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電符?
眾人有些詫異。
紫電符的品階雖然不高,只是黃階下品符籙,可實際上偌大中洲,也沒幾個地方有此符籙的傳承。
“方師弟得雲天帝看重,現在來看,想必是得了紫電符傳承吧?”
歐陽默笑了笑。
方塵笑著點點頭:“歐陽師兄意下如何?”
歐陽默笑而不語。
花妙晴見狀,輕輕歎了口氣:
“方師弟,不如換一種符籙,歐陽師弟在紫電符的造詣,能位列符部前五。
二十年前,趙先生主持了一場鬥符賽,歐陽師弟便是憑借紫電符力壓眾人。
在此符的造詣上,能勝他的不多。”
歐陽默臉上的笑容更甚:“方師弟,我也不會以大欺小瞞你這些,既然花師姐都說了,你不如換一種符籙。
不過……不管你換哪一種,可能結果都是一樣。”
“就紫電符好了。”
方塵淡笑道。
“既然你們已經定下,為了公平起見,就前往鬥符場吧。”
花言師淡淡道:“我會傳訊給各位師兄弟,讓他們前來做個見證。”
花妙晴笑著解釋道:“方師弟有所不知,鬥符對我們而言是一件大事,必須通傳符部諸位才可。
這是趙先生立下的規矩,你放心,我等即便出言交談也不會影響到你們。”
“無妨。”
方塵點頭淡笑。
眾人離開書樓前往鬥符場,等他們到的時候,這裡已經來了不少修士,看起來大概有二百余人。
這些修士裡修為從下四重到上三重皆有,其中幾人跟花言師一樣,都是符部的言師,他們從花言師口中得知方塵來歷後,眼裡不免都露出一絲好奇之色。
“你們兩位既是鬥符,可方師弟並不是符部弟子,為了公平起見,你們用的符筆,符紙,朱砂,皆由符部提供,品質一樣。”
花言師朗聲道。
言罷,一名符部弟子走到鬥符場的中央各自放下一份製符靈材。
“二位,上去吧。”
花言師淡笑道。
方塵輕輕點頭,等他來到鬥符場中央後,發現這裡有陣法籠罩,外界的聲音無法傳入,甚至連外面人的影像也變得模糊。
如此一來製符者就不會受外界干擾,可以專心製作符籙。
“方師弟,我們製符比的就是速度與符籙的品階,你可要好好回想一番再下筆?我可以等你。”
歐陽默似笑非笑的看著方塵。
“不用如此麻煩,開始吧。”
方塵輕笑一聲,隨後取來朱砂輕輕開始研磨,這些朱砂在靈力的湧動之下,漸漸化去。
歐陽默見狀也開始著手準備製符。
外界,陸續有修士趕來鬥符場,聽聞丹部新晉弟子方塵要跟符部弟子歐陽默比較紫電符,這些修士都有些驚訝。
“花言師,這種比試可還公平?那位方師弟只怕沒怎麽接觸過紫電符吧?即便有過接觸,又怎麽與歐陽師弟比?歐陽師弟還未拜入荒院時,就已經是此道高手了。”
有人道。
“對啊,大衍道門也有紫電符傳承,我聽說歐陽師弟在煉氣期便精於此道,如今是出竅,無數年來的打磨讓他對紫電符的造詣遠超常人。”
“我們荒院符部都沒幾人能勝過他在紫電符上的造詣,若是放到外頭,僅是紫電符,歐陽師弟至少可以排到中洲前十。”
花言師笑了笑,“妙晴已經勸過方師弟了,但方師弟執意要與歐陽師弟比拚紫電符,我等也不好繼續阻攔。
諸位也就當看個樂呵,等下若方師弟落敗了,你們可別多嘴便是。”
“我等自然曉得這個道理,方師弟雖是丹部弟子,但也是自己人。”
眾人的交談聲漸漸停歇,因為方塵和歐陽默此刻已經進入狀態,開始勾勒第一道紫電符。
入場前,花言師已經說過規矩了,這次靈材給了十道黃符紙,那就需要製作十道紫電符。
然後從速度,以及完成度,還有最後紫電符的品質與威力上分出個高下。
方塵一出手,花言師等人便看出了不同尋常之處。
花妙晴驚訝道:“方師弟的手好穩,竟沒有絲毫異動?”
製符最大的門檻就是操縱靈力,由於符籙屬於天厭之物,每每製作時都會產生靈力暴走的異象,這時候製符者對靈力的掌握就會變得薄弱。
稍有差池,那就是筆損符毀的下場。
可方塵現在的動作如行雲流水,仿佛沒有受到半點影響,下筆如有神。
花言師輕輕點頭:“看樣子他對紫電符的造詣也不弱,理當修煉此符多年。”
眾人又看向歐陽默,只見歐陽默雖然也是下筆如有神,但時不時還是能看出他正在很用心的壓製即將暴走的靈力。
前者輕松自然,後者似乎全力以赴,如此景象頓時讓旁觀修士面面相覷。
與歐陽默交好的一些修士看見這一幕,神色漸漸變得古怪。
“不會吧……歐陽兄難道要在紫電符上輸給此人?”
“這若是傳出去……”
幾人相視一眼,均看到對方眼裡的凝重之色。
大概一個時辰後,方塵手中的紫電符已經完成了一大半,反觀歐陽默那邊的進度已經明顯落後一籌。
“方師弟還真沒說謊,的確在符籙之道下了一番苦功。”
花妙晴輕聲自語。
花言師笑了笑,“隻論速度與靈力的控制,方師弟似乎已經勝過一籌了,難怪能被紀先生看重,煉丹也講究丹火的控制,與我等如出一轍。”
說到這,他頓了頓,“不過麽……鬥符不僅要比速度與靈力的操控,也要比符籙的品質,前兩者即便勝了,若是在鬥符時因為品質稍差而落敗,那也就是敗了。”
眾人輕輕點頭, 對花言師的論調表示讚同。
最關鍵的還是第三步,那才是真正的鬥符。
一切手段,最終體現於符籙自身的品質與威力。
如果能製作出品質與威力超出尋常的符籙,就算速度再慢,靈力操控的再不穩,也會當場勝出。
不知何時,場內突然多了一名老嫗,她的半張臉正在不斷的變幻,時而是男人,時而是女人,時而老,時而少。
眾人發現老嫗存在後,也沒有慌亂,而是起身行了一禮隨後又坐了下來,一切都顯得有條不紊。
來者正是符部之首,趙先生。
“這位方先生在符籙一道上,倒是下了一番苦心,早知如此,當初應該由我收入門下入我符部。”
老嫗靜靜望著方塵,思緒流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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