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皇后娘娘，頓悟啦？！
  鏗！！

  刀刃相撞的打鐵聲在所有人腦中嗡鳴。

  所有人目光只看著場上相撞的‘兩把刀’。

  明明看起來只是普通的相撞，但是所有人心頭卻是莫名膽顫起來，甚至周圍不少人中有些人更是沒來由的顫抖起來。

  下一瞬！
  無數人腰間的刀開始顫抖哀鳴。

  所有人紛紛低頭看向腰間的刀，饒是蘇長安這邊也是一樣。

  但也就是在所有人看向刀的瞬間！
  嗡！！！
  肉眼可見氣浪卷起演武場之上沙塵以燕雲霄跟洛長風為中心，如黃河灌流洶湧朝著八方洶湧！

  滔天刀意與刀氣混雜氣浪之中！
  氣浪所過，大地之上細小斬痕清晰可見，更有一些演武場場地周圍木架等木質東西瞬間崩潰！
  蘇長安身邊，氣浪襲過，黑色凌亂的長發隨意飄蕩。

  他能清楚感覺到兩股刀意。

  一股暴躁狂亂。

  一股內斂蘊殺。

  但是
  蘇長安目不轉睛，直勾勾看著場上那兩把“刀”。

  周遭刀意滔天，氣勢洶湧。

  但是蘇長安看得很清楚，兩個人的刀
  很輕！

  原本能感覺到兩人的刀意刀氣全部在刀刃之上，可是當下
  蘇長安看得很清楚，兩人的刀意卻是完全不在刀刃之上，而是就在他們本身所在。

  所以，他們的刀很輕。

  十分輕！
  所以，才有他們兩人才是刀的感覺。

  因為將刀意完全凝聚在體內，將刀氣纏繞周身，手中刀是工具，自身才是真正的‘刀’！
  手中的刀，不是真正砍人的東西，自己.才是
  蘇長安直勾勾看著兩人，想到了自己一刀斬紙的事情，更想到剛開始練刀的時候燕雲霄跟她說的‘不鈍的刀它不利啊’。

  轟！！

  但也就是在這一瞬間！

  一陣暴亂氣浪轟然炸開！

  瞬間，燕雲霄與洛長風兩人周圍瞬間恢復平靜，剛剛的刀意與刀氣也是在這一瞬間驟然消失！

  只見洛長風毫無絲毫猶豫，手中斷刀稍稍收力的瞬間，手中刀刃與燕雲霄手中的刀刃，刃與刃之間摩擦，有火花出現！
  但就在燕雲霄手中刀逼近瞬間，洛長風突然轉了下手中刀，反手持刀，自下而上直接朝著燕雲霄一刀斬去，更有青色刀氣拖拽！
  速度極快，轉瞬即至！
  但！
  砰！！

  卻是直接被燕雲霄手中名為【斬夜】的刀直接擋住！

  而就在擋住瞬間，【逐將】被燕雲霄抬起.
  隨後就是一刀劈下！

  洛長風眼神一掃，身子向後撤出數米的瞬間，看著燕雲霄已經劈下的那一刀，卻是完全沒打算去躲或者擋的意思，反倒是腳下用力一蹬，直接就朝著燕雲霄劈下的那一刀刀刃衝了上去！
  雙手交叉，直直朝著燕雲霄劈下那一刀相撞！

  但也就是碰觸那一刻，兩人雙刀交叉接住這一刀
  唰！！

  刀刃摩擦的火花再次出現！

  卻是老人在用雙刀卸去了這一刀大半力量的瞬間，身子朝著微微一側同時，兩刀也是從那蘊含大力的刀刃之下抽出，雙手持著刀刃，齊刷刷借著這空擋，自下而上拖拽著朝著燕雲霄兩刀齊砍！

