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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斯德》一十一.二十九女主角攻略的開端
  ——T6.16

  這天夜晚,梅裡斯讓簡請華桃墨素到自己的房間。房間裡只有梅裡斯、露易斯和華桃墨素三個人。華桃墨素坐在梅裡斯的床上,而露易斯坐在自己的床上。華桃墨素向露易斯打眼色,但很明顯露易斯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

  梅裡斯深呼吸大聲宣布:“待考完試後,我想申請畢業並帶伊多果爾回去埃斯瓦爾。”

  露易斯沒把握到重點:“伊多果爾王子願意跟你離開中央區嗎?王子去埃斯瓦爾定居,意味著要入婿埃斯瓦爾家。”

  “我和伊果商量過了。伊果說自己橫豎都會被趕出去中央區,很樂意跟我走。”

  華桃墨素連忙揮手:“不不,不是這個問題。古雷城主同意了嗎?”

  沒錯,這才是大問題。

  古雷極度討厭王族,華桃墨素不覺得他會接納一個王族入婿埃斯瓦爾家。況且,華桃墨素接到過拆散梅裡斯和伊多果爾的任務。若伊多果爾大搖大擺地去埃斯瓦爾和梅裡斯秀恩愛,華桃墨素不知道會被古雷如何看待。

  梅裡斯也知道自己父親的性格:“我會修書一封試著說服父親大人。若失敗了,我想讓兩位姐姐支持我……”

  露易斯點著頭:“我肯定會支持梅裡斯。”

  華桃墨素頓了一下,不得不硬著腦袋:“我、我也會支持……”

  “謝謝。”

  露易斯松了一口氣:“說實話,梅裡斯離開的話我會輕松許多。現在的中央區太危險了。我們不能使用術式,卻要應對一些能用術式水晶的賊人。身份地位不高,卻屢屢要面對實施詭計的王族。繼續放你在這裡更操我的心。”

  華桃墨素問道:“露易斯姐姐為何不一起離開?我記得姐姐也修完了科目了吧?”

  “我……”露易斯眼睛多了幾分憂愁,“以前我只是不想那麽早成婚。有了婚約,從學院畢業回去城地,沒多久我便要下嫁去奈休比爾。我不是說夢盧世子不好,只是我那時還沒做好遠離故鄉,嫁去他鄉的準備。”

  “那現在呢?”

  “現在我是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放不下留在學院的梅裡斯和諾修斯。尤其是諾修斯,他的成績不好,畢業的路還長著。他平日裡得罪的人多,四面楚歌之下隨時可能遇害。”

  這也是一個大問題,埃斯瓦爾要操心的人太多了,一隻手時常捉襟見肘。按著這個問題思索了一會,華桃墨素猛然摸著下巴。

  “露易斯結界,學院能申請臨時休假的嗎?”

  露易斯想了想:“好像是有這麽一條。”

  華桃墨素深思熟慮之後緩緩開口:“其實我有一個新的想法——”

  ——T6.17

  次日中午,三號宿舍樓二樓,埃斯瓦爾聚會廳掛起了一張橫幅:

  ——“埃斯瓦爾畢業計劃”

  國立中央學院的考試一般在6月下旬舉行,通常是24號到28號之間。普通的學生要參與所修學科安排的考試。特別一點的學生可以申請結業考試,即直接蹦到考畢業考試的難度。每年申請結業考試的學生不少,落榜的也不少。

  做過學生都知道,只要把考試都過了,學校就不再是學校,而是自由自在的天堂。盡快解決考試問題,投身於自己的活動,中央學院的貴族學生也有類似的想法。

  這天,聚會廳的場面非常壯觀,因為收到通知的埃斯瓦爾學生幾乎都到齊了。華桃墨素把伊多蒂亞的筆記放在桌子上,

遠處的桌子還額外放著複製的5套筆記。  “從今天起,我會把所有科目考試的重點講一遍,想考過的就認真聽講。若對我的講話沒興趣,各位大可以借閱那邊準備好的資料。這些都是伊多蒂亞公主親手做的筆記,我依靠這些筆記入學便把所有科目考過了。”

  “哦哦。”

  大家都被這神奇的筆記亮到眼睛。

  “規矩總共有兩個:一,借閱的書籍不能帶離聚會廳。二,不能損壞借閱的書籍。違反第一條將取消借閱資格。違反第二條將按每本1金幣的價格賠償。”

  丹娜舉起手:“小姐,我們能把學到的東西告訴其他城地的人嗎?”

  華桃墨素點著頭:“這倒沒關系。”

  諾修斯舉起手:“大姐,我能邀請雅迪娜過來嗎?”

  “只要是態度友好的人,我們一律不抗拒。”

  奈瑪接著舉起手:“華桃墨素小姐,我想問問,我能摘抄出去轉賣嗎……”

  “也行吧。還有其他問題嗎?”華桃墨素轉了一圈,“沒有我們就正式開始了,但願各位都能高速畢業。好了,上課!”

  華桃墨素的這一聲“上課”宣告著“埃斯瓦爾畢業計劃”的開啟,而“埃斯瓦爾遷移計劃”也正是開始運籌。

  ——T6.21

  又一天的下午,華桃墨素隱形飛上天空,在空中繞著中央區第一外圈高速移動。她下到隱蔽的地點幻化成庫拉頓,再向艾斯蒂所在的安全屋移動。待華桃墨素進到安全屋解開幻化,艾斯蒂等人正坐在大廳一言不發。

  氣氛明顯尷尬,華桃墨素按著下巴疑惑了一陣子。

  “你們怎麽了?”

  艾斯蒂一顫:“墨素小姐,你來了啊。”

  華桃墨素看著不說話的特昂和歸方建玉。

  “是在說什麽我不能聽的話題嗎?”

  特昂抬起手打斷道:“別八卦了,沒有你想的事情。話說華桃墨素,說好的帶伊達導師過來,結果這麽多天不見人,還叫走了畢麗媞醫師。你到底在搞什麽?”

  “我讓丹娜‘傳書’給畢麗媞,讓她回埃斯瓦爾是為之後的事情做打算。畢麗媞說艾斯蒂的身體暫時沒有大礙,你們也無需擔心過多。畢麗媞留下的書在誰那裡?”

