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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斯德》六.一主城的兒童護衛-初到貴境
  ——T2.14

  從今天起,江政忠就是貴族了。所謂貴族江政忠只在在影視作品裡面見過。他的影響中,貴族是隻手遮天、生活奢靡,每天紅燈綠酒的超級土豪。不僅有錢,還有高人一等的權勢和身份,近乎純天然的人生贏家。他的生活會變得如何“豐富”且看之後的遭遇。

  說到貴族這個詞很多人會聯系到古代西方,這種認知是片面的。貴族一詞指代的是封建社會中權勢和財力居於上層的家族,不分地域國界。在中國古代並不缺乏貴族。類比一下周朝,太子周室對應王族,有封地的諸侯王對應有封地的爵位,世襲的官員對應中層貴族,受新提拔的人才和軍官對應下級貴族和騎士。

  不同的是西方貴族非常講究“血統”,而中國古代更強調“血緣”。兩個詞看上去類似,實際的含義大不相同。“血統”講究純正,“血緣”講究聯系。

  比如同樣是王族,在西方傾向近親找“血統”最接近的人結婚,而在中國則是找“門當戶對”的權勢聯姻,並不需要“血統”接近。又比如說在西方只要“血統”夠厲害,再不濟下級都敬你三分。在中國則是傾向看實力,落魄的王侯轉眼間可能就被換下台,這便是“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剽悍國風。

  以上江政忠想說的是,若伊格伯特的貴族是講究“血統”的派別,他的前程又將是多災多難。

  處於權勢者的薛定諤界限,江政忠懷著些許期待通過了城口,來到了內城區裡他受安排到的住所前。梅裡斯說過,如果江政忠成了護衛就能住大城堡。江政忠確實有過類似的期望,所以才會失望地那麽徹底。

  江政忠到達的地段位於內城區中段,周邊是與之前拐賣組織的建築神似的石砌建築。外形比外城的建築好看那麽一點點,但絲毫不覺得是貴族住的地方。

  護衛庫拉頓指著石樓說:“這裡是溯大人以後的住所。”

  江政忠試著問道:“這一棟都是嗎?”

  “不,溯大人住的是單房,房間在頂層四樓。”

  這尼瑪是單身公寓吧?

  打擊麻痹了江政忠的神經,使得他目瞪口呆地站在門前。在江政忠動彈不得的時候,一個身材臃腫、衣服掛滿飾品的女人拿著鑰匙走過來。

  “阿溯大人,我來介紹一下。”

  中年護衛庫拉頓後撤一步讓女人站在江政忠面前。

  “這位是麥當娜,這棟宿樓的女主人。麥當娜,這位是阿溯大人,將在明天接受‘複名’的貴族。今後阿溯大人便居住在這裡,請你為阿溯大人帶路。”

  雖然江政忠不想以貌取人,但這人叫麥當娜著實刷新他的認識。臃腫的身材穿著八分性感的衣物,給人一種心肌梗塞的錯覺。

  麥當娜點頭回應:“好的,庫拉頓隊長。阿溯大人這邊請。”

  帶隊的庫拉頓再次向江政忠敬禮準備離去:“那麽阿溯大人,庫拉頓還有公務在身先行離開。明天早晨四鍾時我會率領隊伍準時在此等候。”

  四鍾時?

  江政忠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等等,四鍾時是什麽意思?”

  庫拉頓遲疑了一會,指著最中心主城最上方的部位。

  “每到一定時刻,那個時鍾會發動影響整個內城區的術式告知時間,屆時留意到輕響4聲的鍾聲便是四鍾時。”

  江政忠眯著眼睛眺望,因為隔得太遠根本看不清楚是什麽類型的時鍾。

  “好吧,

明日我會準時下來。”  “那麽阿溯大人,我等在此告退。”

  護衛們拉著豪華馬車離開後,江政忠跟著麥當娜胖女士走上宿樓。胖女士驚人的體重踏在地上發出沉重的低音,一步一個腳印說的就是這麽回事。不過江政忠不介意,好歹替他驗證了這棟建築的安全性。

  “這間就是你的房間。”

  麥當娜推開木門,厚重的灰塵迎面撲來嗆得江政忠的鼻子和喉嚨同時發癢。

  房間約25平方米大小,看似不大不小,實際上圈著的廚房已經佔去三分之一。僅剩的空間放置一張沒有任何東西的木床和一套木桌木椅,能走動的地方並不多。

  能住就行了……

  要求如此之低,江政忠鼓起氣走進房間,布鞋經過的地方留下明顯的腳印。推開木窗通風,空氣稍微順暢了一點,但很快江政忠注意到了問題。

  江政忠按著鼻子忍不住發問:“麥當娜女士,請問這是什麽味道?”

  麥當娜指著被眾多房子圍繞著的矮小建築。

  “那裡是這個小區的汙穢處理房,以後你方便的汙穢也是倒在那裡。這棟樓恰好位於正風位,通風效果很好,但也會把對面的臭氣吹進來。也因為這個原因,這棟樓的房間久久找不到願意租的人。”

  所以這裡是沒得選了才給我的地方吧……

  “說起方便,我好像沒看到廁所啊?”

  “廁所?你以為住的是貴族式套房啊?當然沒有啦。”

  像看到沒見過世面的人,麥當娜忍俊不禁。她領著江政忠走到廚房,用大象般的大腿踢了踢兩個木桶。

  “這裡有兩個恭桶,平時方便可以用。但務必記得要及時清理,否則臭氣熏天不好受。”

  “但是我沒見到有水泵啊?水從哪裡來?”

