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樂這句話，被牛官遜給抓住了。中午在華頓賓館正陽廳坐下之後，熱菜還沒上，兩瓶白酒就見了底。

酒桌上一共七個人，牛官遜帶來兩男一女，馬小樂帶了金柱，還有江潮公司辦公室一個女秘書小吳。不過小吳可不比牛官遜帶來的女人，看人家喝酒那架勢，估計七八兩還能保持正常。

熱菜上來一道。

牛官遜主動端起酒杯，“來，熱菜上了，一起喝一個。”

大杯，二兩多，牛官遜一口乾掉。其余的人有些傻眼，馬小樂也打怵，本來認為自己差不多一斤酒量還可以，但照這麽個趨勢看，可能還撐不住。

“馬大，要不你別喝那麽多，我幫你代點。”金柱看到了馬小樂臉上的難色。

“不用不用。”馬小樂使勁擺了擺手，“牛行長號召喝酒，得實誠。”說完，手腕一抖脖子一仰，二兩多白酒也下去了。

很嗆人。

馬小樂忍不住咳嗽起來，臉也紅了。

“好，馬總看來也是性情中人，就品見人品！”牛官遜笑道，“爽快！”

馬小樂抹了下嘴巴，長長地吐出口氣，“不過光爽快不行，酒量跟不上啊。”

“我瞧你還行！”牛官遜哈哈一笑，“不過感覺要真是到位了，就自己打住，中午不能喝多。”

“那可不行，得陪牛行長到底啊。”馬小樂道，“啥叫關鍵時刻要頂上，要不就敗興了。”

隨著熱菜肴不斷擺上桌子，空白酒瓶又多了兩個。馬小樂感覺有些頭昏，一共七個人，牛官遜帶來的人中有一個不能喝，小吳也不能喝，兩人加起來頂不上半個。

馬小樂還看出個苗頭來，牛官遜帶來的女人，不是他的人，是他朋友帶來的。那女人看上去不太年輕，但有點味道。牛官遜敬她好幾次，還用很豐富的眼神看她。不過那女人好像已經做好了防禦準備，愣是沒跟牛官遜對上眼。牛官遜也不失望，察覺出來後也就收起了攻勢，有些事是不能強求的，女人就像商品，那麽多呢，何必自找沒趣。

酒喝到最後，馬小樂覺得腿都有點麻了，但牛官遜還在舉著杯子哈哈大笑。他真是的佩服牛官遜的酒量，趕忙讓小吳敬酒，頂一下。可小吳不濟事，羊眼大的小酒杯也乾不掉。

此刻，馬小樂突然想起了竇萌妮，如果這個場合有她在，現在頂上去絕對能把牛官遜給撂倒。不過也有不妥的地方，這牛官遜好像對女人還挺上口味，如果他對竇萌妮有意思了，那可不好辦。

還是自己上！

馬小樂酒杯一端，推開椅子搖搖晃晃地向牛官遜走去。

“牛行長，我打出租車過來敬你哦！”馬小樂的凌亂步伐，有一成分是裝出來的，要不最後醉得不省人事可不好。

“喲，馬總，你別動了。”牛官遜也站起身來，“不過既然你過來了，這酒得喝，但算是我敬你啊！”說完先喝光。

馬小樂露出傻傻的一笑，說了聲“我敬你”，也乾掉。秘書小吳也有點眼色，趕緊過來，把馬小樂扶回座位上。

“誒喲，你看，馬總你真是福氣。”牛官遜笑道，“喝酒都有人攙扶，那可得放開來！”

馬小樂一聽頓時叫苦不迭，要是再喝下去那可就真趴了，“牛行長，我去趟衛生間，剛好走兩步醒醒酒。你感覺怎樣，要不要也活動活動?”

牛官遜一聽，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不過馬上點點頭說好。

兩人走出正陽廳。

“牛行長，你朋友帶來的女人好像不行啊。”馬小樂眯著眼笑道，“不過我帶來的秘書也不行，提不上場。

”“你帶來的秘書不行看得出來，二兩酒都喝不了。”牛官遜道，“我朋友帶來的女人好像還可以嘛，也沒少喝。”

“哦，說她不行，跟酒沒關系。”馬小樂道，“我覺得她人不行，一來年齡有點大，二來不積極主動敬你酒，就這兩點，牛行長你說，她是不是不行?”

“呵呵，馬總，看來你沒喝多嘛。”牛官遜笑道，“看得準！”

“下次喝酒，我帶上我朋友，還有朋友的朋友，絕對不會讓你失望。”馬小樂道，“年輕，有容貌，有學歷，品位不差啊。”

馬小樂不知不覺把和甄有為商量對付薛光平的法子，搬到了牛官遜身上。不過好像很湊效。

牛官遜聽他這麽一說，眉頭一抖，“大學生?”

