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薑尚覺得伯邑考蠢,便是帝辛也覺得這貨不正常,他留著伯邑考,本就是為了壓製姬發,結果這家夥直接跑來了朝歌。
帝辛都還想好怎麽處理這貨的時候,西岐那邊又傳來消息,說他派人刺死了伯邑考,這讓帝辛氣笑了的同時,也頗有些無可奈何。
即便現在將伯邑考綁到西岐,也於事無補,所有西岐高層都認為伯邑考死了,那他即便還活著,也是死了,這是陽謀,因為其的行為,嚴重危害了整個西岐的利益,故而伯邑考只能是死人。
手中拿著竹簡,帝辛來回踱步,心中各種念頭翻湧不止。
西岐已經徹底撕破了臉,豎起了反旗,如不舉大兵討伐,大商威嚴將會蕩然無存,更多的人將會跳出來,不止外部諸侯,內部也會出現大問題。
帝辛有些心累,他不明白怎麽大好的局面,一瞬間就惡化到了如此地步?
姬昌一個偽君子為何要為了一些賤民和他作對?
難道真是為了仁義嗎?可笑。
帝辛不理解,他也不會理解。
即便教主為他開了掛,他本質上依舊還是那個雖然勇武有手段,但卻殘暴至極,並不將其他人性命當回事的紂王,這一點,從來沒有變過。
再想拖下去,已然不可能,此時帝辛煩惱的卻是該讓誰來做這個平叛統帥,黃飛虎已經大敗一場,雖然因為是大舅哥,免了戰敗責罰,但再讓其掛帥,卻也是不妥了。
至於什麽張桂芳等,雖然有能力,但‘前世’記憶告訴他,這些人比黃飛虎還不如,讓他們掛帥,簡直是去送人頭。
聞太師倒是文武雙全,能和西岐打的有來有回,但如今被絆在北海脫身不得,卻是無法可想,想了半晌,帝辛卻是突然想起一人來。
三山關總兵,孔宣。
西岐。
扶立姬發登位之後,薑尚也得到了足夠的回報,外掌軍權,內攝朝堂,姬發以父事之,一切皆問策於薑尚。
原來的侯府,如今的王府之內,薑尚正在言明起兵的必要性,正確性,為眾人統一思想,堅定信心。
不管再如何說,終究是以下犯上,以臣伐君,即便如今姬發已經稱王,在法理上已經與帝辛地位同等,但畢竟做了幾百年的商臣,不可能因為姬發稱王之後,便能立刻轉變過來。
兵者,凶之器也,不可有絲毫輕忽。
有時候,可能就是因為心理上的這一點疙瘩,便會萬劫不複,作為三軍統帥,薑尚不敢怠慢。
“請大王下令,賜下印信符詔,代天伐商。”
姬發連忙下座,扶起薑尚言道:
“一切依相父所奏。”
這邊厲兵秣馬,那邊苦思應對,而太溟道人帶著剩余的碧遊仙人回到金鼇島後,將這些不用應劫的仙人丟在島上後,便又去尋了多寶道人。
而多寶道人看到太溟一趟就送了幾十位大羅上榜,也對這位‘申公豹’刮目相看,兩人故作唏噓,為眾人擠出兩滴淚水後,又是一陣‘玉虛之人可惡,眾道友之仇,不可不報’後,直接又指派了趙公明等一眾人隨太溟道人前往西岐,為‘眾道友’報仇。
眾人倒是早就看透了這兩人的鱷魚眼淚,可奈何卻怕多寶這混不吝,真提著誅仙劍去玉虛宮,讓眾人受牽連,只能捏著鼻子,心中罵著‘無恥’,跟著太溟道人去了。
身旁之人漸少,多寶道人摸著下巴短須,微微思索片刻,心中暗道:
“好歹也是要在此界共事不知道多少歲月的‘同事’,抬頭不見低頭見,太過分也是不好,是該讓金靈那邊的死上一些了,總逮著一邊擼,也不是個事。”
心中想罷!多寶道人看向一臉擺爛的眾仙道:
“雲霄師妹三人,在此為老師看守門戶,別讓閑雜人等打擾,金靈師妹煉化北海,進展緩慢,我等去幫上一幫,也好集中力量與玉虛眾人見個高下。”
眾人已經懶得吐槽了,說好的闡截相爭,封神之戰,結果卻是兩位教主夥同你們這些老六來坑他們?有這麽玩的嗎?