  “又說什麽傻話呢,這種便宜房間怎麽會設置私用水泵?打水的話,這裡有四個木桶,你要自己下小區配置的井口自己打,地方就在汙穢處理房附近。”

  胖女士見江政忠一籌莫展,輕輕地拍打他的後背。

  “小弟弟我說你啊,該不會以為‘複名’貴族就有貴族般的待遇和享受吧?像你這樣的落魄貴族我見得多了,沒有家族支持的貴族能找個地方住算不錯了。不用交房租的房間,別的人磕破頭也搶著進來呢。”

  “這個我也明白……”

  果然,江政忠就知道自己不會有這麽強的狗屎運。突然混到個貴族還以為有多牛逼,結果這裡是什麽地獄?

  在這裡當貴族真是宛如現實創業般的無助和悲哀。江政忠突然想念起劇場的打工生活,至少吃喝住都不用愁。

  “而且沒有內城區身份登記的人是不得留宿的,今天沒來得及辦手續直接入住已經是特例。等每天你辦完手續,晚上我還得前來簽署‘契約’。”

  現在還能回去嗎?——江政忠把話收在喉嚨。

  麥當娜出到門口,想了想又後撤回來。

  “雖然春天到來,天氣轉暖,冰雪融化,但沒點保暖的東西你會很難熬。我勸你今天趕緊跑一趟舊物市場買必要的家具。市場偶爾會提前閉市,不過現在去還趕得上。今晚來不及煮飯,你可以去附近的麵包店備乾糧。”

  江政忠沒有時間理會太多,只是硬巴巴地道謝:“謝謝你麥當娜小姐,我這就去。”

  “我看你沒錢坐馬車吧。大致的方向在這邊,筆直地找就能找到。”

  麥當娜用臘腸般的手指指著遠方。服務做足全套,這個胖女士麥當娜意外的好人。

  “好的,謝謝。”

  ——T2.14

  江政忠可不像半夜挨冷,他順著麥當娜的指向一路飛奔找到了舊物市場的所在。該怎麽說,這裡是比他想象中要更加正式的市場。

  整個市場區域被龐大的木棚覆蓋著,進入內部懸掛的木牌指示購買區域。大大小小的販子有擺地攤的,有蓋著正規門店的,內部的道路人山人海。

  “嘿,小弟弟,是想買什麽床上用品嗎?”

  江政忠指著頗為華麗的棉被:“那舊被子多少錢?”

  “小弟弟有眼光,這是某位中級貴族轉讓的被子,做工精細而且最重要的是還新穎。看在小弟弟如此有眼光,就5枚銀幣。”

  5枚銀幣即500枚銅幣。把銅幣的價格和1元硬幣類比,這玩意居然要500元,江政忠覺得不大劃算。琢磨了一會,江政忠指著牆角最破的一張的被子。

  “那個呢?”

  見江政忠轉了目標,商人的語氣帶有明顯地失望:“啊,能是最普通的舊被子,不過結實有保證。在我這裡,可以給你100枚銅幣的價格。”

  呵呵,一張爛被子想坑我100塊?

  在現實生活中貧窮多年,江政忠練就了一身生活大師的必備技能。問價格並不是為了買,而是為了獲取物價的情報,以此預算如何購買物品。算上這家門店他已經走了四家,價格浮動但大致在一個區間,平均化之後他能找到合理的講價點。

  目前江政忠沒有收入,身上只有格拉爾贈予的15枚銀幣。當時他塞30枚銀幣的時候,江政忠出於好意和沒料到之後會是如是淒慘僅收下了一半。說實話,現在他後悔的想吐血。如此坐並不是江政忠大方不計較金錢。普通人救了翁主即使不封官加爵,至少也不用流落到比之前的生活還慘的地步。江政忠被這種理所當然的想法忽悠了。

  如今江政忠的金錢所剩無幾。盡管住宿不用錢,但吃喝拉撒都要開支,錢能省多少是多少。

  江政忠掏出5枚銀幣,瞄了一眼站在隔壁看貨的穿著大氣的大叔。

  “老板,我和父親都不是喜歡討價還價的人。價格合適就買,不合適我就回去隔壁找父親。剛才另一位老板對一張材質中上的被子給出的價格是300枚銅幣,你居然告訴我那張破布值100枚銅幣?如果看我是小孩想入非非——”

  江政忠笑著把銀幣重新丟回袋子裡。

  “恭喜你拿不到一分錢。”

  床上用品的商人看著旁邊富貴彰顯的大叔,態度瞬間謙卑下來。江政忠現在穿的是艾薩送的衣服,看上去妥妥一名小少爺,使得話語更有說服力。

  “不好意思,這位小少爺。我最近記憶力不好,時常記錯東西,請見諒。這種華麗的貴族棉被,我們只要3枚銀幣,這是其他地方找不到的標價。”

  “哎呀呀,老板,我們回到主題。我沒說這張被子的價格不合理,我在聊那張破布的價格,請不要走題。”

  “哦,我們這店的東西出了名物美價廉。那可不是什麽破布,是一直普通的舊被子,當然不用100枚銅幣。剛才我眼睛打滑,還以為您指的是隔壁那張。如果是那張舊被子,我們這裡只需要50枚銅幣。”

  “嗯,這麽一聽,比隔壁倒是便宜了不少。但他們把被子、枕頭、席子打包一起賣還打了折哦。我來看看哪邊有商業信用一點。”

  我指著目標的商品。

  “那個枕頭加那張席子再加舊被子,你會如何開價?”

