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鶴起床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他躺在床上腦門循環播放以後再喝酒我就是傻X。
摸了摸發脹的腦袋,李鶴隻覺得口乾舌燥想要喝水。
昨天發生的事他記得的不多,隻記得好像又回到了現世,參加了永劫無間的職業聯賽,靠著顧清寒獲得了世界冠軍。
他興奮的出了比賽會場,遇到了一個很漂亮的姑娘,那姑娘是賣梅花香餅的,說什麽都要讓自己嘗嘗。
李鶴盛情難卻,還是嘗了一口,隻感覺味道香甜可口,回味無窮。
他本來是想多買一點嘗嘗的,結果一個女司機闖紅燈駕著車把他撞飛了出去。
沒吃上梅花香餅,李鶴內心止不住的有點悵然,那梅花香餅味道是真的不錯。
話說這腰怎的那麽痛,是昨天喝醉酒摔的嗎?
李鶴捂著腰下了床,他現在懶腰都不敢伸了,深怕一伸懶腰骨頭就散掉了。
出了院子,火芊芊趕忙給他打水洗漱,但是顧清寒卻冷著一張臉,跟欠她百八十萬似的。
李鶴悄咪咪問火芊芊:“昨天我是怎麽回來的。”
火芊芊悄咪咪回道:“清寒姐帶你回來的。”
李鶴內心疑惑:“難道是影響到她睡覺了?”
內京城。
張氏錢莊。
張六大踏步走進院子,“老爺,出大事了。”
張員外抿了一口枸杞人參茶,淡定道:“何事如此大驚小怪。”
“老爺,昨日那李鶴又作賦了。”
張員外喜上眉梢:“哦?你緩緩道來,這次又作了什麽賦?”
“這次作的賦比上次還要火熱,據說有人在楚緣樓為了爭奪那唯一的抄本都打起來了。最重要的是……”
“最重要的是什麽?”
張員外已經迫不及待了,他知道自己的機會快來了。
“京城中所剩的紙已經不多了,現在那些書生正在店鋪外面鬧呢。”
張員外輕嘬一口茶:“帶上大理寺的人趕走就是。”
“大人,這次不一樣,大理寺的人到場了都不好使,再這樣下去店鋪得被拆了不可。”
張員外放下茶杯,眼珠子轉動:“時機已經成熟,命人放貨。”
陳守易很難受,今天的讀書人圍在京城各大紙鋪鬧事,讀書人這種生物有時候最是麻煩,打又打不得,鬧大了他擔不起。
罵又罵不過,讀書人的嘴皮子最是惡毒。
趕又趕不走,一副買不到就不走的氣勢。
陳守易也不想管這爛攤子,換做以前他就當看不見,讓京兆尹和大理寺頭疼了,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申雲惜是不可能放任這種事情不管的。
有一個那麽有責任心的上司對於下屬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當然,對於京城百姓肯定是好事,申雲惜的到來讓京城安定性提高了很多。
“再不放紙我們用什麽!”
讀書人的吼聲讓陳守易的思緒回到現實。
“你們再不放紙我們就燒了你這紙鋪。”
“對,燒了你這紙鋪。”
你們快點燒吧。
雖然心裡那麽想,但是陳守易該做的工作還是要做的。
這時店鋪掌櫃走出來喊道:“各位公子,我們老爺感受到大家想要買紙的熱情,所以特意跑去外地購買了大量的紙張幫助大家,現在開始出售。”
終於要賣紙了。
陳守易松了一口氣,這樣總不會再鬧了吧。
讀書人們一聽,這感情好呀,紛紛衝上去想要第一個購買。
掌櫃的見著人頭攢動的景象一陣高興,在半個時辰前他還躲在店鋪裡擔驚受怕,而如今的他甚至能頤指氣使這些讀書人來了。
要知道平時這些高傲的讀書人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就是這價格……
掌櫃多少還是有一點心虛的,畢竟這價格確實有點離譜了。
想到自家老爺的能力掌櫃還是放下心來,畢竟他家老爺可是京城四大錢莊的張氏錢莊老板,他能建立起那麽龐大的商業帝國靠的可不是家業,而是經商頭腦。
“本店鋪半令紙五兩銀子,半令起售,概不還價。”
眾人聽聞臉色大變。
半令紙五兩銀子?
半令紙也就是二百五十張紙,數量不少能用很久,但是這價格卻大有問題。
要知道京城之前的紙價半令紙也就不到一兩銀子,如今貴了那麽多讓人如何是好?
一位專門跑城裡為自己孩子購紙的農夫急的破口大罵:
“你們這群奸商怎的不去搶,這紙怎的比之前貴了那麽多?”
掌櫃昂著下巴:“你可以去別處買。”
農夫頓時被噎著了,其他地方哪還能買到紙張。
掌櫃譏笑一聲,心裡愈發佩服起自家老爺,僅僅動動手指便將這群人玩弄於鼓掌之間。
“你們這群奸商真是瘋了。”
有讀書人義憤填膺,“商大家曾說商人誤國,我起初不甚讚同,如今看來卻有此事。”
“可惡的奸商,大家不要上了這奸商的當,我們都不買,看他怎麽賣的出去。”
掌櫃聽樂了,等等就讓你們求著買。
正當眾人罵的慷慨激昂時,兩個讀書人打扮的男子擠到最前面:
“掌櫃的,給我來一令紙。”
還沒開始,就有人背叛團體了。
眾人憤怒的盯著最前面的兩個叛徒。
“這兩位公子好眼光,我們張氏紙莊造的紙數量有限,紙質那是一個透亮,二位買了絕對不會吃虧。”
數量有限這四個字梗在了眾人腦子裡。
那豈不是說很容易賣完了?這要是賣完了買不到該怎麽辦?
一時間越來越多的人背叛了這個臨時組成的大團體,即使家境貧困的人都勒緊了褲腰帶,想買半令回去。
掌櫃內心得意,剛剛那兩個書生自然也是他們的人,張員外果真神機妙算。
讀書人爭先恐後的模樣讓其他人跟著提升了擠進去的速度,畢竟數量有限,別人買完了輪到自己可能就沒有了。
讀書人沒有書和紙,如何讀書?
“掌櫃,給我來兩令!”
“我要四令!”
最早聲討張氏錢莊的讀書人憤怒的看著眼前哄亂的眾人:
“簡直有辱斯文。”說完他也擠入了搶購紙張的浪潮裡。
農夫沒有擠進搶購紙張的人群裡,他買不起這昂貴的紙張。他想到了臨走前孩子那期望的眼神,他的孩子相信自己一定會為他帶回能夠書寫的紙張。
農夫咬了咬牙擠進了人群:“掌櫃的,能就買幾張不,俺家孩子還等著用。”
掌櫃冷笑一聲:“哪來的窮鬼,滾一邊去。”
農夫攥著碎銀的手一松,被其他人擠在了身後。
看著狂熱購書的眾人,農夫垂頭喪氣的離開了,他心裡很難受,難受的不是掌櫃侮辱自己是窮鬼,而是他沒為自己的孩子帶回去紙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