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放肆!”
被圍的馬車,有十幾個仆從,大聲呵斥趙興:“馬車內是我榮國公府的內眷,你們也要檢查?”
你們以為你們是誰?
是北平郡王那莽夫?
要是北平郡王那莽夫前來檢查馬車,我們轉身就跑...額,不會如此呵斥爾等這般,去呵斥北平郡王。。
作為仆從,是要忠心護主的。
絕對不能逃跑的。
但是面對北平郡王,他們不敢放肆:“你們五城兵馬司提督裘大人,與我榮國公府交好,你們就不怕裘大人找你們麻煩?”
裘大人?
今天就算是特釀的親王來了,有北平郡王在後面看著,咱敢徇私?
北平王爺可是說了,你們這樣大搖大擺的走在大街上,宵禁時間,無視律法,那就是打北平王爺的臉。
我們不攔你們,就是得罪北平郡王,也算是我們打了北平郡王的臉。
你們告訴咱,咱應該如何選擇?
寧國公府厲害,還是北平郡王厲害?
寧願得罪賈家,也不願意得罪北平郡王啊。
“沒有通行證,沒有令牌,就只能委屈你們跟著我們去一趟五城兵馬司了。”
趙興梗著脖子,很是硬氣。
大晉律法本就如此,他們就是恪守本職。
你們榮國公府找麻煩?
不怕,咱們有大晉律法做靠山...但是趙興有些心虛。
反正北平郡王也說了,也要他帶話了,所以寧願得罪一些勳貴,也不能得罪北平郡王:“大晉律法規定,宵禁之時,任何人不得擅自上街,否則形同謀反!”
扣帽子吧,不然撐不住壓力。
嘶!
馬車邊的賴尚坤,倒抽一口冷氣。
寧榮二府,神京城中的頂級勳貴,就算是現在爵位不高,但是人脈可是很廣的。
在神京城中,那也是響當當的家族。
這麽多年過去,賈家的人走在大街上,就算是宵禁的時候,誰敢阻攔?
五城兵馬司的人,這都瘋了不成?
五城兵馬司的提督裘良,可是與賈家關系極好的。
單單這一點,那麽這些軍卒,也不應該如此無禮無腦...
通行證?
令牌?
這些皇權特許的東西,他們手中還真沒有。
特釀的。
這些低賤的軍卒,竟然...安敢如此?
通行證,令牌?榮國公府的人出門在外,就在神京城中,哪裡用得著這些東西。
但是...大晉律法,還真有這麽一條。
宵禁之時,上街者,無有公乾,皆形同謀反。
這是被人針對了?
有人要對付賈家?
“噠噠...”
馬蹄聲響,夜幕之中,三匹建馬緩緩而來。
賴尚坤先是心臟一跳,這個時候騎馬而來的,絕對不是榮國公府的人。不要說他們現在,根本沒有時間,去請榮國公府的老爺,就算是想去,這些軍卒,也不會放他們離開。
再有,不是榮國公府的人,那就是五城兵馬司的人。
所以,這個時候針對賈家的人,要現身嗎?
嗯嗯?
好高!
好大!
額...好高大的人!
夜幕中,就算是看不見臉,但是騎在馬上的人,座下健馬,就像是成年人騎著小馬駒那般,健馬顯得那麽的小。
如此高大身軀者,神京城中...唯有一人。
“北平郡王!”
肏特釀的!
這莽夫怎麽這個時候出現了?
在這個時候出現了?
難道是北平郡王,要針對他們賈家?
之前,北平郡王可是幾次找了寧榮二府的麻煩,為此寧榮二府損失慘重,臉面丟盡。
現在這莽夫來了,該如何面對?
如何面對?
這特釀的北平郡王四個字,就已經讓他們兩股戰戰,差點從馬背上跌落下來,心臟都快停止跳動。
這莽夫絕對是故意的!
就是來找茬的!
......
