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鹽城,無名廢屋。
再次睜開眼的陳言環視一周。
很好,沒人。
雖然我不用換裝備了,但這種不太正常人的現象還是沒人看見最好。
在閱讀過部分《靈覺探針》的章節又經過幾次嘗試後,現在陳言摸索到了一些傳送的技巧,只要他在傳送時利用靈覺探入諸如皮甲的裝備上,就可以在傳送時直接攜帶它們進入這裡,不過目前僅限於和他有直接身體接觸的,而且有一定的空間范圍。
也就是說,不用每次都穿了脫脫了穿的。
雖然沒什麽大用,但方便了不少,而且陳言還是抱有些期待,如果以後他的靈覺更強壯使用更嫻熟,是不是可攜帶的范圍能增大,甚至有可能帶些現代科技進來。
最主要的是,不需要臉著地了(這很重要)。
點了點身上的裝備確認沒有遺漏什麽,陳言推開門向著青銅密鑄會走去。
“咚咚咚。”
“丘根大師,怎麽樣了?”
“哦!你來了,”丘根看到陳言,衝著他招呼了一句,放下了手上的錘子轉身向著裡屋走去,“等等,我去給你拿。”
不一會兒,丘根提著個黑色的包走回來,遠遠的就拋給了陳言。
“給。”
陳言接住,拉開看了看,這是個大號加長的斜挎背包,在和丘根商量設計圖時,盡量兼顧了儲物和靈活,在未來比較長的一段時間,這都是他的雜物包了。
從酒精小刀塑料袋到二踢腳等等,陳言是打算按照野外生存的標準往裡頭補消耗品的。
“你之前給我的那個叫拉鎖的東西也裝上了,嘿,還真是有趣的設計,我還沒來得及問,這是從哪裡弄來的?”丘根用羨慕和欣賞兼備的目光看著陳言手上的包,抓了抓下巴:“是你想出來的?”
沒法解釋的陳言有點尷尬,只能無中生友,說是以前朋友送的。
丘根倒是頗有點遺憾:“本來還想著···算了算了。”
“不過你倒是心大,東西就放在我這裡幾天不聞不問,你就不怕我學了去?”
“學了就學了,”陳言也確實不在意這個,“反正也不複雜,你學了去也早晚會流傳在這世上,就當是我有病···”
面黃肌瘦的人們在他腦海裡閃過了那麽一瞬間。
“或許人們能過的稍微好一點。”
丘根沒再看著包,而是頗為驚奇的看著陳言,點點頭:“嗯——”
“那我也不必瞞著你。”
“如你所說這東西確實不複雜,雖然勝在製作簡單使用方便,但要說學也確實容易學到,基本上哪怕是密鑄會的學徒下點心思也能照著做出來。”
“你這麽爽快,倒顯得我老丘小家子氣了,我也不佔你便宜,以後你要是來這裡做點什麽,那老丘我工錢不要,只收你個材料錢。”
這倒是個意外收獲。
“哦對了,幽光教會的人那邊,他們問你為什麽要打探那個沙民的消息。”
丘根沉吟一下,對陳言和善了不少“你要是能見面的話,我現在可以用“信牌”叫他過來。”
“要是不願意見面的話,書信也行,他們留下了一個地址,你可以把信放進去等回信。”
陳言猶豫了一下,畢竟自己帶著遮臉布,要見面也沒什麽,而且在這裡還不容易出問題。
“就現在吧。”
丘根沒有說話,掏出一個銅牌,每三下為一次,
開始每隔幾分鍾敲一次銅牌。 在敲過兩次後的間隔,銅牌突然傳出三聲響動。
丘根轉頭看向陳言:“好,他正在過來了。”
話音剛落,大門又一次被推開,一個全身裹在黑袍子裡的人走了進來,這人臉上用黑布包的嚴嚴實實,連眼睛都不露出來,看不出任何特征。
他看看陳言,又探尋的看向丘根。
丘根對那人點點頭,對著兩人說道:“這是幽光教會的人,這是之前想詢問那個沙民行蹤的人,現在你倆雙方也都見面了,就自己去找個地方談吧。”
丘根對著陳言補了一句:“讓我老丘歇歇。”
···
兩人沒走太遠,就在青銅密鑄會稍遠處的僻靜處站定。
略有些沙啞的聲音從那身厚重的黑袍裡傳來,聽不出主人的特征:“你為什麽想知道那個沙民的行程?”
陳言故意沉默了一下,以求對方看不出來什麽。
“我想知道,他是否在調查與海相關的一些東西。”
陳言摸不準對方究竟是什麽立場,他不想和盤托出,但也不知道眼前這人和那個沙民究竟有什麽牽扯,是敵是友還是些其他的關系,這個回答曖昧不清,但卻不容易直接被拒絕交談。
畢竟傳說沙民是吸幹了水,而“水”的起源是海,而海的范圍可就太大了。更何況這是近海的城市,能和海聯系上的實在很多,陳言這個回答本質上什麽也沒說,他的目的是先讓溝通成立。
只要有的談,不管後面是交易還是竹籃打水,但至少可以多套些話。
幽光教會的人也沉默了一會兒。
“我可以帶你去一個地方,那個沙民曾經停留過的某片海灘。”
“但你能付出什麽呢?”
陳言倒是被問住了。
別的先不說,帶我去一個地方?他要是想黑吃黑我怎麽辦?
“你想要什麽?如果我們交易達成,又怎麽過去?”
“火把可以交給你拿著,但我們並排走,最多間隔三步。”黑袍人回答:“這是比較公平的選擇。”
“那麽,你想要什麽?貝幣?還是物?”
“貝幣。”黑袍人道:“我隻帶你去一趟,回來一趟,其余的,我基本不會插手,只是如果發現什麽,我也會看到。”
“可以,就商定時間,不行就算了。”
陳言權衡了一會兒。
“可以。”
···
初步商定計劃後,兩人各自離開了,陳言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暗中以靈覺感知了一下,確認沒有被跟蹤後,回到了之前的屋子裡,回歸現實。
然而,就在陳言傳送離去之後,屋門又一次被推開了。
“這可真是···”
驚訝的聲音從裹著臉的黑布下傳出。
“這是巧合···還是有意為之?”
“還有丘根···”
他輕輕點了點屋子的牆壁,一點淡紫色的幽光微微閃了兩閃,旋即消失無蹤。
“就讓我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