肏啊...
這莽夫什麽時候出現在老夫身後的?他不是去與禮部尚書嘮嗑去了?
楊清臣的身子都在哆嗦。
這莽夫是一個神經病,腦子不正常,這下不知道被如何羞辱呢。
關鍵是,剛才李元慶似乎是故意說出那些話,要這莽夫聽到的?
匹夫!
安敢如此欺我?
好歹也算是姻親,我那族侄女兒,可是嫁給你親侄兒,相夫教子,持家有道,你就是如此羞辱姻親的?
老匹夫!
李元慶內心很爽:一直找機會,弄你這混帳王八蛋,一直都沒有機會,現在終於找到機會了。
我那可憐的侄兒啊,不僅娶了一個潑婦,還特娘不能下崽,這潑婦還偷人。關鍵是,這潑婦,還不允許納妾。
我李家丟的好大的人,如今還被議論紛紛。
本要和離,給你楊家一個面子吧。楊清臣這老匹夫當初還以勢壓人,瞞著我恐嚇我的侄兒。老匹夫,我弄不了你,但是有人弄得了你。
我與你勢不兩立!
王爺,你可要給力哇。
“呵...”
吳發臉有些黑,有人罵他!
其實吳發清楚,罵他的大有人在,背地裡詛咒他的都不在少數,但是這樣明目張膽,當著他的面,嗯,也是背對著他罵他,被他聽到的,楊清臣是第一個:“你羞辱我?”
“沒有啊。”
楊清臣裝糊塗,我那是罵你,可不是羞辱你。
雖然意思差不多,但是用詞要得當。兩個詞分開用,可以產生的意義不同。
“啪...”
眼前一黑,金星直冒。
楊清臣差點暈厥過去,感覺嘴裡有東西飛出去,也液體流出。
腦袋都漿糊起來,思維不清晰。
“你沒羞辱我?本王都聽到了!”
那莽夫聽到了?
我知道你聽到了,你對我做了什麽?
嘴巴好痛。
“啪...”
眼前又是一黑,剛才好痛的嘴巴,這個時候有些麻。
身子都似乎飄了起來,不,被人提溜著衣襟提溜了起來。
先要我知道,我是不是挨打了?
你特釀!
老夫是內閣首輔,是文臣之首,是一品大員!
你毆打我?
楊清臣內心如火山爆發。
李元慶心裡很爽,但是又很是震撼,心顫。
這莽夫當真好大的膽子!
堂堂一品大員,一腳踢飛滿口牙,一巴掌下去,嘴巴都腫了起來,肉眼可見的腫了起來,現在楊清臣的嘴巴,像是黏上去一個大饅頭...
拳頭大那種。
李元慶眼皮直跳,這莽夫還真狠。
千萬不能得罪這莽夫,也是,敢率領親兵,殺入勳爵府宅的人,打一個首輔算什麽?
要是我得罪他...是不是也要被如此吊打?
但是心裡好爽,很舒坦怎麽辦?
文臣雖然內訌,但是面對武官的時候理應團結,這是不成文的規矩,我現在算不算是落井下石,假借他人之手,報我私仇?
不應該啊。
但是我舉雙手支持,默默支持。
繼續!
眼前一黑,李元慶走神的時候,就被吳發攬住了脖子:“嘖嘖,你們怎麽吵起來了,我不是告訴你,等著這老貨家族的姑娘和離、被休之後,給你介紹一個?”
噯?
別當真。
我就是用這個惡心這老貨的時候,引起他罵你的。
但是楊家姑娘,咱老李家不敢恭維哈,那一個個的,囂張跋扈的很。您北平郡王囂張吧,人家楊家姑娘,在家裡可是比你橫的。
你敢要?
我不敢要。
楊清臣剛剛眼前有了一片光明,聽到這句話,眼前又是一黑。原來罵這個莽夫是對的,果真這一切,都是這莽夫引起來的。
眼前再次恢復光明,楊清臣想要找個靠山靠近一些。皇帝陛下啊,您的內閣首輔都被打了...額,前方,皇帝陛下還在揮舞著手臂,向歡呼不已的騎兵們致意呢。
哪裡能注意,他的內閣首輔,被人打了?
不,這是羞辱!
“到時候,你可要為莪作證,這老貨辱罵我我才打他的。”
楊清臣耳邊,傳來那個莽夫的聲音:“當著我的面羞辱本王,我就是試一試他的嘴巴硬不硬,我現在試過了,真的硬。”
眼前一黑,楊清臣徹底昏迷過去。
你嘴硬,你全家嘴硬。
“匹夫!”
昏過去之前,楊清臣還是罵出了一句:“肏嫩釀啊!”
