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 “什麽!?”
一名翩翩少年郎不敢置信的看著太史瘟樟。
其余新生全都松了口氣,但又覺得方塵的實力的確很強,或許慈悲山沒有想象中那般孱弱?
但他們不敢賭。
畢竟賭的是自己的命運,能不入慈悲山,那自然最好。
如果慈悲山也不弱,說明其他山頭更強!
“王崇松,這是鎮守老師定下的,非我做主。”
太史瘟樟輕輕歎了口氣。
王崇松下意識瞅瞅方塵,隨即苦澀道:
“太史師兄,沒有其他選擇了嗎?”
“沒有。”
太史瘟樟擺擺手,便帶著新生徑直離去。
韋涥和季林等人深深的注視了方塵一眼,也陸續離開。
頃刻間,慈悲山這邊變得無比安靜,只有時不時的誦讀聲從山中深處傳來。
“你叫王崇松?來自何處。”
方塵一臉淡然的看著眼前少年。
“師,師兄,我來自雲澤神域。”
王崇松眼神有些閃爍不定。
他承認眼前之人很強,可關於慈悲山的傳聞,以及出發前他師尊的交代,他都不想成為慈悲山弟子。
可眼下看來,事情已經無法改變,只能勉強接受。
“你年歲小,我喊你一聲小王好了,你五百歲不到就已是半聖,看來你天賦很強啊,內景地是什麽品階。”
方塵淡笑道。
“小王?”
王崇松微微一怔,
倒是頭一次有人這樣稱呼他,不過對方年歲比他大,還是早他一屆的老生,這麽叫也無可厚非。
壓下心中雜念,王崇松眼中露出一抹自傲:
“師兄,在下的內景地品階不高,也就是大世上乘。”
大世上乘!
他當初凝練出大世上乘內景地的時候,整個王氏家族都為之震驚。
有不少虛命乃至定世聖者登門造訪,檢驗真假,在確定其內景地品階的的確確是大世上乘後,都想收他為徒。
這裡面就有不少在青冥至高聯盟裡身居要職之輩。
此等資質,不說以後真能晉升大世聖位,但虛命已經攔不住他的腳步,至少混個定世!
“那資質的確不高,我們慈悲山的弟子資質都不差,這樣吧,我看其他師兄師姐也沒有露面的意思,我先帶你熟悉熟悉慈悲山好了。”
方塵很隨意的點點頭,便轉身走去。
王崇松在原地愣了半晌。
本以為對方會因為自己的資質而震驚。
卻沒想到是這般不痛不癢的表現。
“也對,玄暉學府畢竟是青冥至高聯盟最頂尖的學府,對我大世上乘的資質看不上眼也正常……”
念及此處,王崇松心中的驕傲立即淡了幾分,快步跟上方塵。
方塵帶著他參觀了藏書閣。
“方師兄,這裡的書都是一些雜文,也沒有教神通的,也沒有講修行的……
這些書看了有用嗎?”
王崇松逛了一圈,忍不住問道。
“怎麽沒用?這些書講的是青冥至高聯盟的歷史,方方面面的知識都有所涉及。
我們慈悲山講究一心隻讀聖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盡量能不跟人動手,就不動手。”
方塵隨口道。
“可如此如何提升修為?”
王崇松愕然道。
不僅僅是他,可能青冥至高聯盟九成九的存在,都認為要提升修為,就必須走出去與人不斷交手,磨礪自己。
閉門造車是絕對不行的。
“你有千年的初學期,這一千年還不夠你參悟?
何必是冒著被打殺的風險去五天戰場與人交手?
你若是輸了幾場,可能連三百年繳納一次的三十枚玄暉令也賺不到。
還有可能直接身隕,得不償失。”
方塵淡淡道:
“這一千年,養的是你的耐心,如果你能在千年潛修之中,晉升采氣聖位,後面的每一個境界,就可以更加的水到渠成,無需劍走偏鋒。”
頓了頓,“除此之外,我們慈悲山講良善,能不殺生就不殺生,有機會導人向善也不要錯過。
這個叫外聖內王。”
王崇松聽的一愣一愣的,彼時方塵已經帶著他來到課堂。
張道月等人紛紛停止誦讀,略顯熱情的看著王崇松。
雙方一番自我介紹,在得知張道月乃定世巔峰的聖者後,王崇松眼中對慈悲山的輕蔑,明顯淡了幾分。
“這些人……都是聖者,只有方師兄因為才入門五百年,還處於半聖之境,但也能輕松鎮壓梅師兄……
慈悲山似乎比我想象之中要強上許多,到底為什麽都說慈悲山弱呢?”
梅道光有點想不明白其中關節。
但當張道月聊起慈悲山的三大神通後,梅道光便有所恍然。
“是了,就是這三大神通的威能太弱。
剛剛方師兄擊敗梅師兄用的手段,也非慈悲山的三大神通,恐怕就是因為太弱的緣故,他才不曾施展……”
“小王,師兄師姐你都認識了,接下來這段時間你就在這好好讀書,與諸位師兄師姐再熟絡熟絡。”
方塵輕輕拍了拍王崇松的肩膀。
”讀書……讀書可能不適合我……”
王崇松露出為難之色:
“我自小好鬥,若不與人鬥法便坐不住。”
“天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與人鬥法是好事,但要講究方法。
如果因為鬥法,損害了自己內景地的底蘊,傷及自己的心境。
那就得不償失了。”
張道月望向王崇松,淡淡道:
“剛剛方師弟與九極山梅道光的交手,你可都看見了?”
“看見了。”
王崇松連忙點點頭。
“不出意外,梅道光的成聖之路已經斷了。
你能說他不努力嗎?能說他沒有天賦嗎?能說他沒有機緣嗎?
他這五百年,努力晉升,天賦也不弱,能拜入玄暉學府,就是他的機緣。
可為何落得如此下場?”
張道月語重心長:“就是太好鬥了,慈悲山講究的是導人向善,清靜無為。
唯有如此,才能保全己身,晉升更強之境。”
王崇松聽的一愣一愣的,心中想要反駁,卻不知從何開始,一想到自己日後只能待在慈悲山,無法改換門庭,他便無奈的在心中歎了口氣。
有氣無力道:
“師弟回去想想其中的道理吧。 ”
“也行,記得過幾日來讀書哦。”
張道月笑道。
王崇松近乎是逃跑似的離開此間。
他一走,眾人的目光便落在了方塵身上。
“方師弟,比起我們當初,你的耐心算是極好了,隱忍了五百余年,但這次怎麽忍不住了呢?
讓你露三分,可不是露八分啊,這下把梅道光的成聖之路給斬斷,估計九極山的韋老師要來找咱們老師的麻煩了。”
張道月語重心長的道:
“以後切記要隱忍。”
不等方塵發話,外面傳來一道如同滾雷般的聲音:
“徐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