  砰！！

  而此時，燕雲霄那一刀已經徹底落下！

  演武台地面瞬間被砸出一個龜紋巨坑，更有一道裂縫延伸出去！
  而這
  是被洛長風卸去了一大半力道之後的一刀！

  但也就是在這一刀落下瞬間，燕雲霄另一手的【斬夜】與老人斜著身子自下而上朝著燕雲霄自下而上砍去的雙刀碰撞！

  可燕雲霄的【逐將】也是在這一瞬，突然被燕雲霄在手中一抖，反手就朝著老人橫劈！

  鏗！！

  清脆聲音出現！

  就像是早有預料一樣，老人一刀與燕雲霄的【斬夜】相抵，另外一刀直接擋住【逐將】刀刃。

  燕雲霄看著洛長風：“好輕的刀。”

  洛長風額頭之上細汗密布，可以看得出根本不輕松，聞言這話，笑出了聲：“別他娘說的你的刀很重一樣！！”

  刀越輕。

  凝聚己身的刀意越強！
  刀氣，越重！

  燕雲霄嘴角上揚，但同時手中【斬夜】收力抬起。

  洛長風見狀，當即就要向後撤去！

  天知道剛剛他用了多大力氣才擋下這婆娘那一刀，這要再來一次，半條命要徹底搭進去！
  所以這次洛長風選擇直接回避！

  他是來拚命了卻一樁心事的，但可不想就這樣死在這兒了，至少也要多拚上幾刀！

  可也就是在洛長風打算回避的時候，燕雲霄手中的【斬夜】已經劈下。

  洛長風知道避無可避，只能硬抗！

  燕雲霄手中【斬夜】直接砸下！
  洛長風雙刀交叉勉強擋下！

  但.
  洛長風也是單膝跪地，地面之上起先不過是洛長風膝蓋弄出的一個小坑。

  但是下一瞬！
  轟！！

  一圈圈的大坑自那小坑不斷延伸砸開。

  洛長風額頭之上滿是汗珠，罵了一聲後，奮力將燕雲霄手中刀撞開，隨後腳下用力，直接跳了起來！

  而後雙刀舉過頭頂，就朝著燕雲霄劈下！
  不能輸！
  至少要多讓燕雲霄多出上幾刀！！
  所以.
  老頭我可是琢磨了幾十年，才見自己刀練到現在這一步的，所以就算贏不了，但也要劈下你這座山峰的山巔！