  艾斯蒂從口袋裡拿出導具書:“墨素小姐,書在我這裡。”

  “好好保管,有什麽事情一定要聯系我。最近中央區非常不太平,到處都是陰謀詭計。”

  艾斯蒂想著問道:“這麽說,伊多果爾王子要參與王族審判的傳聞是真的?”

  華桃墨素眨了眨眼:“你們也打聽到了這事情了?”

  特昂回答:“民間傳聞,伊多果爾王子為了除去其他王族,舉辦晚會公然毒害他們和一眾大貴族,毒殺不成還準備了二次殺手。不過依我看,王子是被害的吧?”

  “是被害的,但現在塵埃落定,罪名已經按在了伊果身上。”

  歸方建玉關心道:“華桃墨素小姐,請問伊果他怎麽樣了?不會被處死吧?”

  華桃墨素搖頭回答:“處死還不至於。昨天王族審判,伊多修爾王子和梅麗蒂王妃一起替伊多果爾說好話。最終審判決議凍結伊多果爾參與國事的權力。至此,伊多果爾‘王子’的稱號變成了虛名,若有再犯將從嚴處置。”

  艾斯蒂細想了一下,抬眼詢問華桃墨素:“墨素小姐,設計伊多果爾王子的是伊多修爾王子吧?”

  華桃墨素有點驚訝:“你怎麽知道?”

  艾斯蒂平淡地回答:“因為獲益最大的是他。”

  不愧是原王族,真懂自家人。

  “我、建玉、伊多果爾,五個王選候補已經有三個被鏟除了。”艾斯蒂轉動眼球,“墨素小姐,你務必小心。”

  華桃墨素也明白自己的處境:“我也知道,所以我才想出了新的法子。”

  “什麽法子?”

  華桃墨素豎起手指:“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既然敵人想除掉我,站在敵人的地盤無疑是自殺。要明哲保身,必須先逃跑到自己的地盤再和敵人玩。這也是我今天過來找你們的原因。”

  華桃墨素拿出四塊水晶放在桌子上。

  艾斯蒂摸著水晶把玩了一下,接著問道:“這不是我們使用的術式水晶吧?”

  華桃墨素點頭回答:“這是我製作的晶囊,裡面存有你們需要用上的東西。”

  華桃墨素拾起其中一個水晶注入靈氣,一個大型行李箱出現在手上。再次注入靈氣,行李箱又變回小型水晶。

  “因為中央區太危險,我想要帶著埃斯瓦爾的學生集體回埃斯瓦爾避難,這便是‘埃斯瓦爾遷移計劃’。而集體遷移的時候肯定有很多行李。”

  華桃墨素笑著不說話,艾斯蒂也知道她的意思了。

  “好,那小姐出發的時候聯系我,我知道怎麽做。”

  ——T6.21

  夜晚,華桃墨素的房間裡,黑貓像曬鹹魚一樣被吊在洗澡房。

  “最後讓我看一眼全身不行嗎!”

  利巴如此咆哮。

  把廁所們關上,華桃墨素脫去了全身的衣物,隻穿著內衣站在伊卡洛斯面前。安排好了各種行程,華桃墨素有需要改進一下自己的配置。

  “你真的決定好了?現在變回去怪可惜的。”

  “女性狀態遇到廝殺的情況身體會遲鈍下來。接下來肯定會遇到各種需要拚殺的場面,為此我需要變回男性。”

  “你不是會全身變化了嗎?為什麽不自己乾?”

  “因為我自己做的話太慢了,之前從男變女花了我十幾天。現在刻不容緩,我不可能十幾天不行動。”

  伊卡洛斯揚起嘴角試著問道:“我說年,真的不試一試女性的歡樂再換回去。你知道嗎,女性比男性——”

  華桃墨素憋著嘴舉起手:“別說這些我絕對不會試的事情。”

  “嘖,我還很期待能——”

  “伊卡洛斯小姐,可以快點動手嗎?”

  伊卡洛斯攤開手問道:“那抱多一下總可以了吧?”

  “大姐,我現在沒穿衣服啊。”

  華桃墨素知道伊卡洛斯不會謙讓,隻得輕歎著走向前讓伊卡洛斯摟著自己。一分鍾過去,華桃墨素一把推開伊卡洛斯。

  “可以了嗎……呃!”

  身體作痛的同時,達茲跳下地面望著跪在地上的華桃墨素。

  術式順著身體流淌卷席她的身體,熟悉的劇痛刺激著全身,華桃墨素肉體發生著肉眼可見的變動。女性的肌膚變得粗糙,嫩白的皮膚出現肌肉的線條,製作的女性特征恢復成男性特征,全身充斥著雄性的力量感。

  痛疼結束,饑餓感隨之而來。全裸的江政忠溯跑到桌子邊把準備好的食物和水分塞進自己的嘴,穩定了腸胃之後吐出一口氣。

  “呼,這‘千變萬化’的感覺我也逐漸習慣了。”

  伊卡洛斯按著臉嬉笑:“我說你啊,最好穿點衣服。”

  經由伊卡洛斯的提示,江政忠溯重新審視自己的身體。此時的江政忠溯比以前成長了不少,身高、外貌和體征都從孩童變成青壯年。與此同時,他的頭上留有到肩膀的黑色長發,身上穿著女性內衣,配合在一起很辣眼睛。

  江政忠溯找出古羅和華桃英桂準備的男性衣服換上。穿好了衣服,江政忠溯照著鏡子,看著長發覺得很奇怪。

  “為什麽要幫我留頭髮?”

  “你之後說不定還要假扮華桃墨素吧?留長發方便很多。”

  “但一個大男人,留長發有點那個啊。還是剪了——”

  伊卡洛斯發動術式把所有的刀具和剪刀都吸到手上,江政忠溯伸出兩隻手指夾了兩下。

  “只要我想,用手指都能切掉頭髮。”

  “剪了我晚上會幫你長回來。”

  “喂喂,你這就有點不厚道了。這身體是我的,由我決定怎麽打扮。”

  “隨你的便。你怎麽做是你的事,我怎麽做是我的事,大家互不干涉。”

  伊卡洛斯如此賭氣,江政忠溯實在鬥不過。

  江政忠溯吐著氣:“你是鐵了心要我留長發了,對吧?”