“大學生！”馬小樂伸手一拍牛官遜肩膀，“剛畢業！”

話說到這程度上，牛官遜並不在乎馬小樂拍他肩膀，這也是馬小樂算計好的，就這麽一拍，關系就能近不少。

不過這同時馬小樂心裡也打起了打鼓，牛比是吹了，剛畢業的大學生，到哪裡找?關鍵是要聽話，得對牛官遜服貼。

走一步看一步，辦法總比困難多。

馬小樂和牛官遜回到房間時，酒桌上的氣氛熱烈程度不減，酒多了容易豪放。

“來，再掀起新一輪的高的潮！”牛官遜豪氣不減。

馬小樂是不行了，也大聲附和，不過時不時垂頭耷腦，醉態頻現。牛官遜看到了，問他還能不能喝點。他睜開眼，看到牛官遜的眼神也有點醉意，於是道:“牛行長，你看呢，我考考你的眼力，你看我還能不能再喝?”說完，他就笑了，笑得很遲緩，酒迷糊的姿態。

大不了一起醉。

這是馬小樂抱定的念頭，怎麽也得讓牛官遜喝盡興。鄺黛玲說過，牛官遜喝酒喝痛快了，事情會好辦得多。

“要我看啊。”牛官遜看著馬小樂呵呵一笑，“也能喝，也不能喝。”

“牛行長，你這話說得我下不了台呐。”馬小樂笑道，“不過我明白，還得喝，牛行長是在暗示我，還得喝啊！”

“馬大，要不下次吧。”金柱從來沒看過馬小樂喝到這程度，有些擔心。

“我說金總，你可別攔我。”馬小樂衝金柱擺擺手，“今天能跟牛行長坐到一張桌子上，同喝一瓶酒，那都是緣分，怎能不喝?”

牛官遜向來相信酒品如人品，馬小樂的表現讓他認可，人嘛，活著起碼要夠意思，他覺得馬小樂就夠意思，能處一處。

“馬總，要不算了，今天也喝了不少呢。”牛官遜不想讓馬小樂喝倒。

“啥啊牛行長，我知道你是好意，讓我不喝多。”馬小樂道，“那你站在我的角度來看，我能不喝麽。”說完，又是一杯。

這一杯，真的醉了。好在當場沒說錯話沒做錯事，馬小樂還是比較妥善地把牛官遜他們送出了門口。

“金柱，打電話給竇萌妮，讓她來帶我。”馬小樂道，“你送小吳秘書回去，一定要安全送回，女同志，本來出來應酬就不容易，絕對要照顧好。”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小吳忙說。

“別頂嘴。”馬小樂搖搖晃晃地走到花壇邊坐下，“金柱，趕緊打電話，然後就送小吳回去。”

金柱不敢不聽馬小樂的，隻好照辦。不過他打過電話後沒和小吳那麽快離開，而是躲到拐角的地方，看到竇萌妮和柳淑英兩個人來了，把馬小樂扶走後，才和小吳離去。

馬小樂被柳淑英和竇萌妮帶回住處，無比興奮，現在狀態並不是爛醉如泥，剛好發瘋發狂。

“女人，兩個女人，都給我過來！”馬小樂站在客廳裡，雙臂上舉，嗷嗷直叫，“兩個女人聽到了沒有！”

竇萌妮吧吧地跑了過來，手裡拿著濕毛巾，“小樂，喝醉了吧?”

“誰說的?”馬小樂一把抓住竇萌妮的肩膀，晃了兩下，“你看我這樣像是醉了麽?”

“沒， 沒醉，就是多了點。”竇萌妮揪著嘴巴，馬小樂用力太大，把她捏疼了。

“多?”馬小樂嘿嘿一笑，“多也不多！”

“嗯嗯，不多不多。”竇萌妮隻好順著馬小樂說下去。

馬小樂醉眼迷離，看著乖嫩的竇萌妮，突然伸手抓住她前面。

竇萌妮可沒見過馬小樂如此瘋狂，有點害怕，不過也帶著十二分的刺激感，愣是沒躲閃，只是說道:“小樂，你要做什麽啊。”

剛好柳淑英出來了，端著在廚房調好的蜂蜜水。

“小樂，幹啥啊你！”柳淑英把碗放到茶幾上，上前把馬小樂拉開。

竇萌妮紅著臉站到一旁，自己抬手安撫了自己兩下，馬小樂酒後太粗野了，有點受不了。

“欸喲，阿嬸，實在是不好意思，出醜了，讓你看笑話嘍。”馬小樂定睛一看，眼前站的柳淑英，立馬退到沙發前坐下，自言自語道，“怎回事這是。”

“你喝多了，趕緊洗洗睡吧。”柳淑英說。

“好，洗洗睡。”馬小樂搖頭晃腦走進衛生間。

不過事情有變化，被熱水一衝，酒意上湧，馬小樂又瘋狂了，光著身子拉開門躥了出來，把客廳裡的柳淑英和竇萌妮嚇了一跳。

“小樂你瘋了你，看看你都啥樣子。”柳淑英又好氣又好笑。

“我是男人，給我個妞！”馬小樂又作出雙臂上舉動作，說完，哈哈笑著跑上前去要抱柳淑英。

柳淑英一看趕緊躲開，馬小樂伸了脖子一看，轉身又去撲竇萌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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