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藍鱔鎮的第四天,也是執法的第四天。
夜寒君和任我狂早就適應礦洞下的工作。
巡邏,提防偷渡者、鎮壓暴民。
時不時會碰到居住在礦洞裡的小可愛們,最常見的是火蟻、黑蜈蚣、岩蛙、掘地兔這些。
當然,毒瘴、熱霧、迷宮這些天然陷阱,也是數不盡數。
不過,除了第一天碰到的孫家兄弟,以及第三天碰到的霞照大成「土撥熊」,稍有威脅。
其他一點壓力都沒有,每天就是巡邏、戰鬥、授課、培育、睡覺……周而複始。
「執教者」需要的經驗值,穩健增長。
「惡魔侍者」更是以洶湧澎湃的姿態,昂揚向上。
沒辦法,默太欠了。
平均每天都要瀕死一次,才能達到它想要的滿足。
每一次瀕死,職權流動效果卓群。
加上「惡魔祭壇」,不斷獻祭。
第2位階的「惡魔侍者」,似乎觸手可及。
……
“痛!痛啊!”
一頭破壞分支礦道的「炎蟒」,緊緊纏繞末日使者。
默渾身的骨頭哢哢作響,肋骨全斷,就連脖子也呈現三百六十度的扭曲。
但它沒死,裸露出來的嘴巴向上揚起,激動地、喜悅地呼喊道:
“痛!太痛了!”
“你是懂得享受的!現在輪到我與你分享痛苦了!”
末日使者用力掙扎,竟然掙脫炎蟒的「死亡束縛」。
它半身鮮血,半身焦黑。
破破爛爛的白色繃帶到處飛舞,居然反向綁住炎蟒的軀體,鋪天蓋地將它籠罩。
咚咚咚!!!咚咚咚!!!
末日使者用力敲擊地面,再一次舉起拐杖時,對著炎蟒的腦袋一遍又一遍砸去。
“嘶!!”
炎蟒吃痛,大怒。
它口吐三米長的火焰,近前的繃帶一下就被焚燒摧毀。
但繃帶無窮無盡,換口氣的工夫又湧了上來,更加用力地纏住它,一點點勒進血肉之中,一點點嵌入它的身體。
“嘶嘶!!”
炎蟒嘶吼、翻滾、掙扎。
發現無用後,它萌生退意,想要逃走。
可這都沒有用,默是個非常重感情的變態。
尤其是“報恩”這個領域,連夜寒君都要為之眼角抽搐。
一個剛剛晉升霞照虛引的火蟒,如何能承受這份山嶽一般的恩情?
“砰砰!砰砰砰!!”
默連續使用「杖擊」,不知疲倦地轟砸在炎蟒的腦袋上。
持續五分鍾的時候,落點處便是血肉模糊,難辨原本的形狀。
持續七分鍾的時候,火蟒的身子不動了,熾熱的溫度一點點冷卻。
“砰砰砰!砰砰砰砰!!”
對著火蟒的屍體,末日使者·默,持續攻擊十五分鍾。
夜寒君就是想看看,它什麽時候願意停下來。
結果等到整個蛇身都要爛掉了,它才罷手。
那大口喘息的嘴巴,也不知是疲憊,還是發泄過後極端的舒爽。
“嗚嗚……”
“又一個朋友離我而去了……”
默低著頭,對著火蟒的屍體,情緒又變得低落起來。
夜寒君啞然失笑,不知作何評價。
認識的這些日子,他漸漸能體會默的心情。
位階低的、戰力差的,只會引來默的憤怒,嫌棄它們不懂得痛苦。
能夠重創默,但是殺不死的,等到「感恩回饋」激活,往往會被它反殺,沒有後續交朋友的機會。
而位階足夠高的,默直接就涼了。
若不是獨特的生理機制,可以被三眼烏鴉救活,默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咦?”