  燕雲霄能感覺老人家從開始出刀時候的決心，尤其是感覺到現在老人的氣勢大變，笑的更興奮了，手中【逐將】【斬夜】握緊同時，腳下輕輕一蹬，地面碎裂。

  兩人於半空刀刃再次相撞。

  隨後
  鏗！
  鏗！！

  肉眼根本無法及時捕捉到的刀芒閃爍不停！
  兩人身影更是完全無法及時用肉眼捕捉到，時而半空，時而地面.
  每一次兩人的刀刃相撞必定有刀氣四溢，演武台斬痕無數。

  每一次的相撞，必定伴隨滔天刀意與無形氣浪湧向八方。

  每一次的相撞，不是洛長風被轟出，重重砸在演武台一側的某個地方，便是燕雲霄被轟飛出去，但不論如何，刀芒不停！
  沒有複雜刀招，更加沒有華麗的打鬥。

  十分樸素。

  但每一次這兩位大止境高手的隨手一刀，必定讓周圍看到的人全部心神顫抖。

  而且兩個人的氣勢完全變化，老人拚盡全力氣魄，燕雲霄雙刀的凌冽，所有人感覺的清清楚楚！
  太強了！
  所有人不否認燕雲霄的實力，更加不否認洛長風實力。

  即便是赤霞軍的老人，煌龍衛中的老人，也全部被驚呆。

  因為太久沒看到過燕大統領這樣與人對戰，即便是之前面對季魁他們兩名止境高手，大統領也不像是現在這樣！

  可是現在
  這位老人卻是讓大統領出了這麽多刀！

  所有人看著不斷在地面半空出現的兩把刀，一個個的捏緊拳頭，吞咽著口水
  震驚自然有.
  因為這種場面的止境對決，實在是生平第一次看到。

  也因此.
  讓在場無數人熱血澎湃！

  武人追求，不外乎一個‘變強’二字！
  武人信念，更無外乎‘變強’二字。

  想得到的，是止境那位置！
  而現在，看到了其強大的地方。

  要變強！
  強到什麽程度.
  眼前這二人的程度！

  所有人任由那滔天刀意氣浪洗禮自己，不躲不閃，便是因氣浪氣勢而站不穩，也要努力強撐。

  而目光也是看著眼前已經徹底破敗不堪的演武場，看著那場上兩位的戰鬥。

  李曦之是剛剛出現在蘇長安身邊，在感覺到這邊的動靜瞬間，他就第一時間趕來了。

  雖然震驚這位老先生竟然能跟大姐頭打到這種地步，但注意到皇后娘娘也在，自然是趕緊站了過來。

  但是才過來.
  他就看到了蘇長安目不轉睛，甚至都不眨眼的看著兩人戰鬥，而且周身刀意略有變化，於是立馬讓蘇長安身邊連危等人離開，隻留下他一人站在蘇長安身邊。

  但是他也沒有出手幫著蘇長安擋住兩人戰鬥時的刀意，也沒有去擋住刀氣，這些對於當下皇后娘娘全部有用！

  因為
  如果他看得沒錯.
  這是在衝擊止境！
  雖然心中想罵娘，畢竟皇后娘娘這修煉怎麽就跟玩一樣了，但卻也不敢有絲毫大意，默默護法！

  轟！！

  而此時！
  洛長風直接轟飛到了練武場正前方巨大的看台之上！

  塵霧漫天！

  巨大看台中間直接被砸出了一個巨坑，而巨坑之中，洛長風嘴角流著血，身上衣衫已經破敗不堪，老人額頭之上還有獻血流下。

  而就在看台正前方，燕雲霄手中拿著兩把刀，朝著看台輕輕走了兩步之後，嘩！！
  卻是整個人直接朝著看台衝去！

  老人看著朝自己衝來的燕雲霄，捏緊手中斷刀，鮮血已經順著老人的手彌漫了刀柄。

  但.
  就在老人想要朝著燕雲霄衝過去的時候，卻是突然感覺到了一條腿軟了一下，老人皺眉，然後看著已經衝來的燕雲霄，手掌撐地，而後另外那條腿用力一蹬，再次朝著燕雲霄衝去！
  手中斷刃反握。

  面色凝重，一條腿不行了而已，還有一條腿，還有兩條胳膊！！

  雙眼之中，唯有那個臉上笑容略帶狂笑的女人。

  這一次.
  還真久啊，好久跟這個婆娘打，能撐這麽久了
  好像是.七十五刀了？
  好啊，二十多年沒白琢磨怎麽跟這婆娘打.
  好啊，好啊。

  都能到這麽多刀了.
  再努努力，就是一百刀了。

  到一百刀，這趟就沒白來，老頭我也就死而無憾了！

  這般想著的時候，洛長風表情怔了怔。

  因為
  他看到燕雲霄突然將手中的【逐將】收回了刀鞘，雙手持著【斬夜】。

  老人表情凝重，咬緊牙關的同時，低吼一聲。

  唰！！

  兩人這次刀刃沒有相撞在一起！
  身形也沒有就這樣停下來，而是一前一後錯開
  燕雲霄身子前傾，手中【斬夜】刀尖墜地，有獻血順著刀身落在地面之上。

  啪，啪的兩聲。

  是洛長風手中原本的斷刃，被斬斷了落在地上的聲音。

  砰！
  又一聲！
  是洛長風鮮血怦然從胸前濺出後重重倒在地上的聲音。

  轟！！

  剛剛洛長風砸出大坑的看台直接被一分為二。

  燕雲霄單手持刀，甩了【斬夜】之上鮮血後，將【斬夜】收回刀鞘內。

  她身上也有傷，不過不算重傷，都是些皮外傷而已。

  但是
  燕雲霄不在乎這些，只是看向那邊倒在地上血泊中的洛長風。

  洛長風趴在地上，捏緊手中只有刀柄的“刀”，看著燕雲霄。

  但是突然
  “哈”

  “哈哈哈哈！！咳咳咳~~~”