馬車中。
王熙鳳與李紈坐一輛馬車,後方馬車是王夫人獨自坐著馬車。
王子騰就要回京,就在這幾天時間。
所以,王家開始喜氣洋洋,他們王家嫁出去的女子,都要回門。
李紈作為王夫人長子媳,也要跟著去的。
只是在王府耽誤的有些晚,看了一下午的戲,以前也沒有發生過賈家馬車被攔的事情...
額。
除了北平郡王那莽夫之外。
北平郡王,大晉一把尺。
王熙鳳雙眼微眯,自從丈夫賈璉被流放邊陲之後,王熙鳳已經獨守空房,不知多少日子了。
好寂寞。
李紈...更是成婚不到一年,她還是身懷六甲的時候,賈珠就死了。
守寡也有了幾年。
她更寂寞。
不約而同的,一個守了活寡,一個真正守了寡的妯娌,都想到了大晉一把尺,那個霸氣與流氓氣息混合的北平郡王。
正想著的時候,就聽到馬車邊,賴尚坤一聲低呼:“北平郡王!”
嗯嗯?
王熙鳳直接掀開簾子,看向馬車外。
遠處,不過十來丈距離,黑夜中那高大的身影。
“平兒...”
王熙鳳眼睛微亮,五城兵馬司不知道怎麽回事,攔住了賈家馬車,這件事情緣由,她們婦道人家不去管,回去之後自有府上老爺去管。
現在,最主要就是,解決眼前麻煩:“你去請北平郡王。”
趙興聽到這聲音,身子就是一顫。
這特釀的...
又捅了一個馬蜂窩。
人家賈家姑娘,可是北平郡王的側妃娘娘。
不說榮國公府如何,這特釀的怎麽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神京城中,勳貴之間關系複雜,必須要小心翼翼的。要是榮國公府的貴婦人,請來了北平郡王...
趙興額頭上再次冒出冷汗,特釀的,以前做巡防,那叫一個愜意。要是遇到一些人,還要打點你銀子。
現在倒好,先是遇到北平郡王,現在遇到了賈家的馬車。
今日應該看看黃歷,是不是適合巡防?
“頭兒...”
剛才被打的小旗官王麻子,小聲說道:“榮國公府,咱們根本惹不起,你究竟發什麽瘋?”
趙興見到他就打他,他現在才緩過神來,渾身都疼。
“北平郡王,咱們更是惹不起。”
趙興小聲嘀咕了一句:“接下來,就要看事情如何發展了。”
這邊,吳發臉色有些黑。
本以為王熙鳳夜半請他,事情他去丈量深度。
沒想到,這是因為王熙鳳遇到了麻煩。確切的說,王熙鳳遇到的麻煩,還是他北平郡王間接導致的。
來到馬車前,吳發揮了揮手:“你們去巡防吧,本王持有令牌,送她們回去...”
“是!”
趙興松了口氣,趕緊帶著人閃。
來到馬車邊,趕車的嚇得渾身發抖,馬車邊的仆從,一個個躲得遠遠的。
後面的馬車馬夫,因為害怕,下意識的,控制馬車速度,與前面的馬車拉開了距離。
“璉二奶奶...二嫂子,咱們又見面了。”
吳發咧了咧嘴:“嘖嘖,咱老吳大晉一把尺,你們要不要量一量深度?”
馬車中,王熙鳳翻了翻白眼,這個渾身上下只有嘴硬,卻不敢付諸行動的家夥...
這話不好接啊。
李紈這時候幽幽說道:“多謝北平王爺解圍。”
咦?
李紈這娘們也在?
“不謝不謝, 你們這是去做什麽去了?”
吳發皺眉:“以後宵禁會很嚴,你們自己小心吧。”
“叔父北疆歸來,王府擺宴,熱鬧了一下。”
王熙鳳笑道:“聽了會兒戲,來得晚了...”
王子騰?
吳發眯了眯眼,皇帝將王子騰調入了神京城?
要做什麽?
“你們自己回去吧,本王有事。”
吳發打馬離開,王子騰歸京,怕是...神京城中將會有變故:“珠大奶奶,璉二奶奶,可要記住今日之情,你們可是欠了本王幾次人情了...找機會償還吧。”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