夜寒君忽然吸了吸鼻子。
他聞到了奇怪的香氣,像是草木焚燒的味道,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焦味。
“不對,這個味道……”
夜寒君猛然繃緊肌肉,右邊的眉毛向上挑起。
第二口吸入,焦味散去,更加濃鬱的香氣衝入脾髒。
這似乎是……某種植物?
腦袋裡仿佛有數萬本書籍同時翻動,電光火石間,夜寒君鎖定七種可能性。
“走,礦洞的某處一定有異變發生!”
任我狂應了一聲,重重點頭。
他和肌肉喪屍大步流星,緊緊跟隨前方煙霧般飄忽不定的夜寒君。
“啊!”
“快跑!快跑!好恐怖的怪物!”
“呼——滋啦滋啦!!”
模糊不清的聲音傳入耳中,夜寒君陡然提升至暗魔眼激活的百分比。
但他的移速反而變慢,因為前方很危險,非常危險!
“不在第三區,在我們隔壁的第二區。”
“我去看一眼,你去通知其他執法者,有‘大家夥’出現了。”
“好!我去通知陳大哥!”
任我狂轉身,立即換道而行。
夜寒君深吸一口氣,至暗魔眼激活到百分之百。
空氣中的香氣——更濃了!
這不是簡簡單單的植物氣味,蘊含濃鬱的火元素,必然是具備神異性的特殊植物。
最大的可能,便是某種年限超過五百年的靈藥,即將成熟。
當然,不能排除「藥獸」的可能性,火屬性的藥獸要是出世,也能達到類似的效果。
“簌簌簌簌——”
沿著礦洞內的陰影,夜寒君時急時緩,越來越接近目的地。
陸續,他看到幾個人影,在眷靈的守護下狼狽逃竄。
他們的臉上全然是驚恐,回頭看向身後時,更是魂飛魄散。
“逃!快逃!”
“那不可能是霞照之胎!一定是玉嬰之胎!真正的玉嬰之胎!”
“轟隆隆!!”
一簇烈火拐彎飛來,所過之處,岩石和泥土混合的牆壁大片焦黑。
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跑得最慢的一人一獸被烈火淹沒。
只是發出慘絕人寰的叫聲,他的衣服連帶著血肉全部融化,沒幾秒鍾就成為不可名狀的扭曲屍骸,再無一絲生機。
“遠程法術技能?”夜寒君神色一動。
原地等待一會,逃亡者全部消逝在感知中。
而那條通道,雖然殘留著熾熱的火焰氣息,卻無任何動靜,一整個沉默下來。
略作斟酌,夜寒君冒著被發現的風險,繼續靠近。
他要確認一下,到底是什麽東西、有沒有謀取爭奪的價值。
至暗魔眼全力催動,猶如煙霧緩慢飄蕩。
這條通道明顯是這兩天剛剛挖掘的,七歪八扭,隱隱還能看到不少的爪痕。
夜寒君初步判斷,有一部分原因是人禍。
有一波挖掘者運氣太好,挖到了價值非常高昂的寶物。
但他們沒有能力接下這份好運,死的死,逃的逃,變成了人間煉獄之景。
“嘩啦啦——”
通道的盡頭,是一個碩大的洞穴。
那顯然不是挖掘者挖出的空間,而是本來存在的。
只是因為被挖通,埋葬在地下深處的某個特殊空間,從無人知曉、無人問津的狀態,被迫的轉入塵世。
“這是……火象樹?!”
夜寒君微微一驚,頭皮略微繃緊。
映入眼簾的,是一棵扎根地下的小樹。
它只有六米高,卻已是枝繁葉茂,細細的樹乾對比茂盛的枝葉,散發著強烈的違和感。
而之所以被稱作“火象”,除了全身泛紅、火元素集中以外,便是因為主樹乾最上端,有一根延伸的藤蔓。
這根藤蔓,足足有水桶那麽粗。
軟綿綿垂蕩下來,末端插入土中,不斷汲取土壤中的能量物質。
空氣中的燥熱,一大半都圍繞著這棵樹展開。
“百分百是火象樹,這個高度……即將達到六百年?”
