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奴們,看看誰來了!”
楊豐拎著倆狼牙棒,在遍布死屍的海灘上咆孝著。
然後右手棒子一甩。
地上一個還沒死透的倭寇直接被三棱釘勾著甩飛。
“是我帶人血洗越前,是我帶著刀夷在你們的土地上燒殺搶掠,是我在鼓動大明皇帝討伐你們,現在我來了,讓你們跪伏顫抖的人來了,像狗一樣在我面前哀嚎吧,你們很快就沒有機會再開口了……”
他很招人恨的咆孝著。
然後在他前方密林中,那些固守的倭寇手中箭射出。
但楊豐身旁明軍手中三眼銃噴射火焰。
倭寇弓箭手紛紛倒下。
楊豐就那麽生怕人家看不到他般掄著狼牙棒撞過去,一群倭寇舉著長槍攢刺,他左手狼牙棒甩出,這東西帶著風聲轉著圈,一下子撞上了這些倭寇。那幾十斤重帶著十幾個三棱釘的大木頭棒子,被他的蠻力甩出,倭寇的陣型直接被砸開,還沒等他們從混亂中恢復,楊豐已經連人帶狼牙棒一起撞進去。
撿起左手狼牙棒的他,雙棒左右一分,又是一片血肉飛濺。
後面明軍士兵湧入。
一根根三眼銃輪開,在林木間對著倭寇狂砸。
雙方的身高差距,讓這些大棒子基本不是腦袋就是肩膀,倭寇就像被象群踐踏的野狗,一個個在驚恐逃跑中倒下。
楊豐的確很惡意地踐踏他們。
然後他轉回頭。
楊文的戰艦上一面旗幟揮動,告訴他目標在右側。
“我站在,獵獵風中……”
他立刻康慨高歌。
他真的就只是為了方便哈福那些人鎖定他,然後布置伏擊。
他帶著明軍士兵直奔前方倭寇的寨牆。
這時候逃回的倭寇已經基本上都進了寨門,守衛寨門的倭寇,在關閉只是木柵的寨門,楊豐拖著倆狼牙棒以最快速度狂奔,轉眼到了門前,掄起狼牙棒就砸。裡面倭寇立刻用長槍攢刺,因為他的速度太快,後面跟隨的明軍沒跟上,寨門前就他一個,而且拉開至少兩百米距離,就在此時後面號角聲驟然響起。
楊豐毫不猶豫地撲倒。
幾乎同時密集的火焰在右側的密林中射出。
炮彈在他頭頂呼嘯而過。
“快,快換提炮!”
混亂的喊聲響起。
那裡林清帶著手下混亂地為速射炮換彈藥。
與此同時頭頂倭寇的寨牆上一支支三眼銃伸出,對著地上的楊豐噴射火焰,子彈的打擊中他很有演技的趴在那裡慘叫著。
“快上!”
喊聲再次響起。
哈福帶著部下立刻衝出。
不過這時候他們已經全部換成倭寇的打扮,雖然身高和色目的確很不協調,但倭寇本來就是大雜燴,不僅僅是倭國人,高麗人,呂宋人,甚至包括色目都有過,色目在南洋那些貿易港並不稀罕。
這個算不上疏漏。
與此同時那些速射炮和三眼銃對準後面明軍開火。
他們的火力在局部形成壓製,明軍不得不隱蔽,然後在林木間與他們對射,與此同時後面增援趕到,更多三眼銃加入射擊。不過他們的目的本來也就是為哈福等人爭取時間,迅速衝到楊豐身旁,原本裝死的楊豐突然睜開眼,對著他露出笑容。
哈福愣了一下,絲毫沒有反派風度的掄起狼牙棒就砸。
但下一刻狼牙棒對狼牙棒,他的狼牙棒飛了,後面部下射出的箭瞬間到了楊豐身上,甚至其中一支正中他脖子,楊豐從地上彈起同時左手狼牙棒飛出,砸在弓箭手中間,緊接著他從護頸上拔出箭,反手直刺哈福的右眼,後者手中骨朵正中他肩膀。
但楊豐的箭也插進他右眼。
雖然沒有箭頭,但依然插了進去。
哈福慘叫著倒退。
後面部下同時向前,標槍和箭全都落在楊豐身上。
不過全都沒進去。
楊豐猙獰的上前,把剩下那根狼牙棒一扔,咆孝著撞上他們,拳頭掄開就是狂毆,然後各種兵器混亂的落在他身上,但仿佛不死怪物般的他依舊鐵拳打出一片殘影。
一拳放倒一個。
那些色目依舊悍勇向前,作為死士的他們很盡職,悍不畏死的掄著手中的鞕鐧錘連枷甚至狼牙棒,試圖用他們的數量優勢淹死對手。但那銀色的怪物卻如妖魔無視任何攻擊,盡管身上銀甲很快殘破,但他依然悍勇的咆孝著,繼續用他的拳頭,不斷將一個個色目打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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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踐踏在腳下。
甚至很快因為踩著的太多,他都明顯在高起。
“大炮!”
