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攤上這麽一個皇帝,下面無論是人是鬼都很絕望啊!
怎麽都是被碾壓的。
怎麽折騰最後都是被他玩的,他就像山嶽般矗立在頭頂,所有人都只能匍匐在下面。
哪怕是朱棣。
一代雄主又怎樣?
你爹終究還是你爹!
但是……
這關楊豐屁事!
他就是來滿足一下自己某種特殊愛好的,這父子倆的親情遊戲,跟他這種外人有個毛關系,移藩不移藩都是帝王家事,跟大明百姓都沒什麽關系,更別說他這個外國使者,再說看著他們父子互動,楊豐那陰暗的心理其實還是很歡樂的。
洪武大帝對永樂大帝!
清津。
這裡已經是大軍雲集。
海上戰艦密布,岸上旌旗無數。
那座小城堡早就無法容納數量已經超過十萬的軍團,所以整個沿海到處都是一座座軍營,倒是那些兀狄哈們被震撼了,第一次見識大明帝國頂級狀態的他們,戰戰兢兢伺候著這支遠道而來的軍團。
順便撿垃圾。
就像守在爸爸軍營外面的棒子。
不過他們不是撿廚余,他們是撿被士兵們廢棄的破鐵片子爛布之類。
這對沒有冶鐵和紡織的他們也是寶貝啊!
總之他們撿垃圾收獲滿滿。
畢竟相對於他們的人口數量,這支軍隊規模太龐大了。
“大王,上次緣慳一面,今日終於得見大王!”
楊豐很熱情地看著李成桂。
大明朝鮮國王很謙卑地站在大明燕王身旁,還特意靠後半步,今天是出征前的最後會晤,李成桂作為參與此役的三王之一,當然也要來,不過他和朱植一樣都是後勤。
出征的是燕王。
這時候已經晉級朝鮮國王的李成桂算是到達了人生的頂峰。
原本歷史上他始終就是個權知朝鮮國事,臨時工,獲得朝鮮國王封號的是他兒子李芳遠,他父子另外還有幾個兒子也挺能折騰,一家人內鬥甚至自相殘殺,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他始終只是個權知朝鮮國事,得不到朱元章的真正支持,但現在靠著一系列堪稱賣國舉動,他終於得到了這個封號……
的確算賣國。
畢竟朝鮮已經廢除自己貨幣,完全通行寶鈔。
還在曷蘭甸問題上退讓,使明朝的邊界向南越過圖們江,而且還建立了清津這個要塞,原本歷史上朝鮮趁機獲得的這片區域徹底歸了大明。
另外不只這裡。
朱元章還逼迫他在沿海多處開放了港口。
補給。
明朝軍艦可以停靠補給。
當然,這些對他來說都不值一提。
朱元章給他背書,他由臨時工變真正國王才是最重要的。
“閣下是?”
李成桂微笑地看著他。
“我是楊豐啊,大王忘了?”
楊豐笑容深邃地說道。
李成桂臉上笑容瞬間凝固,不過他反應也很快,緊接著就如沐春風般上前,不過楊豐也沒給他行禮,只是向他伸出手……
“大王,陛下恩準,楊大使行大夏禮節,就是見了陛下也無需行叩拜禮,大夏禮節若平等論交,則可以握手之禮,朝鮮為大明外藩,大夏與大明平等,則朝鮮低於大夏,大王為朝鮮國王,楊大使只是使節,故此大王與大使亦平等論交。”
楊文解釋。
這套理論已經很完善。
大明和大夏平等,而在大明這邊所有藩屬都是臣。
所以低於大夏。
但國王終究是國王,肯定高於使節,所以兩人就扯平,這也適用於所有藩王,藩王也是國王,也是大明的藩屬……
其實就是朱元章知道這個混蛋也不可能跪拜他兒子,找個理由強行解釋而已。
這不是他壓服不了楊豐。
他是講道理的。
李成桂釋然地點了點頭,然後他趕緊和楊豐握手。
“大使,上次之事多虧大使,小王也一直感念。”
他說道。
上次當然是楊豐幫他。
要不是楊豐幫他墊付黃金,兀狄哈等部可就殺向開城,是楊大使給他墊付黃金,才讓兀狄哈撤軍,至於他給楊大使的女人,還有兀狄哈實際上是楊豐帶著的,那個忽略吧,大家都是懂事的,沒必要提這種傷感情的事情。
什麽兀狄哈是他帶來?
