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教主懷疑到李澈身上,李澈急切辯解,然而再多的辯解,也難斬去通天教主心中的那一根刺。
“你可知為師當初為何會收你入門?”
通天教主這一問,把李澈給問住了。
未創出心魔之道前,李澈天資才情不顯,卻被通天教主破格收入截教門牆,位列內門弟子,僅次於四大真傳,這一直是李澈心中的一大疑惑。
李澈不明通天教主心意,老老實實的道:“弟子不知,但師尊之教誨,弟子永不敢忘。”
這倒是實話,對通天教主他是懷著感激之情的。
若無通天教主指點,令他對道的領悟突飛猛進,他也很難創法成功。
“你命格特殊,不在天道之內,不入因果之中,乃天道之下的異數,當初收你入我門下,亦是想看看你能走出怎樣不同尋常的路。”
“你也未讓為師失望,走通己路,自創道法,吾門下諸弟子,以你前途最不可限量。”
“你將來若有大成就,為師亦為你感到高興,可是......。”
通天教主語氣帶著些許感慨,隨即變得凌厲起來:
“那禍亂洪荒的心魔,與你命格一致,縱然是為師以聖人之力追溯因果,也難找到其蹤跡,且心魔現身洪荒的時間,與你出山歷練的時間相近......”
眼神直視李澈,目光鋒利如劍,似能穿透人心,看得李澈好不自在。
通天教主懷疑李澈,除了低等洪荒找到的那一滴血,更是因為李澈身上疑點頗多。
以那一滴血為引,將所有的疑點串聯起來,那就是正確答案,通天教主需要李澈給祂一個交代。
面對通天教主犀利的目光,李澈呐呐無言,似有難言之隱一般,囁嚅道:“師尊,弟子絕非那等惡徒......”
虛則實之,實則虛之,微妙的神情,模糊的言語,讓通天教主一時難以做下決斷。
難道他不是心魔?
通天教主打心眼裡是不願相信李澈就是心魔的,畢竟李澈要是心魔,那祂的老臉就丟光了。
堂堂天道聖人,盤古正宗,卻教出一個禍亂洪荒的魔頭,豈不可笑至極。
但從李澈的神情變化來看,李澈縱然不是心魔,也必然與心魔關系匪淺。
李澈與心魔是何關系,通天教主無意深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追根究底就沒意思了。
只要李澈不是心魔,對通天教主而言,便已足夠。
意興闌珊的擺擺手,說道:“先下去吧,吾徒,莫與心魔牽連太深。”
李澈身形微微一顫,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之色,躬身一拜道:“弟子告退。”
緩步退出碧遊宮,而他的表現被通天教主盡收眼底。
那一絲痛苦代表著什麽?
通天教主暗暗思索,李澈與心魔有關系,這點祂可以確認了,但具體關系是什麽樣的,仍然迷惑不清。
李澈,心魔,皆是命運虛無,難以追溯因果,理清所有根源,要探尋二者之間的關聯,著實有些麻煩。
“吾徒,但願你勿讓為師失望。”
通天教主發出一聲輕歎,元神溝通天道,再次悟道狀態。
李澈與心魔相似的地方太多了,僅憑李澈那一點表演是不可能洗脫身上嫌疑的。
但李澈是截教門徒,是通天教主的弟子,在李澈沒有徹底暴露馬腳之前,通天教主是絕不會對李澈下手的。
再多的懷疑,
也沒有截教清譽重要,冒然驅除或鎮壓一個內門弟子,對截教影響是極大的。 ......
“失算啊!”
回到靈虛峰洞府,李澈回憶面見通天教主的全過程,心中大感不妙。
他也沒想到會在低等洪荒之地留下一滴血,成為通天教主懷疑上他的關鍵因素。
被通天教主懷疑上,只要沒有確鑿的證據,他就是絕對安全的,但往後行事,需得加倍謹慎,以免被抓住破綻。
“短時間內不能太招搖了,可是羅喉那邊.......”
分析當前局勢,李澈登時頭疼不已。
通天教主懷疑上了他,最近必須低調再低調,可他已經答應了幫羅喉擘畫破除天荒封印,此時分身乏術啊!
“分身......”
李澈腦海裡忽然靈光一閃,想起了刻意表現給通天教主看的那一點難言之隱。
若將難言之隱變成現實,一切就好整了,既能打消通天教主對他的懷疑,也能繼續從羅喉那裡拿好處,
一舉兩得,妙不可言。
“哈,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當前一點難題,豈能擋住我的步伐。”
李澈臉上笑意盎然,笑得無比邪魅詭異:“我乃人族出身,有一個雙胞胎弟弟很正常。”
“而我這個胞弟,不但與我長得一模一樣,還與我命格相同,只是性情陰鷙,離經叛道,不幸步入邪道,淪為魔頭敗類。”
只是一瞬間,李澈就無中生有,給自己弄出了一個親弟弟。
開馬甲嘛,這項本事他早已熟能生巧,堪稱心魔大道之精髓。
有了計劃,那便開始實操。
在動手能力方面,他也是實打實的行動派。
用一滴精血培育出一具新的肉身,再狠心對自己的元神斬一刀,肉身與元神相融合,新的李澈便出世了。
與妖族天驕落塵,七宗罪分身等馬甲不同,李澈給自己造的“弟弟”,擁有他的一半元神,算是第二個他。
落塵,七宗罪分身等馬甲則只是具有攜帶李澈意志色彩的人格化身而已, 與李澈的“弟弟”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概念。
“我為李無常。”
睜眼看世界的第一眼,便是禍亂天地的起始。
無常,李無常。
反覆無常,隨心所欲。
倒也符合他的人設,畢竟心魔這口大黑禍還得讓他來背。
李澈被通天教主懷疑上,必須低調行事,不能親自出手,以後攪動洪荒風雨的重任就落到李無常身上了。
打量著自己一手創造的“弟弟”,李澈因斬下一半元神而蒼白如紙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有弟代為行事,何愁大事不成。
但李無常也不是省油的燈,但見其面露不爽的道:
“你自己不方便去搞事,就讓我去,你的心真是夠黑的。”
具備李澈一半元神,思維意志都與李澈一模一樣,他不是新生兒,也會表達自己的不滿。
李澈微微一笑,心裡跟明鏡似的,李無常雖然心有不爽,卻不會違逆他的意思。
畢竟他跟李澈可是一體的。
對李無常的吐槽,更是沒放在心上。
他本就心黑,李無常沒說錯。
澈,是清澈的澈,有乾淨,透明的意思,只可惜他的心早就黑透了,做不到人如其名。
既然心都黑了,也不怕別人說。
“我現在脫不開身,羅喉那邊就交給你了,切記小心謹慎,莫被羅喉當槍使了。”
李澈鄭重的囑咐李無常。
涉及本尊大事,李無常當即正色道:“我擁有你的全部記憶,只需謹慎行事,應無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