夜寒君關注的重點,是樹冠上的一個花苞。
這個花苞酷似向日葵,羞答答地耷拉在那裡,還沒有完全盛開。
它是火象樹的精華。
作為一種稀有的火屬性靈藥,火象樹三百年抽芽,六百年開花,九百年結果。
結出果實的價值暫且不談,光是這開花時的花瓣,要是能收集起來,火屬性的玉嬰之胎一定大有裨益。
“劈劈啪啪……”
“劈劈啪啪……”
佇立在火象樹旁邊的身影,悄然睜開眼。
它大約三米高,擁有兩條腿、三條手臂、一個腦袋,整體輪廓接近人類。
驚異的是,它的腳下踩著一對火輪,滴溜溜轉動,猶如兩團火焰漩渦。
而它生長在後背的手臂上,居然握著一把長槍。
深紅色的花紋寸寸纏繞,燃燒的烈火附著其上,鋒芒外露的槍尖,隨便瞥上一眼都會覺得眼睛火辣辣的疼。
——焰童子!
——竟然是焰童子!
這是「火童子」的進化版,當火童子晉升霞照圓滿,有一定機會飛升進化為玉嬰級別的「焰童子」。
那多出來的手臂、多出來的火焰長槍,便是最好的證明。
“呼啦!”
焰童子對著虛空揮舞一槍,一串火球拖著流星一般的尾巴,直往夜寒君的面前射來。
夜寒君反手扔出一枚玉符,一道屏障阻隔在中間。
只聽嘭的一聲,屏障從出現到碎裂,僅僅支撐了半秒鍾的時間。
但那串火球,威勢不減,依然追雲逐電地撞了過來。
“嗖嗖嗖——”
一疊水槍符全部甩出,熾熱的通道內突然湧出大量的水流,像是瀑布一樣形成新的簡易屏障。
抓住這個時機,置身陰影的夜寒君,奮力往後退去。
“轟!”
第一顆火球炸開,水流蒸發成水霧,隨後快速的蒸乾。
剩下的幾顆火球,依然追逐著夜寒君的位置,不離不棄。
這是「焰童子」的招牌技能——「追蹤火球」!
想要擺脫它只有兩種方法,第一是抵消,第二是逃離到一千米外,不然冥冥之中還是會被鎖定,擊中目標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夜寒君又丟了一面冰屬性的盾牌,生成一道冰牆。
這些裝備都是來之前囤積的底牌,沒想到這才第四天,就要如此不惜代價的消耗。
“瓜瓜,大蛾子!”
拍了拍水壺,小蝌蚪探出頭來,無辜的小眼睛眨呀眨。
它噗的一下變成悟道蛙,然後又變成鬼臉蛾。
“簌簌簌——”
霞照虛引的鬼臉蛾,提著夜寒君的肩膀,撲棱著往外飛去。
還別說,就算用不了任何技能。
這個等級的鬼臉蛾,力氣大,風力強,帶著一個成年男子毫不費力。
這是瓜瓜現階段,唯一能變成的飛行寵,遠比沙暴女巫的漂浮靈活迅速。
“簌簌簌簌簌!!”
夜寒君又丟了一顆土屬性的珠子,落點的位置大地震顫,一面土牆向上升起。
借著這道阻礙,他在瓜瓜的幫助下,終於脫離追蹤的距離。
剩余的火球失去目標,原地爆炸。
幾聲驚天動地的炸響後,耳畔全然是隆隆隆的顫音,通道疑似坍塌。
周身數百米,絕大多數的野生眷靈受到嚴重的驚嚇,開始慌不擇路逃跑。
“發生了什麽?”
“快去看看,好大的動靜!”
