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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罵誰吃軟飯呢》一百六十七.熾天使的140對羽翼
貪欲,是人不可避免的缺陷。

 就像是與生俱來的嗜好。

 尤其是這種情緒往常壓製的愈發厲害,在某一刻作祟時就愈發的猖狂。

 從淡定到失態,只需要一瞬間。

 隱藏在昏暗中撥弄琴弦彈奏華麗樂章的人,就如同超然於物外坐在天從雲端下棋的控局者一樣,可當弦被崩斷,一次次拉弦,一次次再崩斷,棋子也不受控制的跳脫棋盤,那抹淡定從容的心態也會逐漸被擊潰的零碎。

 在瀧谷家的二樓,當石川裡美親眼見證瀧谷澤再一次從夾縫中求生的時候攥緊了掌心,再看到清伊小泉又被他易如反掌一般的忽悠更無法忍耐。

 雖然明知道自己三兩句就能拐來的武器起不來作用,但僥幸心理,是任何人在沒有一擊必中絕招時的希望。

 因為從同類感接觸,到互相合作被撞見生母,石川裡美才愈發感覺到瀧谷澤的心計,只是等到發覺的時候已經深陷漩渦,甚至已經把自己視作寶貴的東西稀裡糊塗的送了出去,哪怕有谷中銀座酒後的解釋,這也不可能完全撫平她的內心,畢竟那很寶貴。

 寶貴到什麽程度呢?

 她不敢說自己在這些年的淤泥中不染塵埃,可已經熬出了頭,卻仍然沒有拿清白作為籌碼,這樣稀裡糊塗的送出去了,難道她就真的這麽好心?

 石川裡美不甘心。

 更不可能安心。

 愛情,本來就是私人物品。

 哪怕她在泥潭中混跡多年早就分辨不清愛情究竟是個什麽東西,但她只知道自己想要的東西,就一定要親手拿回來,並且佔有欲不需他人染指。

 這樣的想法難道有錯嗎?

 只是女人的本性而已,不,也許是人的本性,畢竟男人佔有欲更強烈。

 隨著一道熟悉的腳步聲,站在瀧谷家二樓房間落地窗的石川裡美回頭望了過去,便看見瀧谷澤推開門從陽光所照不到底陰影中進來,並且站定。

 瀧谷澤沉吟片刻,用一種極其平靜的聲音道:“愛姐和小泉,都是你計劃的一部分吧,但很可惜,你失敗了。”

 在這種被拆穿陰謀的當下,作為敗者和幕後主使的石川裡美卻不慌張。

 反而瑩潤的唇角還勾起嘲色。

 石川裡美徹底轉過身,用白皙的手掌從後腰向下撫平純白色的長裙,展露出渾圓的身材曲線,將臀部靠在落地窗上手掌背負過去,眼帶笑意:“我真的失敗了嗎?秋川桑那顆炸彈,可能比你我想象中的威力還要更大些。”

 “沒關系,別擔心,我能壓製。”

 “小泉也可以?”

 “她們都是我的羽翼。”

 聽著這堪稱厚顏無恥的發言,石川裡美淡麗的臉上並未流露意外,微笑掃:“羽翼只有一對,那我算什麽?”

 “據我所知,普通天使只有一對羽翼而已,但主天使和大天使有兩對,熾天使加百列則有三對,如果是按照某些不太正經的說法,最後這一位說不定有一百四十對羽翼。”瀧谷澤解釋。

 石川裡美的眼神逐漸陰鬱。

 “只是開個玩笑。”見她面色不虞瀧谷澤擺了擺手,語氣認真道:“但伱也知道,很多時候人向來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到有幾個女朋友?”

 石川裡美明顯不搭理他這種措辭。

 她不能說自己是看著瀧谷澤一步一步成長起來的,但對方身邊的幾個重要人物自覺都有過交往,再加上已經深入交流過的男女沒有秘密,所以她很清楚瀧谷澤的性格,屬於外柔內剛的獨斷專行,喜歡在危勢中掀桌子。

 所以,他不可能被束縛,如果知道一直會被束縛,就一定會掙斷繩索。

 哪怕把脖子給勒斷也一樣。

 在這一點上面他們還是共通的。

 然而瀧谷澤卻給出了肯定答案,臉色收斂起了剛才的不經意,聲音認真道:“沒錯,我只是個吃軟飯的,其實早就想到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所以你的想法我可以尊重,但沒辦法實現。”

 “我沒辦法,還是不想?”