  伊卡洛斯故作嬌氣:“這樣好看一點啊。”

  “這是你的審美,不是我的……”江政忠溯倒是很隨性,“罷了,我對外貌也沒什麽講究,隨你吧。”

  整理好著裝之後,江政忠溯拾起華桃墨素的發箍綁起單馬尾。

  “從今天起,我主演江政忠溯,伊斯你來演華桃墨素——”

  回頭沒看到伊卡洛斯,江政忠溯楞了一下。他轉動眼睛,最終在自己的床上找到了目標。二話沒說,伊卡洛斯已經變成了華桃墨素的樣子脫去一半的衣服。

  江政忠溯托著自己的眼珠子叫道:“你特喵在幹啥?”

  華桃墨素撩起裙子,似露非露,尺度把握地恰到好處。

  “你說的啊。你是江政忠溯,我是華桃墨素。一男一女共處一室,還能做什麽?”

  “你是有毛病吧?我再怎麽變態,也不會看著自己發、情?”

  讓江政忠溯尷尬的是,他的確感到心動了。華桃墨素,以男性視角來看,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美少女。

  華桃墨素也注意到了這點:“嘿嘿,要一起睡嗎?”

  江政忠溯紅著臉:“不要說這樣的話,不要這麽挑逗我。不然、不然我……不然我以後都去伊多果爾那裡睡。”

  “你還真的守舊,思想開放一點不好嗎?在你原來的世界,這個年紀偷嘗禁果的人也不少吧?就是因為你這樣才一直是單身狗。”

  江政忠溯給予發自內心的駁斥:“別人是別人,我是我。不能承諾一生,隻為興奮而到處發情,這和沒理智的動物有什麽區別?我的理性和理想抗拒這種輕薄的行為,單身狗也比海王要出彩。”

  華桃墨素晃著腦袋:“男人的理性在天生的獸性面前大多喂狗。這是我的老師說的話。”

  “所以伊格遊霖有與你共度月夜過?”

  像是想到什麽,華桃墨素收起凝固起來的笑意。

  “不,老師和你一樣是個非常頑固的老頭。”

  “那就好,我對伊格遊霖的好感度又上升了。”

  江政忠溯走向門口,達茲也跟在他的後面。

  “這麽晚了你要去哪裡啊?”

  “額……”江政忠溯憋了一會,“受了點刺激,我得出去冷靜一下。”

  華桃墨素重新笑出聲:“所以你的理性被吃掉大半了吧?”

  江政忠溯沒有回答,他打開廁所門看著放棄掙扎的黑貓。

  “利巴,你要一去出去走走嗎?”

  倒掛的利巴翹起手回應:“不了,我突然發現這種視角非常舒服。你們自己出去吧。”

  “好。”

  江政忠溯沒賣關子直接離開,華桃墨素站在門口通道久久沒動。看著這似曾相識的場景,利巴平靜地說道。

  “你又被甩了。”

  “閉嘴!”

  “一個人的氣質會深刻於靈魂深處,致使人的性格五分天生五分後生。你追逐的這個人更是頑固至極,上輩子決定的事情,這輩子也難改變。”

  “我說了閉嘴!”

  “我覺得啊,你都硬氣到直接追過來這種地方了,為何不再硬氣一點——”

  華桃墨素模樣的伊卡洛斯發動術式重摔廁所門,隨後轉身一個滑鏟回到自己的床位噗通一下卷進被窩。

  ——T6.22-6.29

  女性狀態換男裝的時候,華桃墨素沒有感覺到異常。但當男性狀態換上女裝,江政忠溯有一種想跳樓的感覺。需要繼續擔任“埃斯瓦爾畢業計劃”的主持者,江政忠溯不得不換上女裝。還沒有使用“移形換影”的時候,江政忠溯一度試著照著鏡子查看穿女校服的模樣。

  變回江政忠溯的身高比華桃墨素高幾厘米,身材也厚實一點,所以衣服有點緊繃。舒適度還是次要的,主要問題在於外觀很辣眼睛。達茲像是嫌棄江政忠溯油膩的頭,隻停在了他的肩膀上。

  “還挺好看的。”

  伊卡洛斯時常如此調侃。

  “不好意思,我萌不起來。”

  如此吐槽的是黑貓利巴。

  “結束了這個計劃,我以後打死也不穿女裝。”

  如此下定決心的是江政忠溯本人。

  離考試正式開始還有幾天,“埃斯瓦爾畢業計劃”還在進行中。因為考試屬於不確定性的活動,江政忠溯也說不準參與計劃的人有多少能順利考過乃至畢業。不確定歸不確定,該做的事情沒有變。變成華桃墨素的江政忠溯持續教導來參加講座的人。教人度過考試不是難事,這事情神宮時代的華桃墨素就做的很熟練了。

  曾經真正變成女性生活過幾個月,江政忠溯的幻化沒有人識破。即使是感官敏銳的梅裡斯也沒有看出什麽貓膩。不過這也有梅裡斯精神分散的原因——下定決心早點和伊多果爾一起畢業,梅裡斯正拚了命地複習功課,無暇理會其他的事情。

  江政忠溯不相信愛情的力量有多大,不過他確信愛情能讓人瘋狂於某件事。

  不只是梅裡斯,特蘭德等舊成員,雅迪娜、克裡斯蒂等外部人員都聚在此處認真聽課。聚會廳的講課一度替代了教師開設的課程。

  考試期間,伊多果爾沒有出現在埃斯瓦爾聚會廳。據弗蘭西所說,伊多果爾需要回王城收拾東西以及與需要的人告別。

  時間飛躍到考試結束。

  6月29日夜晚,參與“埃斯瓦爾畢業計劃”的大多數人聚集在二樓。由弗蘭西和伊多果爾合力請人從食堂拉食物上來聚會廳,大夥穿著校服在此處聚餐。

  考試成功的人樂哈哈,掛科的人愁眉苦臉。仿製可樂和仿製雪碧倒在一起,會場整體是各種氣泡飛舞的慶祝氛圍。其他人散播在聚會廳,場所的最邊角埃斯瓦爾的核心成員組也聚在了一起。

  “為梅裡斯順利通過考試,乾杯!”

