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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降妖了,還講什麽武德》第25章 1下就變得精彩起來
  黑衫公子的臉色,一下就變得極為精彩。

  幾乎是下意識的,他的目光就看向了旁邊的楚鍾白。

  楚鍾白的臉色同樣“唰”的一白:“是他!李懷瑾?!”

  “這……這怎麽可能?”黑衫公子顯然不信。

  可人群中,卻已有人發出驚呼。

  “李懷瑾真是大才啊!”

  “有此一篇志異,三年前李懷瑾名列案首,便是名符其實。”

  “正是如此。”

  眾人都是稱讚不已。

  雖然,論到銀華府中有名的才子,楚鍾白絕對當得起一份。

  可真要說名震滿銀華,卻還得數李歲酒。

  因為,李歲酒在考上秀才的時候,年僅不過十五歲,還是一舉奪得了案首。

  即使是三年前的楚鍾白亦是被壓在其下,況且楚鍾白如今已有了二十的年紀,考上秀才時亦是有了十七。

  這倒不是說楚鍾白不行,只能說李歲酒當年更像個‘秀兒’。

  而後,李歲酒獲得聶府員外青睞,與聶府小姐有了婚約,當年不知道羨煞了多少才子佳人,男的嫉妒,女的捶胸。

  真可謂是盛極一時,風頭無二。

  然後……

  就沒有然後了。

  這位銀華府最年輕的案首,迎來了人生慘痛的三年,聶府小姐病故,少年亦變得癡傻,三年不離草堂,再無一首詩詞文章。

  甚至有流言曰:李歲酒能中秀才,乃是舞弊所得。

  於是,一陣讚譽後,自然又有質疑之聲。

  “可那李懷瑾,不是癡傻了嗎?”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這三年不離草堂,實乃是一直在勤苦讀書,只是為了備考今歲的秋闈舉試?”

  “若是如此,李歲酒當真是心志堅毅之才啊!”

  質疑之聲有,讚譽之聲卻更甚,畢竟,李歲酒三年前確實風采卓然,滿銀華的青年才俊中,絕無第二人可比。

  楚鍾白和黑衫公子的臉色就顯得有些僵硬。

  因為,他們剛才還言之鑿鑿的說,寫出此志異的人必是舉人或進士之才,如今卻得知是李歲酒執筆。

  這耳光來得著實是太快了些!

  三人的臉上自是火辣辣的疼。

  特別是楚鍾白,現在的心情實難以用言語來訴說,就像是突然有座山壓在胸口,有些喘不過氣來。

  黑衫公子甚至想著再和宋丁確認一番,可宋丁和張甲卻已是快步離去。

  顯然,是去懷瑾草堂送貼去了。

  而這時,再看自己手中平平無奇的請貼,便多少有些不是滋味,於是,牙關一咬:“這李歲酒,竟又抄襲!”

  “抄襲?”眾人一聽,都看向黑衫公子。

  “自是抄襲得來,若真有才學,為何三年不出一篇詩詞文章,如今卻又將這篇志異灑滿銀華府,來博些名頭?”

  “兄台,分析的有理!”

  經黑衫公子一言,讚譽之聲便被壓下,質疑聲又佔據了上風,大家心裡都道,或許還真是如此。

  但也有人對黑衫公子之言表示不滿:“兄台指李懷瑾抄襲,可有實證?若是沒有,怕是要得個誣陷嫉妒之名吧?”

  黑衫公子自是沒有,無法作答。

  正在此時,一個聲音在人群中響起。

  “聶小倩!我記得那病死的聶府小姐,便是叫這個名字吧?”

  “什麽?你說聶府小姐叫聶小倩,你確定嗎?”

  “千真萬確!”

  此言一出,

眾人皆是嘩然。  這絕對是大事件。

  有人就說道:“這麽說來,這篇故事還真是李懷瑾所作?”

  “僅憑一個名字,卻是無法斷定,或是李懷瑾在抄襲之時,故意將女鬼改了名姓,否則,又為何以亡故之妻為名呢?”

  “此言亦有些道理。”

  “我倒是覺得,這三年來李歲酒或是一直在夢中與那聶府小姐相會,故而得了這篇志異故事。”

  “什麽夢,能一夢三年?怕是這聶府小姐的鬼魂,就沒有離開過懷瑾草堂吧!”

