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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莽夫》第三百四十五章 本王就是偏袒自家小舅子
行啊小舅子。

 吳發很是驚訝,是非常的驚訝。

 這首詩初讀沒有什麽感覺,也不感覺驚豔。

 但是細細品讀之下,才發現這首詩平庸之中帶著絕妙。

 在吳發前世九年義務教育,學會的詩詞鑒賞的強大能力之下,吳發還是可以品讀這一首詩的,而且還能分析出一些門道來。

 幾許光陰逝如春,征伐幾度未歸門。這一句就是說吳發自從開始征伐這幾年,在戰場上的時間,都要比在家裡的時間長。

 幾年征伐,都顧不得回門。

 這說明了一個將軍舍小家,而為了大晉這個大家。這是一個忠臣悍將的真實寫照。

 功勳蓋世誰人懂,倚著欄杆相思人。

 這句詩就很了不起了。

 蓋世功勳誰人懂,說明北平郡王征伐數年,光陰逝去,家門未曾回,立下赫赫戰功,獲封王爵,誰又知道北平郡王的心酸,對家人的牽掛,對國家的忠誠?

 沒有人能懂得北平郡王的無奈與忠心,但是卻都妒忌北平郡王如今的地位。

 北平郡王有委屈,有無奈,有忠心沒有人懂,但是更是沒有人能夠懂得,北平郡王出征在外,北平郡王妃擔憂丈夫征戰沙場,有朝一日馬革裹屍。

 北平郡王妃每日憂心不已,也只能倚著欄杆思念自己出征在外的丈夫...都看到北平郡王妃獲得的恩榮,誰有知道北平郡王妃夜不能寐,對丈夫的擔憂還有思念?

 “嘶!”

 四周的文臣武將,監生士子,無不是驚訝的看著秦鍾。

 秦鍾另辟蹊徑,以另一種手法,寫出來忠臣良將的無奈,忠心還有委屈。同樣寫出了,北平郡王為了大晉而舍棄小家,北平郡王妃的心酸無奈還有擔憂。

 關鍵是,人家今年才九歲?十歲?

 “好!”

 就算是慶元帝,仔細品讀一番,也是叫了一聲好。

 秦鍾年僅九歲,但是文采已經如此斐然。

 這是十分難得的。

 太后心裡發酸,更是心疼自己的孫女兒。

 是啊,北平郡王出征在外,人們只看到了北平郡王屢屢立下赫赫戰功,所獲得的恩榮,誰知道他們一家子的無奈與心酸了?

 孫女兒,真不容易啊。

 有一個將軍丈夫,可不就是擔憂丈夫有朝一日,馬革裹屍還?

 到時候...

 豈不是傷心欲絕?

 秦可卿抿了抿嘴,她是實在沒有想到,自己的弟弟,會有如此出彩的一天。心裡很是欣喜,大過了這首詩帶來的心酸共鳴。

 “好!”

 吳發也是大叫了一聲:“鯨卿,你這首詩絕對第一!”

 嘶...

 要是皇帝如此評價,他們興許會跟著叫一聲好。

 但是...

 你這個莽夫!

 肏嫩釀哇...後面還有十幾首詩呢,前面還有陛下選中的四首詩呢。

 狗曰的北平郡王,你特釀的,這是給自己的小舅子開後門,還這麽光明正大的?

 你這趟偏袒你小舅子好嗎?

 “舉賢不避親。”

 吳發咧了咧嘴,知道這個時候不知多少人心裡罵他。

 但是老吳根本不屑,理都不理:“陛下隻為選才,不論出身,不論過往,不論年齡,只看才華,陛下,臣這個內弟的詩,臣認為第一,其他人的詩,誰得第一臣都不承認。”

 舉賢不避親?

 你的話誰信?

 反正我們不信!

 狗曰的北平郡王,你每一句話都不能信。

 你還能在光明正大一些的去偏袒嗎?

 無恥!

