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白執先是看了一眼小腹處被洞穿的傷口,而後回頭,看向遠處,秀手執握三尺碧藍青鋒的紅衣女子,毫無光彩的眼神中閃過一抹不解。
“殿下,為何?”
寧紅夜沒有回答,她的劍上銘刻有一種特殊的符文,能與昆侖弟子身上的符文發生契合反應,任何昆侖弟子被她的劍刺中,都必定會被奪去生機,頃刻死去。
哪怕對方是一品,而自己只是二品。
這就是昆侖山的霸道。
沒有任何人能離開昆侖,二十三年前的那個叛徒不能,寧紅夜自己也不能。
寧紅夜邁開大長腿,走到李鶴近前,試圖將他懷中的木匣搶走。
李鶴不依,死命將木匣護在懷裡,但經過接連幾次的戰鬥,他的身體已經徹底脫力,寧紅夜都沒花什麽力氣,就從他的手中搶走了木匣。
“寧紅夜,我已經幫你拿到了你想要的東西,現在…該你兌現承諾了。”
李鶴背靠在一塊巨石上,抬起一雙幽深的眸子,與寧紅夜對視。
即使現在的寧紅夜在俯視自己,他依舊能保持不卑不亢。
“唔,答應了你什麽?我怎麽不記得了?”寧紅夜親啟紅唇,故作不解。
李鶴面色一變。
事實上,確實如他最初所想,寧紅夜壓根就沒想過把那個秘密告訴李鶴。
甚至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個圈套。
寧紅夜知道李鶴生性多疑,肯定不會完全信任自己,到時必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先自己一步拿到東西,然後以此作為條件,來威脅自己交出秘密。
因此,她從沒告訴過李鶴,其實封白執也來了白虹城,而且就守在臨清派的據點,一步都沒有挪動過。
“呵,還要謝謝你吸引了封白執的注意,不然就算是我,也很難偷襲成功一名一品武者。”
一品實在太過恐怖,就算是寧紅夜與之相比也沒有任何勝算,
連偷襲都沒有一點機會,可以說,李鶴幫她解決掉了一個天大的麻煩。
“計劃很成功,多謝了,我的盟友。”寧紅夜端詳著手中的木匣,語氣輕松。
李鶴聞言,臉色煞白,滿心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或許是一品武者的生機太過強大,又或許是心中的疑惑讓封白執堅持到了現在。
封白執還沒死,並且問出了心中最疑惑的那個問題:“殿下,我想知道…為什麽,還請勞煩賜教。”
似乎是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寧紅夜看著封白執,思考了許久後,才輕聲道:“因為你知道我來過。”
“呵呵,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封白執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哈哈大笑起來,病態的臉上出現一抹不正常的紅暈。
看到這一幕,李鶴腦袋轟的一下就炸開來了,一個瘋狂的猜測冒上心頭。
或許,想要叛出昆侖的壓根就不是臨清派,也不是封白執,而是寧紅夜自己。
封白執感受著體內快速流逝的生機,語氣低沉道:
“我雖然不知道玄女殿下想要做的事情,為什麽還需要瞞著主母,但我在此,祝殿下,馬到功成!”
說著,他竟是踏著步子,緩慢靠近李鶴。
李鶴一瞬間就看出了他內心想法,於是使出渾身的氣力,想要馬上遠離這個地方。
而封白執卻像狗皮膏藥一樣,死死跟著李鶴,血液自小腹處的大洞流淌而下,在地上畫出一條蜿蜒的曲線,好似深秋時節最後一朵盛開的紅花。
“神經病!”
李鶴罵了一句,趕忙加快步伐,但已經來不及了。
耀眼的熾白色光芒吞噬一切,以封白執為中心的地域,一切物體包括土地,都在蒸發、氣化,最後化作虛無。
離此地數萬公裡外。
寧紅夜捧著木匣,望著這場由一品武者親自引爆的“禮花”,陷入沉默。
而後,她回過神來,小心翼翼地打開了懷中的木匣。
出乎預料的,木匣裡並沒有自己想要的東西。
有的只是兩塊已經被使用過的石頭,一顆名為“隱天機”,一顆名為“隱萬象”,二者結合,可偷天換日,批紅判白。
寧紅夜對這兩顆奇石非常熟悉,因為這是她親手交給李鶴的。
除了兩顆已經被使用過的奇石外,木匣裡還存放了一張卡片,上面畫了兩個非常可愛的q版人物大頭像。
寧紅夜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畫風的人物頭像, 覺得新奇的同時,十分輕松的分辨出了兩個頭像,一個是李鶴,一個是她自己。
李鶴的q版大頭像,是一個很正常的伸出食指,捧腹大笑的模樣。
順著頭像的食指看過去,寧紅夜看到了自己的大頭像。
相比起李鶴,她的形象就很不正常了。
又大又圓的紅鼻子,蓬松醜陋的七彩爆炸頭,撲在臉上的白粉比鬼還要嚇人,但整體看上去,又顯得十分滑稽可笑,以及一絲絲若有若無的…可憐?
寧紅夜有點不確定,卻又覺得這個形象就應該這麽解讀。
另外,她的頭像邊上還附上了一段極其細小的文字,字體是屬於非常可愛的那種,讓寧紅夜忍不住輕聲念了出來。
“馬戲團裡你最忙,哥譚市裡你最狂。”
“麥當勞前你站崗,撲克牌裡…大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