兀狄哈是自己南下,他只不過是恰好跟著。
什麽獻女?
胡說!
那明明是李成桂為感謝楊豐調停他和兀狄哈,所以送了些奴婢。
“舉手之勞而已!”
楊豐像個真正外交官一樣說道。
旁邊朱棣靜靜看他們演戲,不得不說大家都是演技派。
就在這時候,李成桂身後走來一連串轎子……
盒子。
他們的轎子只能稱盒子。
這樣一連串盒子被抬過來放下,裡面簾子掀開,一個個小美女惶恐地看著外面,在旁邊悍婦催促下小心翼翼走出,一個個都是十四五歲,長得不說絕色佳人,至少也和楊豐那幾個最漂亮的義女同等級,甚至其中還有兩個的確是絕色美女。
就算是吧!
不能對她們要求太高。
“王兄,這是?”
朱棣疑惑地說道。
“大王,這是小王獻給大王與遼王的,鄙國窮困,無可出手之禮,也就是些婢女以供大王灑掃。”
李成桂忙說道。
他是聰明人,知道自己身份。
而且這兩年朱棣鎮守會寧,那些兀狄哈全都被降伏,並嚴格約束其行為,禁止他們再次越界,也的確讓他免於襲擾,他對朱棣是感激的,從燕王身上他看到了不一樣的大明。
“倒是讓王兄費心了!”
朱棣說道。
這就是收下了。
“大王,朝鮮為外藩,大王為內藩,內外有別,私相授受恐有不妥。”
楊文很不懂事地說道。
“都督多慮了,不過是幾個婢女而已。”
李成桂趕緊說道。
朱棣沒說話。
“大王?”
楊文很不懂事地再次提醒他。
氣氛立刻有些尷尬。
當然,楊文是好心,因為內藩外藩不能私下往來,這一點是禁忌,私相授受更不允許,雖然的確就是幾個女人,但內藩和外藩的這種私人間聯系仍然是犯忌的,哪怕朱棣是皇帝的兒子也不行,至少在奏明朱元章並得到準許前不行。不過朱棣的臉色明顯不好看了,楊文好心辦壞事,朱棣哪是要幾個女人,這是對李成桂的一種承諾,就是他會和李成桂友好,所以朱棣是真在考慮自己的後路。
“大王,請大王三思。”
楊文說道。
“哪個,沒有我的份嗎?”
突然間一個聲音響起。
李成桂愕然看著楊豐。
“大王,沒有我的份嗎?”
楊豐很純潔地說道。
“有,有!”
李成桂明顯很無語地說道。
“那我就從裡面挑一個了,來,小美人,你歸我了!”
楊豐說著直接把那個最漂亮的拎出來了,因為後者太輕,他又習慣於拎腰帶,所以就像抓住隻貓的後頸皮般拎在手中。
“如此,也是朝鮮王美意,就一人挑一個吧,這個給十五弟留下。”
朱棣指著剩下那個姿色稍遜色些的說道。
然後他也沒參與瓜分,明顯很不爽地走了。
李成桂尷尬地站在那裡。
他應該已經意識到自己犯了錯誤。
而那些將領們則快樂的瓜分剩下那些,他們又不是藩王,根本不用在乎什麽,楊豐拎著那小美女,走到楊文身旁使了個眼色,後者默默和他走到一邊……
“大王到底是何意,以他為人當不至於貪戀美色,更何況內外藩不得私相授受,此乃常識,李成桂不懂就不懂了,難道他也不懂?”
楊文說道。
“你難道真不知道?”
楊豐說道。
楊文沉默了。
“某不管別的,隻盡本分!”
他緩緩說道。
“那我就無話可說了,不過倒是謝謝啊!”
楊豐滿意地看了看手中小美女。
後者正眨著眼睛看他,雖然被他攔腰拎著,但明顯很滿意,畢竟比起剩下那些將領,楊豐的形象還是很符合她期待。不過這個的確算美女,畢竟那也是李成桂巴結朱棣的,這樣算楊豐已經搶了朱棣兩個女人了,雖然這次他是好心,純粹是為了給這種尷尬場面解圍而已。
“小美人,你多大了?”
楊豐說道。
“奴家十四!”
小美人居然懂漢語,緊接著嬌滴滴的回答。
楊豐憂鬱地往地上一扔。
沙灘。
小美人趕緊爬起,明顯有些懵懂地看著他。
“哪艘是我的?”