  洛長風大笑了起來。

  然後臉色掙扎著翻了個身。

  面朝天，胸前剛剛的傷口，看起來格外猙獰。

  而洛長風看著天空。

  終究，只能到七十五刀嗎？
  但好像，也挺多了
  這麽想著，洛長風看著天空笑了起來。

  ……

  而與此同時，就在大夏南邊的一處綠水青山水田之中。

  南邊不冷，天氣適宜，所以四季如春。

  一個佩刀男孩看著不遠處空蕩蕩的茅草屋，有些失落的歎了口氣，若是往常這會兒，他已經跟住在那屋子裡的老爺子吵了好幾次架了。

  但是老人之前走了，說要去辦事兒，開始的時候男孩不覺得怎樣，但是日子久了。

  發現自己越來越想那個為老不尊，還很猥瑣的老頭了。

  “爹，你說洛老頭那麽大歲數，真能跟人去拚刀去？”男孩看向一邊在插秧的中年漢子問道。
    南邊氣候適宜，水田二月下旬要種上一茬，所以這才過了上元節，就要開始插秧了。

  那中年漢子彎腰將手上最後一株秧苗插進泥裡，然後看向男孩：“是吧。”

  男孩翻了個白眼：“爹，啥叫是吧啊。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忘了咱爺爺教誨了啊。”

  漢子笑了笑：“爹也不知道，但是那位前輩，臨走說是要去京城，那就是去問刀了。”

  男孩低下頭，用腳撥了撥水田裡的水，然後嘟囔道：“多大年紀了，還跟人問刀，自己幾兩本事都不知道，就學年輕人問刀。哎，在這兒享福養老不行嗎？”

  漢子聽到這話，當即說道：“不許說那位前輩壞話。”

  男孩當即說道：“啥呀啥呀，洛老頭自己說的自己被人嚇得都不敢出刀才退出江湖隱居起來的。”

  不過說完，男孩繼續說道：“不過，我覺得洛老頭在騙我，畢竟伱跟爺爺都要請教他來著。那肯定實力不俗啊，怎可能被人嚇得不敢出刀啊。”

  男孩皺起眉頭一臉疑惑：“爹，你說，洛老頭去問刀的人，厲害不。”

  漢子未曾與家人隱居前，也是江湖上有些名頭的刀客，對於京城裡住著誰，十分清楚。

  所以，點點頭：“若是他處，應該都不如洛前輩厲害，但若是京城很強。”

  男孩好奇了：“多厲害？”

  漢子被問住了，但目光看向眼前那座高山，於是說道：“你還記得你之前站到那座山跟前時候，說好大一座山都看不頂嗎？”

  男孩看向那座山，點頭：“記得啊，第一次見那麽高的山啊。”

  漢子笑了笑：“洛前輩在我跟你爺爺眼中，就跟那座山一樣，高不可攀，看不到頭。”

  男孩愣住了，疑惑看著自己老爹：“啥意思.”

  漢子沒多做解釋，然後指著天：“你覺得天大，還是那座山大。”

  男孩子看了看天，馬上說道：“肯定天大啊，全天下天最大了。”

  漢子低頭看著自己兒子：“洛前輩是那座山，他前去問刀之人，是所有刀客眼中的天。”

  男孩：“啊？”

