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就是這樣,有人來,有人走,有人相殺,有人廝守……
從一開始柳青衣看向鄭懸黎的眼神就不一樣,雖然柳青衣隱藏的很好,但還是被蕭非捕捉到了。
這家夥,恐怕早就認出鄭懸黎的身份。
接近自己也是因為鄭懸黎。
蕭非並未點破,“自己的事情自己做”,這是從小就該懂的道理。
雖然在楚阿納恭面前承認鄭懸黎是自己未婚妻,但是蕭非可不覺得鄭懸黎會認可自己,哪怕自己莫名其妙成了王爺。
天下的美人喲,哪個不是眼高於頂?
大大咧咧的莫小憐並不了解這些,拍著柳青衣肩膀,“兄弟,以後混不下去了,還來投奔我家公子,有我莫小憐一口吃的,就有你柳青衣一口吃的!”
兄弟?
柳青衣一翻白眼,“好歹我是天下第五的劍客好不好?說的自己像個乞丐一樣……”
柳青衣離開之後,蕭非從懷中取出一顆黑乎乎的丸子給劉伯安,“劉叔,答應你的東西提前給你,就當做你對我的承諾完成了,如今晉州先不去了,我要改道去幽州,你是去是留自己拿主意。”
劉伯安受寵若驚,“如今你是王爺,怎麽可以還叫我劉叔?況且我怎麽還敢要王爺的易筋丹?再者說,我也想明白了,我都這把老骨頭了,而且還是個殘廢,吃那易筋丹終歸是糟踐天物!”
蕭非堅持,“答應過的事情,我沒有反悔的道理,你自拿去!”
劉伯安感動的一抹眼淚,考慮再三還是接下了那顆丸子小心翼翼的揣進懷裡,“王爺,只要王爺不計前嫌,劉伯安打今起忠心伺候您絕不二心,哪怕讓我去死!”
蕭非點頭,“別‘死’不‘死’的難聽,既然你不願離去,那就跟我一起去幽州,畢竟我孤身一人去也不是個事啊!”
“說什麽孤身一人呢,公子還有我和明珠小姐呢!”莫小憐在一邊不樂意了。
蕭非一笑,“當我說錯了。”
“對了劉叔,以後我還是叫你劉叔,你還像小憐一樣叫我公子就好,什麽王爺不王爺的,聽起來不舒服!”
劉伯安咧嘴一笑,“哎!哎!好!”
蕭非忽然問莫小憐,“你覺得柳青衣這人如何?”
莫小憐不明白蕭非為什麽問這麽一個奇怪的問題,不過還是回答:“論相貌比不上公子,論武功恐怕也比不上公子……”
蕭非臉一黑,“別扯上我!”
莫小憐嘻嘻一笑,“人其實是不錯的,為人仗義……”
“不過,楚阿納恭說他是先封余孽,是不是真的啊?”
蕭非一皺眉。
劉伯安假裝呵斥莫小憐,“朝廷的事,咱們不要多言!”
莫小憐撅了嘴不再說話。
不過接下來蕭非一句話讓莫小憐又莫名高興起來,蕭非說:“沒事劉叔,都是自家人。”
高興了也就一瞬間,蕭非說完那句話之後便像有什麽心事,不再說話。
“公子,你不會是在生氣吧?”莫小憐小心的問。
“沒有,我在想其他的事。”
蕭非摸了一下莫小憐的頭。
莫小憐拍開蕭非的‘魔爪’,有些不高興,“怎麽可以摸我的頭,我又不是小孩子!”
氣鼓鼓的瞪了蕭非一眼,索性也不再說話。
看出莫小憐的小心思,蕭非轉移話題,“你的武功誰教的?”
莫小憐立馬瞪了眼,“公子,
我哪有什麽武功,就是,就是,平常看多了打打殺殺而已。” 蕭非本想再問一句:“在哪裡經常看見打打殺殺的?”
見莫小憐躲閃的目光,知道每個人都有秘密,也就不再問。
這丫頭,心裡藏著故事。
但是啊,誰心裡沒有點故事呢?
鄭懸黎似乎終於鼓起勇氣走到蕭非面前,一直以來鄭懸黎就覺得自己和蕭非之間有一道越不過的鴻溝,想要跟蕭非解釋,可是看到蕭非眼睛的時候,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明珠小姐有事?”蕭非玩味的看著鄭懸黎。
鄭懸黎臉一紅,“謝王爺剛才相助……”
蕭非擺手道:“我只是陳述事實而已。”
鄭懸黎感覺自己的心在這一刻特別沉重,臉色從紅轉白,隻好繼續說:“既然王爺改道去幽州,那我也就不便跟隨,咱們……就此別過……”
蕭非看著鄭懸黎的俏臉,嘴角一彎,“你是我的兵,自然是我說了算,我去哪你便跟著去哪便是!”
鄭懸黎一愣,這是什麽意思?
莫小憐拉了鄭懸黎的手一笑,“走吧,公子說沒他的命令,不準離開他身邊!”
劉伯安一人一馬走在最前面,忽然回身喊:“公子,前邊有情況!”
蕭非幾人快步往前趕,最終發現路邊圍了一群人,中間一老婦人抱著一具女屍嚎啕大哭。
“作孽啊,我家閨女年紀輕輕就這麽慘死了!那幫該死的強盜,還有沒有天理了啊!”
莫小憐上前打聽之後得知,這婦人的女兒前些天被烏鳴山的強盜擄去山裡,今日有人發現了那女子的屍體,看那女子屍體上的抓痕就知道被折磨的不輕。
“豈有此理!”蕭非也來了火氣,任河英竟敢如此無法無天,本來不想理會那幫強盜的,可是如今竟碰到這等事!
劉伯安也咬牙切齒,“任瘸子這個殺千刀的,原以為被柳青衣震懾住了,沒想到還是不知悔改!”
蕭非覺得此事必須得管上一管。
半柱香之後……
“公子饒命!”任河英毫無形象的趴在地上求饒, 心裡隻納悶這是招誰惹誰了?
剛才蕭非上山見人就打,任河英見是熟人,發現柳青衣並沒有跟隨,所以沒有將蕭非看在眼裡,以為是劉伯安帶著自家公子來找茬的。
任河英豈會懼怕劉伯安?
哪裡想到劉伯安根本就沒出手,蕭非連話都懶得問一句直接動手,直到那時候任河英才發現這位俊秀的公子哥的可怕,身手恐怕還在柳青衣之上。
任河英哪裡是蕭非對手,幾個回合便被折騰的死去活來,不得不放下大當家的面子求饒。
“任魔頭,你也有今天?”劉伯安高興的在一邊幸災樂禍,“說吧,你是怎麽禍害人家姑娘的!”
任是劉伯安早就感覺自家公子定是武藝不俗,卻沒想到蕭非的武功這麽厲害,任河英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但想想也就明白了,傻子都可以裝那麽多年,會武功便不是什麽稀奇事了!
莫小憐也是一臉詫異。
只有鄭懸黎一副早已知曉的神色,因為那晚她清楚的看到用石子嚇退齊無心的人就是蕭非。
任河英更是明白的有些晚,這時候卻有些莫名其妙,“姑娘?什麽姑娘?”
劉伯安把山下看到的事情說了一遍。
任河英看劉伯安臉色不是說笑,頓時老淚縱橫,委屈的叫嚷:“我這是遭的哪門子罪啊!你們不問青紅皂白把我毒打一頓,我冤不冤呐!我可以對天發誓,沒有禍害過良家女子,寨子裡那幾位女子都是她們自己情願留下來的!”
無妄之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