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莽夫!
你嚷嚷什麽?
慶元帝微微皺眉:“君無戲言,朕讓你去你就去。”
是去不去的事情嗎?
吳發眼珠子滴溜溜轉,皇帝陛下不知道咱老吳,字都寫不好,還要去做裁判?
才子宴啊,要咱這莽夫去做什麽?
咱與那群酸儒勢不兩立,咦?
微微抬頭,就看到慶元帝衝他微微頷首。
吳發恍然而悟,皇帝豈能不知道他被文臣厭惡?
皇帝陛下豈能不知道他的性格?
就是要他這種性格,皇帝陛下的意思,是要他去搗亂!
或者,讓這才子宴辦不成。
要是促進才子宴的順利舉辦,評判詩詞文章,咱老吳不行,要說搗亂咱還真有這種天賦。
“臣明白了,臣一定會好好的做裁判的。”
怪不得皇帝陛下說,這是一個任務,這天底下,誰敢去得罪那群酸儒?
也就只有咱老吳吧。
“去吧去吧。”
最後,皇帝嫌棄的揮了揮手。
咦?
嫌棄咱老吳?
那好,等到後日,咱老吳就玩一把大的。
就看看皇帝陛下,您能不能兜得住。
鬧?
咱老吳可是認真的,反正這是皇帝陛下的任務,必須要圓滿完成才行。
“喂!”
剛走出禦書房,就被人拉住:“老吳...”
嗯嗯?
皇宮裡咱啥時候有這種熟人?
而且這聲音,就像是公鴨子開口說了話,有些瘮人。
一轉身,就看到鄭宜乾,眼珠子滴溜溜轉,吳發有些訝然:“這才多久不見,你怎成了這個樣子?”
變聲了...公鴨子聲音。
也對,鄭宜乾可不小了,十五六歲了。
也到了這種變聲的年齡。
以前鄭宜乾還是略微中性,帶有尖細的聲音。現在聲音...真難聽。
“什麽樣子?”
鄭宜乾感覺良好,上下打量自己一下:“我不還是老樣子?”
“不...你變了。”
吳發上下打量鄭宜乾:“長毛了吧。”
“啥?”
鄭宜乾睜大眼睛:“啥玩意?長啥?這叫胡子,這叫胡子,不是毛!”
那叫胡子?
想啥呢?
咱老吳都十九歲了,嘴上的青春胡還沒有完全變黑,你才幾歲?
十六歲吧。
再說,我說的是你嘴上?
“是是是,那是胡子行不?蜷毛胡?”
吳發咧嘴一笑,踏步離開。
“噯?”
看到吳發要離開,鄭宜乾猛然回神:“你這莽夫,我是有事找你,你這麽一打岔,差點忘了正事。”
“你能有什麽正事?”
吳發撇撇嘴:“回去讀書寫字才是正道,你偷跑到這裡來的吧。”
“不是!”
鄭宜乾連連阻止吳發,壓低聲音,眼珠子滴溜溜轉著看向不遠處的禦書房:“老吳,你別嚷嚷,幫我一個忙,明日我也要跟你...”
“陛下!”
吳發轉身叫道:“四皇子殿下,又偷偷跑出來啦!”
“我曰!”
鄭宜乾臉色一變,狠狠的瞪了一眼吳發,著急之下連忙說道:“父皇,這莽夫撒謊!我...”
我肏!
太著急了,這不是自己把自己賣了?
鄭宜乾臉都白了,最近被管得有些嚴,他都幾乎吳發出自己的宮殿,就是逼著學習。腦袋都學得有些傻,反應也變得遲鈍。
這次偷偷溜出來,就是為了見吳發。
只是這莽夫,沒見他的時候挺想念,見到了他想要打他。
鄭宜乾快速溜走,嘀嘀咕咕的:“老吳,你會後悔的,我一定要叫你大舅哥!”
“小樣。”
皇帝不允許你去,你還想讓我帶你去?
咱老吳膽子大,但是不是傻大膽。帶你去了,皇帝絕對會生氣的:“有本事自己去,找咱老吳幫忙做什麽?”
走出皇宮,騎上戰馬,吳發晃晃蕩蕩向王府走。
“王爺,咱們去哪?”