楊豐問道。
楊文笑著指了指不遠處,那船上戴貴正在看著這邊。
“你就不能給我換個人,總是看他那張臉,我也很厭倦。”
楊豐說道。
“他可是陛下欽點。”
楊文說道。
楊豐抓著小美女頭頂,然後把她的目光從自己身上擰向戴貴。
“看見那個舉著東西的家夥嗎?自己過去找他,讓他給你安排地方,就說是我讓你去的。”
他說道。
小美女趕緊走了,她走過那些被老男人瓜分的小姐妹時候,明顯腳步都輕快了許多。
緊接著楊豐和楊文一起走進清津堡,這裡已經升級成守禦千戶所,雖然是千戶所,但不隸屬衛,而是直接隸屬都指揮使司,所以這裡也是隸屬會寧都指揮使司的。駐軍還是最初楊文留下那些,也就是每人被楊豐發了個義女的,不過以後會擴充到真正的千戶。
現在就無所謂了,畢竟這裡十幾萬大軍。
守備府。
“大王,這就是登陸點。
陛下與我商議的計劃,就是大舉登陸這一帶,而足利氏起家之地就是這裡,鐮倉,目前是足利義滿的堂弟在鐮倉坐鎮,所以我們登陸後,足利義滿必然要全力北上迎戰,我們需要的就是一戰打垮他。
然後逼迫他們臣服。
當然,臣服不是他們去京城進貢然後跪拜一下陛下。
那樣不用打。
現在他們就可以。
臣服後他們必須每年向大明進貢足夠數量的金銀,同時廢止原本的貨幣,使用大明的貨幣,廢除他們那個僭號的天皇,接受大明倭國國王的冊封。同樣也必須接受陛下給他們的劃界,也就是這條線,這條線以北不屬於他們,而是由朝廷設立一個扶桑都指揮使司。然後由朝廷在那裡彷效會寧例,派駐少量軍戶,並封原本地方豪強為世襲指揮,以後倭國一旦背叛大明,這裡的駐軍就可以直接南下討伐。
當然,如果真駐軍的話,他們也就不會背叛大明了。”
楊豐對著地圖說道。
這當然也是畫師照著他腕表的地圖繪製。
現在朱元章全靠這個。
至於朱元章給足利義滿劃的線,其實就是利根川。
以北歸大明,以南歸倭國。
然後給當地那些大名封官,讓他們由倭國的大名,變成大明的世襲指揮,同樣他們的原本領地,也變成羈縻衛,改成土司也行,什麽宣撫司長官司之類,總之這個都無所謂的,哪怕就是乾脆給上杉氏一個扶桑宣慰使也行,反正那一塊他們最強。
但大明得駐軍。
也就是在左渡島和新潟一帶建立個實土衛。
不用多了,一個衛就行。
然後設立扶桑都指揮使司以這個衛為橋頭堡,控制其他羈縻官,有事時候讓他們上。
不聽?
那接下來就該明軍源源不斷從這個橋頭堡登陸了。
以這種方式足以控制倭國。
反正朱元章對他們那點破地方也實在沒興趣,他們對朱元章的價值就是提供金銀穩定寶鈔,控制扶桑都指揮使司只是為了讓他們聽話。畢竟以後源源不斷金銀開采,很容易讓他們失去理智,要知道皇帝陛下不準備為此付出太多,以後就是提供點技術人員而已。以後開礦冶煉這個都是倭國自己的事,他們的職責就是維持金銀開采每年交夠定額,這是他們身為臣子的義務。
簡單點說就是白嫖。
皇帝陛下的最愛。
所以足利義滿需要自己養活幾萬脫產的工人,然後把辛辛苦苦收獲的金銀交給大明,交不夠數量那就要面對皇帝陛下的震怒了。
但是……
如果他老老實實做金銀奴,那皇帝陛下可以保他世襲罔替。
有誰敢造他反,皇帝給他出頭。
至於朱棣移藩,這個至少朱元章活著時候,是真不會考慮的,他自己說過,自己一把年紀,還不想讓以後見個兒子都很麻煩,他只是給朱允熥把路都鋪好,移藩也罷削藩也罷,那都是朱允熥的事了。
他是不會做的。
朱棣默默看著地圖。
所以……
他還是工具人?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