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遠華下一步的打算真的是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他對你下手特狠。”張浩道，“他把我利用了就想一腳踹開，但我留個引子給他，說你指使人毀了我女人，他一聽頓時來了精神，又向我許諾，說只要我報案把你給弄進大牢裡去，他起碼讓我當副局長。”

“誒喲我操，這個吉遠華，看來是不能給他留啥面子了，官場上爭鬥可以，打擊也是必須的，可不能這麽狠呐，非要讓我去蹲監獄?！”馬小樂使勁吐了口長氣，“張浩，跟你談個條件。”

“馬局長，你說。”張浩使勁點點頭，

“先把衣服穿上，你這半赤溜著，像啥話?”馬小樂指指地上的衣褲，“張浩我跟你說，不知道你這般模樣是不是在跟我使苦肉計，但我可以很負責地告訴你，如果你再跟我耍什麽花招，就算把我弄進牢裡，我的弟兄一樣會讓你生不如死！”

“不敢，絕對不敢，哪裡還敢啊！”張浩就差跪下來磕頭了。

“嗯，那好。”馬小樂道，“希望你跟我好好合作，如果一切都如我意，我也會讓你如意，肯定不會讓你在你女人身上有啥遺憾。”

張浩一聽，眼睛一亮，“馬局長，這麽說，我女人的話是真的?”

“啥真的?”

“她只是被撓了腳心?”張浩看著馬小樂，滿眼的期望。

“你看你，不是挺聰明的麽，一下就猜到是啥事了。”馬小樂嘿嘿一笑，“是的，事發當時，你聽到的和你想像得不一樣。”

“馬局長，我給你磕頭了！”張浩一聽真的要跪下了，“謝天謝地了，要不我這輩子都活得憋悶呐！”

馬小樂沒讓張浩跪，抬腳頂住他下巴，“幹啥，給我站直了，你說有這股聰明勁，怎就相信吉遠華的話，給他當了狗腿子！”

“啥也不說了，馬局長，你是個大好人！”張浩眼淚汪汪地說道，“以前我瞎了眼，現在你幫我治好了，我就給你當狗腿子吧！”

“你他娘的，你不是罵我是狗麽！”馬小樂提高了嗓門，“又跟我耍小聰明！”

“不是，絕對不是，馬局長我哪裡還敢呐，我說的是心裡話，對你肯定忠心效勞！”

“那好吧，現在我就給你安排個活。”馬小樂道，“看你能不能圓滿完成任務。”

“我一定戴罪立功！”張浩挺直了腰杆。

“你去吉遠華那裡，就說有把握能報警把我給辦掉，引誘他說些什麽，最好能讓他多說對我不利的話。”馬小樂嘿嘿一笑，“你把那些話給我錄下來。”

“明白了。”張浩道，“有了那些錄音就能說明他一直在設法陷害你，到時找領導說起這事，估計還應有些起色。”

“嗯，尤其是他讓你拍攝我在醫院門口的事，你把這事給提出來，就說他安排的真是天衣無縫之類的話。”馬小樂道，“能錄下來這些，你就算立功！”

“我絕對全力以赴！”張浩說完就要離開，他要趕緊回家。

馬小樂問為啥這麽著急，張浩說要回家跟女人說說，確實是冤枉她了，得道歉，不能讓她憋屈了，萬一憋屈到極點真是豁出去讓人給耍一下子，那可虧大了。馬小樂笑笑擺擺手，張浩一溜煙跑了。

現在的張浩，對馬小樂絕對是服貼，第二天就開始了行動，滿懷信心地來到吉遠華面前。

“吉縣長，工作終於做通了！”張浩一臉喜色。

“啥工作做通了?”

“女人的工作！”張浩如釋重負的松快，“可以報警去告馬小樂了。”

“真的?”

“那還用說，吉縣長你交待的事怎麽能不當回事?”張浩道，“吉縣長，雖然我心裡不太痛快，但想到馬小樂就要因此而鋃鐺入獄，我這心裡頭也算是好受多了，畢竟完成了你的下達的命令，把他給辦倒了！”

“哦。”吉遠華看著張浩皺起了眉頭，“張主任，你女人被馬小樂指使人給耍了，你報警抓他是你自己的事，怎就變成是完成我下達的命令了?”

“咿，吉縣長你不是一直在算計馬小樂麽。”張浩道，“你可別忘了，為了陷害他，你跟我有交易的，我幫你做內應，到時你把我扶持到局長的位子上。”

“哪裡的事?”吉遠華臉色一變，渾身上下打量著張浩，“張主任，我看你是不是故意引誘我說些話，然後去陷害我?”

“吉縣長，瞧你說的，我張浩自你算計馬小樂的時候就聽從你的差遣了，現在也還一樣，怎麽會引誘你去說些話陷害你?”

