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新】 ,! 靈礦之所以被稱之為靈礦,就代表了它本身與凡鐵的截然不同。
現在世間存世的一些神鐵,其實也是一類低階靈礦,可以用來刻畫靈陣,煉製法器。
與材料相比,更重要的則是靈陣,強大的靈陣甚至能從根本上改變一件法器的層級,化腐朽為神奇。
靈陣之中的每一縷靈紋,都是靈陣師感悟天地至理,從而摹刻出的寶藏,再低階的靈陣,也匯集了一位靈陣師的心血。
高階的靈陣紋基本不會外傳,隻掌握在一些強大的靈陣師手中,因此,靈陣師的地位,無論在哪個時代,都是頗為不凡。
那本鑄器入門總綱之中,也隻記載了三種低階靈紋,分別有加固、礪鋒、增幅這三種效果。
融化靈礦的這些時日,沈青翻來覆去的看,也看懂了加固以及礪鋒這兩種靈陣。
這兩種陣法構成並不複雜,只有十余道靈紋,增幅陣紋則是由一百二十余道靈紋所組成,彼此纏繞,看的沈青有些頭大,不是十天半月所能理清。
沈青席地而坐,橫刀於膝上,手中多出了一把指長的刻刀,開始對照總綱上的靈陣,在刀身之上刻畫靈紋。
刻刀同樣算是一件法器,需要以真元催動,才能在刀胚之上留下痕跡,用起來並不輕松。
加固的陣紋刻了不到一半,沈青的真元便有些無以為繼,不得已只能取出一枚凝元丹服下,方才能繼續。
若是靠著吸收天地元氣,至少要半月功夫,她才能恢復如初,且真元品質會倒退不少。
花了近一日功夫,耗去了三顆凝元丹,沈青才得以刻下了第一重加固靈陣。
雖然刀身並沒有多少變化,但沈青以地煞真火嘗試了一二,想要徹底融化現在的刀胚,至少要耗費此前近一倍的時間。
刻畫了靈陣之後,這柄戰刀單從堅固程度而言,已經發生了質變。
調息了片刻,沈青再度開始刻畫礪鋒陣紋,轉眼又是一日有余。
這一次刻下陣紋後,戰刀明顯發生了變化,好似瞬間歷經了精心打磨,刀背近指寬,刃鋒卻是薄如蟬翼。
其鋒銳程度,更是驚人,破開沈青的真元防護,就好似撕開一層薄紙,毫不費力。
多出了兩重靈紋的銀色戰刀,看上去亦是多了一分厚重。
法器分三等,合格,精品,極品。
刻下一重法陣,就已能算是合格的法器,刻下兩重,已算是法器中的精品,三重及以上,便是極品。
對於沈青現在而言,精品級別的法器,完全夠用。
稍作收拾後,沈青離開了地洞,攀登上了九天山,修行了幾日,將自己狀態恢復至巔峰,方才踏上了返程。
凝元丹用一顆少一顆,能省則省。
…………
…………
翌日,晌午。
摩羅國皇都。
寬闊的校場之內,臨時立起的大帳之中,近百位將領齊聚一堂,他們之中大多是北域諸國的降將,彼此間相處的尚且不算熟悉,三五成群的站在一處,一眼望去,山頭林立。
人多,心便亂了,這是不可避免的情況。
趙雨坐於案後,神色平淡,不再似之前那般緊繃著臉,無形間已有了幾分養氣功夫,處事不驚。
一道身影緩步踏入了帳內,身披玄甲,臉覆銀面,腰後懸著銀色長刀,沒有刀鞘,鋒芒畢露,強悍到令人發指的恐怖氣息彌漫在整個軍帳之中,壓住了所有躁動。
帳內一時間鴉雀無聲,所有將領的目光都望向了趙雨,等她開口。
“自今日起,十二月任主將一職,統帥三軍。”
趙雨起身,聲音不大,但其中所含的信息,卻是極為驚人,三軍主將之位,非同小可。
只有郝雲、左軍以及幾位原本大夏軍中的高階將領,沒有多少異色,在趙雨話音落下的一刻,便單膝跪地見禮:
“參見將軍。”
除了知曉內情的郝雲以及左軍,其余幾人都曾見過帶著面具的沈青,對於她的身份,心中隱約都有些猜測,只是未敢說破。
而那些北域諸國的降將,面面相覷了一陣後,皆是跟著跪地見禮。
他們本就是被武力征服,沈青展現出的力量,足夠強大,多個主將,於他們而言,無非是多個下令的人,沒有多少區別。
沈青沒有多言,緩步走至帳中的堪輿圖前,指著數百裡外的一點,直接下令:
“傳令大軍集結,明日開拔,突襲天禪國。”
天禪國,是這方圓千裡之中,最為強大的國度,人口近千萬,有宗師級的高手坐鎮。
沈青無意浪費時間,她要直接整合北域諸國的全部力量,憑此打回乾洲,逐鹿中原。
剛一上任,便有這麽大的動作,讓許多將領都有些驚疑,但看趙雨一言不發,領頭的幾位大將更是直接躬身領命,他們也不好開口多言,各自領命而去。
次日清晨,生火造飯後,四萬大軍傾巢而出,輕裝簡行,其中兩萬騎兵先行一步,僅一日便奔襲三百余裡,直撲天禪國。
…………
…………
“殺——”
震天的嘶吼聲回蕩於戰場之上,城牆染血,牆根布滿殘肢斷臂,不時有大風拂過戰場,卷起腥風陣陣。
刀劍交錯的鏗鏘之音,不絕於耳,所有士卒都已激戰至癲狂。
戰場之後十余裡,沈青懸韁勒馬,望著遠處的戰場,眸中沒有半分波瀾。
在這種環境下出手,對於她而言,也是不小的負擔,她的真元很寶貴,不是浪費在這種地方的,除了出現不可抵抗的變數,她不會出手。
有幾位先天圓滿的大將領頭,已經足夠。
不過一個時辰, 城門便已被撞開,瞬息易主。
直至城牆上廝殺聲漸漸平息,沈青方才策馬踏入了城中。
城中一片狼藉,到處皆是哭嚎之音,入城的大軍,瞬間好似成了喪失理智的野獸,在城中四處肆虐,發泄著戰場遺留的戾氣。
“進城之後,凡有燒殺擄掠奸淫者,無論軍職官階,全部斬首,首級掛上城樓,示眾三日。”
沈青握緊了韁繩,看著城中的慘景,淡淡下令。
“這……”
跟在她身側的幾位將領神色皆是一變,城破之後,城中的一切都是大軍的戰利品,這幾乎已經是不成文的規定。
“現如今我是三軍主將,所言即軍令,凡有不從者,皆斬。”
沈青看著他們臉上遲疑的神色,沒有留下任何轉換余地,口吻依舊冷硬:
“我要的是軍,不是匪,無嚴刑重典,何以成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