還有沒有遊戲精神?還有沒有天理?還有沒有王法?還有沒有規矩?
“這麽玩是吧?多寶賊子,別給我們找到翻身的機會,不然第一弄的就是你。”
比起將要親手送他們上榜的十二仙和原始天尊,顯然多寶這個‘吃裡扒外’的混蛋更加可恨。
看著眾人眼中按耐不住的恨意,多寶道人也不懼,心中暗自笑道:
“一群鬼魂野鬼,也想翻天?給你們個入編制的機會,你們還不珍惜,實在蠢的可以。”
一行人不過數日,便來到了北海,只見整個北海被星光籠罩,時不時便有天星從天而降,砸入北海,一頭大不知裡許的鯤鵬虛影,張著大嘴,吞噬天星,護持北海。
“見過道兄。”
“見過聞道兄。”
經過幾年時間,金靈聖母布下周天星鬥大陣煉化北海,封鎖內外,而袁福通沒了外援,如今也已經被聞仲擊滅。
大軍陳兵北海,一來聞仲作為大陣主持的重要人物走不開,二來則是,袁福通雖滅,但小股叛軍依舊存在。
大軍守在此處,也是為了震懾北方諸侯。
“諸位道兄安好。”聞仲回了一禮,引眾人入了中軍大帳。
聞仲為人弘毅寬厚有信義,深受截教眾人尊敬。
別說其本就道行高深,便是沒有法力,眾人也得敬上一頭。
來到帳中,依次坐下,各敘了雙方這些年的遭遇後,多寶道人道:
“西岐已反,朝歌無大將坐鎮,道兄可先帶大軍返回朝歌,北海交給我等便可。”
聽得西岐已反的消息,聞仲倒是沒什麽驚訝之色,微微沉思,剛要說話,突然‘呼’的一聲,大帳門簾被人掀起。
眾人一看,卻是金靈聖母帶著一眾截教弟子來到。
“金靈師妹。”多寶道人連忙起身行禮,金靈聖母回了一禮後道:
“聞仲需要坐鎮周天星鬥大陣,不可擅離。”
多寶道人雖是大師兄,但金靈聖母卻也是大師姐,這位遠古大神鬥姆元君的化身發話,便是本體‘釋迦摩尼’也不敢有絲毫輕忽。
微微思慮,多寶笑道:“既然如此,便讓呂嶽、羅宣等幾位師弟走一趟吧!”
金靈聖母地位不差多寶,甚至論起本體來歷,尊貴還要壓多寶一頭,呂嶽和羅宣不敢擅自應答,只是看向金靈。
金靈聖母卻沒立刻答應,比起多寶的陰狠,金靈聖母顯然有情義的多,轉身看向二人問道:
“兩位師弟,如何?”
意思很清楚,這事讓他二人自己做主,是現在安然上榜,去做瘟部正神和火部正神,還是去搏一搏誅仙陣和萬仙陣的生機。
只要二人開口,金靈聖母便為他們做主。
二人對視一眼,心中也是拜服這位師姐,不願她難做,當下拱手一拜道:
“多謝師姐,我等願往。”
金靈聖母聞言,沒有多言,看向眾人道:
“還有哪位師弟,願與呂師弟和羅師弟一同前往。”
聖母話音剛落,便有七八人一同出列,躬身道:
“我等願往。”
一旁聞仲也出言道:“該來的總是會來,老師還是讓弟子前去吧!”
金靈聖母一揮手,霸氣道:
“此地還輪不到你一晚輩做主,且退下。”
言罷一句後,聖母這才對出列的幾人道:
“諸位師弟,有擔當,甚好。”
說著伸手一招,無盡星光自天外而降,化為一件件星光織成的仙衣,金靈聖母一拋,仙衣便已經披在了眾人元神之上,眾人隻覺得元神一陣清涼,卻是已經一個簡易的周天星鬥陣法,護住了元神。
“師姐恩情,我等不知該如何報答。”
有此大陣守護,封神榜雖然可以禁住他們元神,但卻無法做到一言而滅的程度。
大羅不死不滅,但想要歸來卻需要無窮時光,這一件仙衣,便相當於,給了眾人一個聽調不聽宣的自由身,其中恩情大了去了。
從此也可以看出,金靈聖母的地位,其余人,便是多寶道人,也無此等權柄。
換了他人,多的不說,天帝哪裡就過不去,更別說主持封神的‘原始天尊’。
也只有這位萬星之母,輩分不差三位天尊,才能如此。
金靈聖母擺了擺手,言道:
“師兄弟一場,不必如此。”
兩相對比,跟著多寶的眾人,心中更恨了,恨不得日後,將這位如來掀翻,推倒整個靈山。
‘魔祖當如來也沒什麽不好,幽冥佛祖,不錯.不錯’
不提多寶做事太絕,為日後佛門埋下禍根。
另外一邊面對薑子牙帶領的伐商大軍,帝辛一邊下令解放奴隸,編練成軍,一邊讓三山關總兵掛帥,率張桂芳等抵擋西岐,為朝歌整合力量爭取時間。
朝歌,王宮。
“諸侯以下犯上,作為天下共主,怎麽做才能保證十勝無敗?”
