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殺的潑才!”
“該死的狗砸中!”
你上來就弄我難堪啊,回去?
怎麽可能?
老夫來這裡,可是帶著目的來的,怎麽可能離開?
楊清臣爬起身,來到自己的座位前,然後拿起毛筆,揮斥方遒...額,龍飛鳳舞寫下一些字,然後拿起來想要吹墨。
“噗...”
這還死的習慣,忘記了嘴巴不是以前的嘴巴。這一吹吹出來一道水柱,不,一片的口水。
好在,字跡還在,只是濕了紙張。
“哼哧...”
“噗嗤...”
“嘿...哈,額...”
房內這麽多人,總是有幾個沒忍住,直接笑出聲來。
朱敨也是笑出了聲,但是一想,這是自己未婚妻的族爺,連忙捂嘴。
這一幕有些滑稽,讓人忍俊不禁。本是讓人感覺到可憐的一幕,卻讓人樂出聲。
楊清臣眸子裡都是羞囧,這天殺的莽夫,讓老夫這次算是名傳天下,還是負面那種。諸葛山基離開後,天下文士領袖位置,又要與老夫無緣啊。
老天爺,為何老夫在的地方,總有這莽夫身影?
降下雷霆,劈死他吧。
“你...”
吳發一指胸前戴著大紅花的青年,這正是朱敨,吳發自然不認識他。
但是,這麽多人中,也就這個青年穿著一身花,胸前配著大紅花,與眾不同:“念一念吧...”
雖是狀元,朱敨內心是驕傲的。
但是眼前這位可是王爵啊,能夠在這麽多人中,一眼瞧見自己,這是一種榮耀。
果然是要想騷,一身孝。
要想被人誇,就得一身花。
今日,這衣服穿對了。
再有一朵大紅花襯托,咱果然是最靚的仔。
朱敨略微有些激動,作為一個審時度勢,懂得逢迎之人,朱敨抱拳一禮:“多謝王爺。”
謝?
腦子有病吧。
本王也就是不認識字,唔,應該說是繁體字認不出幾個。
前世吳發身為孤兒,十五六歲失去孤兒院庇佑,走上社會之後,終究沒有成為勵志故事的主人翁,啥苦活累活都乾過。
九年義務教育畢業的吳發,也沒有那些書中穿越人士的多才多藝,他就是一個吃過萬般苦,一個普通的大眾人物。
雖然有系統...
但是這個系統...emmm要是可以換一個,吳發會毫不猶豫的同意。
“叮...發布獎勵任務,莽夫大鬧才子宴,獎勵...”
肏!
這狗東西,之前不是已經沉寂了?
怎麽突然間跳了出來?
後面獎勵是什麽?
關鍵是,系統說的三年沉寂,這才剛剛趁機沒多久...如此會不會延長沉寂時間?
給個獎勵行不,就是那種精通各種音律,出口成章,張口成詩的技能。
要咱老吳,也展現一下才華,羞愧死這些人?
可惜,系統完全沒反應:“狗東西,要你何用?”
“臣奉陛下聖旨,為才子宴副裁,無有聖旨讓臣歸家,不敢擅離。”
這時候朱敨的聲音響起,吳發默不作聲的坐在主位上。
至於原本誰是主裁判,不好意思,本王在這裡本王就是主裁判。
大鬧才子宴?
怎麽鬧?
吳發陷入深思,文采上咱老吳就是一個白癡,怎麽都弄不過這群才子。
不知道九年義務教育下,詩詞鑒賞能力的培養,能不能到時候,分辨出這些才子詩詞的高低?要是整一個典故,咱老吳就瓦特了。
陷入沉思的吳發不吭聲,於是房間內,陷入詭異的寂靜。
才子文士們,狀元進士們,自然在他這個主裁判不發話的時候,不會碰觸主裁判的霉頭。
老鴇是想要離開,又不敢離開。
北平郡王還沒發話呢,現在四個裁判席已經滿座,才子宴應該開始了吧,是不是要姑娘們上來,表演歌舞?