  商人眯著眼在心裡精打細算:“小少爺看中的都是最普通的席子和枕頭,既然不想買,我也不好說啊。”

  “誰說我不買的,如果不買父親幹嘛要給我20枚銀幣?我這是替我家裡的傭人們采購最低限度的東西,如果老板不想賣,我一點也不介意去其他地方。”

  江政忠故意加重了“們”字,擾亂商人的思維。商人信以為真,若是團購的話價格當然另算。

  “好,我開價1枚銀幣50枚銅幣,如何?”

  江政忠再度笑了笑:“老板真是有趣,我問能否有折扣竟然開個了原價總額。失陪。”

  “等等。”商人咬緊牙關,“一口價,1枚銀幣20枚銅幣一套!”

  故作思索後,江政忠指著邊上的舊布:“1枚銀幣20枚銅幣不好聽,就1枚銀幣50枚銅幣吧。但是要搭上邊上的幾條布,老板你看如何?”

  老板瞬間喜出望外:“沒問題!那請問小少爺打算買幾套啊?”

  江政忠加大了嗓門:“所以老板是說一套床上用品,附加後面的幾條布,總共1枚銀幣50枚銅幣對吧?”

  “不錯”

  很好,上套了。

  “很好,那我就要一套。麻煩商家找零錢。”

  江政忠把兩枚銀幣放在桌上,與此同時發動術式把選中商品吸引飄浮在身邊。看到江政忠使用術式商人先吃了一驚,但很快恢復了商人的素質模式。

  “哈?才一套啊?小少爺你這不是拿我開玩笑嗎?那些布質量中上,遠不止30枚銅幣啊!”

  “老板,我可是一遍遍和你確認是不是這個價錢了啊?其他人都聽到你一口答應的不是?老板該不會想耍賴吧?”

  江政忠環視了一周停下來看熱鬧的群眾,很是遺憾地叫道。

  “那也罷,我也不屑於與不守誠信的人交易。”

  在江政忠的控制下商品回落到原地,他拿起銀幣轉身就走。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們紛紛細語,商人陷入進退兩難。

  “等等!我沒說不賣啊!”

  如此一轉折,江政忠摸著出汗的手心稍作歡喜。

  ——T2.14

  待江政忠購得生活用品,時間來到了黃昏。

  “咚咚、咚咚——”

  不可思議的鍾聲直接傳入腦內,這就是中年護衛庫拉頓所指的時鍾發出的術式。

  以江政忠的體格,采購了這麽多東西需要叫馬車幫忙運送,而叫馬車又有額外的支出。好在江政忠會點搬運用的術式。他在手臂上畫上“引”的術陣,把術式設置頭頂正上方一米處為引力點,使得受作用的物品懸浮起來跟著他移動。如此一來,江政忠又節省了一筆開支。

  搞定了生活物質,之後要解決的是三餐的問題。江政忠決定聽取麥當娜的意見去找麵包店。一路走向麵包店,路人總會回頭看著“搬運”東西的江政忠。從路人的反應來看,如此使用術式的人在內城區也不算常見。

  隨便來到一家靠近住所的麵包店,江政忠歪頭瞧了瞧名字。木製的招牌上寫著“貝克麗麵包店”的字樣,這是這家店的名字。

  “歡迎光臨,請問想要什麽麵包?”

  江政忠推開門進去,麵包店裡的漂亮大姐姐立即迎面敬禮。麵包店配美女,這個搭配挺常見,但麵包店的美女還背著小孩就很稀奇。江政忠也不是八卦人士,並沒有過問麵包店大姐姐的私人事宜。

  “這個時候還有什麽麵包剩?”

  “因為麵包早上最好賣,而我們三鍾時就開店,到九鍾時剩下的商品確實不多。目前推薦的有這款和這款,兩款都是以便宜能儲存為特色的麵包。”

  麵包店姐姐指的一個是長條法棍,一個是磚頭方包,哪一樣都不是江政忠的菜。其實江政忠的菜還挺難找的,因為他期待在外星球吃上包子。不由得自己任性,江政忠買下了磚頭方包。10枚銅幣的磚頭方包,按他現在的食量控制著可以吃上兩天。

  “謝謝惠顧,慢走。”

  離開麵包店帶著購買的東西回到房間,江政忠開始著手於清潔。

  如果是普通人,上下四層樓打水得跑的要死要活,花個大半天才能清理乾淨。但江政忠不需要這麽多步驟。江政忠乃是術者,鑽研和精通術式之人。

  打開房門和窗戶江政忠首先發動術式“引”,把引力點設置在窗外,對室內進行第一次抽空,帶走大部分表面塵埃。用“引”攜帶打水的桶下去井口泵水,用“捏肥皂”切出幾塊小布料:一條沾水擦桌子和床板,一條放在廚房,一條用來擦地板。大清理之後,他在廚房的地面用“捏肥皂”畫上“清淨”的術陣,把清潔弄髒的布和新買回來的沾滿灰塵的舊物清理乾淨。不出一個小時,江政忠鋪好了床上用品,放置好攜帶的行李,空蕩蕩的房間多了幾分生氣。

  江政忠持有的行李不多。加上身上的衣服共計三套衣物、一隻木杯子、一隻木碗、一塊木碟、和可攜帶移動的裝水皮袋子。

  相當寒酸呢。

  不可思議的是,江政忠不覺得此時此刻很沮喪,反而多了幾分樂觀向上。來到特斯德,他從一無所有到獲得了屬於自己的空間,一個能夠回去的家。居住不需要租金,即使沒了城裡的工作,出來找份工打他也有自信能活到老年。穩定的生活終於有了眉目,而生活穩定之後求學便更加容易。

  江政忠的嘴裡啃著硬邦邦的磚頭麵包,麥芽糖的微甜刺激著舌尖的味蕾,隱隱獲得了些許幸福感。

  總有一天我能回到現實世界把術式發揚光大。現階段不容好高騖遠,還是先定個小目標。掙他一個億?那是不可能的。腳踏實地一點,先有謀求穩定的收入。

  ——T2.15

  次日早上,江政忠聽著鍾聲下到一樓。這個鍾數太陽才剛剛露肩,三名護衛卻和平時一樣老早站著等候。

  “早上好阿溯大人,請問昨晚休息得如何?”

