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 刀客悔恨，皇后顫聲：“娘？”

  在洛長風之前問刀燕雲霄，與燕雲霄捉對結束之後的某天。

  兩人在燕雲霄院子裡喝酒的時候有過這樣一場對話。

  燕雲霄身上沒有甲胄那些，只是簡單的一身寬松白色長衣，坐在自己院子那玄廊之上，很是隨意，但一手搭在膝蓋上另一腿彎曲放下的樣子，卻也盡顯霸氣。

  洛長風坐在院子凳子上，抬眼看著天空道了句：“其實我這次打算扎百會穴與你拚命的.”

  洛長風說話隨意，毫不在乎扎了百會穴的後果是什麽，仿佛就是十分隨意的一件事兒。

  從老人口中聽來，就像是當下他拿起手邊酒杯喝了口，就這麽簡單一件事兒。

  燕雲霄才拿起酒杯，就聽到洛長風說這話，原是要喝酒，當下停了下來，看著杯中酒水，沉默了片刻後說道：“如此方式便是能敗了我，我也不會敬你。”

  洛長風聽到，嘿嘿一笑，而後摸了下自己胡須道：“所以我才沒扎啊。”

  這樣說著，老頭兒向後靠了靠，靠在桌子上，一條腿放在另一邊的石凳上，很是恣意。

  但是突然洛長風像是意識到了什麽，扭頭看向燕雲霄：“等一下，你是不是覺得就算我扎了這一針，也不是你的對手！”

  燕雲霄沒說話，只是喝了杯中酒。

  洛長風不高興了，站起身指著燕雲霄：“走走走，我現在就扎，咱倆這事兒必須要有個說法！”

  說著話呢，洛長風從懷裡掏出一枚銀針。

  但也就是做做樣子，只要燕雲霄要站起身，他洛長風就敢當場認慫。

  不過燕雲霄只是轉身倒了酒水後，道了句：“之前我無意中看到皇后娘娘寫的兩句，一句是‘我與我周旋，寧做我’另外一句是‘我自人間漫浪，平生事，南北西東’。我讀書少，不知道這兩句是否是娘娘原創，但細細品味後，覺得說的挺好。”

  洛長風沒想到燕雲霄會說這個。

  燕雲霄隨之站起身看向洛長風：“酒喝的差不多了，去活動一下？試試你幾刀趴下。”

  洛長風原本還在想那句‘我與我周旋，寧做我’這句話，聞言這話，立馬將桌上自己杯子裡的酒喝乾淨：“幾刀趴下？！行，你欺負我這個老頭兒，你就等著壞名聲吧！回頭我就去赤霞軍到處說你不尊老！”

  說著，就要跟燕雲霄拚一拚了。

  但說話間，卻是將那枚銀針收了起來，說是銀針，其實那銀針看起來就像是一根簪子打磨之後成的銀針模樣，而且瞧著經常被洛長風捏在手上，因為鋥光瓦亮的。

  而當下.
  那枚簪子打磨成的銀針，被洛長風扎進了百會穴之內。

  青色罡雷絲絲線線遍布在洛長風身體周圍，更有白色凝聚實體的刀意化為煙霧蒸騰而起。

  洛長風身上重傷之處，如剛剛一樣，全部被青色刀意裹挾。

  “呼~~”

  洛長風輕輕呼出一口氣。

  睜眼之時，老人雙眸完全變為青色，銳利之極。

  而老人家也是緩緩站起身。

  何為我與我周旋，寧做我.
  洛長風想要用扎百會穴的方式，在自己臨死之前擊敗燕雲霄。

  但跟燕雲霄問刀捉對之後，放棄了這個打算。

  因為那樣，就不是他了。

  即便自己不是燕雲霄對手，努力了這麽多年，依舊沒法邁過那道坎，但那也是自己，為了這一目標不斷努力，不斷鑽研，放棄一切，只為了練刀。

  天賦不足，便以努力彌補。

  可若是扎了百會穴，不說能否贏，便是贏了，就那樣死了，自己會安心？
  我與我周旋，我選擇做自己，即便死的心中依舊有些不甘心。

  但至少.
  那還是我
  洛長風完全站起身，身上白色霧氣就在老人家站直身子拿著那把白色刀刃的時候.
  砰！
  朝著八方瞬間洶湧迸發！

  “呼~~”