  “乾杯!!!”

  華桃墨素呐喊後,大夥碰杯後一起喝下手中的飲料。咕嚕咕嚕吞了幾口汽水,華桃墨素留意到梅裡斯笑得很違和。

  “梅裡斯,明明考完事,我看你不怎麽高興啊?”

  梅裡斯悄悄拉著伊多果爾的手指。

  “我和伊果決定明天就回埃斯瓦爾,馬車都準備好了。”

  諾修斯問道:“回埃斯瓦爾不好嗎?”

  露易斯回答:“這幾天我和梅裡斯輪番‘傳書’回去,父親大人沒有任何回復。母親大人說父親大人只是抽不出時間回復,但依我看……”

  也就是說,兩人還沒說服古雷,梅裡斯卻想明天就帶伊多果爾回去見家長。

  華桃墨素接著說道:“沒問題。其實我有預料古雷城主不會答應,讓人回去聯系我的養父母,古羅將軍和華桃英桂夫人。萬一有什麽問題,他們會出手幫忙。”

  “謝謝。”

  梅裡斯和伊多果爾同時回答。

  弗蘭西接著問:“伊果,魯魯德人呢?”

  畢竟很少見伊多果爾和魯魯德主仆分離,弗蘭西心生好奇。

  伊多果爾攤開手回答:“我還有行李要他幫忙收拾,所以他今晚不過來。魯魯德也說了,今晚我們開心他就很開心,所以不用在意他的缺席。”

  華桃墨素轉過頭問道:“露易斯姐姐,埃斯瓦爾沒能趕上所有科目畢業的人有幾個?”

  露易斯翻出筆記看了看:“還有19個人,他們都打算留在學院。除了他們,畢業的人裡也有部分人想留學院。目前讚成一起撤回埃斯瓦爾包括我們在內有25個人。”

  華桃墨素是希望所有埃斯瓦爾成員都能回去,無奈個人意願總是會和現實有出入。

  “既然他們想留便尊重他們的意願。露易斯姐姐盡快和學院商量埃斯瓦爾集體畢業申請的事情。”

  “我今天有找過校務處的人了。他們說可以一兩個人的話可以立即批準申請,但幾十個人一起畢業需要幾天緩衝期,等畢業信息輸入在核心水晶的個人檔案裡。還有,沒有考完試但要申請休假的人批準也要時間。”

  弗蘭西接著問道:“大概會拖到什麽時候?”

  露易斯回答:“說是七月上旬能完成。”

  弗蘭西點了點頭:“十來天……還是能等的。”

  說道回去的話題,諾修斯頓時愁眉苦臉:“話說回來,你們要執行這種計劃,為什麽不早和我說?搞得我沒來得及安排事情。”

  梅裡斯滿臉驚訝:“哥哥,你還有事情要安排嗎?”

  “廢話。”諾修斯沉著臉,“我和雅迪娜還沒商量好之後該怎麽辦。”

  瓦魯多笑著說道:“諾修斯世子不是沒能通過考試的人之一嗎?留在學院繼續學習不就好了。”

  華桃墨素立即打斷了瓦魯多:“不行,埃斯瓦爾主家的人都得離開。”

  知道自己多嘴,瓦魯多不再說話。

  “我也沒考完試……”

  特蘭德弱弱地舉起手。

  歐陽正來說道:“放心吧,大夥打從一開始就沒想過你能立即畢業。”

  “我沒畢業,回去能成婚嗎?”

  “當然不能。”

  歐陽正來如此果斷,急著結婚的特蘭德被當頭一棒。特蘭德的年齡比歐陽正來大1歲,她今年17歲,歐陽正來只有16歲。年紀尚小,歐陽正來不急著結婚。但特蘭德不同,她怕沒有人要自己,急著獲得確切的婚姻關系。

  華桃墨素轉了一圈:“除了諾修斯和特蘭德,這裡還有誰沒考完試?”

  這時,簡有點尷尬地舉起手。

  瓦魯多立即安慰道:“沒關系,我做好了筆記,回去埃斯瓦爾之後我會教導簡,好讓她下次回來立即能畢業。”

  華桃墨素也點頭說道:“沒能畢業的也沒關系,等休假回來再考試便是。明天梅裡斯和伊多果爾王子要回埃斯瓦爾,再過沒多久我們也會回城地然後各散東西。今天是難得能聚在一起的日子,大家開心一點,多乾幾杯吧。”

  伊多果爾和梅裡斯一起舉起杯子:“為奇跡般的共聚乾杯。”

  “乾杯!”

  當晚,一行人鬧到深夜才結束聚會。

  ——T6.30

  次日早上,中央學院校門口停有兩輛馬車。梅裡斯、瓦魯多和簡拉著行李上其中一輛,伊多果爾和最後到場的魯魯德坐另一輛。

  因為不是什麽生離死別,只是回去自家城地,來送行的人只有他們的親朋好友。送行的人揮著手,馬車嘩啦啦往前走,此景象征著梅裡斯正式結束了學院的生活。坐在馬車的伊多果爾望著窗外若有所思,對面的魯魯德問道。

  “王子後悔了嗎?”

  “我嗎?為什麽要後悔?”

  “正如王子打的算盤,伊多修爾王子設計驅逐了王子。此舉不僅讓王子告別了中央區的生活,也與伊多修爾王子產生了不可修複的裂縫。伊多果爾王子向來重情,所以魯魯德猜想王子此時有後悔的感情。”

  “並沒有,因為我早有料到這一天。”伊多果爾淺淺作笑,“伊多修爾王兄非常看重國王的頭銜,甚至比我們兄弟情誼還要重。若他真的在意我,三年前他不會要求我強娶華桃墨素或者梅裡斯。監控的事情也是,若真的信任我,就不會在我的房間放置監聽用的水晶。爭名奪利,這是伊多修爾王兄的本質。我有利的時候是他的親弟弟,無利甚至有害的時候僅是礙眼的石子。”

  並非哥哥無情,只是牽涉的利益太多再也顧及不了情誼。

  “所以王子才故意激發伊多修爾王子的本質,讓他下手除掉自己。”

  伊多果爾靠著木牆,神情略帶悲傷。

  “若我直接走了留下的問題會更多,對伊爾家損傷極大。但要我做自殘的蠢事,使得四周的人不信任我,我實在下不了手。所以只能弄髒一下王兄的手了。不過老實說,王兄的舉動也讓我意外。”

  魯魯德想了想:“伊多修爾王兄到最後都在維護著王子性命,一直不舍得處死王子,我也有點意外。”

  “不不,我意外的不是這個。想處死我,王兄還沒有這個能耐。有梅麗蒂叔母在,我絕不會被處死或者放逐國外。王兄也是知道這點才順勢做點樣子。”

  “那王子意外什麽?”