  江政忠笑著回應:“還好。”

  好個球。

  因為不知道時間怕遲到,江政忠每個鍾聲都會爬起來看看外面有沒有人等候。整晚沒睡好,他的眼皮不得已泛起黑色。

  不過也多虧了如此神經兮兮的一晚,江政忠大致掌握到鍾聲的規律。按他的感覺,鍾聲是等時間隔響起,每一個鍾聲之間大約隔了2小時。不同時段的鍾聲有不同的特點,普通人也是根據鍾聲特點來區分所指示的時間進行作息。

  馬車約半小時,江政忠受庫拉頓指引到達了守衛森嚴的主城區南門。主城區的外圍有一條環繞一周的護城河,需要度過吊橋才能靠近主城城牆。主城的城牆比圍繞著內城區的牆還要高,目測有二十米,城牆上方有武器精良的騎士輪值。

  通過主城區南門的嚴格審查,江政忠進入到埃斯瓦爾城地的最中心——主城區。別看主城區的字眼,包圍的區域一點兒也不小。主城區涵蓋了幾十棟貴族大樓,和最中心架構奇特、居高臨下的水晶城。沒有外圍區域的車水馬龍,路上空無一人,是個寂靜得讓人寂寞、神秘得令人生畏的區域。這便是江政忠對主城區的第一印象。

  貴族大樓高的離譜,和現實中的高樓大廈有的一拚。正常來說,石砌建築是搞不了這麽高的,即使造出來也會不穩定。但這裡的貴族大樓高樓聳立,不見得有損壞的跡象。在被囚禁的時候江政忠聽說過,有的建築內部會設有維持構造的結界,想必這些大樓也用了類似的方法維持住大樓結構。

  在水晶城的外牆前下車,江政忠跟著護衛的步伐,全程小跑步趕到了水晶城南門口。水晶城外部設有矮牆,門口設有東西南北四個,進門需要通過檢查和安全掃描。

  “阿溯大人,請進。”

  檢查完江政忠全身沒發現問題,守衛屈身行禮恭敬地為他指路。江政忠順利進入水晶城,可這偌大的城堡該往哪邊走他並不知曉。最後還是由庫拉頓帶路,把江政忠帶到了水晶城內中段的一扇大石門前。

  術式的痕跡閃耀,沉重大門的自動向兩邊拉開。石門內部中心有一條貫穿天花的石柱,一顆直徑兩米的七彩水晶固定其中。石柱的兩邊站著梅裡斯、諾修斯和一位江政忠沒見過但大概能猜到身份的男人。

  江政忠拱手屈身單膝下跪。他不知道貴族之間怎麽打招呼,隻得把自己覺得合理的動作都用上。

  “小人名溯,拜見古雷城主,見過梅裡斯翁主、諾修斯公子。”

  江政忠聽過梅裡斯介紹自己,他記得這個城地的城主叫古雷·埃斯瓦爾。

  “無需多禮,我早就想見一見梅裡斯常常掛在嘴邊的聰慧小孩。認真打量之後,行為舉止確實比一般孩童要講究。”

  “謝城主誇獎。”

  古雷城主面相年輕。以次女的梅裡斯的年紀,江政忠想象過他是個大腹便便的老練中年。事實上是個五官端正、身材均勻的25到30歲區間的年輕人。也就是說,他有梅裡斯的時候也就十來歲的樣子。

  萬惡的早婚早育。

  “事務繁忙我就不浪費時間,直接進入主題吧。今天讓你來是賜予你‘複名’的機會。但貴族在‘貴’的同時肩負著城地的發展和管理責任,是莫大的殊榮和職責。再而,‘貴族’登記後你將自動獲得‘術者資格’,無需特殊申請便能向有教導資格的人請教學習。所以無名貴族‘複名’需要情報部門核實他的身份和能力。”

  古雷城主昂首挺胸。

  “但你比較特別,將由我現場審核和決議。對此你是否有意見?”

  沒想到還有考試,江政忠吞咽一口口水抑製住緊張。

  “小人靜候發問。”

  “很好。那麽首先來確認一下你的所有物。”

  古雷城主手掌畫出與“引”相似的光構術陣,把一旁的物件懸浮在空中。這是江政忠的破背包,那天離開地下組織他沒能顧得帶走,沒想到落入了城主的手上。

  江政忠有點擔憂:該不會懷疑我是異世界人吧?

  古雷城主旋轉手心,術陣扭動變化,破背包內的所有物品被整齊地羅列在空中。上一次回收的時候江政忠確認手機、改裝自拍杆攝像頭、小型手電筒和A4紙都被賊窩首領拿走了,背包上只剩下古羅的牌子。但現在拿出來的東西多種多樣,黃金白銀、藥瓶子啥都有。

  “在這些物品裡選擇屬於你的東西。”

  金斧頭、銀斧頭、普通的斧頭,哪一把才是你的斧頭?——江政忠突然想起了這個梗。

  江政忠想,古雷城主是在測試他的貪婪心和誠實度,所以他決定誠實點為好。於是乎,江政忠用手指指認了背包和古羅的牌子。

  “確認只有這些?”

