肏嫩釀!
這個莽夫!
真是膽大包天。
這裡是禦書房,不是你可以撒潑的地方。
我們告了禦狀,禦狀你懂嗎?
你特釀來這裡,是準備好挨罵的,不是來這裡耀武揚威的。
平王幾人臉色漆黑,在皇帝陛下面前,這個莽夫還是毫無收斂,簡直就是無法無天。
禦前失禮,你知道是什麽罪過嗎?
就問你怕不怕?
額,看這莽夫肆無忌憚,根本不怕。
這莽夫…等著吧!
“陛下,您看到了嗎?”
平王面帶驚恐,嘴唇哆嗦著,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手指頭哆嗦著指著吳發:“北平郡王太囂張了!在您面前,依舊還是訛詐臣等...”
平王是皇帝的叔祖,輩分上是極高的。
但是在皇帝面前,輩分大不過禮法,就算是皇帝叔祖,也僅僅只是臣子。平王的用意很是明顯,咱作為皇帝陛下的叔祖,都要小心翼翼,但是這個莽夫...
當著皇帝的面,還如此囂張,不知收斂,這可不是直接送上把柄?
平王有些激動,這個莽夫是真的莽,也很無腦。
真正的聰明人,是懂得示敵以弱。
就好比是他的話,第一時間就是直接跪下不起,然後求皇帝陛下做主,陳述自己的委屈。
就算是瞎編亂造,也要編制出各種理由,各種委屈,各種屈辱,然後...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想一想,咱們都是有身份的人,一般時候儀前失態,傳出去之後,都會成為別人笑談。
況且還是堂堂王爵,要不是受了天大委屈,怎麽可能絲毫不顧及臉面,痛哭流涕而陳述自己的委屈與屈辱?
僅僅這一點,就可以讓皇帝陛下,相信自己幾分。
但是這個莽夫怎麽做的?
這特釀完全就是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沒有想明白自己的處境,還是如此囂張跋扈。
平王嘴角勾起,心裡很是暢快。
鬧吧,鬧吧,看看最後誰吃虧。你就算不鬧,我們也要你鬧起來。
本來吧,回到府中悶聲吞下苦果,拿銀子送給這莽夫。
五十萬兩啊,平王很心疼,就是因為不舍,想到了一個主意,就是告狀,要這莽夫當面對質,然後想辦法激怒這莽夫…
讓這莽夫大鬧禦書房…到時候…
博望侯世子也是微微一愣,心裡砰砰直跳。
特娘的,北平郡王今天要栽?
神京城中,多少人想要扳倒這個莽夫,但是誰做到了?
他博望侯世子還有平王聯手,扳倒了神京城第一莽夫?
這個天殺的,真是沒腦子,在禦書房,在皇帝陛下面前,竟然將這種把柄,直接算是硬塞給了他們。
這讓博望侯世子有些錯愕,有些愣神。
他是主動尋找平王合作,兩個人一拍即合,形成暫時聯盟,最終目的就是狠狠地弄這個莽夫!
怎麽也想不到,這莽夫真的莽!
成功了?!
還好,他有些震驚,所以愣住了,但是平王殿下反應極快,這個老狐狸,第一時間將這莽夫送到手中的把柄,抓住了...
並且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擊。
作為皇帝叔祖,再有這個莽夫的把柄在手...博望侯世子越來越激動:“陛下,北平郡王禦前失態,囂張跋扈,目無君王,沒有禮法...臣懇請陛下,懲治北平郡王。”
懲治?
慶元帝目光光彩閃爍,慶元帝可不想要懲治這個,越是囂張跋扈,越是蠻橫無理的北平郡王的。
這種莽夫,有助於他掌控朝堂。
再有這個莽夫不是真的傻,能夠揣摩聖意,幫助他解決很多事情,很多麻煩。
所以,吳發極有必要存在。
但是...這個莽夫今天太過於沒腦子,竟然在禦書房威脅堂堂的大晉親王,這完全是沒有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中啊。
這是外面囂張慣了,來到了禦書房還沒有分清楚這是哪裡?