親兵隊長薛剛,看到吳發似乎興致缺缺:“今個兒三月三,咱們去廟會?”
“回府。”
廟會有什麽好?
吳發是很喜歡熱鬧,人多是人多,但是比肩接踵的都是大老爺們兒,有啥意思?
回到王府,秦可卿不在房中。
出門後就看到亭子裡賈惜春單獨坐著,身邊也沒個丫鬟。
小姑娘呆呆看著遠方,雙眼無神。吳發走過去:“小丫頭,看什麽呢?”
賈惜春被嚇了一跳:“老...王爺...拜見王爺。”
小姑娘似乎有些慌張,剛才茫然的小臉,微微有些發紅。原本無神的眸子,有了些許慌亂。
“怎麽了這是,獨自在這裡?”
其實這小丫頭挺可憐的,剛出生被榮國公府收養,有一個父親也只是知道煉丹,從來不會想起還有這麽一個女兒。
有一個胞兄吧,平日裡不聞不問,出了事情,就把這唯一的胞妹送到這裡來。
無依無靠的,在這裡很孤獨?
應該害怕吧。
怎麽著都是小孩子,這才六七歲,萬一走水邊失足落水怎辦:“來人呐,都去哪了?”
“拜見王爺。”
幾個丫鬟匆匆跑來,連忙磕頭:“是娘娘想要自己呆著,我們就在遠處候著。”
吳發點頭,心裡也有些怪異。
娘娘?
六七歲?
唔,這是自己的側妃,被稱呼娘娘也是應該。
就是良心有些痛。
咱老吳還是有良心的。
“注意安全。”
吳發交代一聲,轉身離開。
“王爺。”
剛走幾步,賈惜春叫住吳發:“王爺還沒到我的院子去過,要不去坐坐?”
去坐坐?
不去吧說不過去,何況現在這小姑娘心事重重的:“也好。”
賈惜春的院子,距離吳發他們住的院子不遠,布置的還挺不錯。
坐下之後,賈惜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吳發,吳發臉皮厚如城牆,也感覺不自在:“丫頭,看什麽呢?”
“王爺今晚要不要在這裡就寢?”
賈惜春低頭:“我已經長大了。”
“啥?”
吳發頭皮發麻,這小丫頭還挺膽大,啥都不懂,就敢說如此話語?
良心不要我留下:“嘿。”
轉念一想,吳發摸了摸賈惜春的小腦袋:“不,丫頭你還沒長大。丫頭,好好吃飯,等你長大再說。”
......
晚上的時候,吳發有些好奇。賈惜春小小年紀,當真是不應該有那麽多想法才對。應該是無憂無慮的,也不應該有那麽多心思:“可兒,那個小丫頭,平日裡你都教了她什麽?”
鑽入吳發懷中,秦可卿變得慵懶起來:“就是學習一下女訓,四書五經,也沒教什麽啊。”
吳發把今天的事情說了一遍,有些皺眉:“還是太小,還要養十幾年才行。”
秦可卿眨了眨眼,恍然而悟:“那段時間,或者說現在昕兒經常與小丫頭一起呆著,我以為她們一起探討學問呢。昕兒...”
自家小姑,思想到了春天這個季節,也開始染了顏色。
大姑娘了。
秦可卿說著說著,語調怪了起來:“也不小了,也該找個婆家,今年都算是十五歲了。昨天我已經把昕兒及笄之年的消息放出,不知道會不會有人上門提親。”
“這個...”
吳發有些尷尬。
他的惡名在外,應該不會有人敢吧。
其實十五六歲年紀不大, 但是這個萬惡的時代規定,女子及笄之年,就是成年。反而男子二十歲束發,才算成年。
吳昕再不出嫁,就是老姑娘了:“怎辦?”
怎辦?
秦可卿也不知道,消息已經放出,就看有人沒人前來提親。
吳發冷哼一聲:“明日我從軍營回來,就讓錦衣衛去查,哪家哥兒品行好,還有上進心,我就去會一會。”
還是自家夫君啊。
還是那麽霸道。
“唔...”
唇被吻住。
嗯,更霸道的在這呢...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