  伊多果爾冷冷地瞪著前方,像是無法再相信什麽東西。

  “我意外的是王兄比我想象中更狠毒,為了目的連發妻都不放過。若我沒猜錯,魯魯娜王嫂的計劃裡沒有算計上自己。是王兄下的手更改了她身上的毒藥,使得她深度中毒昏迷,借機加入自己的計劃。”

  “好在魯魯娜姐姐沒有大礙。”魯魯德也挑起散發冷光的雙眼,“否則,哈蒙莫提絕不會放過他。”

  “這都和我們無關了。從今天起,伊多果爾不再有王子的權限,僅是一個掛名的王子。魯魯德,你會不會覺得這麽選擇的我很沒用?”

  “是很沒用,白白浪費了別人夢寐以求的天賦和運氣。”魯魯德屈身行禮,“但是王子永遠是魯魯德唯一的王子,我樂意侍奉終身的君主。”

  伊多果爾臉上多了喜色:“同樣的話能從小說到大,你真是一塊難雕琢的木頭。”

  魯魯德笑著回應:“謝王子讚賞。”

  心情好了一點,伊多果爾有余力想別的事情了。

  “話說另一邊,昨晚的事情怎麽樣了?”

  “魯魯德不才,失散了一人。”

  伊多果爾皺著眉:“誰?”

  魯魯德低頭回答道:“安全屋被強襲之後,我帶著其他人逃離,而歸方建玉大人留在原地殿後。事後我再回去已找不到歸方建玉大人的蹤影。”

  伊多果爾再次陷入傷感:“建玉……他的運氣極好,但願能順利活下來。”

  “歸方建玉大人吉人自有天相,肯定能活下來。我們即將離開中央區也幫不了什麽。依魯魯德看,還是把心思留到怎麽處理與古雷城主的關系上吧。伊多果爾王子想留居埃斯瓦爾,古雷城主是最大的障礙。”

  “我明白。”

  伊多果爾靠著窗口,車窗外市路過繁花似錦的城鎮,但他緩緩閉上了眼睛。

  ——T6.30

  就在送別了梅裡斯和伊多果爾之後,江政忠溯想帶著華桃墨素回宿舍的即刻,一個快馬加鞭的男人騎著馬衝進學院。

  “華桃墨素小姐、江政忠溯大人,兩位請稍後。”男人舉起手中卷起的手卷,“伊度熱提國王陛下的手諭,華桃墨素、江政忠溯聽旨!”

  不曉得發生了什麽事,但兩人還是單膝跪在地面。

  男人打開手諭宣讀:

  -

  華桃墨素與江政忠溯乃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然兩人皆是王選候補,身份之特殊使得眾貴族有不同的意見。

  眾貴族言,伊格伯特長久以來人才衰減,能成為王選候補的能人日益缺乏,若讓兩位王選候補聯姻,不利於優秀血脈的流傳。經來自全國的千名貴族的聯名提議,以及朕的深思熟慮,朕亦覺得眾貴族的話語有幾分道理。

  拆散鴛鴦不是朕的本意,但涉及國家未來,朕亦要乾預爾等的婚約。但直接禁止爾等成婚未免不近人情,為此朕思索出更加公平公道的方案。

  首先,從即日起,朕以伊度熱提·尼努爾達·伊格伯特的名義,解除華桃墨素與江政忠溯的婚約。

  在七日之後,7月7日於國立中央學院舉行‘求親競賽’。屆時華桃墨素和江政忠溯二人會安排在對應的位置,想與其締結婚約的男性和女性可分別追逐二人。第一個與華桃墨素或江政忠溯牽手的人,將以朕的名義賜予新的婚約資格。

  此事將於學院門口公告,僅限於學院內部人員參加,由朕派遣的中央區護衛隊長布魯斯·阿莫尼見證和監督。

  華桃墨素、江政忠溯,若你們對朕解除婚約的事情不服,可在當天牽手對方,重新締結婚約。情比金堅,便沒有其他人插入的余地。

  伊格伯特138年6月30日

  伊格伯特之王,伊度熱提·尼努爾達·伊格伯特

  -

  這尼瑪什麽鬼?

  江政忠溯內心一片混亂,但還是頂著壓力行禮回應。

  “江政忠溯,接旨。”

  ——T6.30

  在爆炸性消息傳播出去之前,一行人回到宿舍的二樓。上到聚會廳的浮梯口,露易斯對自己的隨從下達命令。

  “駒楊、善楊,你們留在此處,不要讓無關人士湧進埃斯瓦爾的區域。”

  “是,翁主。”

  現在還沒幾個人是因為知道的人不多,消息擴散之後會有多少人擠著過來,露易斯也難以想象。聚會廳的門突然打開,兩位少女同時走出來,乃是克裡斯蒂和多尼。

  “華桃墨素小姐,剛才的國王手諭說了什麽?我們隻從遠處看到使者,沒有聽到他的聲音。”

  華桃墨素沉默不語,江政忠溯回答道。

  “進去聚會廳再說吧。”

  聚會廳裡,丹娜和奈瑪早早在等候。兩人有去為梅裡斯和伊多果爾送行,所以也聽到了宣讀的手諭而被一並帶了過來。

  “華桃墨素小姐,我——”

  江政忠溯打斷了丹娜的話:“剛才的事情,我會馬上說明。”

  一夥人走到老地方坐下,江政忠溯把自己聽到的手諭複述了一遍。

  多尼緩緩皺眉感到為難:“國王陛下下了如此旨令……這個時期出這樣的事情,動手的應該是伊多諾亞王子。”

  江政忠溯聽出了怪異的地方,追問道:“為什麽是伊多諾亞王子?”

