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林家是世俗世家,實力恐怖如斯,在世俗間舉足輕重,即使在整個焚月城都有著一定的話語權,但在修士面前不值一提。
不過,整個焚月城,本就是修士與普通凡人共存的世界。
凡人由凡人管理更加合適。
修士管理修士,這會讓那些喜愛惹事的修士心服口服,無話可說。
從蘇方前往林家,到離開整個過程也不過半個時辰,時間尚早。
他打開拯救貓耳族女奴的任務木牌,一時頭大。
“這麽大的焚月城去哪裡找這女奴的痕跡?”
蘇方來到了焚月城如此之久,都從未聽聞過貓耳族的存在,仙雲大陸也從未有過貓耳族的傳說。
其他非人類的族群,蘇方也從未聽聞過,幾乎每個城池有的只有人類,而非與其他種族同存到現在。
貓耳族的出現無疑是一個重要消息,這些蘇方苦學無果的時候。
突然,不滅法目在整個街道之中捕捉到一絲異常氣息,極其微弱。
甚至微弱到難以察覺,是一種特殊的靈力波動,但其微弱小,甚至不如煉體修士。
蘇方突然想到,木牌上標注的極為清楚,這貓耳族女奴的境界乃是後天境界,連修士的門檻兒煉體境界都未曾達到,氣息極其微弱也實屬正常。
而它的氣息特殊的地方,在於比人類氣息更加弱小,另外體內的鮮血氣息,還有不屬於人類的特殊氣味形成的特殊痕跡。
若非不滅法目可以將一切細節展示清楚,蘇方敢確定僅憑借築基修士,神識范圍內的察覺能力,怕是根本無法察覺這種痕跡。
“出發。”
蘇方即刻追隨線索,穿過大街小巷,甚至已經快來到城市邊緣。
這裡屬於一片無人區,是焚月城專門設計的一座貧民窟,這裡是普通凡人之中那些窮人的天堂。
在這裡,他們不會受到任何歧視,他們也有他們的快樂。
但是每個人都是髒兮兮,或者說身上都是破爛的麻布麻衣,隨意搭在身上,與繁華的焚月城格格不入。
但即使如此,這些人們也極其快樂,從未有一絲的抱怨。
他們眼中,甚至充滿了生存的光芒。
蘇方很清楚,這是因為焚月城,會不時的發布諸多任務,專門由貧民窟成員接取,如此可以保證他們日常所需無憂,但是卻無法提升自己生活水平,只能保證他們溫飽。
但即使如此,對於貧民窟的人們來說,這也就是一種極大幸福。
在焚月城之外,他們這種平民,要麽死於妖獸之口,要麽被拐賣販賣成奴隸,受人驅使一生一世甚至不得善終。
而這種情況,在這種修仙界遍地都是的地方,甚至是一種常態,這樣的世界才是真正的修仙世界。
焚月城倒顯得極為特殊。
很快,蘇方就在這貧民窟一個髒兮兮的角落,就看到一個渾身漆黑穿著,已經髒得無法看到其他顏色的麻衣,緊緊貼在身上的女孩蜷縮在角落裡。
她與周邊的黑暗融為一體,若非仔細察覺,或者根據痕跡以前的查找,根本找不到他的一絲痕跡。
他與黑暗早已融為一體。
蘇方緩步前進,耳中響起的是極其微弱的呼吸聲,斷斷續續,好似隨時都會斷絕。
蘇方有些驚訝的上前一看,一個漆黑到看不清具體樣貌的貓耳族女奴蜷縮在此處。
她腦袋上兩個貓耳朵,無一不在證明她的身份。
她手上的手銬腳鏈,看起來極為沉重,而她卻能夠逃到此處,想必已是拚盡了全力。
她渾身傷痕無數,重傷瀕死。
蘇方搖頭哀歎,
自己果然還是太仁慈。不過,人本就要按照本心存活,說服自己的蘇方,當即嘴角勾起不得猶豫,上前釋放出一股靈力溶於女孩體內。
轉瞬,貓耳族女奴身上傷勢已大致修複,至於身上的黝黑的泥土,以及那些髒兮兮的東西,蘇方一時間還真沒辦法清理。
他實力雖然強橫,但還沒強到,可以憑空剝離他人身上的汙漬。
女孩面色緩和,嘴角緩緩浮起一絲微笑,眼角卻滴落一滴眼淚,陷入了沉睡中。
蘇方上前將其抱起,沒有一絲嫌棄,任其髒兮兮的衣服貼在自己的身上,就這樣轉身離去。
貧民窟之外。
一路之上,無數的人,滿臉好奇看著蘇方與女孩二人。
一些小孩猶豫數秒後,面色極為堅定,猛地衝向前來,嘴裡卻說著聽不懂的話語。
或者說,他們連話都不會說,都是一些苦命的孤兒。
蘇方不知道他們嘰嘰喳喳說的什麽, 但看的出來他們是想要索取東西,但他並沒有出手援助。
除非是像貓耳朵的女孩一樣被蘇方抱起就走,帶回自己的府邸,如此才能保他們平安。
否則,給予他們一些食物,或者一些服裝之類的東西,只會給他們帶來更恐怖的結果。
蘇方忍著心中無奈與傷痛,邁起沉重腳步,眉頭甚至擰成了川字形。
蘇方第一次如此憤怒。
以往他只是聽聞過玄幻世界的可怕,也只是從他人口中聽聞過貧民窟的存在,但親臨其境,這還是第一次。
貧困場景使得蘇方心中感觸頗深。
曾經的藍星,曾經他所屬的那個國家,那他最愛的國度曾經就經歷過一場慘無人道的痛苦。
而當時像這種情景,遍布整個世界,連成一副人間地獄。
而這那是國仇家恨,蘇方無時無刻不想回去,報得此仇。
而現在這種情景亦是如此的蘇方,只能按捺下心中怒火,如若出手,他必定需要將這些孩子全部帶走。
在他們眼中有的只有朦朧的希望,是否還有親人尚且未知,蘇方不想隨意改變他們的命運。
如若他日實力強橫,可以輕易的決定一個貧民窟的未來,甚至一座城池,一個國度的未來。
他絕不會如此這般放任不管。
心中飽受煎熬的蘇方,到後面離去的速度更是極快。
縮地成寸,一步百裡。
轉眼,他已逃離貧民窟,甚至遠遠離去。
但即使如此,蘇方還是從未停下腳步,心存怒火,心中的悲痛令他隻想不斷的衝刺來發泄心中的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