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名又一名血靈教修士暗子被揪出,一一斬殺,靈堂裡來自各方的修士心中愈發膽顫。
他們對於斬靈司偶有所聞,但更經常聽到的則是血靈教,對斬靈司的印象並不深刻,一直都是淺顯的了解。
隻覺得所謂斬靈司,只是一座與血靈教有些仇怨的勢力,並不如何強大,因為它在修行界中的存在感同樣不高。
今日過後,他們對斬靈司的印象已經大為改觀。
不到半日功夫,死了數尊玄仙,還有一尊仙王,以及數不清的下四重,中三重修士。
什麽樣的勢力能有如此耀眼到令人心驚的戰績?
仙王,飛升期修士,放在古代都是早已前往仙界成仙做祖的仙道巨擘。
玄仙,渡劫期修士,即便是放在中洲,也是受八方敬仰,於修行界中有著極高地位。
在古時候散仙少有,飛升期又去了仙界時,渡劫期修士才是世間真正的絕頂。
而今,這樣的強者陸續在他們面前隕落,若非屍首還在,他們都以為自己看到的只是一場幻境,或是做了一場遲遲未能醒轉的噩夢。
“世子,紀仙王他們身上的東西都在這了,這顆丹藥,應該就是二品血靈神丹。”
石龍走到方塵面前,遞給方塵幾枚儲物戒和一隻玉盒。
方塵打開玉盒,內裡放著一顆晶瑩剔透的丹藥,它看起來如清水般透徹,散發著淡淡清香,很難讓人相信,這麽一顆丹藥,會是用無數生靈的精血與因果所煉化。
不等方塵細看,體內的閻君令漸漸變得滾燙,玉盒中的丹藥突然化作一股清氣,湧入方塵體內消失不見。
這股清氣已經被閻君令所吸納。
閻君令的陰壽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漲。
兩萬年。
三萬年。
五萬年。
六萬六千七百四十二年。
這一瞬間,方塵突然明悟,所謂血靈神丹……很可能就是陰壽幣的另外一種體現。
陰壽、因果、這兩者之間,存在著某種必然的聯系。
血靈教的做法,等若於提前把生人的陰壽以特殊的手段生生煉化成丹藥,再給修士吞服以提升修為。
開創此法者,必然對陰間十分了解,又無法真正左右陰間格局,才會把目光放在人間。
直到此刻,他似乎才真正開始了解血靈教。
眾人親眼看見那顆丹藥化作清氣湧入方塵體內,心下腹誹之際卻不敢表露出任何異樣。
就在方塵打算查看手中幾枚儲物戒時,一名離霄國皇族子弟突然道:
“你們斬靈司不是不恥血靈教的所作所為,為何你還要吞服那顆血靈神丹,這麽做,豈不是有違你們的行事準則。
或者說你們從始至終,都是道貌岸然之輩,與血靈教作對,也只是為了血靈教手中的丹藥?”
“這家夥有膽氣,可惜了。”
眾人神色古怪。
他們也是這麽個想法。
說起來血靈神丹,的的確確是一種十分有用的丹藥,雖然價格昂貴,可它勝在沒有任何副作用,對修為的提升也十分顯著,藥力溫和,不用擔心藥力太強走火入魔。
徐鵬先前有一句話說對了,在場之中,但凡有點門道的,怎麽可能沒吃過一兩顆血靈神丹。
只是此丹的煉法太過霸道,血腥,被默認為邪魔外道的手段,不能明目張膽的服用。
方塵沒有理會此子,開始查看紀仙王的儲物戒。
那名離霄國皇族子弟見方塵理都不理自己,神色不由得一變,剛欲再次開口,卻見離霄皇凌厲的目光已經落在他身上,他嚇了一跳,不甘願的閉上嘴巴。
紀仙王的這枚儲物戒,可以說十分樸素,裡面的空間也不算大,堆滿了各色煉丹用的靈材,以及三四千枚中品靈石,和一些引魂燈的燈油。
其修行法門,丹道傳承,並未放在這枚玉簡中,想來這等修士也不會把最寶貴的東西隨身攜帶。
“石大人,他身上的法寶呢?”
方塵隨口問道。
石龍看了一眼正在外頭幫荀希音四處剿殺血靈教暗子的盤山真君,輕聲道:
“被盤山真君一招給震碎了。”
方塵神色微變,望向那三名玄仙屍首:“他們……”
“也是。”
石龍輕輕點頭:“下官等等會跟盤山真君交代一聲,以後出手……盡量輕一些。”
“可惜了……”
方塵歎了口氣。
至少四件地階法寶被浪費。
不然小劍晉升六階,應該就穩了。
盞茶功夫後,方塵的儲物戒多了許多中品靈石和各種靈材。
有製符用的,有煉丹用的,還有一些靈材是煉器用的,這些都來自紀仙王和那三位玄仙的儲物戒。
經過一番清點,儲物戒裡的中品靈石已經破了一萬大關。
足夠他在三千道境裡待上整整二百余年。
“你們剛剛……可記得紀仙王如何稱呼方塵的?”
趙蛟龍的聲音在花妙晴和韓修賢耳畔響起。
“好像是……方先生?”
兩人先是對趙蛟龍的問話有些不解,可隨後卻紛紛反應過來,眼中露出一抹駭然之色。
難道……荒院第七位先生……就是方塵!?
花妙晴思緒有些亂,今日一下子接收到的信息太多了,心情還未平靜便又起波瀾。
先是丹部紀仙王成了血靈教修士,隨後又當著他們的面被人鎮殺。
如今……方塵又極可能是荒院那位方先生,只有仙王才有成為先生的資格,難道方塵的真正實力……已至仙王之境?
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 均從對方眼底深處看到了一抹駭然。
聯想到在場那幾位強者對方塵的態度,他們覺得自己的猜測雖有些荒謬,卻也不無可能……
不知過了多久,荀希音走進殿內,衝著方塵輕輕點頭:
“名單上的暗子都已經除去。”
言罷,她望向在場眾人:“這些剛剛拜入血靈教的修士,方劍首打算如何處置?”
眾人頭皮發麻,只見最早認慫的三山皇和無常山門主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驚恐道:
“兩位明鑒,我等剛剛只是權宜之計,並非真的想拜入血靈教!”
朝香宮彌生和她的師兄看見這一幕,神色都有些慘淡。
身旁的年輕修士已經悄無聲息退開了幾步,與他們保持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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