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凝重摘下手上的膠皮手套,用手背擦擦額頭上的細汗。“驗屍環節目前看來不會再有更多的發現了,二位,接下來才是最重要的,去案發現場,只能勞煩陳勇所長帶我們跑一趟了。”
“沒有問題的,這件棘手的案子,除了二位,也沒有更多警局人士願意來我寒所幫忙,我很感激二位了,今天天色漸暗,我已為二位安排好住所,明早咱們就動身出發。”
陸銘習慣性的抬頭,望向前方,點燃一根萬寶路香煙,長長吐出一口煙圈:“陳勇所長,雖然天色漸暗,但不妨礙我們前去現場勘查,事不宜遲直接出發吧,等到天色完全黑下來,那就更不好辦了。”
劉所長:“爭分奪秒啊,懸賞金啊。”
三人依然乘坐劉所長的老式桑塔納前往案發地,大夏天氣溫炎熱,打滿空調的桑塔納賣力的奔跑著,在20分鍾後,終於達到,橙市16號中央街道農貿市場,2期農貿街住宅樓。這個現在人人談論的名稱,還伴隨著橙市警方的無奈與憤怒。
三人下車後打上手電,魚貫而行。達到農貿市場,此時已是深夜12點,陸銘沿途觀察,這是一個老舊農貿市場,道路兩旁是用水泥簡單砌成的桌子,用於擺放農產品。鼻中能聞到一股混合菜品的臭味。
估摸走了5分鍾,到達2期農貿住宅街。陳勇用手裡的半截粉筆簡單畫了畫:“我旁邊腳下的這個位置,就是當時死者墜落的地點,而監控顯示死者是從面前這棟樓的6層砸落而下的。”
陸銘:“6樓所有住戶都排查了嗎,有什麽可疑的人員或事件沒。”
“查了三遍,一共就4戶人家,第一戶是農貿市場賣豬肉的,第二戶是殺魚的,第三戶是這個社區的清潔工,第四戶是租出去了的,住著一對小情侶。我記得太清楚了。”
劉所長:“有作案條件和嫌疑嗎,這四戶人家中?”
陳勇:“案發當時,第一二戶都在農貿市場賣豬殺魚,第三戶在社區打掃衛生,所以都沒有作案時間和條件,我們著重對那對小情侶進行了調查,他們說當時案發時正在房間打掃衛生,突然聽到外面一聲悶響,你們懂吧。”
陸銘:“你們隻單單調查了六樓的住戶情況嗎,或許凶手根本不是六樓的住戶,他選擇大白天在六樓拋屍丟下,讓你們去調查六樓,就正中了他的下懷。”
劉所長:“勇哥,陸銘的意思是凶手絕對不在六樓住戶中,誰會那麽傻,把自己暴露無遺啊,讓警方來調查自己?”
陳勇尷尬的笑了笑:“這點我肯定是知道的,所以接下來我們又對整棟樓進行了盤問與房間搜查,沒有發現更多有用的線索。這種老式住宅樓一共就10層,查起來並不需要投入太多警力。”
陸銘:“我們去這棟樓6層看看,估計這個點他們也快睡了,只能打擾下。”
三人直接爬樓梯達到6樓,老式住宅小區沒有保安與門閘,幾個來回就到了6樓。期間只有一盞聲控燈照亮到三人。
陸銘:“不知道過去3年,住戶是否有變化,希望沒有太多變動,不然去找就要多費時間了。”
劉所長:“依我多年帶隊從警辦案經驗,6樓住戶是關鍵,畢竟這裡是當時凶手拋屍地點,最接近真相的地方。”
陸銘用食指放到嘴唇上,對劉所長做了個噓聲的手勢,接著平穩的敲響了6-2小情侶的防盜門。
“誰呀,這麽晚了?水費已經交過了。
” 房門打開,一身恐龍睡衣的綠發小子,陸銘估計年齡的23歲左右上下,陸銘湊過去往裡看並未發現其他人員。“你女朋友呢,怎麽沒見到?”
“還女朋友,自從這棟樓發生命案,她就搬走了,被嚇得不輕呢, 我能有什麽辦法。”
劉所長:“那你為什麽不隨她去,就這樣放她走了嗎?”
“我勸過她,不聽,說什麽凶手下一個要害的就是我們,滅口。不過這事一出,房租就便宜下來了呀,我索性長期居住,能省一筆錢呢,無冤無仇為什麽要害我。”
陸銘:“能說說你當時除了聽到一聲悶響,還發現什麽現象嗎?”
“還能有什麽現象,你們這是第四次來了,我真不知道什麽情況啊!”
陳勇:“小子,案子破不了,這次也不是最後一次來,你就是調查懷疑對象,給我老實點,要是查出來包庇凶手,你要入刑的!”
綠發男孩聽到此話,神情自若的就要關閉防盜門,“能包庇什麽,該交代的都說了。”
只是在即將房門關閉的時刻,陸銘用他狼一般敏銳的洞察力,發現男孩髒兮兮綠發下的眼睛裡,透露出一絲恐懼,但轉瞬就恢復了正常神情。
緊忙伸手拉住快要關上的房門,轉頭對後面的二人道:“你們先在外面等等我,我進去跟他談談。”
進入到房間後,陸銘坐到床沿,拿出一支萬寶路香煙。“抽煙嗎,這裡沒有警察了,我是私人偵探,你不要怕,有什麽給我說吧,他們不敢抓你。”
綠發男孩,跟著坐下,接過香煙猛吸了幾口,一番吞雲吐霧後,“你發誓不給他們說,我就告訴你。其實在案件發生,女朋友搬走後的第二天,我晚上睡覺總能聽到牆外有敲擊的聲音,叮叮叮,叮叮叮,不是很大,但吵得我難以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