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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地木天》第8章 香樟樹
  “《香樟樹》是我的一篇小說,發表在中國作家網上。你們有時間去看看。”

  馬軍和坐在香樟樹下的兩個流浪漢聊著頭頂的樟樹。兩個流浪漢,頭髮和他們身上的衣服一樣灰白蕪雜,頭髮像炸開的火焰,樟樹是火焰山,他們是煙花。

  不能說他們是乞丐,這樣定義馬軍自己都覺得羞愧、忐忑。他們一個是北大生,一個是清華生。

  “為什麽要選擇流浪漂泊的生活方式?”

  “接近生活的本真、本質!就像這棵樟樹,它淹沒在城市的喧囂裡,但是安靜、淡泊。”清華生邊啃著手裡的玉米,邊迎著頭頂繁密的綠蔭站了起來說。

  北大生從懷裡掏出一本書,翻到第47頁說:“這是《戒庵老人漫筆》裡的記載:江西都司府樟樹極大,曾大比年巡按會考,各府州縣科舉諸生約三千人,皆蔭蔽於下。有德興舉人親與者說。舉子趕考之年,都要來到樟樹下,壯觀吧?”

  馬軍想起最近看過的一幅作於1857年的畫:《古橡樹與樹下的男子》。橡樹高大葳蕤,樹冠碩大,像火山噴發。樹下,一個頭戴黑色禮帽、身穿黑色風衣的男子背靠著大樹坐在地上。男子在沉思,沉思什麽?橡樹的今生和來世?

  “我給二位拍個照,留作紀念。照片的名字就叫《香樟樹下的兩個男子》。將來成了名作,你們想逃避現實,都逃避不了了。”

  《香樟樹下的兩個男子》中的兩個男子和《古橡樹與橡樹下的男子》中的男子,加起來就是三個男子,三個男子都把大樹視為自己的精神家園!

  剛拍完照,電話響了,是劉珊珊的。

  “幾點了?天天在外面,家也不想沾了,不要回來了!”

  馬軍趕緊關了手機,往家趕。

  今天去南京神經專科醫院,劉珊珊早就網上約好了。

  馬軍駕著車,走在寧陳快速通道上。遇到路不平的地方,車子就顛簸一下。

  “你不能慢點開?讓人心揪著?”劉珊珊坐在他的後面,又吼起他來。

  馬軍眼睛盯著道路的前方,也沒空理她。

  醫院到了,在南京郊區。

  醫院門臉不大,門診和藥房在正門的右側,藥房正對面是神經內科和骨科。骨科就一個老醫生坐在那裡翻看著手機,沒有一個病人。

  神經內科的院長徐醫師正在給病人診斷。

  徐醫師七十多歲,臉色紅潤,眼睛有神。他正在給一位五十多歲的男人把脈,又用聽診器聽了聽他的心跳。說:“你經常焦慮,心事太多。”

  “是的,他就是想得太多,才失眠。”旁邊一位五十歲左右的女人,大概是他的妻子,接過徐醫師的話說。

  徐醫師開始在病歷上寫,說:“給你開一個療程的藥,回去吃,吃完再來拿。什麽事,都要拿得起,放得下,不要焦慮,自然就不失眠了。”

  那位男的和他的家人出去拿藥了。

  劉珊珊坐在徐醫師的旁邊,馬軍坐在他對面。

  “徐醫師,我還失眠啊,您開的藥吃了一個療程,還是不見效。”劉珊珊聲音有輕微的焦慮。

  徐醫師說:“把你的左手伸過來。”他開始給她把脈。

  “把你的舌頭伸出來。”

  這些檢查和上次一樣。上次來的時候就這些流程。馬軍把目光轉向了徐醫師的身後。他的身後是一樹的紫玉蘭花,花美而不豔,嬌而不俗,安靜祥和,像徐醫師端莊的神情。

  徐醫師接著站起來,拿著小小的叩診錘,在劉珊珊的膝蓋上敲打著。

  檢查完畢,徐醫師坐下,望著劉珊珊的眼睛說:“你的一切都是正常的。一個療程的治療,還是有效果的。你的情緒現在穩定多了,不像上次那樣焦慮了。你這是神經衰弱並伴有輕微抑鬱症。還要繼續吃藥,人家都吃六個療程才有效果。你這才一個療程啊。”徐醫師說完,又給劉珊珊開了一個療程的藥。

  拿著病歷和處方,馬軍又從微信上刷了1830元。

  病房裡的護士在朝箱子裡裝藥的時候,馬軍帶著劉珊珊欣賞徐醫師和央視主持人老崔等人的照片。照片很大,掛在沙發上面。徐醫師坐在中間,神色平靜。老崔坐在徐醫師的右邊,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徐醫師醫治好了他的神經衰弱,高興啊!

  回到家,把車子送進車庫。馬軍抱著滿滿一箱灌鬱湯、玄天草和滕棗湯,慢慢悠悠地上樓。

  剛在沙發上坐下,馬軍打開了電視,找到央視第五頻道,要看一會電視歇歇。

  劉珊珊又催促他,快去做飯。她下午要打麻將。

  馬軍想發火,忍住沒發出來。

  媽的,人家常德江多快活。天天不沾家,家裡吊事不管。老婆也不問。

  那兩個流浪漢又來了,坐在香樟樹下背他的《香樟樹》:這棵樹真大啊,一定是幾百年前就已經長在這裡了!你是宇宙的神,你是自然的聖,你沙沙的響聲,是在向人類傳遞您的神諭……

  馬軍一覺醒來,窗外的陽光鋪天蓋地湧進房間。

  大白天還能做夢,白日夢,有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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