  又是一口氣吐出，洛長風空著的手輕輕展開，一把青色刀意凝聚而成刀出現在他手中。

  我與我周旋，寧做我。

  洛長風的刀殺人無數，但從不濫殺，遇不平之事而拔刀，遇當救之人而拔刀
  今日扎百會穴，救自己徒弟。

  “呵”洛長風嘴角輕輕揚起，“痛快。”

  沒有任何多余猶豫，洛長風朝著黃巢衝去。

  地面轟然炸開！

  黃巢在剛剛已經走到了蘇長安身前，看著奄奄一息蘇長安，還未說什麽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什麽。

  所以，扭頭看向了洛長風所在。

  看到洛長風衝向自己，黃巢捏緊拳頭，雙拳之上白色罡雷纏繞其上，雙臂之上更有白色雷電紋路出現。

  拳架拉開，伴隨老人一拳後拉，做出要送出姿勢，老人周身凝聚實體的拳意也化為白色氣息。

  刀刃轉瞬已然出現在黃巢身前。

  而黃巢那一拳也是直接送出。

  兩位皆是白發老人面對面，黃巢看著洛長風：“扎百會穴，還真是為了這娃娃命都能拚上啊！長風！但各有執念，伱不後悔，老夫奉陪到底！”

  洛長風沒說話，那雙青瞳只是看著面前黃巢。

  刀刃與拳相撞。

  本就經歷大戰而殘破不堪的戰場，因兩位老人刀拳相撞而起了陣陣漣漪。

  隨之
  轟！
  兩位老人，一人周身青色氣息完全炸開轟開雲霄，另一人身上白色氣息爆發，亦是轟開雲霄！

  更是在這一瞬，在這一青一白為圓心周遭，方圓百米范圍之內一切盡數被氣浪轟開。

  大地更是隨著兩位這天下最強數人之中兩人的相撞，隨之震動。

  這數萬人戰場之上眾人紛紛遲疑，看向那從剛剛開始他們就察覺到了戰況格外駭然的方向。

  但一波未平.
  轟！
  又是一聲轟鳴！
  卻是兩位老人再次出刀出拳！

  洛長風當下一身刀氣流瀉，絲毫不懼面前拳意足可遮天蔽日的【兩無敵】的洶湧拳意。

  而面對眼前老者那隨意一拳便如大瀑傾倒拳罡，更是一刀斬下，說斬斷便斬斷！
  一條深達數丈溝壑在二人腳下出現。

  但兩位老人卻是完全不在乎一般，洛長風腳尖一點，身形倏忽不見。

  而黃巢更是再不客氣收斂，對晚輩有對晚輩出拳的章法，對實力稍強之人有對實力稍強之人出拳力度。

  固然知曉天子與皇后知曉李雲仙下落，更加聽了歐陽懷師說不知那李雲仙是否在京城，既如此，那便在還了欠歐陽懷師人情同時，問問天子與皇后李雲仙下落。

  這途中，若有人阻攔
  出拳便是！

  黃巢一腳踏地，不過是隨意踏出一腳，拉開拳架，所塌之地數米范圍之內，卻是出現悶雷聲響，更有無數裂縫出現。

  洛長風身影出現，就在黃巢身側，手中兩把刀之中那白刀所化刀意不再是鯉魚，而是一條白色小龍，一刀斬下，白龍嘶吼，朝黃巢張牙舞爪衝去。

  黃巢毫不躲閃，五指如鉤，卻是一把抓住那條白龍同時，另外一手握拳朝著洛長風衝去。

  但隨之.
  洛長風另一手刀意所化青刀一刀劈下。

  刀拳相撞瞬間，青刀被黃巢一拳粉碎，洛長風吃下這一拳，鮮血吐出，卻也無事一般，更是並未被轟飛，卻是手中青刀再次凝聚，順勢朝著黃巢一刀砍下！

  黃巢肩膀之處被一刀砍下，刀口猙獰。

  互換一刀一拳。

  洛長風深知黃巢肉體體魄堅韌十分不講道理，尤其是數十年來，黃巢在山中隱居，天下武學拳法一道盡收，更是自行將所有融會貫通，可謂是天下拳法集大成之人，更是天下橫練修煉法門集大成！

