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
睡夢中的秦業被驚醒,一陣陣拍門聲中,秦業披衣而起:“秦升,大半夜的拍門做什麽?”
秦升,女兒出嫁後,才成為秦府管家。
這是一個與秦業年齡差不多的老管家,辦事很是沉穩,今日這般焦急敲門,讓秦業頗為不滿:“這才什麽時候,上朝時間未到吧。”
“老爺...錦衣衛千戶,來拜訪老爺。”
管家連忙解釋,他才剛剛成為管家沒多久,要是惹的老爺不滿,他豈不是成為史上,做管家最短的人?
管家好啊。
秦府上下才幾個人?
他是除了老爺與鍾大爺之外,地位最高的一個。
“誰?”
秦業被嚇了一跳,錦衣衛臭名昭著,為官做宰的,神京城中官宦武勳,天下百姓,沒有不是談之色變的。
這可是一群地獄來的使者,一旦被找上門,那最終結果,就是...
抄家流放,甚至滿門抄斬啊。
秦業有些慌,他沒有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為官清白正直,他不敢說自己是能臣乾吏,但絕對沒有貪腐過:“錦衣衛怎麽來了?”
“小的問過的,與姑爺有關。”
管家連忙解釋:“聽這位錦衣千戶說,要找老爺去救人命,咱家姑爺,現在已經發瘋,說是要為姑娘報仇,滿神京城的殺人抄家呢。”
“啥?”
秦業臉上瞬間毫無血色,身子一晃差點摔倒:“可兒怎麽了?”
......
吳發滿神京城抄家殺人,神京城震動。
從一家武勳家中走出,身後又跟著一大串被綁著的人,吳發心中早已經沒有了怒氣,因為該殺的殺了,該抓的抓了。
之所以依舊沒有罷手,就是做給皇帝看,做給太上皇看:“看看,你們一直顧慮重重的,我現在幫你們殺人啦!”
做給滿神京城的人看:“敢動我的妻子,我敢殺人!”
“侯爺,下一家去哪?”
薛剛則是殺得興起,渾身殺氣凜然的,眼珠子都是紅的。
“哼哼...”
當路過內閣次輔府上的時候,吳發伸手一指:“砸門!”
事情終究要講究一個平衡,總不能找武勳麻煩,而不找文臣麻煩,這樣皇帝會不滿意的。而這個諸葛山基也不是好東西,曾經阻撓他封侯。
今日,就要公報私仇!
不,私報公仇。
諸葛山基並沒有休息,平北侯那個莽夫,滿神京城的殺人,他那裡睡得著?
主要是,那莽夫說不準,就要胡來。
果然,諸葛山基這個老人精猜對了,眼看著到了寅時,下人來報:“老爺,平北侯正在砸門,來勢洶洶的。”
“這個匹夫!”
諸葛山基很是頭疼,作為滿朝文武中,玩腦子最拿手的諸葛山基,很是清楚,太上皇與皇帝,這時候都沒有出手,是什麽用意。
就是把吳發當成一把刀,借刀殺人!
玩腦子行,他自忖吳發不是對手。
但是這莽夫敢殺人!
現在他就是秀才,吳發就是兵,渾身長滿嘴,也玩不過人家一雙殺人的手。
“早知道,就住在東城,而不是這勳貴窩窩裡。”
諸葛山基吩咐下人:“準備金銀千兩,隨我去前院。吩咐姑娘們,從後門出去先躲躲。”
還是拿錢消災吧,總不能送姑娘吧。
除非他諸葛山基死了,
否則諸葛府上,決不能讓姑娘嫁給一個武勳,更不可能給這個莽夫做妾。 “咦?”
看到諸葛山基的時候,吳發騎在馬上:“諸葛山雞?你這個山雞,用幾個氣球?”
“啥?”
諸葛山基有些懵,完全沒有聽懂好不好?
“平北侯,沒你來我諸葛府上,所為何事?”
不能怒,一旦怒了,這個莽夫就會抓住機會蠻橫胡來,一定要說話語氣溫和。
不僅如此,還要陪著笑臉。
“薛剛!”
吳發忽然拿著馬鞭,抽了薛剛肩膀一鞭子,看上去很用力,薛剛都沒感覺到疼。
吳發怒氣衝衝的:“平日裡要你多讀書多讀書,要做本侯爺的眼睛,本侯爺不識字,你必須要識字,伱特釀的,不認得這是諸葛府?”