  “是的城主,只有這些是我的東西。”

  “很好。”城主把東西放在江政忠的面前,“既然是你的,就取回去收好吧。”

  “謝謝城主。”

  好久不見,我的背包。

  江政忠抱著地球帶來的背包有點釋懷。

  “接下來確認幾個事實。首先是你會使用的術式都展示一遍給我看。”

  “是的,城主。”

  事關術式方面江政忠當然沒那麽老實。“捏肥皂”、“流火”、“清淨”、“閃光”、“引”,江政忠僅把在梅裡斯他們面前使用過的術式介紹一番。“術式消散”之類的涉及到神靈庇護的問題,江政忠並不想讓他人知曉。

  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和彌補不會光構術式的缺陷,江政忠長期維持著左手刻著多種術陣。因為沒有油水筆,江政忠采用了最原始的小刀磨皮的方法,從別人的角度看像極了想不開的自殘痕跡。刻畫之精致,連一城之主的古雷看到了也按捺不住裂開的嘴唇。

  “這些術式都是你自行學習和雕刻的?”

  “是的,城主。”

  “基礎術式的使用我能理解,但術陣你是從哪裡看到的?也是自己想出來的?”

  古雷城主的語氣變得嚴肅。這正是問題所在,江政忠很難解釋知道術陣的原因。不過這個問題江政忠早有考慮,他想到了退而求其次的方法。

  “報告城主,術陣是我見到其他術者使用的時候記憶下來的。按之前的犯罪團夥所說,我是持有‘金瞳’的人。”

  藏樹於林,只要事先說了自己是“金瞳”,前後所有的怪異大多能歸結於這個異能。久而久之,有誰人會想到江政忠持有的不是“金瞳”而是持有“審判之神的庇護”呢?

  “‘金瞳’,原來如此,確實是稀有的人才。”

  古雷城主語氣恢復平淡,應該是相信了江政忠的說辭。不過不出數秒,古雷城主的威壓再度釋放。

  “那麽再來確認,‘科瑞特神慶’的設計者是你嗎?”

  “報告城主,不全是。‘科瑞特神慶’的發起人和大致結構的制定者是我,但內容和宣傳編排都是劇場中的其他人負責。”

  “為什麽要設計如此大型的活動?”

  “報告城主,為了報答劇場的恩情。”

  “恩情?”

  “是的,城主。科瑞特劇場將我和同伴從奴隸場贖身,還為我們提供了諸多便利和特殊對待。為了報答劇場的恩情,我設計了最後一場大戲。”

  “那神靈的降臨呢?也是你設計的嗎?”

  “誠惶誠恐,我一屆凡人如何能請得到戲言之神。當日戲言之神降臨純屬意外,劇場內部的人也被嚇得不輕。”

  “科瑞特神慶”將有神靈降臨的傳聞是江政忠讓梅裡斯在主城內宣傳的,但江政忠本人確實沒料到真的有神靈降臨。

  “嗯,也對,我也沒查到召喚戲言之神乎什的儀式記錄。”

  這句話內有乾坤,難道其他的神靈能夠用儀式召喚嗎?

  “戲言之神降臨後有賜予你什麽東西嗎?”

  古雷城主果然懷疑起了庇護的問題。

  按戲言之神乎什神的說法,祂認同了江政忠並給予了庇護。但幾天過去後,江政忠沒有感受到明顯的變化,絲毫不覺得有被庇護的感覺。既然自己都不知道是真是假,此時此刻還是隱藏起來為妙。

  “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了戲言之神乎什神的貴言,但沒人見到祂的貴姿。”

  古雷點了點頭。

  “最後我要闡明一點。埃斯瓦爾當下貴族人滿為患,再小的崗位也難提供。梅裡斯和我商量讓你做她的‘兒童護衛’,這個提議我允許。但你要知道多少工作有多少酬勞,而且主城內的工作絕不是小孩子能輕易勝任。你的職位薪水只有普通護衛的一半,而且假設你做不到滿足這個職位的要求,我會撤銷你的職務。屆時你將成為沒有職務的貴族,只能去內城區找地方就職。聽完這些,你還願意成為我的兩個孩子的護衛嗎?”

  人都到場了才告訴人砍薪水的事情,這城主也太摳門了。而且在這種狀況,誰敢當著兩人的面拒絕呢?看似有的選而實則沒有的選的題目,這隻死貓江政忠只能往下咽。

  “是的,我願意。”

  “很好,我認同你‘複名’,過來這邊。”

  江政忠走到石柱旁邊,靠近的瞬間複雜的光鏈條射出,在整個房間中繞著七彩的水晶為中心立體連接。直到這一刻,江政忠才明白為什麽叫“術式”。一條條的光鏈刻畫著複雜的紋路,不是以二維而是以三維空間的形式連接成立體的巨大術式,宛如一個小型的銀河系。

  這是術陣無法比擬的藝術!如此錯綜複雜的術式,究竟是何人又是如何製作而成?

  梅裡斯突然問起:“阿溯,你記得你的親生父親的家名嗎?”

  江政忠的設定是不知名貴族的私生子,而唯一知道父親家名的母親也去世從而失去了所有線索。此處的回答他得按著設定來。

  “回梅裡斯翁主的話,我並不清楚,母親沒有告訴過我。”

  “果然如此。”梅裡斯抬頭看著古雷城主,“那麽父親大人,家名該如何定?”