 不少監生士子眼睛都綠了。

 一些文臣武將,也都看不下去了。

 “陛下,舉賢不避親,但是這首詩未必就是最好的,北平郡王的偏袒實在是太明顯了。”

 “臣附議...”

 後面一大票的文臣武將附議,就算是一些監生,也都紛紛附和:“如此,我等心中不服。”

 秦可卿臉色一變,夫君如此做,實在是太明顯了。

 就不能委婉一些?

 不要第一,只要入圍,不就是可以獲得封賞了?

 為何偏偏就要一個第一?

 但是...

 秦可卿知曉自己丈夫的性格,要是不這麽做,那就不是北平郡王了。

 太后有些哭笑不得,堂堂的北平郡王,有些無賴一樣,有時王爵風度啊...但是轉念一想,太后又是苦笑連連。

 北平郡王就是神京城中的莽夫,神經病,不要臉的典范。

 他,要什麽風度?

 皇帝也是眼神有些幽怨,你將朕整的不會了啊。

 這個莽夫!

 你插什麽嘴?

 最後評判,就在朕這裡...你著急什麽?

 似乎感受到了四周異樣的目光,吳發滿臉不屑,揮斥方遒一般,蘿卜粗細的手指,指著四周一圈:“你們不服?”

 不服!

 誰服氣誰就是特釀的傻子!

 你特釀的都玩黑幕了,光明正大偏袒自己的小舅子了,還如此囂張的質問我們?

 北平郡王這莽夫,果真是一個不要臉的神經病。

 我們服個旦!

 “你們不服也不行。”

 吳發嘿嘿冷笑一聲:“本王今日就是偏袒咱家小舅子了,你們不服的話,報上名來,本王會找機會,與你們好好聊聊的。”

 “嘶!”

 特釀!

 肏嫩釀!

 你好直接,都不帶半點遮掩的,如此堂而皇之的說出來,你...北平郡王牛!

 今日太上皇與皇帝陛下在這裡,將這個莽夫的本性給忘記了。

 這是一個殺伐果斷,親王都被弄死過,任何背景靠山的人,在他手上吃過虧的莽夫!

 得罪他?

 好好聊聊?

 這個好好聊聊,他能好好的嗎?

 “你們服不服?”

 吳發斜睨著眼,不屑地掃視四周。

 “服...”

 稀稀拉拉的有幾個小聲說了一遍。

 吳發掏了掏耳朵:“你們一個個的讀書享受富貴,身子都這麽虛?本王沒聽到哇...”

 狗曰的!

 打人不打臉!

 皇帝陛下還在這裡呢...但是皇帝陛下,似乎有些震驚,還沒有回過神來?

 這是啥意思?

 是因為北平郡王失禮而震驚,還是因為剛才的詩,還沒有回過神來?

 不應該啊,咱們這些人都回過神來了,皇帝陛下不應該沒有回過神來啊...就算是傳世佳作,百年難一見的絕妙詩作,也不能沉浸其中這麽久吧。

 在看太上皇...這位老人家,還在閉著眼睛,更是臉上帶著欣賞之色,似乎...也沉浸在剛才的詩作之中?

 不應該啊...太上皇與皇帝陛下,因為層次太高,水平太高,所以沉浸其中的意境,與咱們不一樣?

 再看太后那裡...人家太后與北平郡王妃有說有笑的,根本沒有在意這裡。

 這一家子,怎麽就那麽受寵呢?

 是因為北平郡王功勳太高,陛下等人,就是故意麻痹這一家子的?

 然後找機會,削弱北平郡王權勢?

 秦鍾有些震驚,他一直都知道自家的姐夫很是強勢,霸道絕倫,今日他算是見識到了,就算是太上皇與皇帝陛下再次,依舊還是如此霸道性格。

 強迫文武群臣!

 說出一個服字...也就只有姐夫,能夠做的出來吧。

 秦鍾震驚之後還有些激動,姐夫這都是為了我啊。

 “服!”