  “多尼的父親是中央區護衛隊的隊長。近期父親接到了任務,調查伊多諾亞王子派人四處暗訪貴族的事情。父親沒把調查結果告訴我,但想必王子為的就是拉攏貴族聯名上書。”

  弗蘭西晃動胖胖的腦門:“剛才的人說監管的是國家守衛騎士第四席的布魯斯·阿莫尼大人,他是多尼小姐的父親吧?”

  “是的,弗蘭西大人。”

  克裡斯蒂深感怨恨:“可惡的伊多諾亞王子,竟敢公然拆散華桃墨素小姐和江政忠溯大人。國王陛下也是,這種荒唐的事情居然也答應,早知道我就——”

  多尼拉著克裡斯蒂:“不要亂怪罪國王陛下,陛下也有陛下的苦楚。”

  露易斯點頭回應:“若是千名貴族上書,國王陛下也不可能無視。不過我想,伊多諾亞王子主導的上書,主旨不會如此柔和。手諭說‘直接禁止爾等成婚未免不近人情’,我猜這就是貴族上書的真正目的。所以‘求親競賽’算是國王陛下盡力折中之後的決斷了。”

  弗蘭西歎著氣:“偏偏是伊果離開之後才來。若是他還在應該有挽回的辦法。”

  江政忠溯擺著手:“伊果已經夠朋友了,如今被以半驅逐的方式退往埃斯瓦爾,我們不能對他有過多的期望。”

  諾修斯若無其事:“怕什麽怕,墨素大姐和江政忠溯實力超群,區區‘求親競賽’難不倒你們兩個。按手諭所說,只要你們在當天找到彼此不就好了?你們都能自由使用術式,那不簡單嗎?飛起來便是。”

  瞧著沒動多少腦汁的諾修斯,江政忠溯按著有點作痛的額頭回答道:“諾修斯,你還真是人頭豬腦啊。”

  “江政忠溯,你怎麽這樣說我?”

  諾修斯有點小生氣,但因為華桃墨素就在身邊,他不敢爆發出來。江政忠溯也才想起自己不是華桃墨素,便緩和了一下自己的態度。

  “諾修斯世子,世子覺得此次比賽信息需要把握的重點是什麽?”

  諾修斯想了想:“求親唄。”

  江政忠溯搖著頭:“錯,在於‘限學院內部人員參加’。”

  “為什麽?”

  “學院內部人員怎麽定義?是能夠進入學院內部的人員,還是原本就在學院的人員?根據解釋,能夠參加的人可不少。而參加又怎麽定義?是必需追蹤我和華桃墨素才算參加,還是說阻擾或者協助其他人也算參加?而這就是王子們展開人海戰術的關鍵。”

  諾修斯懵懂,露易斯倒是明白了:“的確,王子們動用權力召集人手參與的話,人海戰術是極大的威脅。”

  克裡斯蒂想了想:“王子們用人海戰術,我們也用人海戰術便是了。克裡斯蒂會帶領粉絲協會守衛華桃墨素小姐,讓小姐平安無事地見到江政忠溯大人。”

  多尼搖頭回應:“我們粉絲協會全部出動也不超過40人,而這一次伊多諾亞王子和伊多洛提王子都會參加,敵對人數至少以每隊百人預算。戰力比1:5,老實說不怎麽好搞。”

  露易斯接著說道:“埃斯瓦爾也傾巢而出,加上奈休比爾、福斯希爾、林森達爾的援軍,這樣就有一較高下的人力了吧?”

  “不,還說不準。”江政忠溯拉著下巴細想了一會,“這一次是先到先得的競賽,而與王選候補成婚的條件相當眼饞,以往的同盟不一定靠得住。合作到一半,為了利益翻臉的可能性很大。”

  之所以有這麽一種想法,是因為江政忠溯見識過伊多果爾和伊多修爾兄弟情誼的終結。兩人感情再好,最後還是輸給了名為國王的帽子。

  多尼眯著眼有點心怯了:“就是說,我們只能動用信得過的人手。如此一來,人力肯定會大打折扣。”

  弗蘭西說道:“但是靠得住的隊友比盲目充數要好。”

  克裡斯蒂也點了點頭表示讚同:“弗蘭西大人所言甚是,我們必須把控好人手是靠得住的人。克裡斯蒂這就回去篩選人選。”

  多尼也站立起來:“我也再次聯系負責監管賽事的父親大人,有消息會立即通知各位。”

  如今的狀況需要與時間賽跑,江政忠溯知曉這兩人的助力對自己而言有多麽重要。

  “江政忠溯,再次致謝二位,二位再會。”

  克裡斯蒂和多尼離開之後,在場的一行人紛紛陷入深思。鴉雀無聲的氣氛持續了一會,丹娜第一個開口說話。

  “華桃墨素小姐,我有事情想私下交談。”

  華桃墨素望著丹娜的眼鏡,徐徐彎起嘴角。

  “把紙條交給我就好了。”

  自己什麽都沒有說就被猜到了要事,丹娜明顯吃驚,她從口袋裡拿出疊好的紙條遞給華桃墨素。華桃墨素把紙條放回口袋,一聲不吭繼續吃瓜。

  江政忠溯有點在意了:“這是什麽紙條?”

  丹娜回答:“只是丹娜和華桃墨素小姐之間的女性小談。”

  江政忠溯沒有這部分記憶,他覺得內有乾坤。可正當江政忠溯想繼續問的時候,奈瑪緩緩舉起了手。顧及著身份地位的差距,奈瑪畏畏縮縮不敢擅自說話。

  露易斯問道:“怎麽了,奈瑪小姐?”

  奈瑪扭扭捏捏,視線上下浮動,最終深吸一口氣下定了決心。

  “奈瑪·多利德有個問題想問江政忠溯大人。”

  “問我?”江政忠溯瞪著眼,“奈瑪小姐請問。”

  “若是,若是我第一個摸到了江政忠溯大人,大人會與我成婚嗎?”

