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大婚（一）

  今日之洛安城。

  日輝未東升，月明未隱去。

  但洛安城之內，卻已經是家家戶戶燭光通明，一眼望去，一條長街，燈籠高掛，這座數百年的大夏帝都在密密層層的大紅燈籠之下紅紅火火。

  若是仔細看，更可清晰看到那一條條交錯坊市之中，人影綽綽，熱鬧極了！

  新年頭一天，大夏國內天大的事兒。

  陛下大婚！

  先帝與先皇后娘娘早早就去了，隻留下女帝在三年前登基，期間無數事兒不與人說。

  但在這三年之中，多少世家朝堂勢力因各自目的覬覦皇后之位，無一不是惦記著將自家小輩送進宮內，便是無法做皇后，哪怕先做上一妃子也可！

  但朝中勢力多少人虎視眈眈！

  后宮之中更有昔日因先帝突然駕崩，導致坐上太后之位的李霓裳若毒蛛盤絲，暗中操控。

  廟堂之上盤根錯節，群狼象征，我得不到，便也不讓你得到！

  陛下苦苦掙扎。

  但勝在多方勢力你爭我鬥，卻是無人真正得到那空懸國母之位。

  雖如今許多人仔細想來這三年朝堂之變.
  完全便是當今天子驅虎吞狼，又以群狼圍攻烈虎之權謀。

  或可謂是，女帝從繼位之日開始，便以身入局，舉棋為下棋之人，目之所及皆為棋子。

  因此，那國母后位，許多人覬覦又如何，輔餌罷了。

  多少人細思極恐。

  但.
  過去之事無需多說。

  如今陛下已經落子。

  皇后之位，塵埃落定！
  往年的今天，洛安城內也是熱鬧不已，畢竟是新年頭一天，先不說老百姓們家家戶戶熱熱鬧鬧了。

  饒是番邦外國之人前來京城朝拜的事情，就足夠京城老百姓們喧囂起來了。

  更何況，今年的今天更是陛下大婚之日！
  先不說出現這數年來未曾出現過的五王同時在京城出現的大場面。

  饒是他國番邦今年也是格外隆重，更有傳言，除卻往年的貢品之外，還有恭賀陛下大婚的賀禮，更是相互較著勁兒。

  除此之外
  大夏朝極少出現的朝廷外官柱石們也是攜大勢隱勢湧入京城之內，其中便是有那一人掌一洲之地軍政，領兵部尚書銜的溫道濟，昔年一人滅南邊一國的李玄策等等勳爵猶在的大將軍們，也是紛紛前來京城之內。