  在武學一事上，如那燕雲霄出刀，宮裡那位出劍，很不講道理。

  所以要真正重創此人，只是這樣一刀，還不足。

  而且
  他的時間不足以跟黃巢拚殺很久，必須速戰速決
  不與黃巢纏鬥，洛長風收刀後撤，但黃巢卻是看穿洛長風心思一般緊跟其後。

  二人隨便跨出一步，速度快到極致，猶如話本之上那些仙人們所用法術一般，肉眼根本看不到兩人速度。

  而兩位老人所過之處，摧枯拉朽，地面炸開！

  皆是二人出刀出拳之後導致，要嘛以刀換拳，要嘛刀拳相撞。

  兩人落地。

  青色衝天刀意有些銳減，而那白色拳意依舊轟天。

  但洛長風卻完全不在意這些一般，一步踏出，一刀橫掃出去，雙刀一前一後。

  黃巢一往無前，也朝著洛長風衝去，當下黃巢身上刀傷愈多，身上鮮血更多，但老人皮膚發紅，卻是越戰越勇一般，雙臂展開若大鵬展翅，較之剛剛給人感覺更有壓迫。

  臨近洛長風，黃巢一手抓去，卻是要按住洛長風頭顱。

  洛長風雙眸青色光芒一閃，速度更快，黃巢一抓，卻是抓到虛影一般。

  而這一瞬.
  周遭皆是洛長風，攏共七道影子，並且每一道影子皆有出刀。

  洛長風為了贏燕雲霄研究了幾刀，這就是其中之一，只是沒名字，洛長風也懶得取。

  而這一刀，唯速度極快之人才可用出。

  洛長風教給了蘇長安，只是蘇長安速度還不夠。

  唰！
  每一道影子晃如動了一般，紛紛出刀。

  似乎是洛長風出了一刀，但卻是在這一瞬，出了七刀！

  黃巢眼中露出狂喜，“天下刀法萬千，老夫盡數見過，但如此一刀，聞所未聞，非你洛長風之快刀，無人可用出！”

  話音剛落
  只見黃巢周身氣勢炸開，皮膚更紅，更有白色雷紋出現在黃巢那千錘百煉身軀之上不說，便是臉上也有雷紋出現。

  “老夫出拳慢你一寸，但拳強你刀芒一分！”

  黃巢站在原地，話語之間，卻是已經打出數拳。

  其中那最後一拳送出，白色雷龍衝天而起，下一瞬，巨大雷龍轟然落地衝向洛長風。

  一瞬之間！
  范圍過百米，甚至可謂是數百米范圍之內，拳意刀意不斷相撞，隨之流失，但拳意之多，雄渾無匹，而那刀意之盛，如江河滔滔！
  拳意刀意化百萬條縱橫交錯細密存在不斷糾纏，充斥空中，誓要分出高下一般。
    可下一刻.
  吃了一拳的洛長風青色衝天刀意銳減不少，身上傷勢更重，但老人雙眸無所畏懼，就盯著黃巢，更是已經出刀。

  他能感覺到自己視線開始模糊，代表衝擊百會穴短暫超越自己的時間快到了.
  所以更加不能浪費哪怕是一息時間.
  因此，老人再次出刀。

  黃巢身上密密麻麻傷口無數，但他卻是越發興奮一般，抬眼看著衝來洛長風，拉開拳架！

  而這次.
  只見就在黃巢拉開拳架那一刻，無數白色拳意晃如河水一般出現在黃巢腳下，拳若河流，河流之上有無數漩渦存在。

  而黃巢就站在河流之上。

  洛長風手中刀斬下那一刻，黃巢出拳，腳下拳意所化河流隨拳而動，若出拳便是大河湧動。

  猛然間，一拳之下，磅礴河水傾瀉，猶如大瀑一般！
  洛長風一刀斬下，卻是要斬斷這大河大瀑！
  一刀之下，原本流溢刀氣隨之凝聚刀刃一處之上。

  這一刀依舊無名，依舊是洛長風懶得取名。

  一刀落下，一絲青色刀氣拖拽其後，是那條白龍雙瞳變為青色之後如此。

  鯉魚躍龍門而化龍。

  點睛之筆而白龍探爪吞雲吐霧。

  龍爪撕下那大瀑所在.
  拳意洶湧，刀意聲勢更遠勝之前。

  大瀑被低吼白龍一爪撕裂，那一爪落到黃巢身上。

  被撕開大瀑化為無數小河，但依舊洶湧衝到洛長風胸口之處。

  一刀落在黃巢身上，傷口之猙獰，遠超所有刀傷。

  而這一拳落在洛長風身上，洛長風隻覺得渾身關節劈啪作響。

  二人同時退去。

  等洛長風停下之時，一大口鮮血吐出，視線也是完全變得模糊起來，原本那轟天刀意又減弱許多。

  大口呼氣的同時，洛長風捏緊手中白刀。

  白刀叫【明敷】，意為許日月所贈，刀柄環之上有綢緞，是那許日月親手系上的。

  那把斷了的黑刀叫【悔極】，意為後悔，對所有事情都很後悔，也有綢緞，但被洛長風斷了。

  “呼~~”

