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被踹倒的武將飛身跳起,惱羞成怒,衝出來正待抓到小丫頭痛毆解氣,卻不料被一個死瘸子擋住去路,還口出不遜,氣頭之上能慣著他嗎?
當胸一拳將龔守禮打的蹬蹬蹬連退三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拐杖都飛出了老遠,將走廊邊上一個青花瓷的花瓶打的粉碎!
“死瘸子想找死!”彪悍的武將兄兀自不解氣,還不等龔守禮一句粗話罵出口,衝上來又是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上,踹的龔守禮又橫飛了數尺,疼痛之下,身體蜷縮如同蝦米!
還待繼續毆打,一個高大的身影疾馳而至,一把將他推開,“你這個莽撞的小子,惹了滔天大禍了你!”
“特麽的嚇唬誰呢?知道老子我是誰嗎?老子是燕雲關秦剛秦將軍麾下副將於飛虎!這廝竟然對我出言不遜,今天我就打死他也不怎麽!你特麽的別多管閑事昂,趕緊滾開,要不然連你也打!”這位武將兄如此囂張,果然大有來歷。
秦剛是燕雲關的二品總兵,領將軍銜,麾下的副將十幾員,其中品級最小像這位於飛虎老兄也是個堂堂四品,跟知府平級你以為鬧笑話呢?
但在一般情況下在外面做官的,都不大敢招惹京城裡的京官,尤其是六部中的官員,無論大小,他們見了大都低眉順眼恭恭敬敬。
其中文官們最怕吏部,武官們最怕兵部,因為這兩個部門就是他們的頂頭上司。
比如兵部一個小小的七品員外郎,見到在外面任職三品以下的副將統領,都可以平起平坐,若是千戶百戶,那搞不好還得給人家先行禮呢……
那麽說於飛虎一個四品副將,為啥如此囂張?
原因有三。
第一,他是秦剛的麾下,秦剛可是當今太后的親侄子啊,所以狐假虎威之下,未免狗仗人勢。
而且燕雲關可是大周最為重要的戍邊十三關之一,地位相對較高,至少也高其他的總兵副將們一頭。
第二,他招惹的對象只是一個黃毛丫頭,一看就不是什麽有身份的人,甚至連大家閨秀都算不上……大家閨秀能來怡紅院這種地方嗎?
估計是就是別的青樓裡的姑娘,這是眼紅人家怡紅院的生意好,所以才上門搗亂踢場子來的。
不得不說這個判斷很了不起,因為至少他也猜對了一小半兒,靈兒的確是故意搗亂。
至於說龔守禮?長相猥瑣就也算了還是個瘸子,這種殘疾之人,按大周律,可也不能做官的。
第三,也是最主要的一個原因,今天他們請的主客那可是堂堂的兵部郎中左偉攀,妥妥的朝廷四品大員!
在兵部那也是數人之下,千人之上,而兵部的職權本就大於其他各部……所以將鳳陽城的文武百官全都算上,有幾個比他還大的?
再說了,左偉攀可是在鳳陽王身邊做過事的人,就連兵部尚書盧靖對他都客客氣氣的……
所以說在青樓裡隨便打死一個人,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我不但要打死這個死瘸子,還要打死那個死丫頭,你這個小子若是不識相還不趕緊給老子滾開一邊的話,老子我連你也打死信不信?
“特麽的你個兔崽子,好心當做驢肝肺啊你?特麽的你還敢老子?有種你動我一下試試!”鐵昆侖好心沒好報,也登時火大,他是真的誰也不慣著。
“我特麽的就打你還怎的?”於飛虎大怒,飛起一拳正中鐵昆侖的胸膛,但鐵昆侖紋絲不動,恍若無事,他的拳頭卻震的生疼!
臥槽的這小子衣服裡是不是穿盔甲了?
“哎呀你個兔崽子還真敢動手?真特麽的有種昂!”鐵昆侖大聲道,“有種再動我一下?”
只聽得刷刷刷幾聲輕響,卻是於飛虎和後面趕出來的兩個千戶全都拔出了腰刀,這是打算動真格的了昂……
“哎哎哎,住手住手。”蕭辰快步趕來,先將在地上捂著肚子叫喚的龔守禮扶起來,這才衝於飛虎嚷嚷,“你這個小子特麽的想要找死啊,趕緊把刀子收起來,跪下給老龔磕頭賠罪,饒你不死。”
於飛虎心說臥槽的你們京城的人都這麽喜歡裝逼嗎?
一個黃毛小丫頭,一個死瘸子,一個身著布衣看起來就是個仆人打扮的漢子,再加上你一個嘴上無毛的少年人……
就敢口無遮攔,牛逼直接往天上吹?
看來今天不見血你們這幾個裝逼犯是真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呀!
當初蕭辰率兵出燕雲關的時候,這幾位都在外面公乾,所以他們也都沒見過蕭辰……
而蕭辰不發威的時候,看起來一向都非常和善,人畜無害的樣子。
“給他磕頭?我特麽的先砍下你的狗頭!”於飛虎酒意上頭,怒氣蓬勃,凶性大發,竟然真的揮刀砍向蕭辰!
就視蕭辰身後那個生者一雙怪眼的小小少年如無物。
鋼刀才剛舉起,蕭野就快步而至,胳膊才揮到半途,就被蕭野一把攥住,怒罵的話還在喉嚨裡剛剛發出,就變成了一聲淒厲的慘嚎!
卻是蕭野攥住他的胳膊輕輕一扭,就將他的小臂生生的給掰斷了!
“蕭野!誰讓你小子動手,趕緊給我滾開!”蕭辰嚇了一跳,趕忙將蕭野斥退,就怕這小子順手再將此人打死,這事兒就也鬧大了。
事情已經鬧的挺大了。
樓層裡的客人們都被趕了出來,他們也都是朝廷裡的官兒,本待仗著官威大發雷霆,但出來一瞧見竟然是蕭辰和龔守禮兩大公公在此,全都蔫吧了。
還沒等抱頭鼠竄,就驚見於飛虎行凶,登時愣在當場,目瞪口呆。
雅間裡的左偉攀本來不想露面,可不料外面動靜越鬧越大,心裡大為不快,黑著臉走了出來。
一眼見到於飛虎胳膊耷拉,臉色灰白,一個勁兒倒吸冷氣……這是被人給打了?
不由的大為慍怒,誰啊如此猖獗?
打狗也得看主人呢!
二眼就瞧見了臉色比他還黑的龔守禮,心中慍怒立刻轉化為一身的冷汗,瞬間濕透了後背。
三眼瞧見了似笑非笑的蕭辰,雙腿一軟,險些直接坐倒在地。
“哈哈,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左偉攀左大人呀!”蕭辰笑道,“就也難怪這幾位老兄仗著你的腰子,在禦街也敢殺人放火,還毆打咱們龔公公。”
笑是笑的,但眼睛裡卻也沒有一絲絲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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