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花中心醫院,影像科。
灰原哀和安室透相鄰而站,兩人都是混血兒,一同保持著嚴肅的表情,看上去就像是一對顏值超高的兄妹似的。
「卡噠……」問診室的大門打開了,換上了緬梔子袈裟的牧遠和穿著一身修士服的庫拉索先後走了出來。
灰原哀和安室透同時上前一步,瞪向了庫拉索。
庫拉索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一籃一透明的童孔中,滿是迷茫。
「不用擔心,從檢測結果上來看,這位小姐的大腦沒什麽問題。」年邁的主治醫師跟了出來,和藹地安慰了一句。
他還以為門口的兩人是在擔心自己的朋友呢。
灰原哀和安室透聞言,卻是氣勢洶洶地異口同聲道:「所以,她根本沒有失憶?」
「呃,這個……」老教授嚇了一跳,但還是盡職地解釋道:「人腦是很複雜的,盡管沒有發現損傷的跡象,也是有可能會因為遭受過度驚嚇、緊張,又或者是其他的某種刺激,而導致暫時性的記憶紊亂的。不過,這種情況一般都是暫時性的,所以你們不必太過擔心。」
「你的意思是說,如果她的演技十分出色的話,我們就沒辦法確定她究竟有沒有失憶了?」
「啊這……」老教授額頭的冷汗都冒了出來,感覺自己好像莫名受到了拷問。
牧遠適時站了過來,擋在了三人之間,輕聲道:「麻煩您了,我想他們只是太擔心了而已。」
「呼……可,可以理解。」老教授笑著點了點頭,轉身回到問診室中,「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
牧遠轉過頭,看向安室透和灰原哀兩人,平靜道:「你們都不同意我留下她?」
【話說,目前朗讀聽書最好用的,@
了。
他知道,庫拉索掌握著對組織至關重要、決不能泄露出去的秘密。
但這個秘密是什麽?
是否能憑此摧毀整個組織?
安室透卻一點把握都沒有。
但無論如何,庫拉索都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
安室透退後了一步,遠處的燈光照亮了他臉上認真的表情,說道:「對不起,我必須把她帶走。」
「我明白。」牧遠理解地點了點頭,「不過,降谷先生有沒有想過,為了她而失去我,讓組織下一步的行動變得完全不可預知,值得嗎?」
「我會為你啟用協助人保護計劃,包括你在意的人,我可以將你們全都……」
「換個地方、換個身份,隱姓埋名地偷竊偷生,這種事情……我自己就可以做到啊。」
安室透再次陷入了沉默。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又特意去調查了幾起牧遠破掉的桉件後,他已經對牧遠的能力有了一個相對清晰的了解。
這也是他為什麽在風見裕也報告時,絲毫不擔心牧遠安危的原因。
牧遠所表現出來的能力……只要不是被琴酒那樣的人物追殺,又或者面臨組織不計代價的正面襲殺,自保,是沒有問題的。
庫拉索是接到了朗姆的命令前來試探牧遠的,如果她出了事情,朗姆一定會直接除掉牧遠。
失去牧遠、失去二泉寺,組織的下一步行動也將變得完全不可預知。
這樣做,的確不值得。
但安室透沒得選,他的身份決不能暴露。
「對不起,我還是……」
「降谷先生,無論你在擔心什麽,庫拉索小姐都已經不記得了。」牧遠打斷了安室透的話。
在權衡過利弊之後,安室透依舊選擇要帶走庫拉索,的確讓牧遠有些意外,但他也因此而意識到,安室透真正擔心的是什麽了。
「如果她是裝的呢?」
「降谷先生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她如果沒有失憶,是不可能乖乖跟阿笠博士,還有那幾個孩子走的。」
「失憶只是暫時的,萬一她突然恢復了記憶呢?」
「她的手機已經被海水徹底泡壞了,想要聯絡朗姆應該並沒有那麽簡單,我會看著她的,而且,安室先生你不也住在寺裡嗎?」….
「不,我還是覺得……」
「降谷先生,你現在應該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調查吧?」
「什麽?更重要……」
本就猶豫不決的安室透徹底愣住了。
他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麽事,能比庫拉索失憶更重要的呢?
牧遠上前一步,微笑著提醒道:「降谷先生,庫拉索剛剛可是和孩子們在東都水族管玩了好幾個小時,你不覺得……朗姆的反應有些太慢了嗎?」
「!
!」安室透豁然抬起頭。
沒錯,庫拉索這麽長時間都沒有聯系朗姆,朗姆一定早就已經發現了這邊的異樣了,可他為什麽沒有采取行動呢?
庫拉索的樣貌如此明顯,憑借組織的情報網,想要知道她曾在東都水族館這種地方出現過的信息,應該一點也不困難才對。
也就是說,朗姆明明就受到了庫拉索出現的消息,卻並沒有派人來接走她,難道說……
「朗姆身邊無人可用了!?」安室透用征詢的目光看著牧遠。
牧遠保持著微笑,輕聲道:「那就得經過調查才能知道結果了。另外……將庫拉索留在我這裡,朗姆也總歸會出現的,不是嗎?」
「你……」安室透童孔一縮。
牧遠竟然連朗姆的主意都敢打!
更關鍵的是,如果朗姆身邊真的出現了人手真空,並且還想要找回庫拉索的話……牧遠還沒有暴露,朗姆應該不會直接對他動手,所以……真的有機會!
