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有古怪。”
玉仙子打量了邢金陀幾眼,她如今的修為可不低,在魔天經和逆仙魔胎的加持下,手段不弱於白青冥之流。
只是根基與尋常仙道相比,有些許不同,這可能就是王崇松想走這條路的緣由。
“你說說看。”
方塵笑了笑。
玉仙子輕聲道:“他身上沒有靈力,說明其如今並非修士,氣血也隻比常人略高一籌,但其體內的氣勁,卻十分怪異,和我如今有些像。”
魔天經修煉出來的靈力,其實無法稱它為靈力,其性質特殊,與靈力略有不同,擁有著奪人壽元的神異。
如今邢金陀體內的力量,與她類似,但又有些許不同。
“世子,或許他在武道一途,真的走出了常人從未涉及過的領域。”
玉仙子神情稍顯凝重。
“兩位,咱們又見面了。”
怒劍宋昌不知何時出現在二人身旁。
與方塵兩人同桌的江湖武夫見狀,紛紛起身朝其行禮,心下暗暗猜測這對郎才女貌的年輕人與宋昌之間的關系。
怒劍宋昌,雖在此間算不上絕頂,可也是年輕一輩中的一流,頗負盛名!
“諸位不用客氣。”
宋昌順勢坐了下來,笑吟吟的與眾人點頭示意,聊了幾句江湖裡的閑事。
突然間,廳內氣氛為之一變,眾人均安靜下來,朝門外望去。
只見一行身著紅衣的武夫緩緩走進廳內,所有人看見來者,眼中均露出一抹深深的忌憚。
一名紅衣少年被這群武夫如眾星拱月般簇擁而行,他來到邢金陀面前,笑嘻嘻的行了一禮,朗聲道:
“邢宗師,家父讓晚輩給您送一份壽禮,還請邢宗師過目。”
言罷,一條赤紅色的巨蟒被他們抬了進來,巨蟒至少有七丈長,身體最粗的地方就跟木桶似的,身上的鱗片猶如一朵朵正在燃燒的烈焰。
眾人心中倒吸一口涼氣,望向巨蟒的目光帶上了一絲貪婪。
“赤火血蠎……聽聞赤火血蠎的鮮血和蛇膽都是武道修行的絕佳良藥。
喝一口血,便能增漲一年修為,吞下蛇膽可鍛筋易骨……”
“不愧是七殺殿……出手就是大方,看來邢宗師的實力,已經強到足以讓七殺殿都為之討好的地步!”
“這等赤火血蠎,實力就堪比一尊天玄吧?其眉心有一處傷口,身上並無傷勢痕跡,說明……它是被一劍斃命!”
“七殺殿少主石宇……”
宋昌神情凝重:“七殺殿向來不屑江湖爭鬥,每每出手,都與兵家有關,如今竟也來到邢宗師的壽宴上,莫非是想招攬邢宗師……”
“有心了,坐下喝一杯水酒。”
邢金陀目光淡然,輕輕掃了赤火血蠎一眼,便讓人把它抬去後堂,對石宇輕輕頷首,示意其入座。
邢金陀的態度,讓石宇有些意外,他來之前其父明明說過,對方若是見到這頭赤火血蠎必然十分開心,接下來七殺殿的招攬也該水到渠成才是。
“端架子。”
石宇心中冷笑一聲,表面上不動聲色,笑著抱了抱拳,目光一掃,突然朝宋昌等人所在的方向走來。
“他怎麽朝我們這邊走過來了。”
眾人有些坐立不安。
七殺殿在江湖地位特殊,實力絕強,尋常門派在其面前,就如螻蟻般藐小。
以石宇這等身份,自然得坐在主桌才是。
邢金陀目光一動,掃了宋昌等人一眼,當他看見方塵後,卻是微微一怔,幾息後眼中湧起一絲淡淡笑意,輕輕點頭示意,動作太過輕微,常人根本無法察覺。
“這裡還有空座吧?”
石宇淡笑一聲。
眾人面面相覷,這桌早已坐滿了,此刻距離他最近的江湖武夫連忙站起身,把座位讓了出來。
石宇衝其點點頭,便順勢坐了下來。
同桌的武夫來頭都很普通,身份地位遠遠不如石宇,他的到來令人坐立難安,紛紛沉默不語。
“你好像是怒劍宋昌?我沒認錯人吧?”
石宇目光落在宋昌身上,笑道。
宋昌臉上擠出一抹強笑,拱手道:“在下正是怒劍宋昌,見過石兄。”
“嗯。”
石宇目光淡然的點點頭,隨後掃了方塵一眼,最後落在玉仙子身上。
“姑娘怎麽稱呼?”
石宇笑道。
宋昌面色微變,用隱晦的眼神暗示了方塵一眼。
眾人突然有些明白石宇要坐這一桌的緣由了。
其實他們早早就察覺到這對年輕男女氣質十分不俗,特別是這位女子,其姿容氣度,都是頂尖之流。
剛剛便有許多武夫在暗暗窺視。
“姑娘家的名諱豈能隨意告知,你若是想知道,就問問我家世子。”
玉仙子微微一笑。
“你家世子?你是他的丫鬟?”
石宇略微有些驚訝,上下打量了方塵幾眼,“兄台怎麽稱呼?”
“姓方,單名一個塵字。”
方塵笑道。
眾人本以為玉仙子來頭不俗,不曾想會是此人的丫鬟,心中暗暗猜測起方塵來歷。
石宇腦海中篩選了一遍記憶,此間並未有方姓大族,也就沒有放在心上,開門見山的笑道:
“方兄,你這丫鬟氣質不俗,在下見了很是喜愛,不知可否割愛?”
眾人神色略顯古怪,看向方塵的目光帶上了一絲憐憫。
七殺殿看中的人……還沒有他們得不到手的。
眼前這位若是識趣,或能借此與七殺殿拉上關系,反之,可能是大禍臨頭之兆!
玉仙子恰到好處,露出一副驚慌之色,楚楚可憐的看向方塵。
石宇看見此情此景,突然覺得這個女人一定要弄到手, 不知為何,他很想保護她。
方塵瞪了玉仙子一眼,隨後看向石宇,淡淡道:
“滾。”
“……”
方塵的聲音不大,也就附近幾桌能聽的清楚,所以當他們聽到方塵對石宇道了一聲滾後,立即收回目光,正襟危坐,生怕這麻煩沾染到自己身上。
宋昌神色愕然,還沒等他做出反應,石宇身後的七殺殿武夫已經散發出一絲凜冽殺機。
“今日是邢宗師的壽宴,不宜動武,你們可不要亂來。”
石宇突然輕笑一聲,安撫了手下後,便舉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不再與方塵二人搭話,而是跟同桌武夫閑談起來。
眾人知道,這只是看似平靜的假象,以七殺殿的行事風格,這對年輕男女有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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