隱隱有人類說話的聲音傳來,夜寒君旋即吩咐道:
“瓜瓜,快回去!”
“簌簌簌~~~~”
鬼臉蛾用翅膀拍了拍大蝌蚪,噗的一聲變回悟道蛙,跟著變回純白蝌蚪,滋溜一下鑽進水壺裡。
一整套動作行雲流水,不知練習了幾百遍。
夜寒君沒有再次遁入陰影。
他一屁股往地上坐去,弄得灰頭土臉,一身狼狽。
“這裡!是這裡!”
腳步聲越來越近,幾個呼吸以後,一頭大蜥蜴、一頭花豹子,相繼出現。
他們的眷主都不是騎乘位,都是跟在契約眷靈的旁邊,一路小跑。
“止步!”
夜寒君“虛弱”地抬了抬手,頗為艱難道。
“誒?這是哪個區的兄弟,好面生啊!”
郝多魚盯著那套執法隊服,沒有第一時間攙扶,面露遲疑道。
旁邊的郝立友更是警覺,本能懷疑是不是有執法隊的兄弟被人乾掉了,然後換了套衣服想要瞞天過海。
“我是新來的,今天是第四天執法。”
“不要過去,那邊非常危險,你們這霞照小成的燥熱蜥、霞照小成的迅豹……一把火也就沒了。”
“到底發生了什麽?!”
郝多魚面色微變,立即上前兩步,蹲下來問道。
“聞到味道了嗎?”
夜寒君扮演力竭的傷患,歎息道:
“是火象樹,六百年的火象樹,即將開花。”
“它的身邊有野生眷靈守護,顯然是把火象樹當做了囊中之物,貿然靠近,只會引來它的怒火。”
“兄弟,聽勸,等巡守們趕來。”
“這不是我們能解決的事情,完全超脫我們的能力范疇。”
“火象樹……那是什麽?”
郝立友摸了摸頭,一臉茫然。
不是每一個人都擁有豐富的學識。
隨便提到一個東西就能產生回憶,這個概念在茫茫人海中並不真實。
“是一種靈藥,稀有的火屬性靈藥,我在書本中見過。”
“它旁邊的守護獸,是那種腳底下踩著火輪子的僵屍,不過更加強大,很可能是更進一步的生命形態……”
聽到夜寒君的解釋,郝多魚張了張嘴:
“你的意思,礦洞第二區……竟然出現了玉嬰之胎?!”
“不會吧,倘若真的是玉嬰之胎,玉嬰也要覬覦的靈藥……”
郝立友和郝多魚對視一眼,瞳底的震驚難以掩飾。
“嗒嗒嗒——嗒嗒嗒——”
又是幾串腳步聲,匆忙而又沉重。
任我狂跑了過來,龐大的塊頭、恐怖的血氣,郝立友和郝多魚不自覺握緊手中的武器。
等到看清任我狂身後的幾個人影,兩人松了一口氣,馬上迎了上去。
“陳巡守!陸巡守!”
來者自然是陳邁。
他旁邊的叫做陸武,參照身高和體型,還有霞照大成的「水野犬」,八九成的概率應當是e級的警員。
夜寒君如法炮製,大致描述他所看到的情況,簡化掉自己接近以及逃離的方法。
兩位巡守沒有生疑,面色凝重如烏雲,滿腦子只有火象樹和焰童子,沒有余力關心其他。
“火象樹……我似乎在哪裡聽過這個名詞……”
“是了!孕育三百年才能抽芽,六百年的時候開花……火象花開,百裡傳香!這八個字,有點印象!”
陳邁冥思苦想,足足兩三分鍾,豁然開悟。
任我狂不語,他和夜寒君剛剛匯合,還沒有私底下溝通。
但他是滄海閣的學員,閑暇時也會進行專門的知識儲備。
就比如火象樹之名,雖然沒辦法說得太具體,可他也是聽過的,能夠判斷這是火屬性的稀有靈材。
“我去通知鎮長!”