  “在不知道原家族的情況下,本人可以選擇被某一族收養從而獲得他們的家名。但以他的身份地位,想必沒有貴族會同意。那麽只能自創家名,登記為新的貴族。這種情況,家名通常由本人自定。”

  古雷轉頭望著江政忠。

  “溯,你有什麽好的名可用嗎?”

  還真是突然啊,一點準備都沒有就要自己給自己起姓氏。好在這也不是第一次,江政忠習慣了取名字了。

  “‘江’,可以嗎?”

  “發音太短,在埃斯瓦爾這麽短的家名過於稀奇。”

  嘖,還真挑剔。

  按最少發四個音的姓名思考,能馬上拚出的姓名江政忠隻想到了一個。

  “那假如以‘江政’為家名,‘忠溯’為人名,這般如何?”

  “‘江政’、‘忠溯’?長壺島的起名方式……”

  古雷城主翹起雙手思索著,像是有點為難。

  古雷如此微妙,江政忠則更加難堪:誒,這又不行嗎?我聽阿玉的名字也是叫歸方建玉啊?

  “如果不行,我可以再做想。”

  “不,不用了。長壺島是埃斯瓦爾長期合作的重要地緣,埃斯瓦爾原本就有收留長壺島的人做貴族的習俗,這個名字沒有大礙。”

  古雷城主舉起右手,巨大的術式宛如齒輪般滾動,驅動的七彩水晶散發出亮光,能量沿著地面散播。原來整個房間都刻有複雜的術陣,在七彩水晶的點亮下閃光浮現。幾條光鏈在古雷城主面前繞出一圈,中間出現半透明的顯示屏。

  這是用術式構成的電腦,江政忠的直覺如此判定。

  “你的出生時間呢?”

  連生日也要自己想啊。

  “梅裡斯翁主,請問現在是幾月?”

  梅裡斯細數了一下手指,豎起其中的兩跟:“現在是2月。”

  “一年有12個月是嗎?”

  “嗯。”

  江政忠頗感奇怪。這個地方的季節、日長和地球非常接近,接近的有點不自然。不過現在的精力要放在定生日上。江政忠想選用到達特斯德的日子為生日,算起來6個月前是8月份,具體日子折中一下便是。

  “具體年份我不記得,但母親說我出生在8月8日。”

  “嗯,日期定了就好。以防萬一,年齡就和梅裡斯一樣登記為10歲吧。”

  以防萬一是什麽意思?

  “我以古雷·埃斯瓦爾的名義,設立新貴族‘江政’家,賜予‘江政’家時年10歲的新成員‘忠溯’貴族之名,現進行血靈登記。”

  在古雷城主操作的同時,術式屏幕的某個部分多出幾行信息。兩道光鏈劃破江政忠的手指,在吸收血液的後圍繞成一個圓弧。

  “注入你的靈氣。”

  江政忠將靈氣扭成絲線注入其中,然而觸碰到的即刻溢出了銀色的閃光,原本運作的立體術式像斷了電一樣突然停歇。江政忠第一次經歷信息登記,以為一切正常。誰知道古雷露出驚愕的神情發問。

  “怎麽回事?你做了什麽了嗎?”

  “報告城主,我只是按城主的要求注入了靈氣。”

  說到一半江政忠突然想起來了,他有“審判之神的庇佑”,而庇護的靈氣會破壞術式。這下糟糕了,要是弄壞了術式,之後難免會被追責。

  幸運的是黑色的閃電隨之而起,黑白閃電交織之後,術式再度運作。不過江政忠眼前的術式運作逐漸加快,光鏈構造的術式正不斷地加速轉動。房間中央的七彩水晶異常地輸出能量,黑白的閃電蔓延整間房間。

  “撒姆從頓!”

  意識到超乎預期的事情發生,古雷城主飛奔到一邊隻身護著兩個小孩。構建起多個複雜的光構術陣,古雷城主展開三重全方位的護盾。

  “梅裡斯!諾修斯!別離開我的身邊!”

  “但是父親大人,阿溯他!”

  不不,江政忠一點都不在意,因為他直到自己是無論如何都跑不掉的。立體術式從剛才開始就環繞著江政忠轉動,在術式內部的他能感受到靈氣被迅速剝奪,而觸碰到術式則會被反彈回來。

  這是傷到術式的懲罰?得罪了方丈想走,沒那麽容易?

  術式轉速到達了極點,江政忠也到了極限。整個房間被七彩的光芒包囊,富余的能量突破房間的空間,筆直地射向上方形成七彩的擎天之柱。待能量暗淡下來恢復如常,江政忠乏力地坐在地上喘氣。

  “父親大人,這是怎麽回事?”

  這次輪到諾修斯率先發問。古雷城主臉色鐵青,但很快將驚訝壓製回內心。他靠近水晶重新開啟立體術式,打開屏幕檢查異動之後是否有異常。

  “沒問題,‘江政忠溯’已經成功登記為新貴族了。”

  那就好,這麽折騰還要再來一次就真要江政忠的命了。

  “不過你們三個都給我聽著。”

  此時此刻的古雷城主相當嚴肅,對著梅裡斯和諾修斯也不帶有半點慈父的氛圍。

  “今天發生的事情不準你們任何一人說出去,事後也不得再談起。不管誰問起、誰賄賂、誰拷打,除了‘不知道’絕不能透露一字一句。都聽到了嗎!”

  “是,父親大人!!”