朱敨愣住了,啥意思呢?
要我讀完,多少給個反應吧。
楊清臣全程黑著臉,這天殺的潑才,斷子絕孫的狗東西,這是幹嘛?
倒是說句話啊。
水溶嘴角一勾,反正小王閑著也是閑著,也沒啥事,耗著唄。
朱全忠忍不住了:“北平王爺?”
“幹啥?”
要不是系統蹦出來,吳發都要忘記,自己還有一個系統。
系統突然出現,吳發心裡正不爽呢,朱全忠就叫他:“還愣著做什麽,才子宴還不開始?上酒上肉...”
“???”
楊清臣眼皮一跳,你特釀以為這裡是土匪窩?
上酒上肉?
咱們來一個大口喝酒,大秤分金?
再來一個忠義堂結拜?
莽夫的思路,就是與眾不同。
水溶臉皮都在抽搐,朱全忠一張臉黑了下來。再一看房內二三百的進士舉人,有的滿臉茫然,有的臉上都是憤怒。
這裡要是土匪窩,那他們這些人,豈不都是土匪?
我們是才子啊,是大晉的狀元、進士、舉人,是天下最有才華的一群人,你給我們整一個土匪聚會?
“北平王爺。”
朱全忠在旁邊小聲提醒:“才子宴是有章程的,第一項就是歌舞表演,姑娘們勸酒。才子佳人,找尋靈感...”
“嘿...”
才子佳人?
歌舞表演?
吳發嗤笑一聲:“你們倒是會享受,拿著國庫的銀子,才子宴聚會,不談國政,不談軍政不假,但是可以談一談天下時弊,為陛下分憂。”
你這莽夫也知道?
只是,為何語氣這麽怪?
談論時弊?
誰敢?
錦衣衛抓著了,那就是下詔獄。
吳發掃視這些狀元進士還有舉人,最終目光定格在其他三個裁判身上:“嘖嘖,你們呢?在這裡吃喝,拿著國庫的銀子,在這裡瞟昌。還美其名曰才子佳人,你們真不要臉。”
“不愧是文人,把不要臉的事情,講成一種妙趣之事,你們怎麽做到的?”
“才子佳人?”
吳發冷冷一笑:“無恥下流吧。”
“嗡...”
吳發這些話,直接讓房內炸開鍋。
安平郡王啥意思?
你是哪一邊的?
你是來主持宴會的,怎麽還罵大街了?
這些才子,交頭接耳,有的眸子裡都是敬佩,有的則是滿臉不忿。
奇怪的是,青年人敬佩的多,不忿的大多都是四五十歲的進士舉人。吳發心裡有數,這群老貨,一般時候來不起這種地方。
今日好容易朝廷掏銀子,本可以拜票的時候,似乎...要成為一種奢望?33
“北平王爺。”
朱全忠內心無奈,果然這莽夫在的地方,一切都要失控。
這才剛來,就抨擊才子宴無恥下流。這特娘已經可以確定,這莽夫在這裡,才子宴絕對會變成土匪宴。
朱全忠壓著火說道:“這是自古以來的章程,咱們還是開始吧。”
“嘿。 ”
吳發不屑道:“無恥下流之人定下的章程,無恥下流的之徒沿襲,本王今日作為主裁判,這個規矩就應該改一改,不要姑娘進來,上酒上肉。特釀的,天下百姓疾苦不問,來這裡尋花問柳,就可以成為朝中賢士?天下百姓心中的父母官?”
肏嫩釀啊。
朱全忠差點沒忍住破口大罵,果然匹夫不足與謀,陛下糊塗啊,這哪裡是來主持才子宴的,這是來鬧騰的吧。
“還不快去?”
瞪了一眼老鴇,吳發咧了咧嘴:“本王今天就看看,沒有所謂的風花雪月,咱們的才子們,能不能展現才華。”
“薛剛看著點,要是有姑娘上樓,直接割了老鴇的腦袋,就放在本王這桌子上,以供才子們欣賞。”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