  饒是那些半隱狀態，中秋宮宴都不曾出門參加的功勳之人，今日也是全部紛紛披上朝服，於天色晦明交集之際跟隨洪流，由四面八方的高門府邸折入禦道，慢慢湧至皇城門外。

  本就是每年例行大朝，再加上天子大婚，天還沒亮呢。

  皇城之外第一門，承天門之外，多少官員已經在此等候，人人精神抖擻，饒有一些困意席卷之人也是偷摸帶了提神之物在寬袖之內，困意來襲，偷偷弄一點到口中，瞬間提神醒腦。

  一眼望去，多少大夏臣子在此。

  其中，番邦使臣也是不計其數，西域三十六國，南洋十幾座島嶼國家，還有南邊天竺等各地國家，以及漠北北蠻。

  大大小小國家使臣就在官員之中，也是在此等候。

  但.
  要說今日這最是規格奇偉之處，便是就在這些官員們所在承天門之外更遠處，也就是那如新婦腰肢般十數裡之長的中軸禦道兩側，當下卻是站滿了百姓。

  無人推搡，無人擁擠，隻自覺站在兩側。

  省去了那些兩步一人的禁軍士卒們費心維持秩序。

  這站在遇到兩側百姓，許多人手中或是捧著鮮花，或是手中拿著滿是花瓣的籃子，一個個固然在這寒冬早晨凍的面目通紅，卻也是興奮不已。

  不過值得一提，許多百姓手中拿著掃把。

  只是今日無人掃雪，因為昨日下雪之時，便有閑來無事的老百姓們紛紛跑來清掃積雪，因此，昨夜固然也是有零碎飄雪，但大街之上卻是沒有積雪的。

  可.
  那又如何！

  隻此場景，依舊令人震撼。

  承天門之前官員們，早就知道一月前皇后娘娘回蘇府時，百姓特地前來為其清掃積雪的事情。

  但百聞不如一見，今日看到如此多百姓，這般天還沒亮趕來此處手持掃把其目的自然不言而喻。

  尤其看到如此多百姓手捧鮮花花瓣，其緣由更加無需多言。

  紛紛唏噓。

  尤其那些外地趕來京城的封疆大吏們，更是感慨萬千，目光一直看著那些一臉欣喜渴望的百姓。

  便是曾經有幸親眼所見那日萬民夾道相迎，歡呼雀躍之壯景的人，這第二次再見，也是感慨不已。

  就在官員們看著百姓之時
  百姓們自然也是一個個踮著腳尖看著那承天門之外的壯闊陣容。

  其中不少幼童更是被自己父親扛在肩膀去看這也許今後都看不到的場景。

  如此多的官老爺們聚集在這兒，這如何不讓百姓們好奇。

  百姓們不懂得如何辨認朝服，從而判斷是否為將軍文官，但一個個的卻是看得出衣服顏色。

  綠色，紅色，紫色。

  再往上，那就是那些王爺們顏色各不相同的蟒袍了。

  老百姓們看著那一身身衣服，看到有白發蒼蒼卻還是一身綠袍花甲老人們，有看到年紀輕輕卻是已經一身紅色衣服的後起之秀，更看到了中年年紀一身紫袍前程似錦的人，其中更有眼力好的，遠遠就看到被許多人未在其中，身上穿著蟒袍被許多人所圍起來的那幾位王爺。

  還有身上穿著黃紫袍子的青年以及女子，那就是這些個王爺府上的世子殿下們了，不出意外，今後也是一個個蟒袍加身的大人物。

  不過
  看著這宏大場面，有小百姓，卻是突然想到個什麽，嘴快之下，笑著說道：“這要是來個傳說中的止境大高手，跳下去一通亂殺，那熱鬧可就”

  當這人一時痛快，不由說出這話，還沒說完呢，卻是被一邊的同伴立馬捂住了嘴。

  那人也是當即意識到自己嘴快了，當即看向周圍。

  而周圍百姓們看著他，倒也不多說什麽。

  倒是有個老人笑著看向那小夥子，說道：“敢？咱京城有那位燕雲霄燕大統領呢，那位啊可是曾經一個人獨挑十幾名止境，最後殺了十幾人，就一個人僥幸逃了，有這樣人物坐鎮洛安城，能有不開眼自找死路的的止境鬧事兒？

  聽到這話，眾人立馬笑了起來，這件事兒可不是編出來的，而是江湖上實實在在發生過的，別說京城，大夏內都有不少人知道。

  “你們說，咱娘娘今天會是個啥樣啊。”

  “啥樣，好看唄！能啥樣！這女子，在出嫁那天，是這輩子最漂亮的一天，咱娘娘本來就跟個天仙兒神女似的，今天保不準能讓咱們全部看傻了。”

  “說的跟一個月前看到沒看傻一樣.”

  “別說娘娘了，那邊那位到處溜達的是蜀王府的郡主殿下吧，哎呦，還真跟傳聞中一樣嬌媚動人啊，而且她好像是胭脂榜第四吧。”

  “我跟你們說啊，有個說法是這樣的，咱娘娘之所以上胭脂榜拿了第一，是因為只有個胭脂榜也只有個第一，所以，別想著用胭脂榜來評定咱皇后娘娘，不配！”

  “不過，哎.咱娘娘身子也不知道怎樣了，之前從蘇家傳出來消息，說是娘娘的身子又不對了，有人看到張文靜張神醫都跑去了。”

  “我聽說是腰好像不大對了，但不知道是腰還是髒器哪兒不對了，反正聽到的就是張神醫說本身身上就帶著病，這就是因為那病的關系，所以才會這樣.哎呦，你們說著以後會不會別哎！！”

