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個念頭出現時,我腦海裡不有回放一下與我有關的兩個女孩——劉芳和白新芳。劉芳使我對愛情有了朦朧的理解,白新芳使我有了感情的癡迷。但是這個蔡霞,在我看到她的這一瞬間,腦海裡立馬產生了家的概念。她和前兩個相比,我覺得她完全符合了我內心深處對未來妻子的要求——身材高,長得不難看,樸素,氣質特好。所以,見到蔡霞後,我表現得比較殷勤,倒茶,給遞水果,說這說那,像多年前就認識一樣,聊個不停。張姑娘發現我在蔡霞跟前,比在她跟前話多,微笑地開玩笑對蔡霞說道:“看來,我今天你把帶對了,李總見了你挺高興的。”
蔡霞靦腆地咯咯一笑,見我把水倒坐在茶幾上了,拿來毛巾擦了擦。我與她就這樣認識了。
張師傅起初目的是想讓我和他女兒談對象,發現我對蔡霞姑娘有意思後,也不反對,對我的態度還是和平時一樣。並且還有意撮合我和蔡霞。他的豁達和支持,也讓我從思想上放開了對蔡霞的追求。
那時,蔡霞在鑽油隊上班,我在輸油站上班,兩個單位離得也不太遠。只是她沒有固定假期,有時候我周末休息了,她還在崗位上。為了方便見她,我到張師傅家去的更勤了,但每次去,不是蔡霞主動過來,就是能碰上,反正,與她見面,說起來容易也很容易,這可能是緣分的一種體現吧。
認識了蔡霞之後,我心裡完全放棄了肖婷婷。但人家來了,咱又不能直接拒絕。一天,肖婷婷剛來飯店沒會兒,蔡霞恰好就來了。我就一改在肖婷婷跟前矜持的態度,故意和蔡霞說話,幾乎不理肖婷婷。當時,我且與蔡霞說話,且在紙上練習寫毛筆字。寫到紙中間時,需要人拉宣紙,在肖婷婷伸手要幫我拉紙時,我卻讓蔡霞幫我拉,從這個瞬間,肖婷婷也明白了,就找了個借口走了。
當房子裡只剩下蔡霞一個的時候,我覺得我們像是多年的夫妻,隔了幾十年後,又自自然然地來了。因此,我感覺我的房子裡有了一種說不出的氣氛,我心裡有了一種死心塌地的感覺,有了一種將自己終生與她粘在一起的願望。為此,這次見了面沒有多久,我就買了一大包蛋糕餅乾和紅牛飲料等吃的,去華池元城看蔡霞,她在元城山上打井,我知道那個地方。我坐班車就到了元城。那時,沒有通往山上的公共車,我隻好步行。由於我的包太重,我就雇了一個農民幫我背包,我倆一前一後地往上走,一直走到蔡霞的井站附近。
我看走到目的地了,就先掏錢打發了那個農民,然後背著包進了走向井站大門,這時走出來一個人,問我找誰?我說找蔡霞。他說蔡霞中午坐鑽井隊的車回家了。
蔡霞家在慶城縣的石油基地,離華池可遠了,我當時就心慌了,眼看天要黑了,怎麽辦呢?心裡正發急時,下來一輛油檢的卡車,我就趕緊擋下來問他去哪?他們說回馬嶺油檢站。我就央求就順路把我拉上。那時候石油系統內部的車只要你擋,就會拉你。
我坐上這輛車到了油檢站,已經晚上九點了,車回不了馬嶺鎮。我在院子裡茫然四顧時,碰見了我的一個同學,叫石鴻鵬,他剛好在油檢站上班。我就在他那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才回到了馬嶺川道的飯店。
估計是站上的人把我背著東西去看蔡霞的事告訴了她,我回飯店沒有幾天,蔡霞就來看我了,當看到她的那一瞬間,通過氣場,通過視覺,通過感覺的對接,
我再一次確定她就是我要找的女人!是我未來的家!因此,我抱了個死纏爛打的決心,發誓要把這個女孩搞到手! 蔡霞可能也認為我與她有緣分,對我也不怎麽反感,起初階段,她像個小貓一樣對我有點少許的抵抗,後來,就成了一隻順從的貓兒了,那麽乖巧,那麽撩動人心。我愛她愛得溫馨,自然,真實,不像在白新芳跟前那麽殷勤,那麽忘乎所以,我儼然以一個自信的男人和成熟的大丈夫的姿態與她說話,和她相處,在飯店的那幾天,我們天天如影相隨,在溫馨中交談,在激情中陶醉,在幸福的感覺中相互傾訴和承諾:這輩子一定要好好愛她,好好經營家庭,好好乾事!
蔡霞的家庭背景與我的家庭相比,她具備很多優勢,父母都在油田工作。按理說,她是個思想比較超前的女孩,加上石油系統的青年男女都比較開放,多數有點姿色的女孩隨著環境的變化, 思想行為都異化了起來,在婚姻感情上逢場作戲,漂移不定。而蔡霞在跟前看不出虛假和矯揉之態,她性格穩定,純真,淡雅,我發現我怎麽考驗她,她都是微微一笑,對我無溫不火。因而每次見面,我都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分別時,更是感覺心裡牽著一條線,越拉越長。
記得有一次,我送她出門,看著她單薄遠去的身影,突然想起了一首曾在某個看刊物上看到了倉央嘉措寫的一首詩,感覺與我當時的心情非常吻合:
你見,或者不見我,
我就在那裡,
不悲不喜。
你念,或不念我,
情就在那裡,
不來不去。
很快,我和蔡霞訂了婚。從認識到訂婚,不到四十天時間。接下來,我倆就未來做起了打算。考慮她是工人,為了她將來有個穩定的工作,我建議她請個假,先去西安上個學,進修一下,拿個文憑,為今後的工作打個基礎。蔡霞也有此意,說我倆年齡都比較小,剛走上工作單位不久,若結婚了,就會有孩子等家庭拖累,等將來有點經濟基礎了,再舉行婚禮。
有了這個規劃後,我就特意到西安,幫她考察學校。那時候西安的民辦大學已經很多了,我來來去去選了幾所民辦學校,最後根據蔡霞的興趣給選了一所,回來把相關資料拿給蔡霞看,她也覺得我選的這個學校適合她,為此,就定了下來。
1993年的九月上旬,我以未婚夫的名義,送蔡霞上了通往西安的便車,讓她去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