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秦業的小日子,又滋潤起來。
前幾天,因為滿城風雨,到處都是他的女婿的流言蜚語,而這個流言蜚語,未來對他的女兒的影響太大。
逼死命的那種。
秦業憂心忡忡的。
好在,事情今天有了反轉,原來是榮國公府的賈璉,要把自己的通房丫鬟送給北平郡王不成,從而惱羞成怒,炮製的謠言。
這種破局之法,秦業知道怎麽回事,但是這個結果很好。
畢竟,這件事情就是因為賈璉而起的。
賈璉最終承擔結果,也是必然。
於是,這幾天推掉的,別人邀請的宴席,今天心情好的秦業沒有拒絕。
雖然還是憂心忡忡,自家女兒嫁過去兩年多,肚子沒什麽動靜,這件事情作為父親的他,還是不好多問的。
只能等待好消息。
這不,剛出了酒樓的門,遇到了大人物。
“臣秦業,拜見王爺。”
秦業幾人趕緊下拜,只是還沒拜下去,秦業就被水溶扶了起來。
而其他人沒人扶,還是跪了下去。
秦業向自己下跪?
這還得了,試問神京城,誰能夠治得了那莽夫?
除了宮中兩位,就只有眼前這位。
那莽夫可是極其給這位丈人爹面子的,要是知道他的丈人爹,給自己下跪,以後少不了找自己麻煩。
水溶雖是王爵,秦業給他下拜也是禮儀,水溶卻不敢啊。
他自身位高權重,面對那莽夫,他是真的內心發慫。
那莽夫做事毫無底線,卻又聰明異常,找你麻煩的時候,總是冠冕堂皇,關鍵是還是有理有據,從來不會瞎找麻煩。33
那莽夫雖不至於打他,向他的北靜王府扔臭雞蛋,可是還是肆無忌憚的。
“秦大人,最近可好?”
這邊,牛繼宗向秦業一拱手:“要是有空,我請你喝酒。”
秦業趕緊還禮:“侯爺客氣,客氣了...您有空,下官請您喝酒。”
“不不不。”
牛繼宗連連搖頭:“我與老吳是真正的莫逆之交,兄弟之義,秦大人可是我的長輩,怎麽可以讓秦大人請我?”
“來人呐,在這裡放千兩銀,秦世翁以後在這裡喝酒的酒錢,都算咱老牛身上。”
最近與那莽夫的關系,有些疏遠了,必須要想辦法補救。
不然,咱家的妹子,是真的沒人要了。
雖然水溶曾經許諾,要給自家妹子一個庶妃,甚至是側妃位置,但是...你水溶是一個花心的,姬妾一兩百,咱老牛不能把妹子推火坑裡。
誰知道咱家妹子過去,會不會直接失寵?
別看那莽夫,整日在外面問候人家姑娘,但是這莽夫至今還是只有一個正妃,一個側妃。
老吳雖不是東西,是一個莽夫、瘋子混蛋,但是那貨是真的疼自己的女人的。
自家妹子過去之後,就憑著如花的美貌,老吳那莽夫...還能不寵著?
在秦業身後那些官員,還都跪著呢,看著秦業那是滿眼都是羨慕。
是誰說過,養閨女無用來著?
說是養女兒無用處...不能承嗣,不能撫養父母,對於娘家來說,沒有用處。
現在瞧瞧人家秦大人,你能說人家養女兒無用處?
滿身京城的,秦大人那就是借著女兒的光,成為滿城勳貴都要奉承的對象。
王爵、侯爵,你看看他們那客氣的樣子,都巴不得拜秦大人當爹的樣子。
秦業心裡舒坦,但是他明白,這是消耗他的女婿的名望,他最不樂意這麽做的。別人對他客氣,必然是有所求。
別看他現在是工部侍郎,其實秦業一直都想要致仕養老的,別人求他做事,他也是一推二五六,你願意與我還有交情,咱們就喝一杯酒。
要是不願意有交情,下次不請我就是。
幫你們做事?
別想了,咱仗著女兒有了如今的風光,也要有清醒的認知,幫助別人辦事,都是消耗自己的女兒的寵:“牛侯客氣,牛侯客氣,不需要...”
現在他吃飯喝酒,哪裡用他拿銀子?