  在場的大多沒料到這個問題,不禁面面相覷。

  江政忠溯是最驚愕的一個:“奈瑪小姐,你想參與這次的競賽?”

  “我、我想爭取一下,哪怕側室也好……”

  江政忠溯心生嫌棄,但沒有立即表露出來。

  “奈瑪小姐,江政忠溯只是一屆術者,沒什麽突出的地方。將來江政忠溯會回長壺島修行,伊格伯特王選候補這身份形同虛設。所以江政忠溯不覺得自己有值得小姐追求的地方。”

  身為奈瑪的友人,丹娜也面有難色:“奈瑪,江政忠溯大人這邊不說,你已經與艾德華·艾比利提大人有婚約了——”

  “我知道的,但若是能贏得與江政忠溯大人的婚約,家裡的人肯定不會反對。而且我不是為了這些虛名才決心參與競賽。”

  丹娜十分疑惑:“那你為了什麽呢?”

  奈瑪斜眼向華桃墨素投以羨意:“我一直很羨慕,不,我一直很妒忌華桃墨素小姐。因為小姐的未婚夫是一個能真正愛她的人,在世俗之下能堅定不移地愛護愛人的人。我也想嫁給這樣的人,而不是愛好浸泡於酒色的公子哥。”

  奈瑪·多利德將成為艾德華·艾比利提第四夫人,即第三個側室。江政忠溯不知道艾德華為人如何,但迎娶三個老婆還不夠的人,想必不會對感情看重。然而江政忠溯不宜憐憫奈瑪,為了避免華桃墨素嫁給其他人,他需要全力以赴與華桃墨素重新締結婚約。

  “奈瑪小姐如此看著江政忠溯,江政忠溯頗感榮幸。但是,江政忠溯的心裡只有華桃墨素一人。此次競賽,我不允許華桃墨素被其他人奪去,也不會允許他人把我奪取。這是我們彼此之間的承諾。”

  江政忠溯向華桃墨素伸出手,希望得到另一半的回饋。然而華桃墨素笑了笑,十分清淡地撥開了他的手掌。

  “不,我會下嫁給搶到我的人。”

  “啊啊?”

  江政忠溯連續打出無數個問號。不只是江政忠溯,其他人也被嚇了一跳。

  “墨、墨素,你在說啥勒?”

  “我說了,我會嫁給當天搶到我的人。遊戲公平公正,我不會偏袒任何人,包括你在內。若你真的打算和我攜手到老就拿出真本事抓住我。若你被抓住了,說明我們的緣分僅此而已,我也會死了和你成婚的心。”

  “喂!”

  華桃墨素如此自我中心,江政忠溯自是心生憤怒。但華桃墨素沒有理會江政忠溯,她一個人站起來離開了聚會廳。叫也叫不住,江政忠溯欲哭無淚,單手按著有點作痛的胃。

  “她開玩笑的,屆時我們一定會重新攜手。”

  可無論江政忠溯怎麽個解釋,奈瑪也因此有了決意。

  奈瑪屈身行禮:“奈瑪是認真的,屆時會全力以赴獲得江政忠溯大人的認可。各位大人各位小姐,奈瑪先告辭了。”

  “奈瑪?丹娜也告辭了。”

  奈瑪也站起來離開聚會廳,丹娜有點擔心她便也跟著過去。團結的氣氛碎裂,江政忠溯靠著椅子無奈中多了好多心酸。

  ——T6.30

  結束了會議,江政忠溯第一時間趕回宿舍找到伊卡洛斯。料到江政忠溯會來找自己,伊卡洛斯正趴在他的床上等著江政忠溯過來。順便一提,雖然江政忠溯變回男性,睡的還是原來的位置。

  伊卡洛斯露出單眼:“怎麽了,來找我發泄了是吧?”

  “氣是有點氣,但不至於找人發泄那麽粗暴。”江政忠溯拉出凳子坐下,“伊斯,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因為我想這麽做。”

  “你剛才的發言傳出去了,之後瞄準你的人會更多,瞄準我的人也會增加。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有什麽好執拗的?”

  伊卡洛斯不屑地一笑:“憑他們一群烏合之眾能奈何得了我?別說一群幼稚的學生,即使你全力以赴也抓不住我。”

  “這是肯定的。你是活著的傳說,而我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但是挑起更多的人眼饞,影響的不只是你一個人。江政忠溯和華桃墨素必須有固定的關系,你不能以你一人之見破壞我的計劃。”

  “你想我成為聽話的華桃墨素,不好意思我做不到。我只會成為我想成為的人。”

  伊卡洛斯半點不讓步,江政忠溯心火越發豐盛。

  “大姐,一開始我沒就算上你,江政忠溯和華桃墨素都能由我一個人出演,是你強行加進來的。如今擅自行動破壞我的計劃,這未免有點過分吧?”

  “要是你不滿意,大可以重新一人分演兩個角色。我倒想看看,你怎麽做到以兩個人的模樣,同時出現在兩個地方。”

  以前的話,江政忠溯和華桃墨素可以通過一人留宿舍,一人外出行動來轉換身份。但是今時不同往日,江政忠溯和華桃墨素經常一起外出行動已是外界的固定認知。流出去的水無法回收,若是此時僵硬地回到以往的狀況,肯定少不了猜疑。更重要的是,這一次求親競賽要求江政忠溯和華桃墨素都到場,一個人是萬萬做不到兼顧兩邊的。

  江政忠溯無言以對了:“伊卡洛斯,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江政忠溯想破口大罵,但最後還是選擇以緩和的方式說話。

  “這位大姐,你都多少歲了,能不能別這麽任性?事情出於你,你怎麽也得出手幫忙解決一下啊。”

  “再叫我大姐,以後都別想讓我幫你忙。”

  伊卡洛斯突然嚴肅起來,江政忠溯隱忍著吞氣。

  “好,那我叫你老師可好?”

  “伊斯。”

  “好吧,伊斯,能否聽我一言與我合作?”

  “不行,我要你全力來追我。”

  伊卡洛斯執意把天聊死,江政忠溯靠著桌子想不到更好的方法。伊卡洛斯見他久久不說話,轉手把紙條丟給了江政忠溯。江政忠溯接過紙條,大致認得這是丹娜送過來的。

  “這是什麽?”