但是,這個莽夫之前,可是入宮的時候,很是遵守規矩的,很是小心翼翼的,完全不像是沒有理智。
所以...
慶元帝雙眼微眯,心裡暗道:“這個莽夫,有化解之法?還是有反擊之道?”
要不然,怎麽可能如此理直氣壯?
絲毫無懼?
慶元帝心中頓時來了興趣,但是一張臉很是肅然,似乎有些動怒:“放肆!吳發...你在做什麽?”
瞧瞧,不愧是一家人,不愧是親戚,這莽夫欺辱皇帝叔祖,欺辱皇帝舅父家的表兄,還有沒有把皇帝放眼中?
皇帝生氣啦!
平王父子、博望侯世子父子均是對視一眼,臉色不變,但是內心樂開了花。
我們要你這莽夫,之前有多囂張,現在就有多可悲。
你囂張啊,你繼續囂張啊。
別停!
看你有多大膽,在陛下面前,你繼續撒潑,繼續成為滾刀肉,繼續囂張跋扈...讓咱們看看你北平郡王的膽量。
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莽?
是的,一開始神京城中的勳貴,都是以為吳發就是沒腦子,做出來的那些事,可都是囂張跋扈,膽大包天。
但是...後來人們才發現,這個莽夫就算是當真打人罵人,當真是訛人,從來不會給你彈劾他的把柄。
怎麽做到的?
無腦莽夫能做到?
所以,人們得出一個結論,這是一個聰明的莽夫。
看了一眼,極力壓製內心喜悅的平王父子,再看看博望侯世子低著頭,但是明陽伯何光耀還年輕,不經意間臉上浮現一抹喜色。
你們這就高興了?
咱老吳做事,把柄這麽容易被抓住的?
除非咱老吳故意給你們把柄,否則你們能抓到?
再者,這是什麽大罪?
咱老吳根本就沒有失禮,談何囂張,目無君長?
“啊...”
吳發故作茫然的轉頭,拱手道:“陛下,臣這是在審案啊。”
肏嫩釀!
你真是張口就來啊。
嘴長你臉上,你隨便說...審案?
審尼奈奈的腿...
我們不是犯人,我們是苦主。
這世界上,怎麽可能出現審案審理苦主的?
審案人還是苦主要告的人?
你是不是搞反了?
慶元帝也是一愣,旋即恍然而悟。
麒麟寶劍還在這莽夫手中呢,所以...吳發還是有審訊皇族,調動錦衣衛的權力的。
所以...這莽夫,抓到了平王還有博望侯的什麽把柄?m.
心裡疑惑,但是慶元帝還是冷著臉,故作威嚴的呵斥道:“你這莽夫,審理什麽案子?”
“陛下...”
吳發往前湊,還轉身瞟了平王等人一眼:“臣是公開的說,還是隻告訴您一個人?”
“嗯?”
這個莽夫!
你要審案?
還要單獨告訴陛下?
那還不得任由你糊弄皇帝陛下?
平王冷聲道:“陛下,臣懇請陛下允許,要北平郡王,當著大家夥的面,將話說清楚。”
還真把我們當成了犯人?
反正, 我們做什麽,就算是做錯了,絕對是第一時間,將這些罪證,放在了皇帝面前。
所以,皇帝一直不聞不問,你現在就算是說出來,我們就怕了?
吳發斜睨平王一眼,嘴角勾起。
一群自以為是的蠢貨!
還好提前準備了。
慶元帝點了點頭:“北平郡王你有話,就在這裡說吧,你有麒麟寶劍在手,朕之前也是特許你,有權審查皇族子弟之事。”
平王等人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向皇帝。
這風向,怎麽老是感覺越來越不對勁?
我們好像,真的成了罪犯?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