現在邀請他赴宴的,都排隊到兩個月後去了。
這銀子放這裡,等同白扔...唔,也不算白扔,以後不來這裡就是。
酒樓老板不知道的是,因為牛繼宗放這裡一千兩銀子,導致每日客人減少了至少一半...要是知道,不知道會不會罵牛繼宗?
“謔...”
正要再客氣幾句,牛繼宗忽然指著西方:“什麽地方起了大火?”
起火了?
水溶扭頭看去,失聲道:“寧國公府方向,那裡怎麽起火了?”
“秦...”
牛繼宗想要叫上秦業一起去看看,卻發現秦業已經快步離開。頓時眼珠子一轉,秦業必然是知道什麽。
而且,必然是與老吳有關呐。
“水王爺。”
牛繼宗頓時也熄了去寧國公府的想法:“要去你去吧,我還有事,告辭。”
廢話,秦業都不管,誰去寧國公府?
那莽夫在那裡放火,很明顯就是因為賈家賈老二造謠的事情。這莽夫這是去發泄怒火呢,這時候往這個莽夫怒氣頭上撞?
這不是自找難堪?
“噯...”
水溶臉色變了變,就算是老牛與四王八公一脈疏遠,也不應該如此冷漠才對。
畢竟這是三四代人的交情,怎麽說斷就能斷掉的?
所以,才有了水溶今天邀請牛繼宗,繼續維持四王八公一脈關系的舉動:“好歹去幫一幫忙吧,來人,先去看看怎麽回事...”
水溶雖是武將傳家,但是到了他這一代,是喜歡讀書的。
所以不騎馬,不坐馬車,而是喜歡坐轎子。
轎子會很慢。
但是舒坦。
看著西方紅透半邊天的大火,水溶皺起眉頭:“好端端,怎麽會起火?寧國公府這麽多人,怎麽也沒有救火?”
“回王爺...”
轎子向寧國公府而去,沒走多遠,這時候親兵來報:“剛打聽清楚,北平郡王府膳食房,被人動了手腳,疑似被下毒,是以北平郡王如今正在親自調查此案,去了寧國公府,不知為何,小蓉大爺親自帶人放火,燒了天香樓還有叢綠堂...”
“啥玩意?”
賈蓉親自帶人放火燒自己的家?
他瘋啦?
不!
他沒瘋!
這件事情,必然與那莽夫有關,寧國公府都被逼著燒了自己的家,這件事情看來不小。
最近有什麽疏漏,有關於那莽夫的?
水溶直接鑽入轎子:“回王府,快點...本王連夜去上祭先王,王府暫且關閉...來人,去通知其余各家,能出城的盡量出城吧...”
這莽夫!
肏嫩釀啊!
這要做什麽?
這是又要發生,當初那晚,滿城殺人的兆頭。
這可是下毒啊。
要弄死這莽夫一家子,究竟是誰這麽勇?
不怕死嗎?
關鍵是,你一家下毒,滿城勳貴跟著背鍋!
“王爺...”
親兵猶猶豫豫的,歎道:“北平郡王已經下令,五城兵馬司裘良指揮使,已經下令關閉城門,沒有北平郡王同意,誰也不能出城。”
“肏...”
嫩釀!
這是關門打狗...額,這是甕中捉鱉?
關鍵是,在這個莽夫眼中,所有人都像是給他王府投毒的!
不出意外,一定會一家一家去鬧騰。
滿城勳貴,都要遭殃,都要成為這個鱉...
“來人,遣人去北靜王府,支取五千兩銀子,去北平郡王府,慰問一下北平郡王府老太太...唔,老王妃。”
尊稱著一些吧,雖然吳發之母蔡氏, 還不能被稱作老王妃,但是禮多人不怪。
“另外,著人去通知各家,多少拿銀子消災吧,不然這莽夫去了家裡,損失更多。”
水溶想了想:“去秦府,本王要拜訪秦大人。”
很明顯,牛繼宗那混球,已經知道怎麽回事,所以才會拒絕前往寧國公府的。這會兒,不用問,一定就是去了秦府。
那莽夫一旦瘋起來,管你關系好壞,都不給臉。唯一還能給臉的,就只有秦業。
這件事情不要鬧騰為好,有錦衣衛調查。
還是先勸著秦業,勸一勸那莽夫,先把這件事情放下,等待錦衣衛調查結果吧。
玩歸玩,鬧歸鬧,卻要弄死人家一家子,幾百口,就有些過分哈...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