  “你自己看。”

  江政忠溯打開紙條,掃視一眼之後大吃一驚。紙條上只有寥寥幾句話,但信息量十足。

  -

  小木屋被襲擊,被迫轉移地點B,烏龜為救隊伍失蹤。

  -

  這都是江政忠溯才知曉的暗號。小木屋指代安全屋,地點B指另一個安全屋,而烏龜則是歸方建玉的代號。意思是安全屋被襲擊之後,歸方建玉失蹤了。看到這裡江政忠溯立即想動身,但被伊卡洛斯用術式按在凳子上。

  江政忠溯皺著眉怒言:“伊卡洛斯,我對你已經忍無可忍了。若是再阻擾我,我不會再看你半分臉色!”

  見著江政忠溯真的動怒,他的一字一句刺痛了伊卡洛斯的心肺。伊卡洛斯把床單捏出一道褶皺,強硬的語氣中多了兩分哭腔。

  “我知道你很氣我,但是現在別亂走,你去了只會添亂。”

  伊卡洛斯顯得弱氣了許多,不知為何江政忠溯心中的火焰頓時軟了下來。站了半分鍾,他輕歎一聲追問道。

  “你平時雖然喜歡說一半不說一半,但大多都有你的道理。這次你為什麽這麽說?”

  伊卡洛斯別扭了一會才反問道:“你沒想過敵人是怎麽知道那個地點的嗎?”

  江政忠溯仔細思考隱隱皺眉:“莫非是因為我去過幾次安全屋,有敵人跟蹤我了?但這不可能啊,我已經走得很隱秘了啊……”

  “當時的你覺得很隱秘,現在如何?”

  江政忠溯不想承認失敗,但一切基於事實,他不得不反省自己的行為。

  “既然被襲擊了,說明我的行蹤一定程度被把握住……敵人會定位的術式、或者說能大范圍觀察地表的術式。”

  伊卡洛斯點了點頭:“對面十有八九是在上空設置了‘天眼’術式。這是一種從高空俯視地表的術式,再加點改進的話,‘移形換影’的隱形也逃不過它。”

  江政忠溯拉著下巴:“原來如此。現在我再去找他們也只會加大暴露他們所在地點的可能性……但是我也不能丟下歸方建玉不管,他可是我為數不多的知心好友。”

  “放心吧,他好得很呢。”

  伊卡洛斯回答得不假思索,以至於江政忠溯更加疑惑。

  “你知道他在哪裡?”

  “我不知道。不過他的氣運極高,生存能力比你強上十倍百倍,不會死在這種地方。”

  “氣運高?這是什麽意思?”

  “這是運勢的問題,他持有的庇護使得他生命頑極度頑強。”

  江政忠溯相當吃驚:“啥?歸方建玉也有庇護?”

  “沒錯,歸方建玉持有天運之神德滋的庇護。”伊卡洛斯轉眼看了看保持沉默的白犬,“據說天運神每隔十年會隨機抽取三個人賜予祂的庇護,所以屬於相當罕見的庇護。當年的‘武運聖女’愛麗·埃塞克斯就持有這種庇護。愛麗若是認真起來,連伊格志丹都難碰她哪怕一下。”

  江政忠溯深感長見識了:“伊格志丹這麽強都難奈何,這庇護相當不得了啊。”

  “當然不得了啦,再不濟也是僅次於大神級別的高級神靈庇護。”

  如此接話的是從廁所走出來的黑貓利巴。

  江政忠溯盯著利巴問道:“利巴,運氣這麽玄學的東西與靈氣有關系嗎?”

  “我倒是問你了,為什麽人會覺得自己幸運?”

  江政忠溯想了想:“心想事成,或者說天降鴻福,人生一路順風。”

  “心想事成和人生一路順風本質上一樣,是自己的期待‘被’實現了的結果。而你說的天降東西,實際上也離不開人的祈禱。只不過許願的不是自己而是別人,成果卻丟在自己身邊。靈氣能夠被意識乾預,這點你知道了吧?”

  江政忠溯點著頭,這部分知識他在長壺島有聽利巴說過。

  “人時刻向外輻射能量,而意思伴隨著過程不自覺地連接上外界,將名為‘期望’的意識信息伴隨著少量自己的靈氣流出,進而影響著周邊的靈氣。若一個人的靈氣與周邊靈氣契合度高,便能無意識地控制四周的靈氣執行動作。比如猜骰子百發百中, 影響電子六合彩的出獎數字之類的。當然,這要本人的體質好,外界的靈氣也好,兩兩相乘才有的極端高運。”

  江政忠溯接著說道:“歸方建玉受到了管理運氣的神靈庇護,他本人的運氣和周邊的靈氣都受到了影響一直處於強運的狀態。強運的人想逃跑,運勢會協助他執行,所以伊斯才說他不會有事。”

  “正是如此。”

  江政忠溯注意到奇怪的問題:“伊斯,歸方建玉是何時有天運神庇護的?”

  “不清楚,我只知道他遇到你的時候已經有了這個奇葩庇護。”

  “這不合理。要是建玉真的有天運神庇護,為什麽他的家裡一貧如洗,小時候還和梅裡斯他們一起被綁架了?”

  伊卡洛斯豎起手指:“首先,運氣是協助人實現自己的想法。他家會這麽窮,很可能是他本人追求的就是這種生活。其二,當年的事情不見得是不幸。正因為被一並拐走,他認識了埃斯瓦爾的翁主和世子,也認識了你。若不是他認識你,我也不會寄宿於歸方家,順便教會了他一點技術。若不是認識你,他現在的人脈也不會如此寬廣。如此作想,你還覺得他‘不幸’嗎?”

  江政忠溯捂著嘴若有所思。好一段時間過去,伊卡洛斯坐了起來接著說道。

  “總之你放心,歸方建玉不會有問題。比起關心他,還不如花點心思討好我。若我心情不好,七天后的競賽想抓住我是癡人說夢。”

  內心五味陳雜,江政忠溯無語地看著利巴,利巴揮動爪子表示自己也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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