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是什麽地界?”

　數百騎兵，緩緩前行。

　隊伍中有幾輛馬車，吳發在隊伍最前方，關心的是到了什麽地方。

　出來半年多，吳發想家了。

　牛繼宗在後，偶爾回頭看著其中幾輛馬車，眉宇間有些躊躇:“老吳，你可把我老牛害慘了。”

　六輛馬車，其中五輛馬車拉著的是他牛繼宗的女人...是的，都是牛繼宗的妾...

　其中有當初在順天府府衙中的那個姑娘，再有後來吳發幫著贖身的教坊司的那十幾個新老頭牌...

　“嘖嘖...”

　牛繼宗隨後搖頭，對此表示無所謂。

　南下一趟，啥功勞沒有，還不能帶回來幾個妾?

　這是唯一的收獲吧。

　關鍵是，長得都很漂亮，老牛感覺不虧。

　就是腎虧。

　再看看前面的老吳，不也帶回來兩個庶妃?

　不過，老吳對此比較排斥，想想也是，咱老牛的妾可都是正值青春，老吳的兩個庶妃...

　有些小。

　“這狗東西。”

　對於老吳，牛繼宗內心是有些罵罵咧咧的不滿的:“活該他難受，在金陵的時候，非要做一個正人君子。”

　不去酒樓。

　不去教坊司。

　不去勾欄。

　你自己不去吧，還不準許別人去，這就過分了哈。

　瞧瞧他那群親兵，一個個的憋得臉紅脖子粗的。

　“回王爺。”

　一個斥候策馬而來:“前方十三裡，就是洛陽城。”

　“到了洛陽地界?”

　這都快一個月了，終於走了大半路程。

　洛陽曾是數朝都城，只是如今的洛陽城，相比較當年最輝煌的時候，無論是規模，還是作用，都遠遠不如。

　“穿城而過。”

　吳發現在是歸心如箭，根本不想停留。

　如果不是帶著這幾輛馬車耽誤了行程，吳發早已經策馬回到神京城了:“再有兩個多月，可兒就要生了。”

　想到自己的孩子就要出世，吳發還是很期待，很是激動的。

　當然，也有些怕。

　這個時代生孩子是很危險的。

　為此，吳發可以舍棄一切，也要以最快的速度返回。

　這麽一想，吳發吩咐親兵:“來人，去通知河南尹，本王要穿過洛陽城。”

　這才剛剛不到上午，城內穿行並不會快。

　但是洛陽城北依黃河邙山，又有數條河流。南有嵩山萬安山，同樣有幾條河流。

　要是繞行會很麻煩。

　所以，只有穿過洛陽城，才會節省更多時間。

　但是洛陽城雖沒有當年輝煌，也是一座大城，吳發這是動用特權，讓河南府知府淨街，以最快的速度穿城而過。

　洛陽城如今是河南府行政中心，河南府設有河南尹，也就是河南府府尹。

　權力還是相當大的。

　親兵策馬而去，牛繼宗這時候催馬上前:“老吳，要是著急趕路，穿過洛陽城，咱們到了晚上就要扎營荒野了。”

　閑著沒事，吳發與牛繼宗聊了起來:“野外扎營就野外扎營，本王著急趕路，這才不到晌午，留宿洛陽城，會耽誤很多時間。”

　現在對於吳發來說，住宿條件也就那麽回事。

　就算是在洛陽城住下，也就是住在驛館，比較起來還不如野外扎營。野外扎營，可以打獵燒烤，隨行還有夥夫做飯，可要比城內驛館舒坦的多。

　至於安全問題，要是野獸來了，那就是燒烤架上的食材。

　要是土匪強盜...嘖嘖，那就是一份功勞。

　“老吳，我悄悄告訴你。”

　牛繼宗四下裡看了一眼，小聲在吳發身邊說道:“別看江南遊船畫舫那麽多，但是有名的明記沒有幾個。洛陽城中教坊司內，有被稱作自古花開不如我，我有絕色冠群芳的明記...嘖嘖，老吳，這可是千古美人，美得不像話...”

　狗東西。

　吳發瞥了一眼牛繼宗:“我為你取一個名號如何?響亮的名號。”

　“噯?”

　響亮名號?

　這可不好，知曉吳發為人的牛繼宗，忽然意識到，北平郡王根本就不會去教坊司還有勾欄的。

　所以，這個名號絕對不是好事，也絕對不好聽。

　“不要。”

　牛繼宗搖頭。

　咱堂堂二等侯牛侯，可不能頂著一個名號被人恥笑不是?

