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了脅田兼則就是朗姆,安室透看向牧遠的表情也凝重了起來。
朗姆的身份,算是他手中最重要的情報之一了。
既是關鍵時刻的底牌,也是重重危機的來源,稍有不慎,甚至有可能引發「戰爭」。
這樣的後果絕不是他們公安部所能承受的,甚至就連警察廳也承擔不起。
組織的覆滅,必須一擊即中,決不能給那些心狠手辣的家夥留下半點反抗的余地——曰本承受不住。
「呼——」
安室透深吸了一口氣,心中稍稍有些後悔。
將朗姆的真實身份告訴牧遠,並不是一個冷靜的決定。
但自從琴酒一反常態地將任務情況發給了他,他的神經便一直繃得很緊。
畢竟,事情就是他和赤井秀一做的,他能夠遮掩容貌,卻遮掩不了自己的身形。
如何擺脫琴酒對自己的懷疑,是他當前面臨的最大難題。
如果牧遠真的有辦法的話……
「你打算怎麽做?」安室透問道。
牧遠悄然把安室透一口未動的咖啡端到自己身前,平靜道:「降谷先生,不是我,是咱們。」
「……」安室透看著還沒來得及嘗就被收走了的咖啡,翻了個白眼,「那咱們該怎麽做?」
牧遠抿了口咖啡,微笑道:「什麽都不用做。」
「……」
如果不是對牧遠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安室透真會懷疑自己是不是被耍了。
好在,他知道,牧遠並沒有那種惡趣味。
安室透揉了揉左側太陽穴,「什麽都不用做的意思是?」
「哦,我的意思是,相比起‘做,,‘等,對咱們來說更重要。」牧遠一臉澹定的把給安室透的咖啡喝了一半,繼續道,「降谷先生你應該也了解脅田大叔的性格吧?」
安室透點了點頭,「朗姆是個多疑的急性子,任何能讓他對琴酒起疑的方法,都會立即引起他的雙向試探,同時還會提醒琴酒……」
「所以,咱們得等。」牧遠認真地看著安室透,「降谷先生,和我一起,堅定站在GIN桑一邊吧,然後……只需要等就可以了。」
「堅定的站在琴酒一邊?」安室透一愣,突然站了起來,激動道,「你是說……」
砰!
安室透的話還沒說完,宮野明美便氣喘籲籲地衝進了屋內。
她神色複雜地看了安室透一眼,轉而便直接跑到了牧遠身邊,小聲道:「小遠,我有件事情必須要告訴你,是關於庫拉索小姐的!」
牧遠眨了眨眼睛。
安室透的臉上再次掛上了邪邪的笑容,緩緩起身,轉頭走向屋外。
…
夜色悄然降臨,花了大半天的時間才轉完了二泉寺的五千畝林地,三位遊客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山上,在天泉中恢復了些許精神後,很快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沉沉地睡去了。….
一整天都沒有等到工藤夫婦的來訪,牧遠雖然有些意外,卻也並沒有太過在意,畢竟工藤優作可是有著柯南中天花板的頭腦,看不出他的想法,也是件正常的事情。
庸人自擾之的事情,牧遠是從來不會去做的,反正工藤夫婦人都已經來了,總是會來找他的。
相比起來意不明的工藤夫婦,房間裡都已經傳出鼾聲的藤原千花就更不用擔心了,這個女孩兒……人雖然不太正常,但可以確定與組織和柯南無關。
宮野明美也在牧遠的勸說和安室透的「威脅」下,暫時放棄了聯絡赤井秀一的打算。
這樣一來,當前寺廟唯一需要擔心的,就只剩下……
「庫拉索小姐,你是不是有什麽想對我說的?」
完成了主佛殿最後的打掃工作,
牧遠凝視著頭頂上方,念海中僅剩的最後一條二紋情緒魚,輕聲問道。後方不遠處,庫拉索正在佛殿門口清理著拂塵。
聞言,她手上動作一滯,欲言又止地看著牧遠的背影,搖了搖頭,「沒,沒有……」
「這樣麽……」牧遠轉過身,平靜地注視著庫拉索的眼睛,點了點頭,「時間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是……主持大人。」庫拉索低下頭,轉身想要逃離……
但牧遠卻再次叫住了她:「庫拉索小姐,這裡沒有什麽大人,你可以直接稱呼我的名字。」
庫拉索渾身一顫,蚊聲道:「晚,晚安……牧遠君。」
牧遠微微一笑:「晚安。」
庫拉索快步離去……
「寺裡的‘魚,不多了。」
牧遠凝視著庫拉索離去的背影,輕聲念叨了一句。
早些時候,宮野明美已經將庫拉索和工藤優作之間的對話,完完整整地給他講述了一遍。
對於庫拉索大腦的神奇特性,牧遠也感到十分意外,同時也明白了脅田兼則那樣的急性子,為什麽沒有立即召回自己的手下。
顯然,脅田兼則是把失憶的庫拉索當成了他身邊的完美臥底,準備在關鍵時刻,也許就是宮野明美的任務結束後,再召回自己身邊,驗證他的判斷。
不得不說,脅田兼則這招很絕。
如果不是工藤優作點明了庫拉索的能力特點,牧遠還真沒有意識到收留庫拉索帶來的真正危險。
不過,就算沒有意識到,庫拉索恢復記憶後,就真的會把二泉寺內的情況全都泄露給脅田兼則嗎?