  “若當真如此,卻是奇了!”

  “……”

  眾人依舊爭論不休。

  最終有人說道:“是不是李懷瑾所作,今夜【辯難文會】一試,不就知道了嗎?”

  “對啊,楊府尊亦是邀了李懷瑾啊!”

  “可是,李懷瑾三年來都未參加過文會,此次會去嗎?”

  “若是不去,自就是抄襲得來。”

  “嗯,今夜且等李懷瑾!”

  眾人說完,便大多散去。

  楚鍾白和王文還有黑衫公子卻依舊站在原地。

  黑衫公子看出了楚鍾白的心境,便又說道:“楚兄不必如此,剛才我聽一言,似是極有道理。

  這李懷瑾多半是被聶府小姐鬼魂所纏,故而得了這一篇故事,即便他不是抄襲而來,亦不可能再得第二篇!”

  “抄襲之言,還須慎重。”楚鍾白看了黑衫公子一眼,終是沒有去接話,隻言:“兩位且先將這些請貼送去,我先回府一趟。”

  “如此,便告辭了,晚間【辯難文會】再見。”黑衫公子告辭。

  “告辭。”王文同樣擺了擺手,只是,臉色卻是突然變得有些陰沉起來,兩隻眼珠子更是止不住的往外凸起。

  可很快,他就轉過去頭去,快步離開。

  三人各自散去。

  楚鍾白心情極差,便沒有再去送請貼,而是先回了家宅。

  楚府家宅位於銀華西街,卻是並未行太久,只是片刻即到。

  一進了家宅,楚鍾白就看到其母,正在院中澆些花草,身上一件羅裙,卻是不巧被一枝藤草掛住。

  “母親小心!”

  楚鍾白立即趕了過去,低頭將那羅裙小心提起。

  其母姓蔡,大家多稱蔡氏。

  蔡氏看到楚鍾白,臉上的笑容就極為溫暖:“我兒這麽快便回來了,不再和同僚飲些茶水?”

  “不了,秋闈將近,還是要抓緊時間溫書。”楚鍾白恭敬的回道。

  “我兒勤勉,你父早亡,這府中便只剩下你我,終是要我母子相依為命,卻是不可過份辛苦,還是要適當休息。”

  “母親訓戒,孩兒謹遵,晚間楊府尊有辦一場【辯難文會】,孩兒還是要去參加的。”楚鍾白走過去,將母親的手扶住,出了花間草從。

  又將母親扶到一塊青石前坐下, 接著,就蹲地草間,用兩隻手幫著蔡氏錘腿,動作輕重有度,顯是平日常常如此。

  陽光灑落。

  這一幕,卻也是溫馨和睦。

  只是,楚鍾白剛錘了不到一刻,突然面如金紙,兩隻手捂住腹部“咚”的一聲,就栽倒在地。

  “母親,孩兒腹痛如絞!”

  “我兒怎麽了?我兒怎會突然生病?來人啊,快……快喚郎中!”

  “痛,好痛。”

  ……

  懷瑾草堂。

  小院中春意盎然。

  老榆樹上的雨露,晶瑩如玉。

  只是,李歲酒卻已等得有些直打瞌睡:“畢兄,你剛才說的【雪落滿銀華】,為何到現在還不見落下?”

  “……”畢十二。

  是啊?

  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他在這懷瑾草堂院外,整整待了一夜,也被冷風吹了一夜,為的不就是看李歲酒臉上那副‘震驚’的面容嗎?

  結果呢?

  一片紙屑都沒有落下!

  這逼……還能不能裝了?

  李歲酒看畢十二不回話,終是忍不住吐了槽:“畢兄莫不是腦子崴了?這三月天,何來落雪?”

  這話聽著,怎麽有些耳熟?

  噢,是谷雨那家夥昨日對掌櫃的說的!

  畢十二這時心裡就罵了起來:谷雨,你丫的在搞蛋兒玩呢?!雪呢?老子等了一夜,你倒是過來灑幾片‘雪’啊!

  心裡正罵著……

  不遠處,行來一胖一瘦,兩位衙差。

  正是宋丁和張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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