“老陸,第二區是你的地盤,你處理下,別讓那些不知好歹的家夥激怒火象樹的守護獸!”
陳邁留下兩句叮嚀,騎著地穴蛙再度離去。
“兩位,幫個忙吧。”
陸武沉聲道:“緊急時刻,大局為重。”
“不管如何處置火象樹,礦洞裡出現這麽珍貴的靈材,還有玉嬰之胎看護,這樣的事態超出掌控。”
“我會安排第二區的兄弟,引導挖礦人員盡快撤離,不準他們在這裡逗留。”
“但我們人手不夠,你們幫著通知一下,盡可能從其他區域喊些兄弟來。”
“好。”任我狂點頭,轉身便走。
夜寒君抱了抱拳,激活百分之10的至暗魔眼,當著陸武的面融入陰影。
“好特別的權能……”
陸武瞄了一眼,沒有多想。
百分之10的程度,只能體現特別,離驚豔都有一段不小的距離,更別說震驚。
“多魚、立友,就按我說的做!”
“紙是包不住火的,火象樹的香氣如此濃鬱,要不了幾個小時,不僅礦洞裡的人能夠察覺異常,就連礦洞外頭也會出現騷亂!”
“我們現在的時間很緊張,想辦法讓挖礦的暫時撤出去,別讓外人添亂!”
“是!”郝多魚、郝立友,異口同聲。
……
第四天的傍晚,礦洞各個通道口,依然有人不斷被趕出。
被趕者一大半罵罵咧咧,剩余不怎麽鬧騰的,都是吸著鼻子、目露驚疑。
“有至寶出現了!我親眼所見!”
“那是一棵樹,上面有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蘊含的火元素比我見過的所有礦石都要純淨,一定是難以想象的大寶貝!”
第一波挖礦的幸存者,潛藏人群、偷偷摸摸道:
“但它旁邊有個怪物,只是遙遙點出長槍,我身後的兄弟就死了一大片。”
“若非我是第2位階的「運動員」,掌握「腎上腺素」這樣的主動權能,我也不可能逃脫,一個照面就被燒死了……”
周身的人們,一開始只是當八卦聽著。
聽著聽著,一傳十、十傳百,不到兩個小時,人聲鼎沸,無比喧鬧。
“幹什麽幹什麽!吵什麽吵!”
郝立友站在風豹的旁邊,聽得風豹一聲嘶吼,人群稍微安靜了幾分。
但這根本不持久,幾乎是下一秒,有第2位階的好事者,仗著實力強大,大聲質疑道:
“我們也是交了錢的,憑什麽把我們趕出礦洞啊!”
“是啊是啊,礦洞裡出現寶貝,我們難道就沒有瓜分的權利嗎?”
“就是!還是我們先挖出來的呢,不給我們分一杯羹,還把我們轟出來,簡直是天理難容!”
……
至少兩三百人跟著嚷嚷,民怨沸騰。
郝立友有心喝罵,話到了嗓子眼,又給憋了回去。
他還沒有經歷過這麽多人的場面,擔心一言不合,引發更大的混亂。
好在弟兄們很快趕了過來。
不僅僅是礦洞內的執法者,還有藍鱔鎮的巡邏人員、安保人員,都在往這塊區域集中。
“寒師,我們要爭奪嗎?”
遠遠守著一處入口的任我狂,暗中詢問。
藏身陰影的夜寒君,細細思索道:
“如果能拿到焰童子的屍晶,對於任我浪會是巨大的收益。”
“但這並不是簡單的事情,焰童子是玉嬰小成,遠遠超越當前的位階。”
“礦洞——又是焰童子的主場,濃鬱的火元素能夠強化它的技能威力。”
“而藍鱔鎮的鎮長,我聽說是一個e級職權,搭配一個玉嬰虛引。”
“想要越級擊敗……難之又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