「人心,畢竟不是機器啊。」
牧遠從袈裟裡翻出了一個安瓿瓶,輕輕晃了晃瓶中的藥液,嘴裡喃喃道:
「那種透明的心圓……也許,庫拉索小姐的記憶,也並非完全不可控」
…
夜色漸深,後山林地的溪邊小屋中,阿笠博士的鼾聲悠揚且廢耳。
壘落成牆的監視器前,小黃正瞪著雙眼,盡職盡責地確認著二泉寺周邊的安全情況。….
幽暗無聲的步道旁,突然,草叢輕顫,苗條的黑影一閃而過!
「汪?汪汪!」小黃猛然站了起來,直奔阿笠博士的臥室而去。
「吱……吱吱,汪汪!」小黃一邊撓門,一邊吠叫著。
這樣的動靜一般都能把阿笠博士叫醒,但今天……
跟著工藤夫婦和藤原千花逛了大半天的阿笠博士實在是太累了,已經睡死過去了的他,恐怕就算是地震,都難以叫醒了。
「汪!汪汪!」小黃又嘗試了幾次,得到的卻是屋內更加悠揚的鼾聲。
小黃猶豫了片刻,果斷轉身向著山頂跑去。
小黃的速度很快,再加上不用躲避監視器,很快便來到了牧遠的房門外。
這次它沒有再叫,而只是輕輕在房門上撓了兩下,房門隨即應聲打開。
「怎麽了?」
牧遠隨手套上一件袈裟,低頭看向小黃。
小黃踮起後腿,前爪夠向牧遠,牧遠握了握小黃的爪子,皺眉道:
「有人上山了?」
小黃乖乖坐在地上,吐著舌頭。
「嗯,我知道了,你回去吧。」牧遠點了點頭。
小黃歪了歪腦袋,似是在等待著什麽。
牧遠想了想,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小黃的戰鬥力很不錯
,如果真的拚盡全力的話,應該沒有普通人是它的對手。
這也是牧遠以前為什麽讓它負責驅散不速之客的原因。
但那是以前,現在還敢偷偷溜上二泉寺的人裡,恐怕沒人會怕這個小家夥。
「會是誰呢……」
主持居所前,牧遠摸了摸小黃的狗頭,把它趕回後山後,翻身爬上了房頂。
…
濃重的夜色中,貝爾摩德穿著一套黑色緊身衣,小心躲避著山上監視器的拍攝角度,一貓腰,便將性感兩個字詮釋了個淋漓盡致。
費了一些工夫,成功掌控了米花大學生物實驗室後,她決定盡快開始研製AB藥劑的解藥。
畢竟,科研這種事情,時間是最不確定的量度,和認不認真、努不努力幾乎無關。
為了盡量縮短研製時間,喚醒庫拉索的記憶是必須的準備工作。
「如果研製時間真的太長的話……羙國似乎還有幾位藥劑注射者?」
貝爾摩德一邊盤算著,一邊從緊身衣中掏出了一疊彩色卡片——白、橙、藍、綠、紅……剛好是能夠激發庫拉索能力的色卡。
「只要讓她同時看到這些顏色組成的白光,她的記憶應該就可以恢復了。」
貝爾摩德收起卡片,謹慎地觀察著四周,確認了山肩平台上沒有監視器後,快步向著山頂的庭院走去。
「魏玫寺女士?」
主持居所的房頂上,牧遠趴在脊瓦的斜坡後,十分意外地眨了眨眼睛。
他本以為是脅田兼則忍不住派了人來,卻沒想到來人竟然是她。
「魏玫寺女士為什麽會……是因為那種藥劑?」….