 石川裡美耷拉著自己的眼瞼。

 這是個很致命的問題。

 但瀧谷澤卻有一個最佳的答案。

 他走出被走廊籠罩的陰影,徹底進入房間,腳步在深紅色的地板上踩出嘎吱嘎吱的聲音,給人一種無名上午壓迫感,在她的面前站定:“秋川桑先不說,小泉那孩子,一直都很乾淨。”

 乾淨這個詞有很多意義。

 但在他們倆這裡隻代指一種。

 所以在聽到瀧谷澤說清伊小泉很乾淨的時候,石川裡美第一反應不信。

 甚至有種想要反問的衝動。

 但理性卻抑製了她這種衝動,因為不信也得信,她不覺得瀧谷澤會不清楚那孩子有多好忽悠,自己有無數種辦法能夠親自查清她的乾淨,而且自己即便再問,得到的答案也是那樣。

 不過勉強相信這件事是相信。

 起源的疑問卻不能想通。

 “為什麽?”石川裡美抬起臉頰。

 “羈絆這種東西,本來就是越陷越深而已,哪怕留了後路又怎麽樣?還不是不能拔腿,就像你一樣。”瀧谷澤意味深長的說了句,用代指表示他們。

 “虛偽的道德負罪感?”石川裡美沉思片刻,得出了一個自己不信的話。

 “現在是安全。”瀧谷澤聳聳肩。

 如果他承認是道德負罪感,石川裡美還能表示理解,畢竟他們是人,思維終究還要歸於感性,準確的說,如果做壞事連道德負罪感都沒有,又有幾個人願意跟這樣的人接觸並親密。

 可要是論到安全這個詞,就不免有些讓人哂笑了,難道也要把怕不能滿足和別人交往就會死這種話講給她。

 如果瀧谷澤這麽悲天憫人的話。

 那他完全就可以出家了。

 一種給予真誠卻到頭來宛如被鋒利鐮刀割草般的痛感產生,讓石川裡美淡麗嫻靜的臉變的有些冰冷,聲音冷漠:“現在是法治社會,麻煩瀧谷君不要跟我說,你繼續跟客戶交流,亦或者不跟她們聯系,就會有生命危險。”

 瀧谷澤看著前後情緒反差如此之大的她不禁也笑了起來:“你不相信?”

 “對,不信,怎麽了。”

 “好,跟我走,我讓你相信。”

 瀧谷澤緩緩伸出了手。

 石川裡美微微蹙眉,在瞬間的猶豫後從背後伸出了自己的手,被那隻溫暖的手掌所包裹,徑直朝樓下走去。

 在路過樓下的時候,還在客廳的瀧谷椿一臉生無可戀的看著他們下樓。

 她已經對這種事情感到平常,也吃驚於女人的心思竟然這麽複雜,還好自己不談戀愛,否則要是遇到像弟弟這種男人,自己下輩子豈不是完了。

 得虧自己投了個好胎。

 既不用受罪,還能享清福。

 “阿澤.”

 在瀧谷澤帶著石川裡美下來時,瀧谷椿還是出聲叫住了剛私會的兩人。

 “阿姐。”瀧谷澤看向了她。

 “你們.你們注意安全。”

 瀧谷椿坐在沙發上憋了半天,最終只能說出這麽一句話,是真正意義上的注意安全,她是真有點怕自己弟弟哪天被失去理智的女孩子直接打死。

 瀧谷澤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瀧谷椿滿眼不信。

 離開瀧谷家,時間才剛到下午兩點鍾,瀧谷澤打開手機看了眼短信,確定時間足夠後便踩下油門,直奔池袋線自動車道,朝著東京都方向駛去。

 石川裡美還不明白他什麽意思。

 瀧谷澤目不轉睛的盯著路,側抬下頜朝著她示意了下:“打開手套箱。”

 石川裡美聞言怔了下,隨即伸手打開了雙腿前的手套箱,看見靜靜躺在裡面的兩把全金屬氣槍,槍管整體呈現銀色,跟射擊場被鎖起來的一樣。

 “這個你會用嗎?射擊這種東西你應該也有所涉獵吧,我想就算沒玩過射擊應該也玩過射箭,這兩把我們一人一把,放在你方便的地方可以防身。”

 石川裡美眼神震驚,恍惚半響之後才問道:“你又吃了什麽極道軟飯?”