　“哼...”

　緩緩策馬而行，吳發冷哼一聲:“你以後就叫五色牛如何?”

　啥玩意?

　五色牛?

　這是什麽寓意?

　咱老牛都說了不要了，你這是強行施加我身?

　老吳真不是東西。

　“老吳，這名號太響亮了，我怕駕馭不住。”

　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麽寓意，但是一旦從老吳口中說出，直接拒絕，直接不要就是。

　這段時間相處，牛繼宗雖不能說完全了解吳發，但是吳發這莽夫，每一句話都是一個坑。

　不小心，就要被他坑了。

　牛繼宗小心翼翼，但是吳髮根本不給他拒絕的權力:“本王第一次送人名號，你老牛不給咱老吳面子?”

　瞧瞧這話說得，先是本王，最後是咱老吳。

　了解吳發的牛繼宗明白，老吳一旦自稱咱老吳的時候，就代表著老吳要發怒，而且還有可能要打人:“什麽不給面子，我老牛快要不惑之年，還要什麽名號?”

　老了，老了。

　有些東西不要也罷。

　特別是名號，這都已經富貴一輩子了，低調一點反而是好事。

　“哼...”

　吳發凝視牛繼宗:“你這是拒絕本王好心?”

　肏嫩釀！

　你如此執著的要給咱老牛送名號，這個名號更不能要。

　但是老吳已經發怒，下一步絕對是怒吼一聲:打他！

　然後，他老牛就要變得鼻青臉腫。

　好漢不吃眼前虧，牛繼宗也被勾起好奇心:“五色牛?這是啥意思?”

　“據聞周武王麾下，有一員大將，名為黃飛虎...”

　“嘶...”

　這是上古時期的人物?

　大將?

　上古時期的大將作比喻，老吳行啊...沒有坑咱。

　牛繼宗反而來了興趣，略微有些興奮。

　名號還是要有滴，要是能夠記錄史冊，可就要千古流芳呐。

　牛繼宗眼珠子一轉:“這麽說，這五色牛的名號，就是這位黃飛虎的名號?”

　借古喻今，難道咱老牛誤會了老吳?

　老吳其實是要誇讚咱們?

　牛繼宗咧了咧嘴:“老吳，你還挺博學多才，上古時期的名將，你都知曉?”

　雖不解為何要用五色牛為名號，這不恰好他就是姓牛?

　難道黃飛虎本姓牛?

　“不。”

　吳發翻翻白眼:“你不是這個大將，而是這個大將的坐騎很是奇特，就是一頭五色牛...”

　“嘎?”

　牛繼宗像是被捏住脖子，睜大眼睛。

　臉上興奮消失，轉而漆黑無比。

　肏嫩釀的！

　老吳啥意思?

　意思是咱老牛是畜生?

　是坐騎?

　吳發咧了咧嘴，逗一逗老牛還是很不錯的:“黃飛虎的坐騎五色牛，被稱作五色神牛，力大無窮，不懼凶獸，可以托雲走路...”

　對於五色神牛，吳發不知道這個本應該早已經成書的封神演義，在這個時代有沒有出現。

　但是五色神牛，真的很厲害。

　牛繼宗臉色越來越黑:“無論多麽強大，還不都是畜生?”

　“不...”

　吳發無情的打擊著牛繼宗:“你還不如這畜生，這畜生好歹是神獸，本王借助五色牛這個詞，不是為了誇獎你。”

　你特釀！

　將咱老牛比作畜生還是誇獎?

　要不是打不過這莽夫，咱老牛說啥都要與他拚命。

　“本王主要意思是，你要取其中五色...”

　吳發嘲諷道:“你有色-心、色-膽、色-行、色-欲、色-名...這就是你的五色牛的稱號寓意。”

　老牛...這麽多女人了， 哪一個不漂亮?

　怎麽還總是惦記著別的女人?

　瞧瞧咱老吳，就算是貪財好色之名在外，但是咱老吳目前為止，地地道道的，就真的只有一個嬌妻...

　唔，其余的妃子，只是名義上的。

　肏嫩釀的！

　牛繼宗臉色越來越黑...

　老吳罵人！

　“王爺...”

　這時候派去洛陽城的親兵返回:“康王、瑞王，恰巧要迎接英吉利使臣，已經封鎖城門，其余人等不準入內...”

　m.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