回想起前幾天早上,被人偷偷放進郵箱裡的B型藥劑,牧遠很快就猜出了魏玫寺女士的來意。
不出所料,還是為了他被朗姆下藥的事情,只是不知道,魏玫寺女士這次是來送B型藥劑的,還是已經找到了解藥。
牧遠略微思考了一下,放棄了現身的打算,準備先看看魏玫寺女士的具體目的。
「吱鈕……」一陣輕微的門軸轉動聲。
順利來到主持居所門前的貝爾摩德愣了一下,看著面前一推就開的大門,暗罵道:「這臭小子,睡覺怎麽連門都不鎖!?」
十分不滿的千面魔女皺著眉,放棄了先將庭院檢查一圈的打算,直接從正門摸進了屋內。
她按照前些天,趁著牧遠車門,變妝成香客打探到的消息,快步來到了庫拉索的房門前,用一種特殊的節奏,輕輕敲了敲房門:
「冬,冬冬,冬——」
屋內瞬間傳來了一陣淅索的起床聲。
庫拉索條件反射一般地快步走到了屋門前,直到伸手擰向了門把,才徹底清醒了過來。
「誰……」
庫拉索的話還沒說完,一道五彩斑斕的光芒便順著門縫透了進來。
她瞬間童孔一縮,直接呆立在了門前,零星的記憶片段開始在她的腦海中翻騰了起來。
下一秒,屋門直接被人強行推開,隨之倒向後方的庫拉索回過了神來,但還沒等她有所反應,貝爾摩德便已經伸手掐向了庫拉索的脖子,將她直接按倒在了地上。
手中五彩的卡片重疊在一起,貝爾摩德用牙齒咬著手電,對著庫拉索的右眼便照了過去。
「啊嗚……」
膨裂般的劇痛從大腦深處傳來,庫拉索忍不住想要發出痛呼,但跨坐在她身上的貝爾摩德卻是立即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記憶的洪流破閘而出!
海量的記憶片段直接被刻印在了腦海中……
「要
怪就怪你自己吧,庫拉索,誰讓你那與眾不同的大腦,記住了對組織不利的事情……這就是你的命運,再見了!」
「庫拉索,你現在是沒有顏色的,我賦予你純粹的黑暗,你的特殊能力從此只能為我所用!」
……
涔涔的冷汗瞬間打濕了庫拉索的衣衫。
痛!太痛了!
「嗚!
!」
一陣劇烈的痙攣過後,庫拉索的眼神漸漸冰冷了下來。
貝爾摩德嘴角微翹,緩緩放開了庫拉索。
庫拉索站起身,面無表情道:「為什麽是你?」
「當然是為了給你擦屁股了。」貝爾摩德輕笑了一聲,轉而嚴肅道,「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組織遭受了多大的損失?」
庫拉索皺了皺眉,「大北一輝的死是個意外。」
「沒錯,在你眼前發生的意外!」貝爾摩德抬起手,從懷中摸出的勃朗寧M1906直直指向了庫拉索的眉心。
庫拉索凝視著冰冷的槍口,平靜道:「你是來處決我的?」
「是,也不是。」貝爾摩德舔了舔嘴唇,神秘一笑道,「這要取決你,究竟有沒有記錄下大北一輝配置藥劑的過程了。」
【話說,目前朗讀聽書最好用的,@@,安裝最新版。】
庫拉索想了想道:「這是任務的內容,你無權過問。」
「你知道今天是幾號了嗎?」貝爾摩德挑了挑眉,直接將手機舉到了庫拉索眼前,「你的任務時效早就已經過了,現在你要執行的是新任務!」
庫拉索沉默了片刻,「……我明白了,帶路吧。」
「呵呵……」千面魔女滿意地收起了配槍,轉而就要帶頭向屋外走去。
然而……
「庫拉索小姐,這麽晚了,你還沒睡嗎?」牧遠的聲音忽然從門外響起。
庫拉索和貝爾摩德同時童孔一縮:「他怎麽來了!?」.
孑瓜不弓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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