  “是的,城主。”

  兩人被古雷城主的口吻嚇到,江政忠也跟隨著兩人回答。

  “我們得馬上離開這裡。江政忠溯,我正式任命你為‘兒童護衛’,現在立即上任。你先護衛梅裡斯和諾修斯前往貴族學習區,之後的安排我會找其他人通知你。”

  “是的,城主。”

  石門打開,外面的焦躁不安的護衛緊張兮兮地查看房間內的情況,確認沒有安全問題才下跪等候古雷發落。

  “庫拉頓,江政忠溯現在就上任護衛了,你給他說說護衛事要。”

  “屬下遵命。”

  因為透支靈氣,江政忠全身乏力搖搖晃晃。可如同趕鴨子上架,江政忠得立即上任工作。連路都往哪邊走都不知道,江政忠迷迷糊糊地成為了梅裡斯和諾修斯的“兒童護衛”。

  而從這一天起,江政忠成為了江政忠溯。

  ——T2.15

  所以護衛到底是要幹什麽來著?

  “不知現在該如何稱呼阿溯大人?”

  中年護衛庫拉頓邊詢問邊保持前進的步伐。

  江政忠溯回答道:“江政·忠溯,這是我獲得的正式貴族名。”

  “哦,長壺島式命名,當真罕見。”

  “有那麽罕見嗎?”

  “因為來自長壺島的人不多,成為貴族的更是屈指可數。這些話之後再說吧。江政忠溯大人,你且認真聽我說護衛事要。原本入職的護衛需要經過一個月的禮儀和能力培訓才能正式任命,但大人並不清楚對吧?”

  江政忠溯連連點頭:“不錯。你也知道我才第一次進主城區,不可能懂那些禮儀,也不知道護衛到底是幹什麽的工作。”

  “承蒙城主厚愛,江政忠溯大人一下子被提拔成正式護衛,但對於大人而言不是絕好的事情。在主城當中有相當多禮儀和規則,觸犯任何一條都可能丟失性命。護衛的工作同樣有許多需要注意的要點,馬虎大意則會被撤職。”

  開什麽國際玩笑,是你們城主大人二話不說直接讓我上的啊?現在告訴我前場全是地雷,但新手教程被城主按了跳過,只能硬著頭皮上?

  坦白說,江政忠溯心中的意見大得很。可意見再大也無濟於事,人在屋簷下,哪能不低頭呢?江政忠溯只能順著路線適應了。

  “能請閣下示意條生路嗎?”

  “當然,我也見不得小孩子受苦受難,當鼎力相助。何況方才古雷城主亦是如此命令我的。”

  庫拉頓想了想,把必要的事項在腦內快速過一遍。

  “關於禮儀和護衛工作,你需要抽出額外的時候前往‘外城護衛隊’,我會找專人教授。這張是內城區的地圖,我已經把‘外城護衛隊’的位置標出。必要的東西我現在口述一遍,還望你能用心記下。”

  江政忠溯把地圖疊好塞到褲子裡拱手道謝。、

  “好的,我盡量。”

  “最需要注意的有:其一,護衛一般保持站立不得說話,若有貴族叫道,必須給出禮貌的回應;其二,主子不在身邊時,有任何貴族路過都得行禮目送;其三,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寫著不允許進入的地域不得擅自進入;其四,不要離開主子的視線范圍,直至主子回到深宮;其五,時刻留意主子身邊的人物,但處理起來需要小心謹慎;其六,待主子遣散,要立即離開返回住所。”

  “就這麽多嗎?”

  庫拉頓搖了搖頭:“再多我怕大人記不住。最後還要提醒江政忠溯大人的地方是時間。護衛一般要在主子外出之前在門前等候。而梅裡斯翁主和諾修斯公子的作息我不清楚,但你最好趕在四鍾時前到達深宮。”

  四鍾時,也就是之後江政忠溯每天都要起得老早。

  “此外,主城區將在回鍾時閉門。因為你住在內城區,每天都要注意好離職的時間,必要時可以向主子提出提前護送回房,然後趕著時間離開。不過很少活動會持續到回鍾時,所以應該不會遭遇類似的情況。”

  “回鍾時是怎麽樣的?”

  “鍾聲連續響8下是回鍾時,在回鍾時之前是溢鍾時,鍾聲會連續響6下。”

  “好的,我記住了。”

  在庫拉頓的帶領下,江政忠溯陪著梅裡斯和諾修斯到達了貴族學習區。

  貴族學習區位於水晶城的東一角,從高處往下望以十余間雙層建築圍成“8”字。中間有兩個場地。一塊場地放著各種器具,像是專門運動的;另一塊相對寬闊,江政忠溯猜是進行術式練習的地方。而學習區的最邊緣是一大塊空地,目前不知道用途。

  “江政忠溯大人,我只能陪到你這裡,祝你好運。”

  “謝謝閣下。一直以來蒙受照顧,還沒問候閣下大名?”

  江政忠溯只在別人的口中得知他叫庫拉頓,沒有正式過問他的全名。

  “在下‘外城護衛隊隊長’庫拉頓·加維亞。”

  這個大叔竟然是隊長級別的人物,江政忠溯很好奇為什麽他會叫自己“大人”。

  “有緣再見,庫拉頓隊長。”

  “期待再會,江政忠溯大人。”

  待目送庫拉頓離開,前方的兩位主子梅裡斯和諾修斯轉過身來。諾修斯勾起嘴角,撐著腰說道。

  “你們聊得可真盡興,一路上沒停過。”

  江政忠溯想起了庫拉頓的提醒,立即收斂起隨意,語氣保持恭敬。

  “諾修斯公子,庫拉頓隊長是擔憂我突然就職會觸犯到其他貴族,才如此熱心教授我。有願意教授的人可是一件求不得的事情。”

  “就是,哥哥怎麽會懂這些。”梅裡斯不忘踩親生哥哥一腳,“話說,終於等到了阿溯成為我的護衛,以後可不會悶了。”

  “梅裡斯,他現在不叫阿溯了,而且江政忠溯也不只是你的也是我的護衛呢。”

  “這事我也知道。”

  梅裡斯和諾修斯一如既往地打起嘴架。

  看著時間不早,江政忠溯試著提醒:“兩位來到學習區不是為了打鬧的吧?”