稍稍猶豫,帝辛還是將這問題發了出去。
劉邦:“諸侯王造反?這不是有手就行?”
李隆基:“這事.算了,我還是不說了。”
李二鳳:“你都是天下共主了,有人有兵,有大義,這不是必勝?”
朱元璋;“哼,這可不好說,你說是吧老四。”
朱棣:“爹,我這也是被逼無奈啊!都是允炆這小崽子下手太黑,兒子不反抗就得被他搞死,兒子也是沒辦法。”
因為一個問題,群裡聊得火熱,帝辛卻是眼前一亮,聽出來了朱棣在這方面最有發言權,當下發了一個私聊過去。
一番深入交流,帝辛以一篇錘煉軀體的法門,換得了朱棣的寶貴經驗。
雖然面對的情況不同,立場也不同,可朱棣的成功經驗,還是讓帝辛覺得大受啟發。
汜水關。
自領了大元帥符印,薑尚率軍一路高歌猛進,各路諸侯紛紛響應,孔宣被指派為征西大將軍,卻因為兵力不足,隻得令四方防守,自己帶著三千道兵,前來抵擋薑尚的十萬大軍。
按照常理,三千對十萬,那是妥妥的找死,可這是封神,不是正常世界。
這三千親兵,按五行排布,生生不息,陣法不破,士兵不死,如一個巨大輪盤一般,將十萬大軍攪的首尾難以呼應,薑尚兵法再高,智謀再多,面對這般仙家陣法,也是無可奈何,隻得再求援兵。
這孔宣乃是此界,第一頭孔雀出身,乃天生神聖,生來便是太乙,自來便桀驁不馴,不知道德,不懂善惡。
不但指揮手下兵馬濫殺,自身也現出本體,吞了上萬西岐兵馬。
此等胡亂殺戮之舉,第一個招惹的,便是道德天尊。
本來你天生五行,就與太上有道爭之嫌,只是太上覺得他只是一妖類小輩,也難有出息,故而懶得管。
可如今,乃是太上治世,道德又有人教教主之責,這便犯了忌諱。
不過這頭孔雀也真是神通廣大,或者說五行不愧是存世之基,除了少數幾種神通,天下萬物,俱被其所克。
加上天生地養,未沾染後天之性,一身五色神光,便是在五行一道上極有造詣的李道成也拿這孔雀沒法。
孔宣背後有五道光華,──按青、黃、赤、白、黑,可收、可鎮、可絞。
眾人一番鬥法,卻是連先天靈寶也被這孔雀給鎮壓了。
正在眾人灰頭土臉之際,卻見遠處一片金光遍地,檀香四起,梵音陣陣。
正是那西方二教主,準提聖人來了。
準提菩薩產西方, 道德根深妙莫量。荷葉有風生色相,蓮花無雨立津梁。
金弓銀戟非防患,寶杵魚腸另有方。漫道孔宣能變化,婆娑樹下號明王。
眾人皆是皺眉,雖是三教共商封神榜,但西方教就是一個湊數走過場的存在,一來無人去請,二來這是兩位天尊內部之事,給你面子,喊一聲‘二教主’,不給你面子,你算老幾?
連佛教教主之位,都被人搶了的貨色,怎麽現在給了個聖人之位,就想翻盤了?
眾人束手而立,也不上前迎接,卻是要看看這位西方二教主,想要如何。
便在此時,卻又有一道金橋自天邊伸出,架住天地,阻了準提之路。
‘哞’的一聲,一頭板角青牛,馱著一青年道人,後發先至,來到了準提前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