  洛長風呼了口氣，視線越來越模糊，同時身子也越來越沉。

  洛長風側頭看了眼在不遠處剛剛受到了波及，可多虧在一塊大石所在處安然無恙的蘇長安，笑了下
  天下諸事，我洛長風皆後悔。

  後悔練刀，後悔用了那樣的借口趕走心愛我的女人，後悔為了刀舍棄一切.
  但唯獨今日救你這個徒弟，老夫不後悔.
  洛長風視野模糊看了眼蘇長安後，重新看向黃巢所在.
  你取這一刀名為‘思君’，什麽‘曉看天色暮看雲，行也思君，坐也思君’我罵你矯情，老夫的刀怎麽能叫這麽娘娘們們名字。

  但老夫卻是很喜歡這個名字。

  因為日月她，我每天去偷偷看她時，她都在那兒一直看我的莊子。

  但我負了她。

  唰！
  一刀斬出，以洛長風周身所在，一條條青色刀光出現，但若仔細去看，卻如女子三千青絲一般，但仔細去看，卻是並非洛長風一人握刀斬去，更還有一女子共與他握這一刀一般。

  一刀出，戰場之上所有刀刃嗡鳴而其，無數刀刃出鞘落地，依舊嗡鳴不絕。

  可謂驚世駭俗！

  洛長風不去在乎這些，只是一刀遞出，側臉看向身邊刀意所化女子，女子微微一笑，也在看他。

  洛長風淺淺一笑，固然知曉不是真的，但看著她，洛長風急速衰老的臉上悔恨更濃。

  年少時所求甚多，觀天下，行萬水，許佳人此間朝暮，見清高而酒消愁，願故人去複返，逢佳人生世還。

  數十載風雪襲面，卻看那山沒越過，千百輪日月更替，江河更未渡幾條。

  朝暮來去，晴雨各半，酒樽又滿，愁消不完。

  故人別去無音，佳人離散無訊。

  如今至年少所攀最高山，雖未登頂，但明月獨照我，固知往來聚散皆定數，無緣罷了。

  再看數座高山卻似平坦，心中滔滔已無波瀾。

  此生了卻。

  或是，或非，再無關。

  一生我自人間漫浪，平生事，南北西東。

  糊塗一生。

  來世不再碰刀，不看高山，不觸大河，只看共許身邊人，碌碌一生，何嘗不為壯闊。

  一刀出，大寫意大風流。

  黃巢見這一刀，爆喝一聲：“好刀！”

