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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攻打夷州,想必東瀛很多人都不會同意,就算是被迫同意,那也都憋著氣呢,所以神照皇帝我大哥的選擇也不會很多,也許還得是讓你們小林幕府去,當然你也可以事先搞出一點動作來,比如聯合你那些軍中小弟們連名上書請戰!”
蕭辰的建議簡單粗暴。
“這樣的話,會不會讓神照皇帝對我們幕府起什麽疑心呢?”任辟疆考慮的就比較多了。
“你小子這麽聰明,還瞧不清形勢啊?”蕭辰道,“小林稻光死了,你小林幕府就等於是失去了擎天大柱,雖然你老媽繼任了幕府將軍,但實力顯然也已大大的減弱,跟其他三家幕府就也很難抗衡了。”
“蕭大哥你的意思是?”任辟疆眨巴著眼睛求教中。
“我的意思不重要,重要是神照皇帝的意思,他現在可也不想要瞧見那三家做大,就怕權力傾斜,失去平衡,所以他一定會支持你們小林家,要不然上次怎麽會那麽痛快就答應讓你老媽率兵去打安地尼沙呢?”蕭辰道。
“可那不是他想要借著爪哇人之手,徹底顛覆小林幕府嗎?要不然也不會隻給那麽一百多艘破爛戰艦了。”任辟疆道。
“唉……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蕭辰歎了口氣,“神照皇帝可也沒有你以為的那麽簡單,他之所以隻給了你老媽一百艘戰艦,那是因為他知道我肯定會出手相助的。”
提醒任辟疆,千萬不要低估神照皇帝的智商。
我大哥他是有謀略的。
“嗯嗯,我老媽也知道會是這樣,所以才敢給神照皇帝立下軍令狀的。”任辟疆恍然大悟的樣子。
“所以令堂也很不簡單……你跟她多年未見,現在可也熟悉了一點沒有?”蕭辰問道。
“呵呵,也不瞞蕭大哥你說,我感覺還是跟天棠阿姨親近些。”任辟疆道,“母親太過威嚴,跟她單獨相處時……總有點怵她。”
“我也有點怵她。”蕭辰笑了笑道,“我覺得你小子來東瀛以後,行事太過高調張狂了一點吧?是不是也該收斂一些了?”
“呵呵,不張狂的還是少年人嗎?”任辟疆笑道,“我記得這話還是蕭大哥你跟我說過的。”
“嗯,我知道你小子心裡是有數的,但東瀛畢竟不是天堂島,也不是燕雲郡,你獨自在此,還是要處處小心才是啊,尤其要小心你身邊的人,有時候啊,越是跟你親近的人就越不可靠!”蕭辰道。
“蕭大哥你這話……是有什麽具體所指嗎?”任辟疆覺得蕭辰這話聽著有點莫名其妙的,這麽簡單的道理小弟我難道還不懂,值當你親自交代?
“沒有所指,只是提醒你無論對誰,都要留個心眼兒,在這裡,除了你自己,誰都不能完全相信!”蕭辰道。
“蕭大哥,你這話說的,難道我老媽也不能相信嗎?”任辟疆還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
“辟疆,自從第一次天堂島上見到你,我就挺喜歡你小子的。”蕭辰道,“所以你跟蕭野結拜,我不但沒有阻攔,還很高興,但咱們哥倆可也從來沒有好好的交心深談過,現在哥哥我就問你一句話,你是真的想要做王嗎?”
“蕭大哥,我是想要成為你這樣的人。”任辟疆道。
“你成不了的,因為你根本不知道我是什麽樣的人,也絕對不會想成為我這樣的人。”蕭辰搖頭,“我隻問你,
是不是想要做王?”
“想。”任辟疆覺得蕭辰是真的想要跟他交心深談,便也實話實說。
“做了王,就是孤家寡人,從此以後,再也沒有親戚家人,兄弟朋友了。”蕭辰歎了口氣,“這個你想過沒有?”
“哦……我還沒想這麽多。”任辟疆撓了撓頭,“蕭大哥你言重了吧,哪有這麽嚴重呀?”
“完顏萍邱為了登上莫羯王位,被迫殺了他的哥哥……雖然不是他親手所殺,但也因他而死;烏洛蘭為了登上鮮孛王位,也被迫殺了她的幾個兄弟,還逼死了她老爹土渾古老王爺;呼延雷為了登上王位,也不得流放他的兄弟叔父……”
“還有溫桓,他為了能夠穩固王權,也不得不殺死他的兄弟……王位之爭,就是你死我活,沒有其他任何余地。”蕭辰道,“還有大周太子李顯,其實就是皇帝李萬疆派人暗殺了的。”
王位之爭,就是如此殘酷,殘酷到毫無人性。
任辟疆聽的暗暗心驚,一時默默無語。
“也許你覺得我誇大其詞,或者是你任辟疆跟他們都不一樣,但我問你,如果有一天你做了王,而蕭野,溫桓,南風他們其中一個威脅到了你的王位,你該怎麽辦?”蕭辰給任辟疆出了一個殘酷的題目。
“他們是我的兄弟,只會幫助我,怎麽會威脅我呢?”任辟疆避重就輕。
“好吧,他們是不會的,那我再問你,如果是令堂任海棠不許你做王,或者是她自己想要做王呢?為了穩固她的王權,她一定會殺了所有忠於你的手下,剪除你所有的羽翼,囚禁你的自由,甚至殺了你,那你會怎麽辦?”
蕭辰這個問題不但殘酷,而且殘忍。
“蕭大哥你這是什麽話?我可是她的兒子……”任辟疆話一出口就忽然想到李顯也是李萬疆的兒子,李萬疆為了自己的皇權穩定,可也不惜將他殺了。
任辟疆跟任海棠母子重逢時日雖然不多,但他卻也感覺到了自己這位老媽其實是很有野心的,她對權力的渴望幾乎高於一切,甚或會超過母子親情。
令他細思極恐。
“這就是做王的代價。”蕭辰道。
“我會記住蕭大哥你的話。”任辟疆好像忽然明白蕭辰繞了這麽一個大圈子,真正想說的是什麽了。
“嗯,其實這也都是最壞的情況而已,但既然你要做王,就不得不先好好的考慮一下子,否則將來事到臨頭,你就難以決斷。”蕭辰道,“那咱們就不說以後,先說眼前,這次出戰夷州,我會極力推薦你去。”
“蕭大哥你這樣做的話,會不會適得其反呀?”任辟疆道。
“呵呵,你現在還沒有搞清楚你哥哥我說話的分量有多重嗎?”蕭辰笑了,“他們聽也得聽,不聽也得聽,否則一切後果都由神照皇帝自負!”
笑的就也挺張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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