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丘下,秋意漸濃。
潼飛近距離注視著眼前之人,感應著身體不斷活躍的‘情欲’,以及不自覺的親昵本能,又想起此前那戲劇性的一幕……
“不可思議,你簡直就是行走的人型催情聖藥。”
如果能堪破眼前這位‘少年’的秘密,豈不是想掰彎誰就能掰彎誰?
就,多了一種逼問男修的折磨手段。
應該沒什麽人能忍受自己的心智被強行掰彎扭曲吧?
在心思歹毒這一塊,潼飛是下過苦功夫鑽研的。
探出手扣著‘少年’手腕,細細感知後,潼飛露出詫異之色,不解喃喃道:
“不對啊,明明陽氣欣欣向榮,但陰氣同樣旺盛無比,陰陽共存於一體,仿佛陰陽輪盤,你這個人究竟是怎麽回事?”
活久見,天生的陰陽人?
這個少年太過怪異!
“前、前輩!你的手在摸我的手,好癢好癢……”少年欲哭無淚,小聲弱弱提醒。
唰!
潼飛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迅速抽回手,暗罵自己意志不堅定。
可同時,也對身體出於本能的觸碰而感到好奇。
“叫什麽名字?”潼飛閉上雙眼,不去看這少年,淡淡的問。
“武也……”
“所以,你到底是男還是女?”
“回前輩,我們這一族,不是很在意性別……”
“嗯?不在意?”潼飛皺眉,認真的問道:“陽氣與陰氣,你更喜歡哪一類?哪怕你客觀是非男非女,但主觀上卻是有細微差別的。”
“陰氣。”
“很好,萬物負陰而抱陽,衝氣以為和,陰陽是互補的,這說明伱本性為陽,從今日起,你就是少年了!”潼飛猛地睜眼,目光灼灼望著他。
“是是是,前輩說的是。”少年小雞啄米點頭,沒有半分思考和反駁。
潼飛目露讚許,緊接著,低下頭,眼中閃過一絲興奮。
既然都是少年,同為男人,那麽脫下褲子長長見識,不為過吧?
這,不算變態吧?
咻——!
驀地,一道冷箭呼嘯而來。
臨近時忽地在耳邊炸開!
潼飛神色自若,抽出長劍‘轟’的一聲將爆炸余波彈開,緩緩轉身,抬頭望向身後,淡淡道:
“哪來的野狗,在這裡齜牙,真當沒有主人拴著,就能肆意妄為了嗎?”
“嘿!”“嘿嘿嘿!”
四周,傳來一陣陣哄笑聲。
二十余道人影浮現,圍成一個環形,緩緩收縮包圍的范圍。
一名披發壯漢叉著腰上前,樂道:“記住了,老子乃是凌雲寨二當家嘯天,糾正一下,我等乃是鬣狗,而非是野狗!”
“你?”
潼飛瞥了他一眼,嗤笑道:“蟲豸一般的垃圾,也配被我稱之為野狗?不過作為山匪,倒是有被殺一殺的價值。”
“哈哈哈,閣下口氣倒是很大嘛……不知道一會舔著大爺的腳時,口氣是否還這麽大。”嘯天嘿嘿笑著,也不惱怒,垃圾話隨口而出。
潼飛卻是沒有理會他,長劍懸浮環繞,護住了身後的少年,手中一閃,已是多了一把褐金大弓。
抬起頭,指肚輕搭弓弦,冷笑道:
“敢在雲端俯視我,驅使一些雜魚代行,自己卻擺著一副天神的淡漠臉,真當自己是那傳說中的天國之人?”
一輪滿月張開,弓弦緊繃著顫鳴,
箭出。
化作一道金光撕破天上的朦朧雲霧。
刹那間,粗大的箭矢刺破雲霄,露出其內之景。
卻見,一名高大的英武青年饒有興趣的盯著潼飛,手背聖光匯聚,隨手抽爆了金光。
然而金光受到抽擊,沒有立即折斷消弭,反而變得極度不穩,在劇烈膨脹!