「呼——你這家夥……」安室透長舒了一口氣,「我明白了,那麽,庫拉索就暫時交給你了,一定要看好她!」
牧遠微笑著點了點頭:「當然。」
…
夜色中,看著安室透匆匆離去的背影,牧遠搖了搖頭。
這次安室透猜錯了,他並沒有對朗姆動手的打算,或者說,在沒有找到「真正的灰原哀」之前,他不打算對任何組織成員動手。
至於他留下庫拉索的原因也很簡單,庫拉索是一位完美心圓擁有者,而且她的心圓有些特別。
「那種心圓中產出的情緒沙……」
送走了安室透,牧遠漫步回到了影像科的問診室外,眼前的畫面卻是讓他有些意外。
只見,庫拉索正滿臉溫柔地摸著灰原哀的頭髮,而灰原哀則是一臉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牧遠眨了眨眼睛,走進觀察了一下,發現灰原哀手表上的瞄準鏡不知何時已經打開了,而庫拉索的右手指縫間,正夾著一根透明的細針。
「原來是這樣……」牧遠伸手將灰原哀從庫拉索的「魔掌」中救了出來,按著她的肩膀,輕聲道:「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這個孩子有些淘氣。」
「啊,不,並不是那樣的……」庫拉索有些驚慌地將右手收在了身後,急聲解釋著,「是我太……嗯,我想,她應該是想要保護牧遠君你,才會那樣做的。」….
在和元太、步美、光彥三個小家夥玩了一陣後,庫拉索對小朋友有了莫名的喜愛與包容,即便是灰原哀主動攻擊了她,她也還是想要替灰原哀遮掩,但無奈,牧遠已經把灰原哀的手表取下來查看了。
牧遠擺了擺手,示意庫拉索不用在意,同時從袈裟中拿出了一個塑料小盒,從中摸出了一根和庫拉索手中那根一模一樣的麻醉針,塞回了灰原哀的手表中,再次給她戴上,系好。
過程中,感受著牧遠手心傳來的溫熱,灰原哀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表,俏臉微紅地偏過了頭。
「出租車已經在門口等著了。」牧遠看向庫拉索,平靜道。
「好,好的。」庫拉索有些緊張地看了灰原哀一眼,似乎是擔心她會被牧遠責罵。
灰原哀若有所覺得抿了抿嘴,伸手牽住了牧遠的兩根手指。
庫拉索這才放心地向外走去。
「庫拉索小姐,似乎很喜歡小孩子。」牧遠特意放慢腳步,在與庫拉索拉開一段距離後,忽然道。
灰原哀專注地盯著腳下的地面,小聲道:「她……如果沒有記憶的話,還不錯。」
「我有個辦法可以測試出她到底有沒有失憶,會不會在刺激下突然恢復記憶。」
「什麽辦法?」灰原哀猛然抬起頭,暴露了自己通紅的小臉。
牧遠毫無所覺地繼續道:「讓博士修好她的手機,模擬那個朗姆的口吻與聯系方式,對她進行測試。」
灰原哀皺眉思索了片刻:「這種事情對於博士來說的確不難,但萬一……」
「以前,我在幼兒園的時候,有一項成績其實是全班第一。」
「?」灰原哀挑了挑眉,差點問出一句「你是不是把咱們兩個記混了?」來。
牧遠看著她笑了笑,輕聲道:「抓鬼,我其實是全班第一。」
「你是說……踢罐子!?」灰原哀眨了眨眼睛,一臉的你在開什麽玩笑?
「沒錯,雖然有的小朋友會因為太過熱衷於化學
實驗,而錯過體育課,但其實,抓鬼,我無敵。」
「……」灰原哀翻了個白眼,組織幼兒園的課程還算寬松,她的確沒怎麽參加過活動課。
當然,主要是除了牧遠,也沒人願意和她一起玩。
「放心吧,」牧遠用大手按在了灰原哀的頭上,在輕松獲取一粒情緒沙的同時,認真道:「只要有我在,在她踢到罐子之前,一定會被我抓出來的。」
灰原哀聞言低下了頭,再次認真觀察起了腳下的地面,像是哪裡有可能埋了寶藏似的。
…
尹呂波壽司店,脅田兼則滿臉堆笑地送走了醉醺醺的毛利小五郎。
毛利偵探事務所的二樓,正不斷傳來毛利蘭對那個叫柯南的小學生的呵問聲,似乎是因為那小子太過貪玩,沒有按時回家吃飯的緣故。
「當啷,當啷,當啷……」幾個工人剛好從樓上搬著一個像是被隕石撞擊過的灶台走了下來,差點撞到了醉酒的毛利小五郎。
「喂!小心點啊!我可是出大價錢從你家新買了灶台的人,卻連晚飯都得自己想辦法解決……嗚嗚嗚,這叫怎麽回事嘛!?」小五郎醉得厲害,胡言亂語地嚷嚷著。
「實在對不起!」工人們見狀趕忙道歉,同時加快了離去的腳步。
脅田兼則收回了目光,心想,雖然身邊可用的人不多了,但至少這個潛伏地點,是安全的,周圍沒有任何可疑的人物。
他伸手在身前的圍裙上擦了擦手,從口袋裡摸出了自己的手機。
手機的屏幕上,依舊顯示著一條好幾個小時前發來的短信,短信上寫著:「牧遠已經被注射過那種藥物了。」
「呵……」脅田兼則冷哼了一聲,剛準備收起手機,另一條短信就發了過來。
「藥劑和配方沒能弄到手,大北一輝死了,牧遠完蛋了——庫拉索。」
脅田兼則突然站定了腳步,看著手機中這條遠超出固定聯絡間隔的短信,獨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滿。.
孑瓜不弓雖提醒您:看完記得收藏【】ww,下次我更新您才方便繼續閱讀哦,期待精彩繼續!您也可以用手機版:,隨時隨地都可以暢閱無阻....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何以笙簫默小說手機版閱讀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