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是物的替身，

　　身穿黑衣，

　　潛伏在泥土的縫隙裡，

　　等待陽光的答案。

　　小女孩的裙子，

　　白過蝴蝶的翅膀。

　　“你怎麽是白的呀?”

　　影子問。

　　馬軍下了第四節課，剛到辦公室，準備去食堂吃飯。

　　常德江打來電話說，到南泥灣酒店，在大門口等他。

　　常德江抱著一瓶酒出來了。

　　“你也找張報紙包著，這樣抱著酒，太刺眼了。”馬軍從他手裡接過口子酒，說。

　　“怕什麽?我光明正大喝自己的酒！”常德江一邊打電話，一邊說。

　　剛到南泥灣酒店，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子迎了出來。

　　“這是精工學校的古校長。”常德江介紹著。

　　馬軍和古校長握了手，三人一起上樓。包間門口，小金正站在門口等客人。

　　小金2021年就開始負責陳州地區的招生。前年六月初的一天，他邀請清流學校九年級所有的班主任聚過。那時，小金剛畢業，口齒伶俐，像個老江湖。

　　菜上齊了，楊主任也到了。

　　馬軍介紹說:“楊主任負責這屆九年級。”

　　席間，古校長開始介紹的精工學校。她說，精工學校2006年建校，校長章良好領導有方。我們學校辦學的理念是:職教高考讓職業教育香起來！火起來！熱起來！昨天，他們還是中考的失利者，今天他們就是高考的大贏家。我們教學生變道超車，我們教學生絕處逢生……

　　古校長核桃臉，單眼皮，雙眼小而睿智，她說話的時候，目光和每一個聽講者目光對視，眼裡是滿滿的自信。

　　“我們學校有特殊的優勢，這優勢是別的學校所沒有的。”古校長敬過楊主任酒後，坐下來說。

　　“什麽優勢?”楊主任問。

　　古校長放手裡的筷子，說:“我們學校有個XZ班，是國家特批的。這個XZ班有39個學生。XZ班的教學模式，是分合結合。上漢語言等課程的時候，就把他們分到其他班，盡快讓他們熟悉漢語言和文化;上晚自習的時候，又把他們合在一起，讓他們有家鄉的感覺。每年過中秋節、春節的時候，每位黨員教師領一名XZ班的學生到自己的家裡過節，讓身處異地的孩子們能享受到家的溫馨。我每年春節都帶古蘭丹陽到我家。我安排自己的女兒和她住在一起，學在一起。她們現在已經是好朋友了。”

　　馬軍說:“古校長，你講的故事太感人了！來，敬你一杯。”

　　古校長端起杯子，微笑著說:“謝謝馬老師，多替我們學校宣傳。”

　　馬軍說:“必須的。酒香不怕巷子深。”

　　小金端著杯子站起來敬楊主任，坐下後，他說:“我們學校佔地七百多畝，現在在校生有一萬多人。省城所有的職業學校，招生獎有兩千多萬，我們學校每年能拿到八百多萬。我們學校的實力不是一般職業學校可比。黃炎培獎頒獎盛會即將在首都舉辦，全省只有三個老師獲獎，我們學校就有兩位！”

　　小金侃侃而談，他說:“寒假期間，請班主任帶學生和家長，到我們的學校實地考察一下。我們學校，是能經得起社會的檢驗的。”

　　馬軍和楊主任帶著宣傳單和古校長、小金分手了。

　　晚上放學，常德江說，古校長給他帶來了她家鄉的掛面和一箱酒，喊馬軍帶兩桶掛面回去吃。

　　馬軍說，自己不喜歡吃掛面。

　　常德江說，寒假跟我一起去精工學校，有吃有喝有玩，還有紀念品，值得一去。

　　馬軍說，我忙，沒有時間。你帶唐小喬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