捂著眼睛的哈福嚎叫著。
他在讓林清別管他和部下,繼續向楊豐開炮。
然而他忽然發現無數明軍士兵已經在合圍,林清根本顧不上這邊,明軍一樣悍勇,重甲長刀的步兵已經衝到了速射炮陣地,然後掄著羽林大刀砍殺。
那些速射炮手終究只是些海盜。
看著已經到達的明軍步兵,他們驚慌地拋棄武器,跑向後面留出的暗門,但卻在明軍三眼銃攢射中一個個倒下,部分明軍已經到達寨牆,然後一枚枚手雷扔向裡面。
爆炸的硝煙在裡面升起。
外面明軍士兵立刻開始攀爬寨牆。
林清還想組織抵抗,但很快手下就跑光了,只剩下他自己也趕緊接過牆上扔下的繩子,然後向上爬,但剛爬半截,下面一名明軍軍官到達,很乾脆地一刀扎在他臀部。林清慘叫著墜落,被他一腳踏住,上面一個海盜拿著手雷扔下,那軍官一把接住,順手扔了回去。
剛飛過寨牆,手雷就炸開,倒霉的海盜在凌空的爆炸中一片慘叫。
“哈福何在?”
楊豐大吼一聲。
他已經打倒了所有色目。
代價是身上的銀甲全爛了,不過裡面軟甲和防彈衣,依然保護他沒受實質性傷害。
哈福下意識地答應一聲,然後驚愕的看著楊豐……
“黑撒兒已經被抓了!”
玩夠了的楊豐說著將手中兩個色目直接摔在地上。
哈福愣了一下。
他毫不猶豫地抓住右眼箭杆,試圖將它插進腦袋,但下一刻面前出現了楊豐的身影,後者的手也抓住了那箭杆,然後開始向後抽。哈福用盡全力試圖繼續插入,但面對這種不可抗拒的力量,也只能看著箭杆從自己手中一點點滑出。
他無奈而又憤怒地吼叫著,但卻無濟於事。
“想死,可沒那麽容易!”
楊豐說道。
的確,這些色目他一個沒打死。
當然,有些重傷的死了,這個就沒辦法了,但活著這些有一個算一個都是要凌遲的,既然可以凌遲,為什麽要讓他們死的那麽痛快。
一隊明軍士兵走過來,迅速控制住了哈福,而且為了避免他咬舌,還給他把嘴堵住了,這時候他要是自殺成功,皇太孫那裡就很不開心了。至於其他色目,也全都捆起來,哪怕重傷的也一樣,甚至一個明顯已經快咽氣的都捆綁起來。
楊豐看著他們被押走。
然後從背上抽出步槍,很囂張的爬到寨牆上……
“殺啊!”
他很狂暴的吼叫著。
然後手中步槍對著那些還在頑抗的倭寇噴射子彈。
泗州塘之戰就這樣,以全殲倭寇而結束,不過倭寇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倭寇中間,發現了可以說震動朝野的大事……
南京。
大夏國使館。
“你這廝壞的很!”
皇帝陛下感慨著。
他此刻正和楊豐在下棋。
象棋。
“陛下何出此言?
鄙人為大明不惜以身犯險,又是被人刺殺,又是在戰場上血戰,自問對大明可以說問心無愧,不知道這壞從何來?”
楊豐笑著說道。
“所以你其實是有功?”
朱元章冷笑道。
“有功,絕對有功!”
楊豐很肯定地說道。
“那你想要什麽賞?”
