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城!
曹操的頭風又犯了!
曹仁、樂進兩人,都是曹操麾下的驍勇之將。
曹仁為陣先鋒,戰無不破。
樂進驍勇果敢,每戰先登。
這兩名驍勇之將在兵力優勢的情況下,被關羽揍了,大敗而歸。
反觀關羽,麾下的大軍越打越精銳,裝備越打越精良,戰船越打越多。
人家劉備隻用了一個郡,三萬人,就抗住了整個荊北線的戰事,反觀自己這一方,如今只能龜縮在襄樊兩城了。
雖說南郡是天下有名的大郡,可自己這方的南陽郡也不差啊!
曹操越想越頭疼。
戰敗之後的處理,才是最麻煩的。
銅雀台中,曹操沒有欣賞歌舞,待在自己的書房中,見了一個人。
司馬懿!
荀彧的死去,讓曹操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他急需為魏國培養年輕的人才。
這種情況,赤壁之戰後,曹操已經意識到了。
畢竟,被諸葛亮、周瑜等年輕一輩擊敗,這是曹操內心中最痛的傷。
荀彧的死加速了曹操心中的這種迫切感。
如今,周瑜死了,可諸葛亮、龐統還在。
諸葛亮、龐統是年輕一輩的頂尖謀士,在蜀國已經掌握大權。
在肉眼可見的未來,他們依舊是蜀國的頂梁柱。
可魏國這邊,自從荀彧死後,卻沒有能夠與之爭鋒相對之人。
當然,論智計,賈詡算一個。
可賈詡已經老了,而且,這廝從來沒有將一顆真心交給曹操。
賈詡在曹操手下這麽多年,做的最多的只有一件事情。
站隊!
這廝總能站在正確的隊伍裡,可除了這事,賈詡多一個動作都懶得做。
在魏國年輕一輩中,曹操看好司馬懿和楊修兩人。
楊修此人,太過張狂,曹操心中不喜,所以更加偏向司馬懿。
“仲達,可聽聞青泥之戰?”
司馬懿沉穩內斂,英姿不凡。
“關羽雖勝,可襄樊仍在我軍之手。只要穩守襄樊,則中原無憂。”
曹操聽出了司馬懿話語之中的勸告之意,不過,不是聽了一句勸,曹操的心結就能解的。
“劉備正不斷往荊州派遣水師戰船。襄樊雖堅,可也未必能抵擋關羽。”
對於關羽,曹操的內心很複雜。
哪怕他是敵將,可曹操對他卻存了相當大的冀望,總覺得他是戰無不勝的。
曹操沉浸在思緒之中,司馬懿一句話,卻讓他的一顆心都冷了下來。
“若欲解荊州之圍,不如與孫權和。”
曹操看著司馬懿,對方一臉冷靜,冷靜到讓曹操有些看不透。
“與孫權和?”
“天下三足鼎立。劉備以往之所以能夠奪得荊、益,最大的原因還是孫劉聯盟。若孫權能幫助我們,必然可解荊州之困!”
曹操站了起來,來回走動。
“可天下三分,我方依舊是最強,孫權會棄蜀助魏麽?”
“孫劉聯盟,本是孫強劉弱,可這些年,劉備的勢力卻是越發壯大,孫權心中,必然不快。且孫權新敗於合肥,威望大損,必須希望有所突破。淮南還是荊州,對於孫權來說,都是一樣的。”
曹操站住了,又聽司馬懿說著。
“劉備乃是大敵,荊州在他的手上,和在孫權手裡,是完全不同的。與其讓劉備佔住荊州,
不如讓孫權得了。” 曹操雙手附後,此時已經有了主意。
“此事就交由你去辦。記住,孤的底線只有一個,合肥。其他,都可以給孫權。”
“諾!”
司馬懿轉身離開,曹操看著他的背影,心中產生了一絲提防之意。
建業。
聽說了曹操那邊秘密派來了使者,魯肅匆匆忙忙去找孫權。
可孫權卻是打獵去了。
以前的孫權很喜歡打獵,而且還喜歡坐在車上射虎。
可合肥之敗後,孫權很久都沒去了。
當即,魯肅轉往了獵苑,孫權打獵打的很高興。
見到魯肅,張羅著。
“子敬,你可有口福了,好肥的一隻獐子。”
魯肅匆匆上前,拱手道。
“主公,曹操那邊派人來了,你知道麽?”
“孤當然知道,孤還知道曹操此次派人來,是為了示好於孤。荊州那邊,曹仁、樂進快頂不住了。”
“那主公打算怎麽辦?”
“能怎麽辦,曹操總不至於把合肥給孤。”
孫權將獐子剝皮拆骨,手法嫻熟。他十分悠閑,緩緩而道。
“孤越是不見曹操的使者,對方便是越急。拖得越久,要價才越高。”
合肥戰事的失敗,對於東吳來說是巨大的打擊。
東吳的發展已經到了一個死胡同,要擴張領地,可卻沒有了擴張的方向。
“孤已經提拔陸遜回都,當了一軍之將。另外,劉備不是在增築江夏城麽,孤也在鄂縣修了一座武昌城,就看誰耗得過誰?”
魯肅一笑。
魯肅最擔心的就是合肥之戰對孫權心理上的打擊。可現在看來,孫權很快就走出了陰影,並且走向了正確的方向。
三足鼎立,東吳現在最弱,但是也最有優勢。
“主公,曹操那邊,總是要人去見的。”
“就讓步騭去吧!”
漢中。
“我這個便宜舅舅,要價還真是高啊!”
天師道的道觀之中,劉禪看著江東寄來的諜書,不自覺歎道。
合肥之戰,孫權為了掙回面子,親自率領麾下最精銳的車下虎士斷後,結果被張遼一頓突突了。
非但如此,呂蒙、蔣欽、甘寧等將的部曲也都有損傷。
凌統為了救援孫權,麾下部曲更是全軍覆沒。
此時孫權的要價,幾乎可以將這些損失的都找回來了。
看來,青泥之戰,對於曹操的觸動很大。
以至於,他都開始和孫權暗中通氣了。
鄧艾此時走來,問道。
“少主,東吳那邊有什麽新的動向麽?”
“曹操和孫權暗中勾搭上了。而且看樣子,孫權有意和曹操修複關系。”
“那我們要有所防備麽?”
“東吳成事的能力沒有,但壞事的能力卻是足夠。不過,短時間內,還不需要擔憂。”
劉禪從袖子裡拿出了一塊玉符,遞給了鄧艾。
“讓南中那邊,調一船財貨走海路去江東。告訴你老師,這筆錢隨他取用。”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