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相生環視一圈,在最裡面櫃台的角落裡找到了一個大概四五十歲的老頭子,他應該就是這裡的老板了。
陳相生把深藍透明珠子從口袋中拿出來,放在了櫃台上,然後請老板幫忙給珠子穿上一根藍色的線,方便戴在手腕上。
老頭子的眼角布滿了皺紋,頭髮已經雪白,歲月在他的身上流下了太多的痕跡。
看到陳相生放在櫃台上的深藍透明珠子,老頭子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他拿起來左右打量,驚歎道:“小夥子,你這珠子可真的漂亮呀,我可以買下來嗎?”
陳相生禮貌地笑著搖了搖頭:“不好意思,老板,我這不賣的。”
老頭子頓時失去了大半的興致,不耐煩地說道:“你早說嘛。”說著,老頭子便幫陳相生穿起了繩子。
陳相生心中忍不住吐槽,這老頭子是不是有什麽問題,自己就沒說過要賣好不好……
所幸老頭子的手藝還是不錯的,他只花了一分鍾就搞定了陳相生的要求。淡藍色的繩子穿過珠子構成環,繩環上面還有個可移動繩結,陳相生將其戴在自己的右手腕上,雖然只有珠子一顆,看起來卻有別樣的美感。
老頭子憨笑地對陳相生說道:“這位客人,一個銅幣就夠了。”
孟丹國所使用的貨幣也是整個大陸通用的貨幣,貨幣分為銅幣、銀幣、金幣和紫晶幣。一百枚銅幣等於一枚銀幣,一百枚銀幣等於一枚金幣,一千枚金幣等於一枚紫晶幣。
陳相生在口袋裡掏三個銅幣遞給老板,然後順口問道:“老板,我剛剛好像看到了一個難民窟,這裡為什麽有這麽多吃不飽穿不暖的難民啊?”
老頭子接過銅幣,看了一眼陳相生,說道:“小夥子,你是從雪都過來的吧。”
陳相生點點頭,表示肯定。
老頭子又拿出一根煙遞給了陳相生,陳相生擺擺手拒絕了。老板便自己抽了起來,
他靠在櫃台上,悵然地說道:“這裡的流民已經算是少的了,東柏城也算是比較太平。”
“你知道嗎,孟丹國的國土面積大約是白宇國的兩倍,這造成了孟丹國人口基數大的局面。但孟丹國大部分的地方都是雪域,是難以生產糧食作物的。”
陳相生打斷道:“不對,孟丹國的大部分面積都是雪域,那麽從一開始就應該不會具有那麽龐大的人口基數才對啊。”
老頭子看著陳相生,眼中閃過讚賞,平靜說道:“的確,從一開始就是雪域的話孟丹國是不會具備那麽大的人口基數的。但是,孟丹國從建國之初開始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國土都是土地肥沃的丘陵,其中又不乏大山和平原。”
一把鋼鐵巨錘仿佛錘在了陳相生的腦袋上,讓他的腦子嗡嗡作響。
老頭子繼續說道:“兩年前的一個晚上,孟丹國的地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冰雪瞬間覆蓋了孟丹國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國土,讓本該生存在森林草原之中的人們進入了雪原雪山。”
“所以孟丹國大部分的食物需求只能依靠進口白宇國的糧食,同時孟丹國還需要大量進口白宇國的大日水晶,這比開銷無疑是巨大的,就連國家都日漸開始吃不消。”
“最後便導致了如今的結果,無數平民流落為難民。為了保證城市的正常運轉,各城主開始調令把所有難民聚集在一起,形成了現在的難民窟,每隔一段時間,城主都會在難民窟發放糧食,但這畢竟還是杯水車薪。
” 陳相生還是不解,他皺著眉頭問道:“可是孟丹國的國主為什麽叫做雪王?孟丹國的首都又為什麽叫雪都?孟丹國怎麽可能一夜之間變成雪的國度?”
在陳相生質問老頭子的時候,一個戴著圓帽的中年男人從店鋪裡門走了出來,看到靠在櫃子上的老頭子,他立刻怒罵道:“你是誰?在這裡幹嘛?”
老頭子見了來人,立馬一個翻身來到了櫃台之外,一溜煙就跑出了店鋪門口。當陳相生追出去的時候,他已經消失沒影了。這時候陳相生才明白,剛剛那個老頭子根本不是老板,眼前這個戴圓帽的中年男人才是。
陳相生隻好又返回店鋪。見陳相生又原路折返,中年男人語氣不善道:“你和剛剛那個人是什麽關系?你們來幹嘛的?”
陳相生擺擺手,連忙解釋道:“我是來找老板做個手工飾品的,他剛剛站在櫃台裡面, 我以為他是老板,所以才跟他聊了起來。”
老板聽後看了看陳相生的模樣,長得倒像是個正人君子,最後還是選擇相信了陳相生的話。
見老板沒有再發難,陳相生松了一口氣,上前問道:“老板,你認識剛剛那個老頭子嗎?”
中年男子直接否定道:“可能見過吧,不認識。平時像他這樣想來我店裡偷東西的人倒不少。”
“你剛剛說是來做手工飾品的,哪呢,拿來給我看看。”
陳相生指了指右手上的深藍透明珠子,說道:“這裡,已經做好了。”
中年男子仔細看了看陳相生的右手,又看了看陳相生,頓時罵道:“你在耍我呢,你手上哪有東西?”
陳相生睜大了眼睛,他看了看右手上的深藍透明珠子,的確是有啊,怎麽會沒有?他又指了指右手手腕處,對老板說道:“就在這啊,你看不到嗎?”
老板猛地一拍桌子,斥聲說道:“你再在這裡搗亂就給我滾出去!”
見時機不對,陳相生連忙認錯,道:“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剛剛是我弄錯了。”
他從褲子裡掏出來一個銅幣放到櫃台上,問道:“老板,你知道兩年前孟丹國的國土沒有變成雪域之前的事嗎?”
下一秒鍾,陳相生連人帶著他的銅幣被老板趕了出來。站在店裡門口,中年男子怒罵道:“現在的人真是豈有此理了,嘴裡沒有一句老實話,張口閉口就不知道在說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陳相生捏了捏腦袋,他感覺剛剛的經歷在跟做夢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