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無心找過在金豐城敗退的嘉蘭豹子,當時見嘉蘭豹子左肩受了重傷便有意詢問當時情況。
嘉蘭豹子跟齊無心並不如同表面那樣和睦,只是說被一個年輕人所傷。
當齊無心從嘉蘭豹子口中聽到那年輕人隻率幾百騎兵便打了嘉蘭豹子一個措手不及,而且那年輕人是個武道高手的時候,齊無心更加來了興趣,仔細詢問了年輕人的相貌以及隨從之後,齊無心這才恍然大悟。
於是齊無心再次帶著南宮瑾來到北梁,就是想會會蕭非。
文人遇到文人騷動,武者見了武者技癢。
楚炎並不知道其中曲折,“蕭凡公子,你認識這位先生?”
蕭非回答:“一面之緣!”
楚炎明白了,問齊無心:“你為何對來敬亭下此狠手?”
齊無心語氣平淡,“你明知道為何,卻還要來問我,你的這些手下嘴上言辭都這麽不堪麽?楚斕郡王?”
能被稱之為郡王的有且只有一人,那就是皇宮裡的太子。
北梁的太子叫楚斕,‘楚炎’分明是假名。
楚斕一聽此話,頓時緊張起來,“你是誰?為何知道我的身份?”
蕭非在一旁聽的仔細,聽到楚炎就是當今北梁的太子蕭斕,暗道不好,口中出言提醒:“這位就是南周大國師,江湖武評第一的齊無心!”
楚斕大驚失色,北梁南周是死敵,而且剛經歷過一場戰爭,這齊無心莫非是來刺殺自己的?
齊無心見狀微微一笑,“蕭公子居然知道我?本來我是找蕭公子敘舊,哪知道碰上了北梁太子,你說是我運氣好呢?還是北梁運氣不好呢?”
蕭非答:“我跟你不熟,何來敘舊一說?”
楚斕強自鎮定,“你一個天下第一的劍客,還要做這等刺殺的勾當,難道不怕江湖人恥笑?”
齊無心哈哈一笑,“恥笑?我既然是大周的國師,為了國之利益殺北梁的太子,如何會被恥笑?
倒是你,恐怕是坐不上那朝思暮想的龍椅嘍!”
“來人,給我殺了他!”楚斕一邊後退一邊惱怒的喊道。
護衛中走出兩人,二話不說,雙刀一擺直砍齊無心,齊無心從袖中取出醒堂木中的短劍,短劍沒了劍尖,看起來很滑稽。
但是此刻沒人覺得這柄短劍滑稽,因為這斷劍在齊無心的手上。
隻一個回合,兩名護衛便倒在地上。
不是護衛實力太差,而是他們的對手是齊無心。
“濟州趙家的斷門刀也不過如此!”齊無心將斷劍插回木鞘中,悠悠的道。
濟州趙家是北梁趙皇后的娘家,這兩名護衛是來自趙家的兩位高手,混在護衛中保護楚斕的安全,哪料到在齊無心手下撐不過一招便死了。
齊無心走上前,楚斕再次後退,其余護衛圍上來也不過是一眨眼便全倒在地上。
死亡的恐懼籠罩著此刻的楚斕,而旁邊的公子小姐們早跑到一邊蹲著去了,只有洛璃這個女子護在楚斕身前。
該死的,回去我定殺了他們!楚斕心裡暗罵。
“呵呵,一群廢物倒不如一位女子!”
齊無心正要對楚斕和洛璃下殺手。
“等等!”
“等等!”
兩個聲音,一個來自蕭非,另一個是從二樓趕過來的身穿紅蟒袍的楚阿納恭。
楚阿納恭只看了蕭非一眼,便對齊無心說道:“楚阿納恭不才,一直想領教齊先生的‘一劍飄雪’,
還請先生不吝賜教!” 齊無心手捋胡須,“原來是北梁楚總管,傳聞楚總管分筋錯骨的手段練到了入化出神的地步,老夫也想領教一番!”
楚阿納恭尖聲一笑,“還請齊先生讓殿下先離開此地。”
齊無心思索片刻,“不必了,既然楚總管在,且先放過你家太子殿下,此處離岸邊已經不遠,可到對岸一戰!”
說完,也不管楚阿納恭應不應,齊無心出了船艙縱身一跳,踩了水面而去。
仙風道骨,瀟灑至極!
一場危險化於無形,楚阿納恭躬身對蕭斕道:“殿下速速離去,下官盡可能拖延他一時片刻!”
說完楚阿納恭也踏水而去。
楚斕沒再廢話,狠狠的瞪了蹲在一邊的公子小姐們一眼,吩咐劃槳者掉頭靠岸。
楚斕此時似乎忘記了一事,這邊船上還有一個敵人,就是跟在齊無心身後的少年南宮瑾。
南宮瑾從一開始就盯著蕭斕,此時已經從背上抽出劍。
然而蕭非隨手屈中指虛空一彈,卻讓南宮瑾如同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轉身跳上自家的獨木舟撐舟離去。
蕭非真的只是虛彈了一下手指而已。
而楚斕並不是傻子,剛才注視著這一切,直到那人離去後質對蕭非:“蕭凡,你給我個解釋?”
蕭非知道再隱瞞身份已是不妥,躬身答非所問,“北陵王蕭非見過太子殿下, 剛才蕭非並不知殿下在此,並非刻意隱瞞身份!”
新晉幽州北陵王蕭非?眾人皆驚訝,包括楚斕。
楚斕臉上陰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什麽,片刻之後,“哼,你就是蕭非?我剛才問的可不是這個,我是說剛才那個背包裹之人為什麽見你打了一個手勢便離去了?”
“你們是不是早就商議好了想合謀害我?”
“好你個蕭非,我父皇剛封你個藩王的虛銜,就連冊封大典都省了,你居然輕重不自知?”
“你以為你有多大實力,就這麽迫不及待的想要謀反?你裝傻隱忍十幾年就是為了此刻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受到了驚嚇,楚斕語無倫次的一連串說出了心中所有的猜測,父皇曾陷害過蕭非父親之事楚斕知道,楚斕怕蕭非趁此機會報仇殺了自己。
此時樓船已經靠岸,蕭非對楚斕的話簡直無言以對,隻好淡淡的說:“剛才那人是我的手下敗將,他想殺你沒有勝算所以走了,至於謀反一說,殿下多慮了!”
楚斕一聽此話暫時放下心來,忽然看向蕭非身後的莫小憐和鄭懸黎,眼珠一轉計上心來,“也罷,既然你已經來到同州地段,我也應該盡地主之誼,不如到宮裡我好好招待你,也解你舟車勞頓之苦如何?”
蕭非不知道楚斕打的什麽如意算盤,正猶豫要不要去,畢竟楚斕是太子,是郡王,自己只是個掛名的藩王,拂了太子的臉面畢竟不好。
莫小憐卻在蕭非身後低聲說道:“公子,剛才二樓我似乎看到了花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