“首輔大人落馬摔昏過去了,快抬著去療傷。”
吳發揮了揮手,自有吳發的親兵,帶著楊清臣離開。
落馬摔昏過去了?
李元慶嘴唇一哆嗦,您這睜眼說瞎話的功夫,還真是爐火純青。現在除了陛下騎著馬,大家夥都是步行好不好?
來來來,你告訴我,首輔大人究竟從什麽馬上落馬,摔昏迷的?
“呵呵...王爺請放心。”
李元慶拍著胸脯:“臣是堂堂正正、鐵骨錚錚的男兒,自然不允許首輔大人這種小人存在,他敢辱罵王爵,這本就是大罪!臣一定會為王爺作證的。”
大義凜然,鐵骨錚錚。
吳發很滿意,松開手臂往前走,聲音飄入李元慶的耳中:“本王先把你的事情記在小本本上,以後去找你聊天哈。”
啥?
啥事情?
潑才!
天殺的潑才!
李元慶四周看了看,那莽夫走遠,這裡無人,小聲罵了一句:“天打雷劈的狗東西,你不得好死啊。”
這是沒有借口,也要找一個借口訛人。
......
慶元帝心裡很爽,這種大軍山呼萬歲的聲音,沒有誰能夠抗拒。
心有些飄。
瞧瞧,這是朕的大軍啊。
有這些大軍,朕才能睡的安穩。朕,還是挺得軍心的。
嗯,是那莽夫能耐大,自古以來,哪個皇帝能夠檢閱草原騎兵?
草原騎兵,還要山呼萬歲?
朕,是第一個,怕也是唯一一個,以後都不會再有,就算是有,也與現在意義不同。
史書上一定會記載:慶元十七年...帝檢閱蒙古騎兵數十萬...
千古一帝,或許因此流傳!
對了,吳發那莽夫呢?
為何身邊只有那莽夫的戰馬,馬背上是空的?
一扭頭,慶元帝就看到楊清臣被打,趕緊轉過頭,嘴裡嘖嘖稱奇:“楊鐵頭被打了?嘖嘖...這莽夫真是膽大。”
膽大包天,你這是得罪了天下士子與儒生呐。
想一想之前楊鐵頭,哦不,楊清臣楊首輔懟的他下不來台,多次出醜,現在心裡莫名爽:“吳發這莽夫,做了朕之前想做,卻沒有做的事情。”
是的,慶元帝也想要打楊清臣,這個號稱錚錚鐵骨,兩袖清風,剛正不阿,還忠心耿耿的首輔,是他一手提拔的。
但是,這位首輔對他沒有多少幫助,坐上首輔位置之後,朝堂之上經常申斥他這個皇帝。
楊鐵頭的名頭因為觸柱不死,加上申斥皇帝而得名的。
這老貨民間聲望極高,靠著士子儒生宣揚其美德,幾乎天下皆知。
他身為皇帝,也不得不多方面考慮,不敢輕易動楊清臣。
這莽夫真不愧是朕肚子裡的蛔蟲,知道朕想要揍這老貨,揍得好...可惜,就只是給了一腳一巴掌,你把他打的下不得床,朝堂才能安靜。
“陛下。”
正想著呢,那莽夫回來了。
吳發自然不知道皇帝這時候正瘋狂給他點讚,心裡很舒坦,很爽:“該去點將台,檢閱大軍了。”
皇帝都上了癮,不知道腦子想的什麽。
這都走過頭了,前面早就沒有了隊列,還在揮手往前走。這是被數十萬大軍震懾,心神失守,魂兒都不在了?
還是委婉的提醒一句吧。
“額...”
慶元帝猛然回神,心裡著實尷尬:“回去!”
文武群臣不當人子,也不提醒朕,這下出了醜。
君王無錯,臣子不敢提醒啊。
天知道皇帝要做什麽,還以為要去查看騎兵們的軍帳環境,還有夥食問題呢。
“對了。”
慶元帝似笑非笑的看著吳發:“楊首輔呢,朕有事問他。”
文武群臣這時候才猛然間想起,對了,楊首輔呢?
剛才與這莽夫一起嘮嗑來著,這莽夫回來了,但是後面沒看到楊首輔呢?
吳發咧了咧嘴,問身邊親兵:“楊首輔呢,這裡是軍營,怎麽沒看住楊首輔,跑那裡去了?”
你釀!
你問誰?
楊首輔怕是有危險!
該不會是悄無聲息的,在這裡被這莽夫,把楊首輔已經殺人滅口,連帶著已經埋了?
不能走最後面!
會被這個莽夫,悄無聲息的,捂著嘴巴帶走,可能會是活埋!
“回王爺。”
吳發的親兵回道:“剛才楊首輔落馬...哦,一不小心摔倒,摔得滿地找牙,昏迷過去,現在已經被安排在軍帳...”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