  “忠溯說得對,走吧,哥哥。”

  梅裡斯領著隊伍進入其中一間樓房。

  ——T2.15

  在埃斯瓦爾,翁主和公子乃至絕大部分的貴族小孩都得學習。梅裡斯她們就在這個學習區上學。別看這裡的人不多,能夠進埃斯瓦爾主城學習的小孩大多是名門望族,沒點等級還進不來這裡。

  江政忠溯就是等級不夠的局外人。梅裡斯和諾修斯在上課的時候,江政忠溯筆直地站在課室後靜候主子們下課。他不是正式的學生,教師沒有提供給他的位置。

  無聊是無聊,但江政忠溯是個積極向上的人。既然能夠蹭課,他本不介意站著聽。然而聽了一天的貴族課程,江政忠溯深感後悔了。

  梅裡斯和諾修斯這個年紀主要學的是語言和數學。貴族班級裡年齡不一,有大有小。教師先講一遍知識,再布置題目給不同年齡的學生,然後一一講解題目,以此模式循環漸進。因為教導的內容簡單,一節課時長一小時裡會有大量的重複。

  語言還可以聽一聽語法,但數學當真是無聊至極了。這種程度的加減,中國一小年級學生便精通,大學生聽著相當折磨耐心。所幸的是護衛沒有位置,得站著看主子上課,否則江政忠溯鐵定犯困。

  中午休息過後是期待已久的術式學習,然而江政忠溯什麽都沒聽到。原因是術式的教師不允許不是學生的護衛進入場地聽課,護衛只能留在最邊緣看著。

  江政忠溯在心中哀歎:這和我想的不一樣。

  站著工作也不輕松,因為其他人的視線非常刺眼。江政忠溯目前穿的是平民衣服,還沒領到護衛專屬的衣服,在貴族遍地走的地方就是惹人白眼的存在。而且除了江政忠溯以外沒有別的兒童護衛,全程下來他也沒有能說話的人。不過說多錯多,原本江政忠溯就不打算多說話。只是形影相吊,孤獨感異常突出。

  我勒個去,我是為了什麽接受這工作?

  空閑的時間多了,人容易胡思亂想。而想的東西多了,心中剩余的大體是後悔。江政忠溯深深地感覺,留在內城區生活自學更加舒暢。

  梅裡斯等人的術式學習只有兩個小時,然後主子們轉去體能訓練。江政忠溯依然如同樹木,站在一邊傻傻看到黃昏。

  不過不得不說,貴族的體能訓練還是有點東西的。先是壓腿、慢跑熱身,然後俯臥撐、仰臥起坐、深蹲等全身肌肉鍛煉,再到競爭類的團隊運動活動。團隊運動活動有球類運動,也有直接搏鬥練手的運動。長期接受體能訓練,這裡的貴族小孩的身體能力和技巧比地球上大多數年輕人要強。

  全部課程結束,梅裡斯和諾修斯回去水晶城深宮洗漱,然後前往豪華大廳就餐。江政忠溯也要跟過去。但別誤會,護衛可沒有飯吃。他只是站著靜靜地看梅裡斯吃香喝辣,持續著午飯晚飯沒東西下肚的空虛狀態。而梅裡斯吃的東西由城裡的專屬廚師製作,廚師的水平從食物的芳香能夠得知,引得江政忠溯每兩三秒要吞一次口水。

  結束就餐, 梅裡斯和諾修斯前往主城的深宮內學習貴族禮儀的教室,江政忠溯也得跟過去。強忍著饑餓,江政忠溯莫得感情地站著看兩人左右搖擺練習禮儀。

  “咚咚、咚咚、咚咚——”

  有規律的時鍾聲響起,江政忠溯想起了庫拉頓的警告。等到梅裡斯回到房門前,他找到機會湊上去問道。

  “梅裡斯翁主,我想問這是什麽鍾時的鍾聲?”

  “這是溢鍾時,下一個是回鍾時,屆時主城門會關閉。我們今天的行程結束了,溯忠你也趕緊回去吧。”

  說著話,梅裡斯突然沉下臉來。

  “對不起忠溯。原本我和父親大人說好在主城區留地方,但是遭到了太多反對沒弄成,要你每天長途跋涉。”

  “不,沒有問題。諾修斯公子、梅裡斯翁主,明天我會準時出現在這裡。”

  諾修斯沒有那麽多情,他啥都沒說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而梅裡斯半喜半憂地揮手,也緩緩關上了房門。

  江政忠溯在微笑著想吐未吐,在看不到主子的瞬間掉頭往城外跑。從水晶城到南主城門全程快步走要一個小時。通過主城門只需要按一下測試器,讓其識別自己的靈氣獲得身份信息,通過不費力氣。然後又要從主城南門快步行一個小時回家。

  江政忠溯還是小孩子的身體。在“複名”的時候他被奪走了大量的靈氣,其後沒有任何東西下肚,唯有身上的皮袋子能喝點水。連續站了一天,背著取回的背包回程走了2小時,結束第一天回到家的江政忠溯直接累癱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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