  “這好端端的，腰怎麽又傷了呢？別是那次踢了那個什麽大食國昆侖奴給扭了吧。”

  “大喜日子呢你們說啥呢說，不過.哎，聽說娘娘就算是這樣，還作出‘盡道豐年瑞，豐年事若何。洛安有貧者，為瑞不宜多’這樣的詩詞，說的是擔心咱們這些老百姓，在下了這麽多雪後，咱們日子怎過，這麽好一人，為啥子賊老天就是不開眼啊，他娘的！”

  但這人說完話
  周遭百姓們紛紛再次皺眉歎息搖頭。

  不過
  不少百姓中有許多今年未及第的學子們在，這些人卻是一個個看著那些個官員們，目光閃爍。

  有人認出那溫道濟，立馬開口，眼中滿是崇拜。

  但同時也有人開口直接說道：“楊黨走狗罷了！”

  這話一出，自然有人站出來維護溫道濟雖然是楊善長提拔之人，但卻愛民如子，流州之地百姓，無不敬重其人等等。

  還有人看著那八王爺，低聲講出聽來的一些傳聞，說是八王爺長子就是他二兒子夏知許殺了的，而且膠東那地方，八王爺也是暗自派了人做了不少壞事兒等等。

  眾人聽著一臉半信半疑。

  以及看著那漠北北蠻的使臣北蠻南院大王述律安，只是提起蠻子，所有讀書人皆是一臉嫌惡，恨不得衝上去剝皮抽骨！

  人多，聊的話題也多了，諸如娘娘今日會多漂亮，還有娘娘身為女兒家的怎麽就這麽好看呢，以及那些個讀書人們聊著那些個封疆大吏，還有番邦使臣的事情。

  柳軒，魏安明他們是沒資格參加這次宮宴的。

  只因為.
  沒被授官！

  他們幾人是被安排前往開春後，前往倭國那裡的學子，故而沒有官身在，自然無法參加這次婚禮宮宴，也因此只能站在老百姓們這邊。

  柳軒努力看著晏殊他們所在的地方，眼中固然羨慕，但很快也不覺得如何，聽著身邊年輕學子們從皇后娘娘，再聊到最近京城裡才真正開始發售，而且一經發售熱度不比【紅樓】低的，那娘娘的新話本【聊齋】一書。

  柳軒嘿嘿一笑，然後看向魏安明。

  但看到魏安明卻是看著周遭百姓們，更看著許多孩童一臉渴望雙手捧花的樣子。

  柳軒無奈了一下。

  而魏安明看到柳軒看著自己，緊鎖眉頭才要開口呢。

  柳軒卻是立馬說道：“我可告訴你，你要是敢再感慨娘娘如何得民心，如此多百姓夾道相迎，幼童持花等候之類的話，我可不跟你玩了啊，我去那邊找其他人去！”

  魏安明聽到這話，才要說的話，這一下子給咽了回去，然後看著柳軒歎了口氣：“之前那次你們看到了，我卻沒看到，今日見狀，才會感慨萬分。”
    柳軒聞言，不多說什麽，只是看著這般多人，心中也是莫名自豪。

  魏安明目光堅定接著說道：“柳軒，如此盛世，我等必要鞠躬精粹！強我大夏！安天下百姓之業！！”

  柳軒聞言，突然正色點頭：“自當如此！”