 在日本私自持有槍支是很嚴重的事情,而且聽瀧谷澤的語氣,這兩把槍可能裡面都不是仿真彈,而是有著真正殺傷力的那種,這不是鬧著玩的。

 “極道的軟飯?垃圾桶而已。”

 瀧谷澤聽見她的話後笑了一下。

 這兩把氣槍就是他拜托那位臉上寫滿了故事的米津鄉時弄來的,完全是合法途徑,他花了那麽多錢,讓對方去北海道那邊打聽清伊小泉祖父輩消息的同時搞槍,畢竟北海道獵人協會和槍支俱樂部比較多,容易通關系。

 只要錢到位,推薦信擔保人都不是問題,各種證明開起來當然不麻煩。

 當然,這只是在搞到這種威力較小的氣槍的情況下,如果是威力比較大的獵槍再或者製式槍支,那是有錢也不一定能弄到的東西,畢竟這種渠道勉強合法,就算被警察找上門了也可以有解釋的余地,但通過其他渠道來的可絕對不合法,被發現也是麻煩。

 氣槍的威力他已經試驗過,只能說差強人意,但好歹能帶來些安全感。

 這時候瀧谷澤倒是有些煩惱。

 如果遊戲能夠局限實物的話就好一些了,比如來台武裝直升機,這東西一個人也能開,而他剛好也有技能。

 瀧谷澤本來就不覺得自己回有生命危險,只是上道保險:“總之就算有這種東西,也只不過是有個心理安慰而已,如果事情真的變的不可控制,我也沒辦法,反正這是你非要見證的。”

 “你不會做沒把握的事。”石川裡美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但直覺告訴她瀧谷澤這副態度絕對是認真的了。

 “有把握又不代表百分之百。”

 “那就夠了,我不需要。”

 “原來我這麽能給你安全感?”看著被塞回去的槍,瀧谷澤意外的問道。

 “我不會用。”她把臉扭了過去。

 很明顯,茶藝精湛不代表掌握著各種各樣的技能,起碼在暴力技能這方面就沒有點過技能,不過也正常,稍微動動嘴皮子,發幾條信息幾張照片就能起到四兩撥千斤的作用,想用暴力手段也可以借力打力,高貴的茶藝師怎麽會碰這種不那麽正經的東西。

 本來不以為意的石川裡美,在經過瀧谷澤奇特的警告之後,心裡也收斂了幾分輕視之心,同時思索起來剛才他說的那句話,以及腦海中剛才一閃而過的東西,也是就是昨天的事情。

 那孩子說他在大阪有客戶.

 可為什麽現在要去東京。

 石川裡美也不知道瀧谷澤要證明給自己看的意義是什麽,是想讓自己接受現實認清自我,還是用另一種方式勸自己遺憾退場,但在這種緊張的氛圍中,她的確沒有剛才那麽排斥了。

 用外部矛盾轉移內部矛盾?

 她轉過自己的臉看向車窗外飛速倒退的風景,乾淨的玻璃上映出臉頰。

 大約一個小時後。

 轎車緩緩駛過皇居周圍,通過兩旁有林蔭景觀的丸之內仲大道,在附近導航最近的停車場停了車之後兩人朝丸之內紅磚廣場走去,中途牽著手。

 與喧囂的銀座和商業氣息濃鬱的六本木相比,位於皇居周圈的丸之內高樓大廈很少,但卻意外的很有質感。

 紅磚廣場裡是歐式建築風。

 人流量不算少,大多是來皇居旅行的遊客順便來拍照打卡,瀧谷澤直接帶著石川裡美走到一家建築物的樓下推門而入,在看見一樓客廳裡熟悉的黑西裝保鏢男作派後上前打了招呼。

 確認過身份, 其中一位便領著他們兩人上了樓,直到走到一間茶廳前。

 這裡喝的茶是歐式茶水。

 也就是紅茶加奶,亦或者加糖,精美的地毯和桌面上面都滿是歐式貴族的風格,這間茶廳本來大概能坐下三四十人的樣子,可很明顯這裡被提前清場了,只有在雕花七彩窗邊緣的一大一小兩道身影正邊品茶邊說著話。

 似乎是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坐在七彩窗邊的女人朝著這邊望了過來。

 第一眼看的是瀧谷澤。

 然後看的才是石川裡美。

 但是就是這一眼,卻讓本來還只是稍微警惕的石川裡美內心大震,似乎不相信自己眼中倒映的人影是真的。

 明天國考,後天期末考,最近支原體感染掛了四天水,感覺撐不住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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