  下一瞬，全身上下白色雷紋遍布，眉心之處更有擂鼓一般紋路出現。

  神人鼓出自黃巢，教授了朱粟幾手。

  而隨之，擂鼓嗡鳴一般，只見黃巢一拳送出，拳上無白色罡雷存在，但拳意內斂到了極致，一拳送出之時，所過之處地面塌陷轟鳴，若千軍萬馬奔襲而過，踏地前衝，聲勢如雷！

  拳刀相遇！

  拳意與刀意相遇！
  萬籟俱靜！

  振聾發聵轟鳴之下，遮天蔽日塵霧出現，
  廝殺戰場之上所有人安靜看向那已經非是人類所能做到一戰之地。

  嘩！
  一瞬之間！
  洶湧氣浪橫掃而過，所有人馬上或是扭頭或是想辦法抵擋，但依舊有不少人被卷起。

  但塵霧也在這時候消散。

  洛長風倒在地上，身邊那把白色的【明敷】斷開，那綢緞有些破損，但就在洛長風手邊。

  黃巢站立在一側，轉身之余，一口鮮血吐出，下一刻更是單膝跪在地上。

  可隨後又重新站起身，看了眼地上自己被一刀斬去手臂，又看向自己斷臂處，咧嘴一笑，低頭看向洛長風，真強啊，長風！

  但也是這時候.
  唰！
  一道身影出現。

  赫然是申屠哭月！
  只見申屠哭月一臉的淚水，一把背起地上的洛長風，一身氣勁源源不絕送入洛長風體內。

  洛長風還有半口氣吊著，只要將氣勁送入體內護住心脈，就算是之後情況不妙，但也能活著！

  黃巢看了眼申屠哭月，並沒做什麽，而是扭頭看向蘇長安那邊，並且走了過去。

  申屠哭月看到斷了一臂的黃巢朝著那女娃娃那兒走去，臉上更加焦急。

  背著洛長風跑得更快。

  剛剛看到洛長風衝開了百會穴就著急的她想做點兒什麽，畢竟洛長風算起來是他叔叔一樣的存在.
  但什麽也做不了，因為剛剛就算是她也完全插不了手！
  但是當下，看到黃巢明明都重傷了，結果愣是比自己還快的來到了那個女娃娃那兒，更加焦急：“你都成那樣了，你走不成嗎！為撒就是要殺她們啊！”

  說話的時候，申屠哭月速度更快，就想著抱著女娃娃也趕緊跑！
  不是申屠哭月不對黃巢出手，而是沒辦法出手，送入洛長風體內氣勁不能斷，若是斷了，這口氣吊不起來，這個老瓜慫就真的要死了，就算是活下來啥也沒有咧，但至少還活著，死了就啥也沒有了。

  可.
  黃巢不理睬申屠哭月還是朝著蘇長安所在走去。

  眼下
  蘇長安扶著石頭渾身顫抖的站起身。

  並非是傷勢好了，而是剛剛在兩位老人戰鬥的時候，申屠哭月想盡辦法靠近到了蘇長安身邊，並且用氣勁護住了蘇長安心脈，雖然杯水車薪，但也算是吊住了蘇長安一條命。

  可想要帶她去遠處，這邊已經打完，洛長風這兒又不能不救
  完全顧不到兩邊。

  申屠哭月眼淚汪汪，看著努力想要站起來的女娃娃。

  黃巢看著蘇長安，停下腳步：“李雲仙，在哪兒！”

  而這時候，申屠哭月也是已經擋在了蘇長安身前，背著洛長風看向黃巢。

  申屠哭月已經急哭：“我給你跪哈來不成嗎？你就不能走嘛！你從來不摻和這些事情的啊！”

  黃巢看了眼申屠哭月後，又看向蘇長安。

  蘇長安眼下顫顫巍巍，風一吹就倒一樣，靠著石頭勉強站起身。

  右臂完全斷了，周身固然有倚危停氣勁護體，可身上還是有很多經脈重傷。

  這樣的傷勢之下，尤其是接了黃巢兩拳半下熬到現在，尤其是重傷之下，還要遭受那兩位老人戰鬥的一次一次衝擊，還能就這樣站起來，讓黃巢眼中欣賞之意更濃。

  “我師父”蘇長安一手搭在申屠哭月肩膀上，另一手抓著刀，聲音有氣無力。

  申屠哭月一手抓住蘇長安：“他還活著，你站我後面，你包.”

  蘇長安聞言洛長風還活著，咧嘴一笑，拿著刀看向黃巢，一雙秋水明眸毫無往日澄澈，滿是鮮血，導致視野也極為模糊。

  但.
  還是出刀！

  因為洛長風跟他說過一句話‘咱們刀客，手頭握了刀，那就沒理由不出刀。’

  可就在蘇長安要出刀的時候.
  整個人卻是就這樣直接向前倒下。

  唰！
  蘇長安倒下瞬間，感覺好軟，好香。

  而且這個味道很熟悉。

  “長安不怕，娘今天找到吃的了，不怕啊。”

  “嘿，長安醒了？來，喝水，哥今天去打獵了，雖然沒搶過別人，但弄到了幾個果子，我跟娘都吃過了。”

  一女，一男的聲音也傳進了蘇長安耳中，聲音很熟悉，或者說一輩子都忘不掉。

  蘇長安抬眼。

  就看到了自己娘親跟兄長熟悉的笑容。

  “娘？”看著那瘦的臉頰凹陷進去的婦人，蘇長安聲音顫抖輕聲開口。

  ……

  PS：太難寫啦這一章！！寫了一萬多字刪了很多很多，就不分開了一大章送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