  然後抬眼看向天空，又看向那座周圍最高的山，然後又看向天，那不是去找死嗎？

  漢子看著自己兒子笑了笑，沒告訴自己兒子，如今天下刀客，敢與那‘天’問刀之人，少之又少。

  敢在那‘天’跟前，拔刀之人，更少之又少。

  許多人見到，身子已經開始顫抖，甚至都忘了自己是刀客，忘了自己練過刀。

  這話不是誇大。

  因為漢子當年面對那‘天’，就是不敢拔刀的人之一。

  ……

  洛長風收回目光，看了眼一邊的燕雲霄後，不再去看這個女人，而是閉上了眼。

  洛長風的武學天賦其實並不高。

  他拜入的師門，也不算那種大門派，就是個尋常小門小派，江湖之上小門派若是沒點兒實力就會被其他大宗門吞並。

  他所在的那個門派當年就被吞並了。

  武學天賦並不好的洛長風當年才三品，但是作為門派唯一活下來的人，他要復仇，所以拚了命的練刀，有一次機遇，讓他結識了一位前輩，教了他快刀的用法。

  那之後，洛長風更加努力。

  在他三十歲的時候，他滅了那個吞並他門派的宗門。

  當時的洛長風初入止境，春風得意，認識了個姑娘，以為是遇到了一生所愛，沒想到這女的不過是因為他是止境所以才願意留在他身邊而已。

  於是洛長風讓這女的離開了，去他娘的女人，於是開始與刀為伴。

  當初的他憑借快刀而有了【三刀】稱號。

  不過
  洛長風雖然春風得意，但一直有自我認知，就是自己天賦很一般。

  因為他的江湖，是屬於那個女子劍仙的江湖，尤其親眼見識過拿女子劍仙風采後，他更加認定自己是個凡夫俗子，只是運氣好，入了止境而已。

  而要想變強，就必須更努力才行。

  後來，洛長風見到了天賦異稟的第五雙。

  他在第五雙手下沒過三招就輸了。

  後來遇到了賒刀房門主，依舊是沒過三招就輸了。

  洛長風也不覺得怎麽樣，因為他知道，這兩個都是怪物，自己這樣一個凡夫俗子，打不過是應該的。

  而且後來，他再跟第五雙，賒刀房門主問刀。

  雖然依舊不敵。

  但都是數百招開外後才會輸，並且越來越強。

  直到最後，洛長風甚至已經有隱隱壓住第五雙，雖然依舊不敵一招半式，但若是再多些年，能贏！

  第五雙都承認這件事兒。

  但是
  第五雙死了。

  賒刀房門主也死了。

  洛長風很惋惜兩位老友的離開，但也無可奈何，人終有一死。

  但洛長風被天下人說是用刀之人裡的第一了。

  洛長風不覺得這名頭有啥用，但是他很享受不斷有人來挑戰自己，因為他喜歡與人切磋。

  可是
  太弱了.
  那些來找他切磋的人都太弱了！
  直到
  遇到了那個女人。

  洛長風在戰勝了無數刀客後，再一次的嘗到了失敗的滋味，而且還是敗給了一個才出江湖的女子刀客。

  但洛長風生性豁達，加上一直認為自己天賦很差只是靠著努力有了如今成就，所以輸了後，也無所謂.
  總不過就是又遇到了一個天賦異稟的怪物，正如一直以來的第五雙還有賒刀房門主一樣。

  所以敗了一次後
  他更加努力練刀，固然年紀大了那女子許多，固然是江湖大前輩，但洛長風想贏。

  他在知道了那女子也會出席揚刀大會，於是他也去了。

  第一次見到燕雲霄的時候，兩人對了三百九十多刀後，他敗了。

  第二次.
  二百一十刀！

  他敗了！
  洛長風更加無所謂，反倒認為自己不夠努力，於是越發努力練刀。

  第三次是在西域，他知道了燕雲霄在敦煌，於是他找了過去。

  但.
  四十刀。

  這一次，四十刀的時候，洛長風被擊敗了。

  當時的他看著那高大身材的女子，第一次看不到太陽。

  但洛長風越發努力，甚至開始尋山訪友讓自己變強。

  但.
  第四次，二十刀。

  第五次，十一刀。

  第六次，七刀
  第七次，四刀！

  第八次，一刀！

  洛長風開始閉關了，再不見外人，更不與外人說話，就在家裡也不練刀，而是開始思考。

  腦中不斷回憶著燕雲霄的面容。

  但是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因為能想到的只有高的不能再高的存在，那一眼望去遮蔽了眼睛的刀意。