“回去多讀春秋,王子騰那貨都在讀春秋,臉越來越紅,咱們不能做那群弱雞文臣口中的莽夫匹夫。”
你特娘!
明裡暗裡挖苦嘲諷人不是?
諸葛山基心裡暗罵:“混帳,匹夫!不得好死!”
不識字?
你這是水中放屁,不響也冒泡,明明白白告訴別人你放屁!
弱雞?
老夫如今年逾花甲,每天還要小妾侍寢呢。
“侯爺,我知道錯啦...”
薛剛趕緊臊眉耷眼的承認錯誤:“我認錯了字,我道歉,我檢討。”
“知道錯就好,走,咱們去下一家...”
吳發調轉馬頭就走,沒有絲毫停留:“記住這家,以後招惹咱,咱們好殺進來。這群弱雞,打架不行,玩陰的都是祖宗,說不定哪天就會坑咱。”
呆呆看著調轉馬頭,囂張離去的吳發,諸葛山基有些懵。
吳發最後的話,他都沒有計較。挨罵幾句怎麽了?又沒少什麽:“就這麽解決了?銀子都沒用上?”
要不是老夫是內閣次輔,天下儒生心中的榜樣,老夫高低給你整兩句:“匹夫!老夫準備好了銀子,準備好了被獅子大張口,準備好了被羞辱...”
最後你這麽無視了老夫,比老夫原本準備的一切,侮辱性更強十倍!
......
榮國公府。
寧榮二府老爺們都在,他們一宿沒睡。
神京城都在那莽夫殺戮之下瑟瑟發抖,他們生怕那莽夫闖入榮國公府。
賈赦再次向賈珍問道:“珍哥兒,你真沒有參與此事?”
理國公府、齊國公府,治國公府三家誥命,聯合一起,意欲借助馬道婆之手,害死那莽夫的妻子,好巧不巧,馬道婆被那莽夫抓住。
於是事情敗露,但是那莽夫,現在連闖十一家武勳府宅。
後面的武勳府宅,全是冤枉的!
“絕對沒有。”
那個絕色仙子一般的女人,他做夢都想要得到,哪裡舍得害死那個夢中都想要得到的女人?
要是想要害死,他也要害死那個莽夫。
他才不蠢。
要是馬道婆不被抓住,他花再多銀子,也要咒死那莽夫。
之前,怎麽沒有想到?
現在馬道婆被抓住,找不到這種陰人了。
“咱們要小心呐。”
賈政憂心忡忡:“咱們兩府本就與那莽夫有過節,這次咱們兩府,絕對逃不過那莽夫強闖。老太太糊塗,一而再再而三的,送姑娘也是出爾反爾,要是四丫頭送過去,那莽夫好歹也要給一分薄面吧。”
別人都是三分薄面,到了這莽夫這裡,一分薄面賈政都不敢想。
關鍵是現在姑娘沒送過去, 這一分薄面,怕是都沒有。
到時候會沒有臉面。
“那莽夫如此胡來,肆意殺人,強闖勳爵府宅,五城兵馬司的人幹什麽吃的?”
賈赦皺著眉頭,滿臉不解與迷惑:“還有,太上皇也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這莽夫,如此大膽?”
“呵。”
賈珍冷笑一聲:“大老爺何必動怒,太上皇還有陛下未必沒有動作呢,今早兒,我要去上朝,親眼看著這個莽夫,是如何被定罪的。”
賈赦也激動起來:“吳發所犯之罪,雖然事出有因,但也是死罪!今早兒,我也去上朝。”
賈珍為三等威烈將軍,是為四品。
賈赦為一等神威將軍,是為三品,他們兩個,是有資格上朝的。
吳發禍害武勳一脈,武勳一脈這次絕不會放過吳發。
到時候,他們也可以推波助瀾。
落井下石的時候,仍兩塊石頭心情最爽。
賈政皺著眉頭,他沒有賈赦賈珍兩個人的樂觀,他雖然政治嗅覺不是很靈敏,也感覺到這件事情不同尋常,處處透露著古怪。
“老爺...”
三人心情想法各不相同時,大總管賴大匆匆而來,額頭上都是汗,滿臉惶恐的:“平北侯,帶著好多人,來到寧榮街啦...”
PS:明日就要上架了。
堅持出院,現在就要回家啦,回到家要晚上十點左右,奮戰一夜,明日準備上架!
決定咱光頭大蘿莉命運的時刻到來,第一次上架,咱還是要寫一個上架感言的,些什麽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