 算了,皇帝陛下與太上皇是指望不上了,不會與咱們撐腰,還是屈服於這個莽夫的淫威之下吧。總不能當真讓這個莽夫登門聊天?

 怕是到時候不是聊天,而是打人,甚至是被滅門!

 人家北平郡王現在功勳之大,皇帝陛下,絕對會賜下護官符,還不止一個...到時候就算是殺了咱們這些小人物全家,也不會有屁事。

 “服!”

 反正都已經丟人了,都已經喊出來了,也不妨礙喊得整齊一些。

 畢竟,那個莽夫,一雙眼睛如同鷹隼,一直都看著咱們呢。

 誰要是這個時候不喊出來一個服字,這個莽夫報仇不隔夜,今晚神京城就會有勳貴官宦被滅門!

 不是懼怕的原因,而是太驚懼了。

 這莽夫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好!”

 吳發剛要在說話,身邊的慶元帝冷不丁的高喝一聲,將吳發嚇了一跳。但是慶元帝,似乎驚歎,似乎不可思議:“細讀之下,才知道這首詩,當真是妙啊...”

 陛下,您是認真的?

 這...這...這...

 太特釀的巧合了吧,這邊我們剛剛屈服這個莽夫淫威之下,您這邊就剛好品味完,這莽夫小舅子的詩作?

 “不錯...不錯...”

 太上皇這時候,也從這首詩的“感悟”中回過神來,臉上帶著唏噓,帶著一絲絲辛酸與無奈:“寫到了我的心裡去了,這只是一個九歲的孩子做出來的詩啊。當年有駱賓王七歲作詩,王勃六歲成詩...我大晉,也有一位九歲成詩的少年娃娃...”

 眾人:“???”

 太上皇,您直接明說,大晉猶如盛唐之時,這莽夫的小舅子,有駱賓王與王勃之才就是...不用拐彎抹角的誇獎別人,我們差點沒懂。

 很明顯,傻子也看出來了,太上皇與皇帝陛下,就是偏袒這位呢。

 還爭個屁!

 有這兩位為秦府那小娃娃,北平郡王這莽夫的小舅子力捧,第一是穩了。

 其實所有人都不知道,慶元帝還有太上皇,剛才是真沒有注意,吳發威脅文武大臣還有監生的事情。

 他們是真的沉浸在秦鍾那首詩之中了。這首詩,看似寫的就是北平郡王軍功赫赫,卻無人能夠理解,無人能懂其中無奈與忠心。

 實則,是...

 告誡皇帝!

 北平郡王為國為民,是一個忠臣!

 秦鍾小小年紀,都看得出來的事情,那麽天下人能夠看出來,隨著北平郡王軍功赫赫,可能會功高震主。

 一旦一個將軍功高震主,下場就會很淒慘。

 這是告誡皇帝,北平郡王為大晉付出這麽多,是否可以網開一面?

 再有...

 太上皇心態略有改變,秦可卿...皇族公主!

 若是可以公開其身份,那麽...吳發功勳再高,也不會被忌憚。

 但是...當年之事...

 此事不那麽好辦。

 “瞧瞧...”

 吳發伸手將秦鍾護在身前:“我內弟九歲啊,寫的一首詩,你們都不懂其中意境,太上皇與陛下才懂,你們讀書讀狗肚子裡去了。”

 嘶...

 太上皇有些牙疼。

 這個莽夫!

 一天不做得罪人的事情,不說得罪人的話,就渾身癢癢怎地?

 太上皇也深深明白,吳發這是自絕後路!

 不容於文武,不容於讀書人...這是另類的告訴他還有皇帝,我北平郡王,就是一個孤臣,造不了反!

 慶元帝眸光閃動,原本少有的一些色彩淡去幾分。

 “莽夫!”