  不應該是這樣的！
  洛長風努力了，不斷努力，正如對以前的第五雙他們一樣了，即便對方也是天賦異稟，即便對方遠勝自己，但是只要努力，比別人更努力，那就能贏！

  可是面對燕雲霄.
  洛長風第一次懷疑，努力沒用了.
  因為自己那樣的努力，可是每次去挑戰，一次不如一次，每次只能看到越來越高的燕雲霄，只能越發的感覺到那個女人的恐怖刀意！
  所以，洛長風開始懷疑自己，懷疑所有的一切，甚至在思考自己練的刀對不對.
  於是，洛長風開始將自己收藏起來的那些刀親手弄斷，一把把的折斷。

  但是當他看著第五雙臨死前送給他的那把刀時，他猶豫了。

  因為想起了昔日的自己，想到了那時候堅定不移的自己，想到了昔年的【刀神】第五雙對他說過的那句‘長風，幫我把我的刀，找個跟你一樣意志堅定的後生送了。’

  於是
  他重新拿起了刀，想走不一樣的路，因為這條路無法戰勝那個女人，那就走其他的路。

  而當時，他的好友謝米來找他，說一些人要去挑戰燕雲霄。

  當時的江湖，燕雲霄的名頭很盛，天下人不少人因為燕雲霄而開始練刀。

  但也有許多宗門，因為燕雲霄而遭了殃。

  洛長風想去找燕雲霄，然後再問刀一場，哪怕對方只需要一刀就贏自己，但也要看清楚差距，然後繼續努力去追。

  不過是從第五雙換成了燕雲霄罷了。

  想盡辦法多努力總能追上！

  但是
  洛長風沒想到謝米騙了自己，這些人是有陰謀在身的，而其目的不是衝著燕雲霄，而是衝著他曾經有數面之緣的天子！
  所以那次.
  洛長風沒有出刀，甚至想要對謝米他們出手，因為洛長風知道天子是什麽樣的人。

  但.
  根本沒有洛長風出刀機會。

  那一天.
  他看到了燕雲霄真正的實力。

  那種‘狂’到極致的刀意，讓他座下受驚的馬都直接嚇暈了過去。

  他看到了燕雲霄一刀劈了搬雲宗宗主，那天下十人之一，還有羅浮宗同樣為天下十人之一的太上長老.
  更看到了那個騙了自己的好友謝米，甚至連出手機會都沒有，直接被一刀砍了手的場面。

  這一次.
  洛長風想出刀，但是.
  他沒敢出刀。

  天子救了他。

  否則燕雲霄當時就要殺了他，因為天子知道他是被騙來的。

  謝米是天子放走的，原因是讓謝米交出了這件事兒幕後之人名單。

  但是謝米被廢了一身武藝。

  而那次後
  洛長風回了家。

  一把火燒了自己的【長風渡】，徹底隱居。

  一個刀客，在看到其他刀客不敢出刀的這一刻，其實已經徹底輸了，輸得不能再輸。

  所以洛長風隱居江湖，但是，他想贏，所以他繼續努力了二十多年。

  他想贏。

  但知道根本贏不了。

  可是
  這次
  至少出刀了，而且七十五刀呢！
  所以.
  洛長風笑了，很開心的笑了。

  這樣一來，死了也值了
  “把眼睜開，別裝死。”

  就在洛長風閉著眼，很是苦澀想著自己被砍了，結果覺得自己贏了的時候，感覺到了有人打自己臉。

  洛長風睜開眼。

  就看到燕雲霄用刀鞘打的自己。

  燕雲霄看著洛長風，“別弄得跟自己要死了一樣，我沒下殺手，而且你起手的幾刀，很適合我家娘娘，教給她。”

  聞言
  洛長風馬上罵道：“老子現在不樂嗯！？！”

  當洛長風罵到這兒，表情一怔，想要去看一個地方，但身上的傷，讓他動彈不得。

  而燕雲霄這時候也感覺到了異常，已經看向了那個地方。

  也就是.
  蘇長安站著的地方。

  “讓我也看看！”洛長風勉強爬起，但終究還是不行。

  燕雲霄看到，伸手將洛長風提著坐了起來。

  洛長風也不多說什麽，而是馬上看向蘇長安那邊，然後一臉驚訝：“這娃娃是頓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