“哦，不是就好。”吉遠華道，“張主任，看來有必要重申一下，我這人光明磊落，從來不會想什麽歪門邪道去陷害別人，你剛才所說的讓我很納悶，也很生氣，不過我不跟你計較，就當你是胡言亂語了。”

張浩聽得直愣神，這吉遠華是怎了，竟然不上鉤?“吉縣長，瞧你說的，你那不叫陷害人，正常的打擊手段嘛。”

“我也不采用任何打擊手段。”吉遠華道，“張主任，沒事你先走吧，我還有很多事要做。”

張浩這下懵了，難道自己露出馬腳讓吉遠華察覺到了?

回到局裡，張浩立刻就把事情向馬小樂匯報了。

馬小樂也很驚奇，連忙讓張浩把錄音放給他聽聽。聽過之後，他微微點頭，“張浩，你演得太不像了。”

“怎了?”

“你沒有表現出你對女人被耍了的憤怒和痛苦，太平靜了，起碼說到我的時候，你該狠狠地罵上幾句，可你沒有。”馬小樂道，“好像你只是把那事當作一個籌碼，很不通常理的，難怪吉遠華個狗日的有所察覺。”

張浩拍拍腦袋，“哎呀，怎麽會這樣。”

“這也不怪你。”馬小樂仰臉眯眼，摸著下巴，“吉遠華這狗東西，還真是，近來突然好像開了天眼，不得不承認，能耐大長啊！”

“那怎辦。”張浩情緒很低落，“沒有戴罪立功呐。”

“物質效果沒達到，但精神效果達到了。”馬小樂點點頭，“我領你的情了。”

“馬局長，那謝謝你了。”

“張浩，你還得幫我辦件事。”馬小樂突然精神一抖，“你偷自拍的技術怎樣?”

“偷自拍?”

“就是偷偷自拍。”馬小樂很急切，“比如你和你女人上床做事，旁邊偷偷放個攝像機，在你女人不知情的情況下就拍了。”

“哦，這個我懂。”張浩連連點頭，“要不要帶聲的?”

“當然帶聲的好了。”馬小樂想了想，“算了，還是不要帶聲的。”

“準備在哪裡下手?”

“賓館。”

“哦，那就常規化吧，弄一攝像機偷偷放一邊，調好角度就行。”

“就這樣?”

“是的，很簡單。”

“欸，沒想到，這高科技的活，其實也沒啥科技含量。”馬小樂搖搖頭，“行，呆會你把攝像機拿來，把操作跟我講講。”

“好咧！”張浩得令似的顛顛地跑開了。

馬小樂兩手抱臂，皺著眉頭走到窗前，站了好一會，自語道:“總歸有所取舍，不能怪我馬小樂沒有人性呐！”

回身，走到辦公桌前坐下，馬小樂拿起電話，很堅決地撥通了葛榮榮的電話，“榮榮，最近忙啥呢?”

“還能忙啥，上班就這樣，說忙不忙，說不忙還有時間閑著。”葛榮榮道，“最近麻煩不少吧?”

“這還算麻煩?”馬小樂呵呵一笑，“不過也夠煩人呐，來回奔忙疲於應付，弄得自己都不知道是男人還是女人了。”

“呵呵……”葛榮榮聽了一陣笑，“小樂，你別跟我說那些繞彎子的話，你想讓我證明給你看是不是?”

“證明啥?”馬小樂還真沒反應過來。

“證明你是男人還是女人啊?”

“哦，哦……”馬小樂實在是太驚訝了，沒想到葛榮榮一下就點題，“榮榮，那你告訴我，近來你是不是也不知道自己是女人還是男人了?”

“哈，隨你怎麽說。”葛榮榮的笑聲很爽朗。

“看來最近心情不錯嘛。”馬小樂道，“以前心事重重，這也不高興，那也不開心，怎一下就看開了?”

“那當然。”葛榮榮道，“人活著也就那麽幾十年，幹嘛非要跟自己過不去，不高興的事不去想，就揀高興的事做，起碼對得起自己。”

“誒呀，不錯不錯，看來你是得道了。”馬小樂哈哈一笑，“我還不行呐，還時常被煩惱纏身，就是想不通。”

“那是你想得到的太多。”葛榮榮道，“所以總是患得患失嘛。”

“喲呵，一段時間不見，長進了！”馬小樂笑道，“不說那些了，以後慢慢向你討教吧，還得端茶拜師呢，現在我先活學活用，揀高興的事做，你啥時有空?”

“我時間挺多的。”葛榮榮道，“上班時間最自由。”

“上班時間?”

“是啊，以前我沒想開，悶頭乾自己的，任勞任怨，現在不了，幹啥自己的，有關系怎麽不用。”葛榮榮笑道，“我讓吉遠華把我調到最清閑的科室，一個月就忙兩天，別的啥事沒有。”

“那可爽死你了！”馬小樂呵呵一笑，“明天下午，我在廣發賓館等你，到時電話聯系。”

“行，剛好我有點事跟你說說。”葛榮榮道，“你和吉遠華之間，看來是不可調和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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