧。”
李牧點頭道:“行啊,跟女方在哪裡見面?”
“就在陶城市啊。”
“那你今天就別走了,咱哥倆喝一頓。”
“行啊,去哪?吃啥?”
“去擼串吧。 www.uukanshu.net ”
“走?”
“走!”
李牧開著自己的猛禽越野車,來到陶城市一個挺有名的餃子館,這飯店雖然叫做餃子城,實則什麽都有,炒菜火鍋,烤串,全都有,廚子的手藝還真不錯。
李牧以前經常跟著李海川蹭飯吃,來的最多的就是這家餃子城。
兩人沒去包廂,直接在大廳裡找了一個桌子,簡單要了幾個菜,讓烤串師傅烤了一百來個串,兩箱啤酒,於是開吃。
半年多不見了,兩人都有話說,喝酒喝的極為痛快,正高興時,就聽到不遠處有爭吵聲傳來。
袁毅成有點好奇,扭頭看去:“怎麽了這是?”
李牧道:“管他呢,喝酒喝酒,他們吵他們的,跟咱們沒關系。”
於是繼續喝酒。
不遠處的爭吵聲越來越大,隨後演變成毆打,整個餐廳都被驚動了,三五個男女在旁邊打成了一團,桌凳亂飛。
一個年輕女人披頭散發的開始跑,身後兩個女人在追,罵聲不絕:
“不要臉的小三兒!”
“騷蹄子!小逼養的賤人!”
那年輕女人跑到李牧身邊時,被絆了一跤,摔倒在地。
身後兩個女人撲了過來,扯著女人的頭髮,開始扒她的衣服:“臭婊子,你不是騷嗎?今天讓你騷個痛快!”
這兩個老娘們也真有勁,三下五除二,就將年輕女人的衣服脫掉,光溜溜的躺在地上扭動。
李牧皺了皺眉頭,起身道:“走吧,咱們換個地方吃飯。”
袁毅成倒是看的津津有味,眼睛盯著地上女人白花花的身子,笑道:“真白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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