  老百姓們，書生們你一句我一句的閑聊。

  官員們這邊，自然也不是乾等著，幾人成團，也是聊著天。

  蘇家的人今日是不來的，畢竟作為‘嫁女’的人家，他們要等待著臨軒命使們的到來。

  而被委任臨軒命使的那幾位朝中大員們，當下就在蘇家那邊等著吉時迎親回宮。

  因此這承天門之外身著紫袍的官員，少了許多，但也不影響什麽。

  畢竟外地赴京的封疆大吏們，一個可都不少，尤其那幾位蟒袍王爺更是光彩奪目，只因為京城裡實在是太久沒一下子出現這麽多位王爺了。

  李九郎打著哈欠，獨自站在承天門一側牆根之下。

  困意來襲，實在是今天一大早的就被自己女兒吵了起來，非要說著今天自己要做的事兒，讓李九郎再說說她該怎麽做。

  當時李九郎往窗外一看，乖乖，才三更天！
  但看著自家女兒那樣子，李九郎寵溺至極，也不睡了，這也就導致了現在困意席卷，繞有寒風襲面，卻也改善不了什麽。

  於是，輕輕拿出袖中曬幹了的檸檬乾，輕輕含了一小片在口中，酸爽氣息衝鼻，這就讓這位李相爺一下子提神了。

  當然，這法子還是皇后娘娘教他那個女兒李星月的，他這邊順勢學了。

  將口中檸檬片從口中取下，隨手扔了的時候.
  “李叔叔？”

  李九郎聽到這聲音，扭頭看過去。

  只見一身黃紫華服的夏聽雨眨巴著那雙狐兒眼直勾勾看著自己。

  李九郎心中無奈，雖說也早就知道躲不掉這個小狐狸，但沒想到這就來找自己了。

  李九郎看著夏聽雨微微一笑後作揖：“郡主殿下。”

  夏聽雨狐兒眼眨了眨，看著李九郎有些埋怨道：“叔叔從小還帶著我玩，結果我好幾次去拜見叔叔，你都不見我呢，只派了星月妹妹跟我閑聊。”

  李九郎看著夏聽雨那嫵媚眼神，無奈搖搖頭，打小夏聽雨就是這樣一個眼神，這長大了，更甚啊！

  不過
  李九郎還是說道：“實在是太忙，不過我家星月倒是說跟你閑聊很開心來著。”

  夏聽雨聽著李九郎的話，淺淺一笑，雙手背在身後，一臉俏皮看著李九郎道：“李叔叔，我問你個事兒唄。”

  李九郎聞言，再次作揖，然後想了一下後看向那邊跟鄢景卿以及其他幾名楊黨站在一起的楊國富，於是指了指楊國富道：“郡主問他，楊大人現在可是皇后娘娘手下能臣，能比我做更多事兒呢。”

  夏聽雨聞言，回頭看向楊國富。

  碰巧，楊國富也是感覺到了什麽，小胖子眨著獨眼扭頭。

  很好！

  正好跟夏聽雨那雙狐兒眼對上了。

  楊國富看到，愣了一下後，立馬轉過頭，現在跟什麽人說話都行，惟獨不能跟這郡主說話！
  夏聽雨看到楊國富這樣子，咯咯一笑後，回頭看向李九郎。

  只見李九郎卻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跑到了那魏玄成身邊。

  夏聽雨歎了口氣，然後看向其他人。

  但目之所及。

  所有臣子全部是目光回避，根本不敢與這位蜀王郡主對上眼睛。

  不是說他們害怕什麽。

  實在是現如今，一切跟蜀王有關聯的存在，能避開就避開！

  夏聽雨狐兒眼嬌滴滴的，有些委屈，自己父王那樣子，跟我有什麽乾系嘛，都不理我的
  而且
  一個個的就想著夏清歌那丫頭跟蘇長安那個妖孽！

  嫉妒了！！

  這麽想著
  夏聽雨目光看向了那些不遠處的八王爺所在。

  眨了眨眼睛後，夏聽雨就朝著八王爺那邊走了過去。

  八王爺並非獨自一人站著，身邊還有幾名官員在旁。

  不過值得一提，八王爺臉色有些蒼白，不過在一邊追隨他的官員們看來，比較起入京後這氣色要好太多了。

  不過
  注意到夏聽雨朝著這邊走過來了，有官員開口說道：“王爺，郡主過來了。”

  八王爺睜開眼看了眼夏聽雨皺了下眉頭後，開口說道：“你們去吧。”

  幾名官員聞言，紛紛抱拳離開。

  而夏聽雨見狀，笑嘻嘻的看著八王爺作揖道：“聽雨拜見八伯。”

  八王爺懶得寒暄，直接開口：“說事兒。”

  夏聽雨聞言，狐兒眼中露出歉意：“八伯還生氣呢，那天是我的錯，原諒我嘛。”

  八王爺聽到眉頭緊鎖，瞥了眼夏聽雨後直接說道：“有事兒，說事兒！別整這些出來！”

  夏聽雨‘哦’了一聲，然後問道：“八伯，我就想問問你啊，就是皇后他呢，不是從燕地過來的嗎，你肯定查了吧，就算你不屑查，知許那個小王八蛋肯定查了，所以告訴我怎麽樣.”