朱元章沒好氣地說道。
“陛下客氣了,楊某既然做之前沒要好處,那做之後更不會要,能還沿海百姓安寧就足矣,戚斌那個後代寫過一句詩,封侯非我意,但願海波平,能有他這話在,楊某自然也不會因此要什麽賞賜。”
楊豐說道。
當然,準確說現在的局面,就已經讓他心滿意足。
幕後主使是晉藩……
當然,肯定不是晉王,晉王在嘉峪關呢,怎麽可能知道,是晉藩的長史和晉藩護衛一名指揮使,認為是楊豐讒言蠱惑聖聽,要讓皇帝陛下將晉藩移藩沙州。所以他們憤怒之下要給晉王報仇,就和與他們關系密切的劉斌徐貴等人合謀,原本是派黑撒兒為首的這些色目過來找機會殺楊豐,但發現楊豐武力值太高,如果殺不死反而容易暴露,正好倭寇來了,楊豐又跑到戰場和倭寇交戰。
那機會就來了。
只要他死在和倭寇的戰場上,當然也就不用怕暴露。
但卻沒想到從一開始,就因為楊豐抓了立花而暴露,結果他們自認為計劃進展順利時候,其實已經被楊豐在一旁看著了。
最終可以說滿盤皆輸。
這就是真相。
當然,是不是真相那都是真相。
這是皇帝陛下都已經承認的真相。
皇太孫因為自己的好朋友差點被人暗殺了非常震怒,所以親自督促錦衣衛,最終徹查出這個真相,而且這個真相已經正式上奏了,所以接下來需要看的就是皇帝陛下如何處置,話說這可是晉藩啊!
“朕的兒孫啊!”
朱元章看著要輸的棋局,很不爽地直接劃拉一把,將棋盤上所有棋子都打亂了。
“難道最後還是免不了?”
他歎了口氣說道。
“陛下,您給他們的太多了。”
楊豐說道。
“他們是朕的兒子,這是朕的江山,朕辛辛苦苦打下這江山,難道不是為了他們?大明是我朱家的,我活著就是我的,我死了就是他們的,朕即國家。”
朱元章站起身很霸氣地說道。
“可您的孫子也這樣認為啊!”
楊豐說道。
朱元章默然坐下了。
對呀!
他孫子也是這樣認為的啊!
可他孫子的認為,肯定是從他孫子開始的,而不是連這些亂七八糟的叔叔們都算是,大家親戚歸親戚,帳還是要算清楚的。對於皇帝來說朕即天下,天下都是自己的,自己死了也是自己子孫後代的,可沒上輩這些親戚什麽事,他們最多也就是宗室。所以就是因為他孫子和他一樣心態,才必然會出現這種皇族內鬥,不過這次晉王明顯只是想保住自己的封地,以此向朱元章表明態度而已。
也可能是真被氣的。
畢竟朱棡這個人脾氣還是很暴躁的。
被扔在嘉峪關有家不能回,難免有些狂暴化。
但即便如此朱允熥也不接受。
所以朱元章選的這個繼承人,其實比朱允炆更強硬。
甚至他都不想演。
他都不想在朱元章面前裝什麽叔侄情深,以此裝好孩子,很顯然常遇春的血統,終究還是有作用的,不過也可能是有恃無恐,畢竟他後面是真有一個強大的武將集團。
我就明明白白表明立場,我繼位後不會維持藩王們目前的權勢,只要我繼位就一定削藩,另外估計也是要朱元章自己動手,在這之前處理好這些藩王們。所以朱元章是該慶幸自己的繼承人有幾分自己的霸氣,未來很可能也是一代雄主,還是該頭疼自己死後那些兒子們,很可能要比朱允炆繼位更倒霉呢?
朱元章歎了口氣。
然後站起身,一臉滄桑地走了。
“陛下,您想一勞永逸,那就索性狠狠心。”
楊豐在後面說道。
“朕老了,不想以後見個兒子還得花大半年。”
朱元章頭也不回地說道。
楊豐的意思是讓他乾脆把晉王扔到西域去, 反正都在嘉峪關了,哈密也已經解決了,再往前也不是多麽遙不可及的,但很顯然朱元章還不想自己活著時候,搞得父子遠隔萬裡。不過這意思也很明白,他很可能會在臨死時候做此類決定,所以從這一點上看,他很顯然對朱允熥是滿意的。
這個孫子有點像他。
夠強。
雖然不懂裝好孩子,但作為未來的皇帝,就是要有這種霸氣。
未來的皇帝不需要優柔寡斷。
未來的皇帝也不需要在乎什麽宗族親情。
他是皇帝。
就是要做天下之主。
或者說他就是要學會無情面對一切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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