 有人小聲罵了一句。

 今天北平郡王,當著太上皇還有陛下的面,完全將他們貶低的一文不值。

 接下來,吳發沒有再說話,慶元帝繼續讓剩下的人獻上詩詞。

 可惜...

 沒有一首可以入眼,倒是有一首比較好,可惜...跑題了。

 “秦鍾聽封!”

 吳發拍了拍秦鍾肩膀。

 秦鍾跪在了地上。

 現在有他的姐夫在,秦鍾膽子壯實許多:“草民在。”

 慶元帝最後一語定乾坤:“鑒於你年齡尚幼,六部職司你無法擔任,朕封你為翰林學士,正五品銜,這是一個散職,不過朕希望你還是繼續讀書,等你長大,朕許你入六部...”

 秦鍾年齡雖小,但是明白翰林學士這個職位,就是一個散職:“謝陛下。”

 吳發咧了咧嘴,將秦鍾拉起,剩下的事情沒有再關注。小舅子可以啊,以後就可以與老丈人一樣的官品了。

 嘖嘖...

 有趣啊。

 皇帝吧啦吧啦一通之後,終於開始返程。

 只是可惜,吳發被慶元帝還有太上皇叫住了,這一路返程,也是無聊,他們有很多話要問吳發。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秦可卿被太后請上鑾駕,太后逗弄他的兒子吳極,吳發也是無奈。

 有些時候,一些禮儀繁瑣,其實也挺煩人。

 咱老吳也想念嬌妻子女啊...

 好在,入城之後,太上皇與皇帝沒有毫無人性讓他入宮奏對。吳發匆匆去了兵部,交了符印之後,直接往家裡趕。

 “哎呦...”

 在一個路口,吳發的馬匹差點撞到人,一個小廝打扮的青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哎呦...瞎了你的狗...”

 “嗯嗯?”

 吳發臉色一沉,好家夥,有人敢罵本王?

 一個小廝竟然如此大膽?

 “啪...”

 吳發的親兵,直接一巴掌拍在這小廝臉上,小廝這才聲音戛然而止,看到吳發之後,直接差點嚇傻:“北...北...北...”

 北來北去,小廝差點說不出來話。

 但是,很明顯小廝是認識吳發的。

 吳發也看出來了:“你認識我?”

 “我我我...我認...認識王爺...”

 北平郡王啊...

 這個莽夫!

 殺人不眨眼!

 他就是一個小廝,剛才因為趕路焦急,衝撞了北平郡王,而且還張嘴罵了北平郡王?

 沃特釀,我什麽時候這麽剛?這麽勇?

 完犢子了!

 “你是哪個府上的?”

 既然是認識,吳發除了與牛繼宗關系尚可,整個神京城,還真沒有哪家交好。

 賈家?

 很抱歉,吳發一直都沒有好感。

 就算是賈惜春曾經探親,吳發依舊沒有改變對於賈家的看法。

 吳發眼中,賈家最終一定會白茫茫一片,才不會與賈家交好。現在他是王爵,回到府上,明日就會有聖旨下達,提升他的爵位。

 位極人臣!

 到時候,哪怕一丁點的連累,都足以引起更大的罪責!

 “王爺,小的是榮國公府小廝。”

 小廝終於不結巴了。

 北平郡王誰不認識?

 反正寧榮二府的小廝,都認識北平郡王,那簡直就是噩夢啊。

 “你這麽慌慌張張做什麽?”

 說到榮國公府,吳發腦海中浮現一張俏臉,還有那一晚的周公之禮。

 心裡怒氣消散幾分,語氣緩和不少:“你這是遇到了本王,要是遇到了別人...你會被打死。”

 要是換做別人,以賈家的權勢,還真不敢打死我。

 小廝不敢說這些,但是很明顯北平郡王沒有責罰他的意思:“王爺,我們二奶奶誕下一位公子,小的趁著時間,還要去王家報喜,走的急了...”

 “嗯?”

 王熙鳳生了一個兒子?

 吳發莫名心中有些一沉。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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