  聽到這話，八王爺直接說道：“不是從燕地來的，不過是小.是陛下他們故意那麽說出來的，燕地那邊說出的地址，查過去後，結果就是男的。”

  聞言，夏聽雨那雙狐兒眼閃爍了一下，然後馬上說道：“還真是啊。”

  聽到這話，八王爺馬上說道：“不是！那邊查出來是兩兄弟，但是蘇長安是個女的。”

  夏聽雨聽到，眨著眼看著自己這個八伯，然後笑了起來，但也不說破，只是說道：“是的！不是男的。八伯你這麽想就是對的。”

  這麽說完，夏聽雨一臉詭笑。

  但是這眼睛卻是無意中看到了正在偷聽的漠北蠻子那個南院大王，莞爾一笑後，轉身直接離開。

  八王爺看到夏聽雨離開，罵了句跟小十三一樣不懂規矩！
  不過
  那南院大王述律安卻是看著夏聽雨背影，吞咽著口水，乖乖，這漢人狐狸精不得了啊。

  不過
  想是這麽想，但這位南院大王卻是聽到了重要的話！

  男的！

  燕地來的
  大夏皇后是個男的？！
  他站的不遠，但因為是後邊去聽的，所以聽著有點兒模糊，可是關鍵詞卻是被他抓住了！

  那就是這兩位剛剛說大夏皇后是男的！

  這麽想著，述律安有點兒疑惑，因為他聽到的是那位皇后國色天香的，屬於一等一的美人兒。

  大夏造勢出來的？
  而且男的怎麽當皇后！！

  述律安有點兒迷茫。

  不過再看那個八王爺，又看那邊人見人避的蜀王郡主，述律安皺了下眉頭。

  如果大夏皇后是男的，那可就天大的事情了，自己大可以直接在等會兒說出來，搞不好還能讓大夏這邊鬧起來！

  這對北蠻可是好事兒啊！

  這麽想著
  這位南苑大王看向身邊的人確定道：“你們剛剛也聽到了吧。”

  在述律安身邊的兩名蠻子官員紛紛點頭，其中一人立馬說道：“說是男的.”

  另外一人馬上說道：“對，我也聽到的是大夏皇后是男的。但八王爺說不是來著，那個郡主也說不是。”

  述律安想了一下，壓低聲音說道：“男女老子們一眼就能看出來，要是男的，我跟你們說，等下他們婚禮到一半，咱們就說出來。讓他們大夏鬧一鬧。”

  這兩名蠻子官員立馬點頭：“是。”

  述律安不再說什麽，看向那些個官員們，一個個說著自家皇后如何如何，結果都被騙了！！

  而且
  想到這兒，述律安看向街道那邊，本大王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是男是女！！

  不過
  這位得意洋洋的南院大王卻是沒注意
  就在他不遠處的地方那有著一頭黑卷發的西域焉耆國王子，正在聽著身邊這位拜火教法王的話，然後一臉詫異看向這老人。

  但是想了一下後，這王子看向那位南院大王：“那人有病，那樣的漢人美女，怎麽可能是男的啊。”

  但是說完，這位王子思考了一下：“我再看清楚。你也認真看看。”

  這位拜火教法王克勒辛因為是焉耆國的國師，因此也是有資格參加婚宴的，因此才站在這裡。

  也因為是止境，所以對於剛剛那位南院大王說的話，他聽得清楚。

  不過，雖然是止境，但燕雲霄找過他一趟，因此這位法王也不敢做什麽。

  同為止境，他才知道燕雲霄的恐怖。

  而當下聽到自家王子的話，克勒辛點點頭，並且目光看向街角那裡。

  但也就是才看過去
  百姓歡呼，及奏樂的聲音，在這一刻響了起來。

  所有人聽到，紛紛一怔後，立馬看向禦道拐角之處。

  之後
  看到了那隊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