轟隆——!
一聲炸響從雲端傳來。
天空清明,露出其內一尊流轉著金色熒光的英武天神,手持一柄長刀,威勢驚人。
“冒犯天神,其罪當誅!”
英武青年露出慍色,揮手撣去衣服上的狼狽黑灰,猛然從雲端上俯衝而下。
好快的禦空速度!
想要借助墜落大勢,一擊橫掃斬滅我?
潼飛眯起眼,心中卻在判斷所謂的變數,是否已經全部展現了。
這些人或許是衝著築基的鍾燁而來,但真的只有如此嗎?是否有潛在的威脅?
天時地利與人和,這些人已經全佔了,不可不防。
‘有些抓瞎啊……’
隨手向高空甩出一把會爆炸的靈品長劍攔截天上來敵,緊接著挽弓速射四下。
青色巽風匯聚加持,箭矢緊貼地面嘯叫著轟然炸向人員密集處,眨眼間重傷三人。
電光火石間,潼飛提著那綠衣少年向後縱躍,遠離了山丘,拉開新的戰場以待強敵。
可剛要將無辜的少年甩出包圍圈,卻聽到天上傳來一聲怒喝,不由動作一僵。
“放開聖童!你這無禮的刁蠻野人!”
謔,聖童?
這少年還是個什麽聖童?
似乎身份極為尊貴……這些人是追逐少年而來的?
潼飛心思活絡,可不待細細思考,一道白光刺破心神,讓他恍惚不動,幾乎是引頸受戮!
頭頂上,天神降世,手持凌冽長刀當頭劈下,眼看就要將潼飛一分為二。
咚——!
關鍵時刻,神魂內血鍾自鳴驅散白光,徹底護住了神魂。
血液回流,重新掌控了身體,潼飛沒有半點遲疑,手上一排血色眼珠猛地睜開!
“窮極八目,定風波!”
隨手將少年砸向驚駭欲絕驟然收刀的英武青年。
緊接著,一排排血色眸光綻放妖異, 如同白光刺破心神般,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攝住心神。
鋥——!
劍光縱掠疾馳,臨近卻陡然收縮成絲線,連同少年一齊攔腰斬向那青年!
吼!
英武青年怒吼著掙脫血色眸光,目眥欲裂伸手就要護住少年,卻是慢了一拍,整個人連同少年一齊被斬成兩截!
咻!
當下,潼飛迅速招手攝回了少年的兩截身子,用力一按,手上靈力激蕩在傷口遊蕩一圈,迅速愈合了傷口。
沒有理會翻著白眼幾欲昏厥的少年,隨手將其丟在了地上。
右手提劍,頭頂一口印刻著神秘紋路的血鍾,悍然殺向了那裂為兩截、卻在極力縫合的英武青年!
趁他病要他命!
轟轟轟!
這一次,沒有絲毫留手,鍾鳴與劍光同時炸出,天地白芒寂靜一片,唯有血肉被碾成齏粉,布滿神意的血劍與長刀金戈交擊。
潼飛冷著臉,目光中滿是殺意,撐開一丈大道領域,太玄經全速運轉著,身形、劍軌化作一條條遊動的絲線,神鬼莫測,瞬間炸出一片又一片血花。
僅僅是一個呼吸來回間,那來勢洶洶的英武青年便如同激蕩浪潮裡的一葉扁舟,岌岌可危,又如狂風驟雨中飽受摧殘的花花草草,身上傷痕遍布,只能竭力死守最後一絲生機。
然而,狂風驟雨不歇,靈力翻湧激蕩愈演愈烈,似乎要徹底掀翻了這一片天地,沙塵怒卷飛嘯。
交戰核心處,余波蔓延,轟擊余波炸出一個又一個深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